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异度空间
审讯室，星城司的内部俨然就是一所警局。先前的假象，又变成了一张冰冷的审讯台。
丁一兀地起身，鼓足了劲，将自己的脸凑到了崔队的身前。
“什么？你刚才说什么？”丁一的表情先是疑惑，言语中充斥着不满，接着突然爆发，大声嘶吼。同时也有难言的无奈。
丁一的双手此时已经紧紧拽住了崔队的衣领。
然后，就被邓泽明和苏灵儿狠狠拽了回来，两人用物理方式给他降了降温，尽管丁一又在反抗，但还是将他牢牢摁回了椅子上。
“周丞怡如今已经成了变异者，那么她就是星城司的敌人，而且，她还偷走了我们要寻找的符石元素碎片。”崔建军重复地说道，然后打开星灵通，一张通缉令赫然出现在屏幕中。周丞怡成了星城司名列前茅的抓捕对象。
“下次见面，就是你死我活。”
“你们会杀了她吗？”丁一逐渐平静下来。
“如无必要，我们不会手下留情。”崔建军冷峻地说道。
只剩丁一呆坐在座位上。
朝霞仿佛从未到来。
丁一看向审讯室冰冷的四周，思绪回到了那个高中午后，阳光洒在教室中间靠窗的位置上，停留在丁一青春洋溢的脸上，阳光，英俊，富有朝气。只要能够一直坐在书桌前学习，就可以解决所有困难。
“丁一，丁一……”
思绪中丁一听见周丞怡的声音，熟悉，温柔，且亲切，虽然普通话中带着潭州话的升降调，也没有区分前鼻音和后鼻音。这反倒让周丞怡在丁一心中变得更加可爱了。
她正在坐自己的座位旁，向自己请教问题，而丁一只是谦虚地说：我们只是互相交流学习经验。
不过，哪个未来的女朋友会把自己男友的名字叫错的？
丁一先解释道：美女，我叫丁（ding）一，不是丁（din）一。
周丞怡噗嗤一笑，融化了整个世界。
求解析几何的永远看似复杂却内含逻辑的那个交点，也就是那时高中数学综合大题，得把前面两问解出来，才能得到第三问的钥匙。
在丁一看来，这最后一问是最困难、计算最为复杂，但也是性价比极低的一道问题。
丁一耐心解答，从这类题目的原理说起，笔在纸上来来回回，草稿纸上勾勒出的是公式、字母、解答过程。同样也是一种懵懂的、无法言说、可又彼此默契的青春情愫。
丁一此时最感谢的，除了对自己耐心非常、无比认可的数学老师以外。
还有欧基米德、笛卡尔和牛顿以及莱布尼茨，以及其他一时半会儿记不出来名字但同样值得尊敬的数学大佬。
感谢欧老师总结几何原理，笛老师构思出坐标系，和牛老师莱老师几乎同时发现微积分……以及，等等等等。
真好，感谢数学的存在。
周丞怡的提问，让丁一可以如此近距离地欣赏到一个女孩儿的脸，第一次感受到，在这个世界上，自己是有被需要的。
周边其他同学的喧嚣与吵闹，无法阻止这种内心情感的蔓延。
一种温暖的满足感，从心底涌出来。不只是片刻的虚荣快乐，更是长久的幸福与感动。
哪个少男不多情
哪个少女不怀春
画面定格在那天午后的自习课，看着周丞怡的侧脸，灿烂的阳光停驻在两人脸上。
是这世界上最美的图画。
丁一呆住了。
美好纯真的想象将丁一的青春记忆永远圈在了那一天。
他静静拿着笔，在纸上停住不动了，周丞怡那双会笑的眼睛盯着丁一，轻声呼唤到：
“丁一？丁一？”
摇摇晃晃，丁一从思绪中被唤醒，面前出现的不是周丞怡，而是另一个女孩的脸。
苏灵儿摇醒了丁一，将他带回了现实。
丁一长舒一口气，这位苏美女足够好看，气质非凡。但却不是她。
一颗心要是在青春懵懂的时候被安置在了一个地方，
往后的日子里，就很难再挪动了。
而刚才丁一突然对崔队的不满和愤怒，可想而知。
看着苏灵儿的眼中满是善意，仿佛有种自然的魔力，通过这双眼睛，让丁一很自然地心态舒缓下来。
“刚才已经告诉你了变异者和使者的事情。潭州这座大都市，表面上向来繁荣稳定，但事物就像一枚硬币，有正有反，阳光照射下必然会有阴影。而我们星城司的存在，就是为了对付这些黑暗中的阴影，对付变异者。”
“那你们怎么抓这些变异者，它们似乎可以飞天遁地？你们就只使用一个警棍？”丁一脑袋中闪过了周丞怡跳下窗台的模样。
