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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饥荒,李白客旅迁蜀

    公元705神龙元年,武周还位李唐,于此同时,碎叶一带久旱不雨,城中百姓各自迁离。

    李客倒是不种地,可是这等年景,香料也不好卖,也少有人家有余钱能买香料用,而且城中的粮食也日渐涨价,李客也商量着卖掉房子和手中剩余的香料,然后投奔远在陇西、齐地的亲族,虽说自己父母那辈便于族中断了联系出来闯荡,可是,为了李白以后的前程,自己豁出脸面回去也是值得。

    “不如去蜀川,我也有故人在哪里,天府之地,人杰地灵,你也可以借着余钱做些蜀锦买卖。”

    张守正跟李客建议,毕竟在张守正的帮衬下,加上李客自己也勤快,能言会道,香料买卖也是吃得开,生意这几年也做大了起来,论起收入,也勉强算得上是新晋的乡绅了,只是随着桌子上面有了荤腥,李客也会时常莫名发呆,许是想着自己前两年能早有出息,也许妻子还能享享清福。

    李客听着张守正的话觉得也有道理,既然有路可走,能不主动撕破脸皮回去投奔族人还是不回去了,屈居于人还是其次,打妻子离开以后,李客是见不得李白再受委屈的,平日里李白也算争气,年仅五岁已经能够熟练的写下近千字了,虽然读起书来还略显吃力,可是在张守正的教导下已经可以自己读一些浅显一些的书籍了,即是这样,不如与张先生一起去蜀地好了。

    碎叶粮食出了问题,迁徙之事还须尽快提上日程,李客和张守正将自己的房子和地皮一起卖给了当地的一个地主,价钱也被地主黑心的压在了三两银子,可是老张头和李客也是极力拉扯,最后李客那大些的房子换了四两银子和两袋子掺着白面和豆子面的杂面,看颜色,如果不是看着地主往里面加了一斗白面还以为只是两袋子杂豆面粉。

    而张守正那边的小屋子换的更少了,幸运的是他腆着脸皮将自己屋子里几本简单些已经教完了的纸书卖给了私塾里的先生,私塾里先生收的大多是地主乡绅家的孩子,也是不缺粮的主,可是也是精明的压价,所说纸书珍贵,可对于庄稼人来说总归是不能吃的。

    李客将自己积压的香料尽数分出了来回行旅的商人,最后加上积蓄也不过七十多两银子和一辆驴车带着几床被褥,而张守正也没闲着,将面粉做成易于储存的饼子,向着李白毕竟还是长个子的时候,还打了些鸡蛋进去,小心的裹在被子里面,待准备妥当以后,几人加入了迁离的队伍。

    十多天的脚程,李客三人路上饿了便就着杂面饼子和被别人挖剩下的野菜一起吃,途中也有对三人的毛驴车打注意的恶人,可是张守正是谁?那可是早早被从天师府出来的宝贝疙瘩,深知人心险恶,而李客平日里做生意也见过形形色色的人。

    几次靠着张守正一张嘴吧来回忽悠,才保住了代步的小毛驴,只是被人分走了几块杂面饼子,也是对方人多势众,李客几人不得不妥协的最好结果了。

    李白路上也稀奇的紧,只不过李客二人也看着他,不准他来回跑,这年头,虽然说是盛唐,可是俗话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免不得一些牙行或是盗贼暗行苟且之事,更何况碎叶城也有孩童被人拐卖的事情,李客做生意时偶尔也能看见碎叶城最繁华的几个路口总有孩童裹着胳膊或者腿向人乞讨,怕不是牙行恶人拐走的孩童,李客也是为人父母,每每看到心中总是一阵子说不出来的难过,也会施舍一些吃食,他也知道,哪怕施舍钱财到了晚上这些孩子也保留不下财务,总会有乞丐头子抢走的,给些吃食好歹也能垫垫肚子。

    正因为李客见到过类似的事情,所以迁蜀的路上更是不愿意李白出半分差池,哪怕平日上厕所都要自己或者张守正看着才许李白去,别说让他自己乱跑了,所以平日里的李白格外无聊,出了偶尔歇息的时候,坐在驴车上面听老张先生讲自己年轻时闯荡江湖的故事,也暗暗的在心中埋下了一粒种子。

    好不容易到了蜀地,却是见到了一个脸蛋脏兮兮的小男孩坐在地上乞讨,李白平日里哪里见过别人这等模样,心中顿时有些难受,扯了扯张守正的衣角,然后用略微脏了些的手指向那坐在地上的小男孩。

