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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家宴

    我不知道那川妹子怎么鼓捣的,反正我醒了,我揉了揉脑门,这是睡了多久了?我肚中咕噜咕噜,看来没少睡,一两天肯定是有了。

    我叽里咕噜翻身起来,阿西!脑袋一阵眩晕,不过还好,虽吐血斗余,所幸没有丧命,看来那川妹子一定给我用了什么灵丹妙药,以后再碰见她一定要好好给她算一卦——等等,沃日,我好像没法给她算卦,唉,这卦术怎么不灵了呢?不是说不能给自己算,不能给跟自己有关的人算吗?难道逻辑不对?

    算了算了,口里都淡出鸟来了(鲁智深语,我一直不是很理解,什么叫口里淡出个鸟?嘴里有一根很淡的鸟吗?),我晃晃悠悠的来到了经常算卦的街口,这个时间早点铺子都关了,包子摊也收了,我吃点什么啊?那边倒是有卖烧鸡的,可这种吃食完全不在我承受范围之内啊!我已经算计好了,一天最多不超十文钱,这样,我这一吊钱能供我摆烂很久。

    我站在街口,犹豫着要不要买一只价值五十文的烧鸡,突然一个充满兴奋的声音响起:“小先生,我都等了你两天了!我问了很多人双羽山在哪,谁也不知道!”

    我抬起头,这人谁啊?穿的衣冠楚楚的——等等,这不是我开张第一户的那个卖肉老哥吗?他成了?我用阴阳眼简单看了一下,心里一乐,这老哥悟性可以啊!

    我抱了抱拳,说道:“老哥可是解了卦了?”

    那老哥很热情的拉住我,说:“小先生,你真是神人啊!短短三天时间,我按你的说的,竟赚了三百多两银子!来来来,请跟我回家!这杯酒你一定不能推辞!”

    哦?这饭辙不就来了吗?我客气的说道:“收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是小可应该做的,老哥大可不必!”

    “必必必,相当必!走走走!你要是不走,你就是敲我不起,你敲我不起就是瞧中原人不起,你瞧中原人不起就是瞧大汉百姓不起,你罪过可就大了!”那老哥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套,大帽子给我扣的严丝合缝,我嘿嘿一笑,说道:“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老哥请!”

    那老哥哈哈一笑,拉着我七拐八弯的走进了一个小巷子,边走边说:“小哥见笑,我还没来得及换宅子,还请到小宅一叙。”

    到了一户门口,他开了门,喊道:“井井,快快,把我准备好的食材速速下锅,我要与这位小先生喝点!那谁,大志,大志!”他进了门就呼喊吩咐,喊了两声,说道:“这小子,又出去野去了。”

    我心里一笑,大志自然就是之前算卦那小子,肯定出去“干大事”了。

    这小屋虽然简陋,但整理的很是井井有条,很是干净整洁,他刚才嘴里说的井井,必然就是那名姑娘了,我摸了摸怀里的小荷包,嘿嘿,我好像流了些口水,原来那丫头叫井井,嘿嘿,齐井井,齐整整,好,好名字。

    齐井井从厨房端出了一盘凉菜,说道:“爹,你们先喝着——是你?”

    我嘿嘿一笑,说道:“你好啊,在下朝玉米,我们又见面了!”

    她看了看老哥,又看了看我,对那老哥说,说道:“爹,你说的给你出主意的便是他吗?”

    那老哥哈哈笑道:“正是正是!这位朝玉米小先生神机妙算,给我出了个很好的点子,所以我今天把他请来,好生招待一番,怎么,井井,你们也见过?”

    那齐井井点了点头,说道:“有过一面之缘,你们先喝着,我去做菜。”

    那老哥哈哈一笑,给我倒了一杯酒,说道:“朝小先生,您真是神算子。”

    我笑了笑,说道:“齐老哥客气,我只对你说了几个字而已,不知你是怎么做的呢?”