“我们这些成员，还有一个正式的称呼——‘赋能者’。”
“赋能？”
“是的，这是一种被称‘女神的祝福’的东西，一种能够激发人体潜能的生命能源，可以赋予了我们这样的普通人以超乎常人的力量。只是我们星城司有严格的规定，原则上，超能力不允许对正常公民使用。否则就会受到惩罚。”
“这算不算超能力？还有你们所说的符石元素，到底是什么东西？”
丁一在潭州市生活了二十三年，头一次听说还有这样神奇的群体，经验与常识已经完全不够用。视频中看到的有些非自然现象，似乎在今天得到了合理的解释。
“算是吧，我们平常隐匿在阴影之中，时刻注视着黑暗中的一切，一切试图伤害人们，破坏潭州市的行为和举止，尤其这些变异者们的行动，我们就会出手阻止，然后将其彻底消灭，维持正义，守护光明。”
崔建军大义凛然的话语，让这个原本魁拔的男子，形象更加伟岸，身上恍如透着一股金色的光。
“至于符石元素，暂时还不方便透露，总之它是我们需要找到并且收集的东西，和女神的祝福息息相关，这个东西对我们而言，非常重要。”
“对崔队本人十分重要，因为……”一声干咳，崔建军打断了苏灵儿的话。
“小苏，这个不在我们要讨论的范围。”崔建军义正言辞道。
一个初发的想法，从丁一心中顿生萌芽，只有这样做，才有可能找回自己的女朋友。哪怕只有万分之一，十万分之一，百万分之一的概率。
只要心存希望，然后找到合适的途径和方法，就有可能成功。
那就是，加入星城司。
更何况，自己的恋人，只能交给旁人去拯救，这让丁一难以忍受，这种怯弱，从来不曾在他的字典中出现。
这是唯一可行的脚踏实地的方法。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周丞怡就这样堕落下去。
而且，真正的罪魁祸首，是这个提供如此邪恶之物的人。是那个恶魔。
“所以，崔队长，还有一个比较重要的问题。”丁一冷静地说道。
“你说！”
“如果我想找回周丞怡，应该怎么做？”
星城司的三个人面面相觑。
过了一小会儿，邓泽明斩钉截铁地说道：
“加入我们！”
“崔队，您看？”苏灵儿若有所思的模样，写满了善良，然后小声说道：“强哥前不久牺牲了，我们正好缺人手，您觉得呢？”
“嗯，我好好考虑一下。”崔建军看着一脸疑惑的丁一，沉声说道。
“那今天，先到此结束吧，丁一，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今天发生的一切，请你一定要先保密。我们之后可能还会找到你的，希望你提供协助。”
崔建军稍作停顿，最后正色说道：“还有，请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
“……你们的意思是说接下来我会有危险？”
“是的！”
“那……我现在怎么回去呢？”丁一脸上只有无奈。
“你乖乖坐好，闭上眼睛就行。”邓泽明说道。
接着，苏灵儿将从药剂中抽出一瓶蓝色的气体，将瓶口慢慢凑到了丁一的鼻前。
丁一平稳地呼吸，顺势就将蓝色的气体吸入了体内。
昏昏沉沉，丁一渐渐失去意识，快速滑入到梦境中。
邓泽明关切地给丁一身上盖了一张白布，到颈部打止，点到为止。
隐约间，邓泽明看到丁一豁开的领口，胸前有一个纹身，绳索交织，上面缠绕着一副獠牙。
这和星城司显示能量的印记标志不一样——它是真的纹身。一个潭州市上古时期先民中一个古老种族的纹身。
轻飘飘地，丁一感觉自己的身体浮在空中，像一只正在采集花粉的黑蝴蝶。
飞舞双翅，丁一摇曳着自己的躯体，停在一朵向阳的花团中，采集着正在花瓣中渗出的新鲜花蜜。
“喂喂喂！”丁一听见有人猛捶桌子。
惊醒之余，丁一发现自己居然正在公司。日上三竿，阳光明媚，今天财务部的办公室格外宽敞明亮。
哈喇子流了一地，丁一正趴在工位上带薪采蜜……
他恍恍惚惚分不清楚，今天晚上所经历的一切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丁一兀地起身，鼓足了劲，将自己的脸凑到了崔队的身前。
