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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十岁的猎人

    将近晌午,鸟雀都已经觅完食,在树荫下睡午觉,只有远处不时传来山鸡“咕咕叽”和野鸭“嘎嘎嘎”的叫声。皮猴说,在他家果园的果树上,这个时间段,总有一群山麻雀聚在一起睡午觉,我们不如去打猎山麻雀。

    我和皮猴、柱子猫着腰,穿过一排排葡萄架,慢慢靠近了皮猴家的果树林,四下里静悄悄的,只有山麻雀断断续续的叫声,自中间茂密的苹果树上传来,苹果树下落满了白色的鸟屎,我们仔细观察,在离我们20多米的几棵苹果树上,终于发现了三三两两山麻雀的踪影。

    山麻雀是脊索动物门鸟纲雀形目山麻雀科麻雀属的小型鸟类,体长13~15cm,上体栗红色,背中央有黑色纵纹,下体灰白色。生活在低山丘陵和山脚平原地带的森林和灌丛中,是山村附近数目最多的鸟类,主要以植物性食物和昆虫为食。

    我和皮猴做手势让柱子向苹果树上射击,柱子茫然的问“打哪儿”,柱子话音未落,“喳喳”,有警戒的山麻雀发现了我们,向打盹的山麻雀发出了示警,一时间苹果树上“万头攒动”,“叽叽喳喳”地炸了锅。

    “快快快!”,我和皮猴急忙催促,柱子这时也明白过来,忙不迭的举起马冲子对着苹果树最茂密、山麻雀动静最大的地方,“啪”“呲”~“嗵”!

    枪响的刹那,苹果树上开满了雪白的“梨花”,那是弹丸射中山麻雀,掀起、射飞的白色鸟羽。“簌簌”,“啪啪”,“扑棱扑棱”,一时间鸟毛飞舞,被猎枪击中的不计其数,正中要害的扇着翅膀“簌簌”掉落,“啪啪”坠地;受伤的“扑棱棱”斜斜划向不远的地上。

    “先抓活的!”,皮猴喊道,从震惊中回过神,我们四下里抓捕受伤的山麻雀,抓到手里的拧断脖颈,防止继续逃跑。有几只受更伤轻的,钻到了围栏荆棘丛里无法寻觅。一番追逐抓捕之后,我们清点猎物,总共33只!

    一筒弹丸估计也就有30~40粒左右,除去打到空处的弹丸,必定有一石二鸟,甚至一石三鸟的情况。我们满怀喜悦,找来一个挖野菜的小筐,拣拾了半筐山麻雀,暂时放在皮猴家草屋里。

    我们心情激越,商量着下一个打猎目标,远处棺地下面的水坝里,不时传来野鸭“嘎嘎嘎”的叫声,像是呼唤我们赶快前去。

    菜泥河水面宽广,几只野鸭子平时就浮游在水坝里。我们穿越棺地,来到水坝前,远远的看见河南岸两只野鸭不时潜水嬉戏,我们就走菜园地绕过去,提着枪、弓着腰慢慢靠近,可是没等我们拉近到射击距离,几只野鸭就一个猛子扎进水面下,待到从水中冒出头来,已经游向了北岸。

    等我们穿过水坝顶,绕到北岸追击,它们又警觉地游回了南岸,如是两次,我们无奈放弃,马冲子射程短,根本走近不到射击野鸭距离内。

    在这猎枪当头的世界,几只只存活下来的野鸭子,早已训练出了高度的警觉性,不等猎人靠近,它们就会迅速远离躲避。

    我们又计划去打山鸡。“叽咕咕”“叽咕咕”,在果园上面山坡上的灌木丛里,间歇传来山鸡的叫声。我们又如风般爬上山坡,这次由皮猴双手托着马冲子,像电影中的一名游击队战士,循声向山鸡慢慢靠近。