    齐老哥说道:“说起这个,我还得再感谢你一句,我先喝一杯!”他一口干了一杯酒,然后倒满,说道:“小先生跟我说的是‘假扮富商,以言换钱。’当时我不怎么理解,后来我到了家,想了一整晚,终于明白了,小先生真是高瞻远瞩,我按你教我的,第二天花了几十两银子弄了这一身行头,我在杭州初来乍到,这身行头一看就是非富即贵,我几乎把杭州城所有的屠户都找遍了,对他们说我是中原肉商,来看市场,若合适,将会引来大批生猪生羊,并与那些屠户商量了价钱,那些屠户都表示非常愿意与我合作,我以前在中原便是屠户,认识大批生猪生羊的贩子,我心里有底气,于是我对这些屠户说我要的是销量,所以,价格必须压低,我的价格很低,让他们价格比我的价格稍高一些,然后我居中收取中介费用,但中原生猪生羊运到杭州至少需要三天,我没有那么多时间等待,于是花了很多银子,几乎把家底掏空,在隔壁苏州买了三千头生猪,三千头生羊,低价赔本在杭州散出,这些屠户都非常开心高兴,我与这些屠户定了个合约,每户每月给我二十两中介费用,他们起初还很疑问,但第二天我就从苏家钱庄秘密借贷了一笔钱,又买了一批生猪生羊,散给杭州屠户,这些屠户终于对我有了信任,纷纷给我掏了中介费。这不,今天中原猪羊都到了,足足三万头,这中间差价我就拿了三百多两,中介钱还有一千多两,我将借贷还清,净赚三百四十两,这可是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日后中原货还会不断运来,就算涨价,我也是稳居不赔之地,小先生!你真是我的刘伯温诸葛亮啊!不过我算来算去,手里只有三百一十二两,少了三十来两去哪了我也忘了,不过算了,区区三十两,无需吹灰之力就能搞回来。”

    我点了点头,原来这老哥是这么干的,看来他还是挺有商业头脑的,其实我的本意是让他骗钱,用语言进行电信诈骗,没想到他竟然做起实业来了,看来以后杭州的猪羊大王非他莫属了,因为这一件事他已然垄断,自此后,连带产业将会源源不断的给他送钱,看来这老哥算是在杭州真正的站住脚了。

    我们推杯换盏,主客尽欢,喝了一半,从门外兴冲冲的进来一个青年,他半裸上身,手里拿着个木棒子,身上还有一股酒气,边进来边喊叫:“今天过年了吗?这酒肉香气比醉仙楼都浓了!——啊,是你!紫瞳大哥!你怎么来了!来来来,我敬你一杯!”

    齐井井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一碗丸子汤,看到青年,眉毛一皱,说道:“大志,我们初来杭州,你便生事打架,若惹了大事,咱们还怎么在杭州立足?说你多少道了!总是不听!赶紧穿好衣服,把你那个破棒子扔厨房去,明天我烧了它。”

    那齐大志嘿嘿一笑,说道:“姐姐,你怎么总是觉得我是生事打架呢,我今天保证没打架!”他把那木棒靠在墙角,说道:“姐姐,你放心把,以后我绝对不打架了。”他看了我一眼,给我了个得意的眼色。

    齐老哥邦邦敲了敲桌子,说道:“大志,你坐下,给这位恩人敬酒!”

    齐大志看着我嘿嘿一笑,对他爹说:“爹,他也是我的恩人呢!来,紫瞳大哥,我敬你一口!”说罢直接拎着坛子大口灌了一口,齐老哥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又开了一坛酒给我倒上。

    齐井井把丸子汤摆在桌上,边到了一边,端坐在一个小凳子上,我疑问的说:“齐姑娘怎么坐在那里?来一起吃饭啊!”

    齐老哥眼珠动了动,说道:“那你便上桌来吧!”

    齐井井还是有些扭捏,我说道:“怎么了?女子不能上桌吗?赶紧来啊!”

    齐老哥也对她点了点头,说道:“恩人发话,还不快来!”

    我暗暗叹息,老思想老传统,真的害人不浅。

    齐井井有些拘谨的坐在桌上,拿着筷子小口的吃着,我说道:“齐老哥,我提议以后女子不能上桌这个事,从今天就罢了吧,杭州不流行这个。”(其实杭州也流行这个。)

    齐老哥点了点头,喝了口酒,齐大志略有兴奋的说:“紫瞳大哥,你真的是神人啊!”