“什么？你刚才说什么？”丁一的表情先是疑惑，言语中充斥着不满，接着突然爆发，大声嘶吼。同时也有难言的无奈。
丁一的双手此时已经紧紧拽住了崔队的衣领。
然后，就被邓泽明和苏灵儿狠狠拽了回来，两人用物理方式给他降了降温，尽管丁一又在反抗，但还是将他牢牢摁回了椅子上。
“周丞怡如今已经成了变异者，那么她就是星城司的敌人，而且，她还偷走了我们要寻找的符石元素碎片。”崔建军重复地说道，然后打开星灵通，一张通缉令赫然出现在屏幕中。周丞怡成了星城司名列前茅的抓捕对象。
“下次见面，就是你死我活。”
“你们会杀了她吗？”丁一逐渐平静下来。
“如无必要，我们不会手下留情。”崔建军冷峻地说道。
只剩丁一呆坐在座位上。
朝霞仿佛从未到来。
丁一看向审讯室冰冷的四周，思绪回到了那个高中午后，阳光洒在教室中间靠窗的位置上，停留在丁一青春洋溢的脸上，阳光，英俊，富有朝气。只要能够一直坐在书桌前学习，就可以解决所有困难。
“丁一，丁一……”
思绪中丁一听见周丞怡的声音，熟悉，温柔，且亲切，虽然普通话中带着潭州话的升降调，也没有区分前鼻音和后鼻音。这反倒让周丞怡在丁一心中变得更加可爱了。
她正在坐自己的座位旁，向自己请教问题，而丁一只是谦虚地说：我们只是互相交流学习经验。
不过，哪个未来的女朋友会把自己男友的名字叫错的？
丁一先解释道：美女，我叫丁（ding）一，不是丁（din）一。
周丞怡噗嗤一笑，融化了整个世界。
求解析几何的永远看似复杂却内含逻辑的那个交点，也就是那时高中数学综合大题，得把前面两问解出来，才能得到第三问的钥匙。
在丁一看来，这最后一问是最困难、计算最为复杂，但也是性价比极低的一道问题。
丁一耐心解答，从这类题目的原理说起，笔在纸上来来回回，草稿纸上勾勒出的是公式、字母、解答过程。同样也是一种懵懂的、无法言说、可又彼此默契的青春情愫。
丁一此时最感谢的，除了对自己耐心非常、无比认可的数学老师以外。
还有欧基米德、笛卡尔和牛顿以及莱布尼茨，以及其他一时半会儿记不出来名字但同样值得尊敬的数学大佬。
感谢欧老师总结几何原理，笛老师构思出坐标系，和牛老师莱老师几乎同时发现微积分……以及，等等等等。
真好，感谢数学的存在。
周丞怡的提问，让丁一可以如此近距离地欣赏到一个女孩儿的脸，第一次感受到，在这个世界上，自己是有被需要的。
周边其他同学的喧嚣与吵闹，无法阻止这种内心情感的蔓延。
一种温暖的满足感，从心底涌出来。不只是片刻的虚荣快乐，更是长久的幸福与感动。
哪个少男不多情
哪个少女不怀春
画面定格在那天午后的自习课，看着周丞怡的侧脸，灿烂的阳光停驻在两人脸上。
是这世界上最美的图画。
丁一呆住了。
美好纯真的想象将丁一的青春记忆永远圈在了那一天。
他静静拿着笔，在纸上停住不动了，周丞怡那双会笑的眼睛盯着丁一，轻声呼唤到：
“丁一？丁一？”
摇摇晃晃，丁一从思绪中被唤醒，面前出现的不是周丞怡，而是另一个女孩的脸。
苏灵儿摇醒了丁一，将他带回了现实。
丁一长舒一口气，这位苏美女足够好看，气质非凡。但却不是她。
一颗心要是在青春懵懂的时候被安置在了一个地方，
往后的日子里，就很难再挪动了。
而刚才丁一突然对崔队的不满和愤怒，可想而知。
看着苏灵儿的眼中满是善意，仿佛有种自然的魔力，通过这双眼睛，让丁一很自然地心态舒缓下来。
“刚才已经告诉你了变异者和使者的事情。潭州这座大都市，表面上向来繁荣稳定，但事物就像一枚硬币，有正有反，阳光照射下必然会有阴影。而我们星城司的存在，就是为了对付这些黑暗中的阴影，对付变异者。”
“那你们怎么抓这些变异者，它们似乎可以飞天遁地？你们就只使用一个警棍？”丁一脑袋中闪过了周丞怡跳下窗台的模样。
“我们这些成员，还有一个正式的称呼——‘赋能者’。”
“赋能？”
