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迷 » 历史军事 » 绝品卦师 » 第四章 蛊?

第四章 蛊?

    齐大志一愣,问道:“玉米哥,我又有什么卦了?”

    我摇了摇脑袋,说道:“你区区四十几个人,趁着酒劲把穿插在你们之间的混子全赶跑了,他们必然会联合起来,或者找到更强的靠山,回来对付你们,若是单单他们自己合伙,你们倒是能勉强应付,假如,他们找到了更强的靠山,那么?”

    齐大志喝了口酒,说道:“玉米哥,那怎么办?”

    我透过墨镜的边缘看向他,说道:“自古算卦容易解卦难...”

    齐井井噗嗤一笑,我看了她一眼,说道:“齐姑娘,你也有卦!”

    齐井井哼了一声,不再言语,拿着筷子小口的继续吃饭。

    齐大志说道:“玉米哥,我懂!”他把那袋子银子塞给我,说道:“还请玉米哥给我指个路。”

    我没接过那钱袋,正了正墨镜,摇头晃脑说道:“半生志气与天行,只恐命运尚未临,求神指日晦气去,自然从心令人钦!小兄弟,你这卦相当好解,首先——”我拿过那钱袋,从里面拿出几块银子,说道:“这个是你拿了你父亲的钱,你需要将这个钱还给你父亲,并告诉他此钱是为了何用,你能做到吗?”

    齐大志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听你的!”

    我点了点头,把钱袋里的钱都倒出来,估计有三十多两,说道:“你如果想在混混中站稳,你就不能把这些混子全赶走,你需要壮大力量,所谓给他一巴掌,再给他一个甜枣,你懂吗?”

    齐大志眼睛一亮,说道:“我懂了!”他试探的伸手想抓那三十多两银子,我点了点头,他笑了一声,拿着银子兴冲冲的跑出去了。

    我笑了笑,这一家子都是聪明人,这小伙子定然是真的懂了。

    齐井井看了看睡得呼哈的他爹,拿着那块银子进了屋,片刻后回来,坐下,我透过墨镜的边沿看着她,她看了我一眼,低下眼眉,端着碗继续小口吃着。

    “齐姑娘,我给你解的卦应该可以实施了吧?”

    齐井井说道:“我对朝先生给我的主意,为难的很。”

    我说道:“有何为难之处呢?”

    齐井井说道:“我本就是女子,抛头露面已然破了俗,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的卓文君的本事,我实在没有胆量。”

    我叹了口气,说道:“你对自己很不自信吗?你觉得我自信吗?”

    齐井井看了看我,嘴角有些笑意,说道:“你很自信。”

    我说道:“嘿,你笑什么,我想说的是,不管穷富,不管男女,我们都是人,都是平等的,都是一个肩膀抗一个脑袋,都是靠自己的本事讨饭吃,这话,你信吗?”

    齐井井眼神有些空,似乎在考虑我说的对不对,我说道:“你信命吗?”

    齐井井点了点头,拉过她拿筷子的手,她有些抗拒,但我抓了个死紧,说道:“我是个算卦的,我给你看看手相!”她不再挣扎,伸开手掌。

    我抓着她的手,夸擦,这手真嫩啊,我啧啧的仔细地上下摸,啧啧啧,真是一双玉手,手指纤纤如细笋,啧啧啧,真的妙。

    “朝先生?”齐井井轻轻抽了抽手,我摇了摇头,说道:“嗯,啊,那啥!”我用手指在她的手心划过,说道:“这是你的生命线,这条线细长且匀称,说明你此生会安稳度过,无忧无虑。”我又划了一下,说道:“这是你的感情线,这条线笔直的穿过你的手掌,说明此生你的感情会一帆风顺。”我又划了一下,说道:“这是你的事业线,这条线虽然有些细,但绵延至整个掌心,所以你的事业也会峰回路转,稳妥一生。”

    她张着两个可爱的眸子,疑惑的说道:“真的吗?”

    我把她的手指攥住,让她的手握成拳头,说道:“通过你的手相,我能说出来的仅有此些,但我说不出来的还有很多,你的命运,在你自己的手心里,你懂吗?你的命运,不是由谁来决定,也不是由卦象来决定,你的命运,只有你自己能决定,你明白吗?”

    齐井井抽回手,张开手掌看了看,又攥了攥,说道:“真的吗?”