    离着叫声很远,山鸡就听见了我们的动静,不再啼鸣,我们只好继续向前搜索,“扑棱棱”,两只山鸡在前面灌木丛中同时飞起,皮猴举枪就射。

    山鸡被屁股后面的枪声吓得不轻,加速飞到了远方,消失在密林里。由于过度紧张,皮猴抬起枪管,还没对准半空中的山鸡,就已经扣动了扳机,提前射出了弹丸。

    我和柱子埋怨皮猴射击的时间太早,没等到顺好枪筒、瞄好准就开了枪,皮猴讪讪地为自己辩解,还不是因为心里紧张和射击技术不好么。我们都不禁回忆起了一上午的射击经历,心底下暗自琢磨着自己的射击技巧,希望在今后的狩猎中,能够更加灵活地运用猎枪。

    时间已过晌午,四周一片寂静,鸟兽都已蛰伏打盹,没有了合适的狩猎目标。火辣辣的太阳晒得人浑身出汗,嗓子冒烟,我们重新装好马冲子,准备回去吃中午饭。

    我端着马冲子走在前面,正越过一片红薯地,准备顺着前面的小路回果园,突然,脚下的红薯沟里,“嗖”的一声,窜出一只肥大的野兔,一窜半米多高,接连跳跃过红薯沟,向着前方小路窜去。我急忙举起枪管瞄向野兔,“啪”“呲”~“嗵”!

    时间仿佛静止了,“呲”的时间仿佛变得特别漫长,在“呲”的时间段里,我紧张地托着马冲子,不断移动枪管,一直朝向直线远离的野兔前方,终于“嗵”的一声枪响,我清晰的看见不远处野兔被击中,一侧后腿处泛起一朵白色茸毛的弹花,周围腾起一片尘雾,野兔刹那间向前扑倒。

    “打中啦!”,我们同时欢呼起来,可是,前面的野兔翻了一个跟斗,紧接着爬起来向前一跃,立即又向一侧跌倒,接着再次跃起,再次跌倒,并且开始了奇怪的举动—围着跃起的地方画圆奔跑,开始是小圆,然后越跑越大,圆弧线路竟然在我们身前、身后跑过。

    我们啼笑皆非,短暂的惊诧过后,用枪托砸、摸起石块砸,紧随野兔画的圆形跑道追撵,乱作一团,但都没有命中要害。

    野兔被打断了一侧后腿,习惯性驱使两条后腿跑路,断腿无法蹬地,无法立即找到身体的平衡,于是开始画圆奔跑,断了的后腿在奔跑过程中甩来甩去,明显拖慢了速度。

    在画了无数个同心圆以后,野兔逐渐适应了身体变化,只用一条后腿蹬地,找回了身体平衡,开始调整方向,顺着小路向山坡上逃窜,我们紧随其后追上去。野兔向前逃跑的路面上,留下了一条血线。

    追出了两里地,野兔终于体力不支,被柱子撵上,抬脚就去跺野兔,野兔拐弯躲避,然后跌倒,柱子趁机一脚踩中野兔脊背,野兔“吱吱”叫着力挣扎,柱子弯腰提起野兔两条后腿,在石头上猛摔两下,野兔就死透了。

    回家路上,我们三个小伙伴都很兴奋,毕竟这是我们第一次打猎,而且收获颇丰,一筒火药收获了33只山麻雀,一筒火药打中了一只野兔,都值得向大人炫耀。

    回到皮猴果园里,皮猴妈见到我们抓获了一只大野兔,也很高兴,听说我们是用真枪打猎,就埋怨我们怎么敢用真枪打哩!皮猴妈又让我们快去收拾野兔,午餐就炒野兔给我们吃。

    于是我们三个小伙伴到门口小溪边,合力扒皮、去内脏、清洗干净,不一会就拾掇好了。皮猴妈把野兔剁成小块,炒了一大锅香喷喷的野兔肉。

    我们吃完了丰盛的兔肉午餐,把上午猎取的山麻雀平分了,每人十几只,掕回园里,当作爸爸晚上的下酒菜肴。

    我们三个小伙伴打猎的战果,一时间在山村里传开了,也成了具有传奇色彩的少年狩猎故事!特别是一枪打落33只山雀,创造了前所未有的全村射击记录。

    到了晚上,爸爸就着油炸山麻雀喝着酒,听取了我的打猎经过,认为我已经具备了猎人的资格,把家里那杆马冲子猎枪真正交到了我手上。

    而我,十岁那年,就扛上了猎枪,成了一名合格的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