    我夹了口菜,别说,这齐姑娘的手艺真的很棒,这么几样菜品,我的味蕾真的饱受震撼,豫菜乃八大菜系的母菜,被这齐姑娘炒出了淋漓尽致,仿佛得了伊尹真传,充分调和五味,再配上这吴越软酒,真的爽哉,以前跟着师父天天饥一顿饱一顿的,也没真正唱过正经菜品,今天真是如了愿了。

    我正吧唧嘴呢,齐大志说:“紫瞳大哥,紫瞳大哥!姐姐,你看你做的菜把这紫瞳大哥迷倒了!”

    齐井井笑了笑,说道:“你为什么叫他紫瞳大哥?”

    “他的右眼是紫瞳啊!很漂亮的!”

    齐井井问道:“真的吗?”

    齐大志说道:“当然是真的,你看——”他拉下我的墨镜,给我吓了一跳,说道:“什么情况!”我抢回墨镜重新戴上,说道:“你这小子想做什么?”

    齐井井说道:“朝先生勿怪,舍弟顽皮,还请海涵。”

    “我说齐老哥,你怎么教育的孩子——”我看向齐老哥,他竟然脸色红扑扑的趴在桌上睡着了。

    我一乐,这才哪到哪,这就喝多了?我端杯子喝了一口,说道:“大志,你刚才说什么?”

    齐大志嘿嘿一笑,说道:“紫瞳大哥你有所不知啊——”

    我赶忙打断他,说道:“我叫朝玉米,你别紫瞳紫瞳的了,叫我玉米吧。”

    齐大志一愣,说道:“炒玉米?这名字倒是乖得很。”

    齐井井在边上噗嗤一笑,然后谴责说道:“大志!”

    齐大志嘿嘿一笑,说道:“玉米哥,你有所不知啊!你给我出的主意真的有搞头啊!”

    齐井井说道:“你也找朝先生算卦了?”

    齐大志挠了挠头,说道:“说起来挺对不起玉米哥的!我罚酒一口!”他咕咕喝了一大口酒,说道:“玉米哥,你之前跟我说的那几个字,我想了半宿,终于悟了!”

    齐井井很好奇,说道:“哪几个字?”

    我笑着说道:“我跟大志说的‘拼爹拼实力,拼钱拼感情’,大志,你后来怎么做的?”

    齐大志说道:“我想了半宿,终于理解了,现在杭州的混子们都是落魄之人,我跟他们混,就算混的再好,也是落魄的混子,于是我跟这些混子们约架,让他们把人都叫齐。今天早上我如约参战,你看,”他把上衣穿好,我一看,嘿,别说,这一套衣服还挺赶时鲜,像个刚从青楼钻出来的纨绔子弟。他接着说:“我花了七两银子,买了这套衣服——”

    齐井井皱了皱眉,说道:“你哪来的钱?”

    齐大志嘿嘿一笑,说道:“爹那个盒子里,嘿嘿,我悄悄拿了些。”

    齐井井有些生气:“你怎么能如此!”

    齐大志说:“姐姐,我知道这是不对的,我日后绝对会百倍千倍偿还爹爹的!那啥我接着说,我穿着好衣服站在他们跟前,对他们说我爹乃是中原大商,你们这群土狗连顿正经饭菜都没吃过吧?嘿嘿,我让他们跟我混,他们起初都还对我很敌视,我拿出一兜子银子对他们说请客喝酒,这些混子都表示愿意跟我一起玩了,嘿嘿,玉米哥,你看——”他拿出一个钱袋子,放在桌上,我往那袋子里瞅了一眼,好家伙,这里面少说有五六十两银子。

    齐井井皱着眉问道:“你这钱哪来的?抢来的?”

    齐大志说道:“姐姐,你把你弟弟看的也太矬了,我带着他们去品鲜楼大吃了一顿,花了二十两呢!我们酒足饭饱,便商量去把这些混子各自的底盘整合到一起,但是这些兄弟的底盘都是在夹缝中的,夹在其他混子们中,我们便决定把这些外人全部打跑,并抢了他们的保护费,嘿嘿!”

    我问道:“大志,你把他们都打跑了?”

    大志说道:“是啊,不把他们打跑,我们的地盘怎么整合扩大啊?”

    我提了提墨镜,说道:“小兄弟,你有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