    张守正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一边叮嘱李白不可以乱跑,一边让前面牵着毛驴的李客停下,然后想了想,从驴车上面的袋子里掰了半块手掌大小的已经干了的杂面饼子,然后一手接住掰开时掉下的面渣子扣在嘴里,然后小跑过去把饼子放在小男孩只剩下个碗底的破碗里面。

    小男孩也是一愣,然后反应过来,一把抓起碗里面的半块杂面饼子,有略显警惕的扭了扭头看看四周,应是没有看到某些不愿意看到的人,然后急忙抱着饼子啃食起来,正啃着,好像是想到了什么,急忙停下了腮帮子,然后将剩下的饼子塞进怀里,做贼一样的打量着周围,这饼子他还要带给弟弟,弟弟前些日子被那些人把胳膊扭折了,自己虽然被打跛了脚,可是弟弟年纪还小,每天发的吃食根本留不住,都被面积大些的孩子抢了去,他饿些也无妨,他要给弟弟留着这半块饼子。

    张守正扭头看了看这男孩,不禁有些感慨,虽然武周强盛,可是这等强盛是建立在无数大唐百姓的税收和血汗之上,虽然威震番邦,可是自己为了让别国看到属于大唐的强盛而去不管甚至遮掩唐民的厄难,这等强盛不免有些虚伪之嫌,可是在朝廷这种怪病之下,他又能帮多少人呢?

    “先生,您为什么不给他铜板或者银子呢?是因为在饼子下面垫着不好取吗?”

    李白扭着身子,从驴车上往张守正那边挪了挪,然后压着嗓子说道。

    “给了银子他未必留得住,反而容易被人惦记,铜板也是如此,既然给了他也留不住还会有危险不如不给,掰些饼子还能垫垫肚子,好歹今日不会受饿了。”张守正也是耐心解释。

    李白虽然听不明白,但是也听明白了一些,主要是给饼子可以吃,能够直接用来垫肚子。

    李客在前面牵着驴子,虽然他知道袋子里面的杂面饼子已经不多了,可是他也不去阻拦,毕竟李白也是这个年纪,看见乞讨的小乞丐,他虽然心中痛惜,可是也无能为力,这世道奇怪啊,实在是奇怪……

    蜀川戴天山(也作匡山),一个鬓白老者手拿一根细长的木头签子,签子上面的小鸽子在底下火堆的烘烤下滋滋冒油,略显金黄的颜色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师父,咱们把小师叔传信的鸽子烤了会不会有些不好?咕噜…”火堆对面,一个略显年青的少年虽然说的话听起来有些询问的意味,可是眼睛却目不转睛的盯着火堆上面滋滋冒油的鸽子,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天天都是米粥,汤饼,蒸饼,胡饼野菜,好久没见荤腥了,你看你小师叔多好,知道我在蜀地还来邮来只鸽子让我尝尝。”老者一脸正经,若不是少年看过了鸽子腿上绑着的信封,他说不定真的信了师父的鬼话。

    “对了,师父,师叔说是要投奔你来,等师叔来了住哪啊?”少年抹了抹口水,还是有些疑惑,师叔的鸽子关在笼子里望了大半个月了,师父念叨着这鸽子太瘦,自己平时可没少喂它,稻米黄米这鸽子也没少吃,这肉香闻起来也对得起鸽子吃的稻谷了。

    年过知天命的老者若有所思的敲了下脑袋。

    “也对,那家伙还说带来了天师府命中应有的劫难来了,怕不是你师爷念叨着的仙人,不如…快联系下你爹,再让他们给镇子上买个宅子。”

    “可是,送信的鸽子都快熟透了,我还怎么联系?”少年略显郁闷,这不靠谱的师父虽然有一堆真本事,可是逮着自己父母就是一股子猛薅,嘴里总是念叨着是裴家欠他的。

    “从这儿倒镇子上要五十多里路脚程,你这会儿赶过去还能见到在哪里等着伺候你的老管家…嘶~烫”

    老者一边说着一边撕下一只鸽腿咬在嘴里,随即又被烫的送开嘴巴。

    少年眼巴巴的望着吃烤鸽子的师父,等着师父掰给自己些再去。

    老者又掰下另一只鸽子腿方才把手中的木头签子递给少年。

    少年拿着签子,一边吹着气,又急不可耐的咬了上去,得了鸽子肉,起身朝着镇子方向走去。

    “对了小裴旻!顺带再去镇子边上的老刘头哪里给我带一坛子黄酒回来!”

    老者看着一边吃着鸽子肉,一边慢悠悠的往前赶的少年,想起来自己就在庐子里面的酒已经喝的差不多了,大声喊道。

    “嗯…嗯…知道了……”裴旻一边有着一边吃着小师叔千里送来的鸽子,举起没拿木签子手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