“是的，这是一种被称‘女神的祝福’的东西，一种能够激发人体潜能的生命能源，可以赋予了我们这样的普通人以超乎常人的力量。只是我们星城司有严格的规定，原则上，超能力不允许对正常公民使用。否则就会受到惩罚。”
“这算不算超能力？还有你们所说的符石元素，到底是什么东西？”
丁一在潭州市生活了二十三年，头一次听说还有这样神奇的群体，经验与常识已经完全不够用。视频中看到的有些非自然现象，似乎在今天得到了合理的解释。
“算是吧，我们平常隐匿在阴影之中，时刻注视着黑暗中的一切，一切试图伤害人们，破坏潭州市的行为和举止，尤其这些变异者们的行动，我们就会出手阻止，然后将其彻底消灭，维持正义，守护光明。”
崔建军大义凛然的话语，让这个原本魁拔的男子，形象更加伟岸，身上恍如透着一股金色的光。
“至于符石元素，暂时还不方便透露，总之它是我们需要找到并且收集的东西，和女神的祝福息息相关，这个东西对我们而言，非常重要。”
“对崔队本人十分重要，因为……”一声干咳，崔建军打断了苏灵儿的话。
“小苏，这个不在我们要讨论的范围。”崔建军义正言辞道。
一个初发的想法，从丁一心中顿生萌芽，只有这样做，才有可能找回自己的女朋友。哪怕只有万分之一，十万分之一，百万分之一的概率。
只要心存希望，然后找到合适的途径和方法，就有可能成功。
那就是，加入星城司。
更何况，自己的恋人，只能交给旁人去拯救，这让丁一难以忍受，这种怯弱，从来不曾在他的字典中出现。
这是唯一可行的脚踏实地的方法。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周丞怡就这样堕落下去。
而且，真正的罪魁祸首，是这个提供如此邪恶之物的人。是那个恶魔。
“所以，崔队长，还有一个比较重要的问题。”丁一冷静地说道。
“你说！”
“如果我想找回周丞怡，应该怎么做？”
星城司的三个人面面相觑。
过了一小会儿，邓泽明斩钉截铁地说道：
“加入我们！”
“崔队，您看？”苏灵儿若有所思的模样，写满了善良，然后小声说道：“强哥前不久牺牲了，我们正好缺人手，您觉得呢？”
“嗯，我好好考虑一下。”崔建军看着一脸疑惑的丁一，沉声说道。
“那今天，先到此结束吧，丁一，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今天发生的一切，请你一定要先保密。我们之后可能还会找到你的，希望你提供协助。”
崔建军稍作停顿，最后正色说道：“还有，请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
“……你们的意思是说接下来我会有危险？”
“是的！”
“那……我现在怎么回去呢？”丁一脸上只有无奈。
“你乖乖坐好，闭上眼睛就行。”邓泽明说道。
接着，苏灵儿将从药剂中抽出一瓶蓝色的气体，将瓶口慢慢凑到了丁一的鼻前。
丁一平稳地呼吸，顺势就将蓝色的气体吸入了体内。
昏昏沉沉，丁一渐渐失去意识，快速滑入到梦境中。
邓泽明关切地给丁一身上盖了一张白布，到颈部打止，点到为止。
隐约间，邓泽明看到丁一豁开的领口，胸前有一个纹身，绳索交织，上面缠绕着一副獠牙。
这和星城司显示能量的印记标志不一样——它是真的纹身。一个潭州市上古时期先民中一个古老种族的纹身。
轻飘飘地，丁一感觉自己的身体浮在空中，像一只正在采集花粉的黑蝴蝶。
飞舞双翅，丁一摇曳着自己的躯体，停在一朵向阳的花团中，采集着正在花瓣中渗出的新鲜花蜜。
“喂喂喂！”丁一听见有人猛捶桌子。
惊醒之余，丁一发现自己居然正在公司。日上三竿，阳光明媚，今天财务部的办公室格外宽敞明亮。
哈喇子流了一地，丁一正趴在工位上带薪采蜜……
他恍恍惚惚分不清楚，今天晚上所经历的一切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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