    我笑了笑,说道:“当然是真的,你要相信你自己,能救赎自己的,只有自己。”

    齐井井点了点头,端着碗筷开始收拾,我也不愿多在别人家里叨扰,便帮着齐井井将齐老哥扶到炕上后告辞离开了,临走前用纸把剩下的半只烧鸡包走,齐井井还想给我塞一些别的菜,我推辞了,但是她还是很好客地强行给我塞了一包花生和半坛子酒。

    江南的酒素来有见风倒的美名,我喝了不少,在屋里的时候还不觉得有多大酒劲,这一出来,小风一吹,好家伙,顿时头重脚轻差点摔倒。我晃晃悠悠地走在大街上,时间不早了,太阳已经倾斜,街边叫卖声也逐渐高了起来,街上下工的工人,放学的孩子,买菜的妇人,仨一群俩一伙互相聊天的公子小姐们,人来人往的,很是热闹,不过人一多,我眼前便更加眩晕了,果不其然,憋了一盏茶的时间,我终于憋不住了,腹中一阵翻涌,我嗷一声吐了出来。

    “你这人怎么搞的!”我被一个灰衣人推搡了一把,他还在嚷嚷:“你看看你吐的!这是我家小姐的新轿子!”

    “王三,怎么回事?”轿子里一个美妙的声音传出来。那个名叫王三的活计说道:“这有个醉鬼吐了,渐到了您的轿子。”

    那轿子里的声音说道:“与醉酒之人何必计较,且让他去吧。”

    那王三瞪着我哼了一声。

    我迷迷糊糊的听着轿子里的天籁之音,总觉得她可能有卦,我打开写轮眼,眼前一亮,这不是上次看到的那名高贵女子吗?

    “小姐!你有卦,你有卦啊!”我对着轿子高喊。

    那王三怒视着我:“饶了你已经是我家小姐仁慈了,你再胡搅蛮缠得寸进尺,小心爷爷的拳头可不认人!”

    我眼前眩晕的很,我忍住再吐一波的不适感不再理他,有卦就有卦吧,我得赶紧回去休息,以后再这么喝酒,我直接给自己算一卦自尽算了。

    走在山路上,我突然笑了两声,第一声笑的是这杭州城竟不知道城东有个双羽山,第二声笑的是杭州城不知道城东有个双羽山这件事也能理解,毕竟是我师父他老人家自己给取的名,未经过官方批准,连高德地图上都不显示。

    终于迷迷糊糊的回到了我的茅草屋,我连衣服也没脱,直接上炕睡觉。

    半梦半醒间总觉得四周好像有人影,这黑灯瞎火的吓了我一身鸡皮疙瘩,不过让我害怕的不是鬼怪,因为我开了天眼了,天天能看到鬼怪,让我害怕的是人,这大半夜的谁会来我这野山头呢?我睁开眼,头也不敢动,两只眼珠子左右瞟,屋里应该是没人,我轻轻的坐起来,趴在窗户边上,把窗户推开一个小缝往外看,怪事,没人啊。

    “这山头不错,离城里很近,可以做一个临时落脚点。”

    卧槽!什么情况?在房顶,他们在房顶上。“不错,过几日把兄弟们叫齐,咱们干票大的就退隐江湖,所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那位仁兄说了,这杭州城里必有肥肉,他把地图都给了我了,咱兄弟二人先踩踩点去。”

    “好的大哥,那今夜我们去哪?咱们直接在这破屋子里歇一歇不就行了?”

    “笨吧你,咱们是干大事的人,怎么能住在狗窝?走,逛窑子去!”

    “嘿嘿,大哥说的对!”

    两声轻响,想必那两人已经走了,我拍了拍胸口,真TM西巴,这还招了贼了,还好他们的目标不是我——不对,他们想把这里当落脚点,歪日,那我岂不是要吃大亏?一旦一群贼跑我这集合,推开门一看,嘿,这还有个活人,那我不就成了他们祭刀的猪羊了?刚才忘了个事,我应该直接给他俩算一卦,唉,真是失败,遇事就乱,我真给穿越者联盟丢脸了。我必须想个办法,这房产是我师父留下来的,是我最宝贵的财富,不能就这么被他们占了,房产倒是次要的,关键是我得保证我的生命财产安全,这俩人也不知道什么来路,听着意思像是偷盗一类的,但偷盗一般不会组织很多人一起作案,没听说过成群小偷同时作案的,目标太大。既然不是偷盗,那便是抢劫,那就比较恶劣了,团伙抢劫,那可是大案,免不得杀人放火,看来几日后杭州城随机几家幸运大户要吃火苗子了。

    怎么办捏?突然房顶有一声轻响,我赶紧屏息凝听,什么情况?又来一波?

    “咋两个贼娃子到了那里去咯嘛,哎!这不是那吐血小锅锅的房子吗噻!”

    夸擦?是那个川妹子女侠,救星这不就来了吗!我赶紧起身,朝门口跑去,不能让她跑了,我推开门猛地往外冲去,黑灯瞎火我也没看清,只觉得脑门咚一下,磕的我天旋地转。

    “啊哟,你则个小锅锅,怎地如此毛躁!”我摇了摇头清醒一下,在月光下看着捂着脑门的川妹子女侠,我嘿嘿傻笑,说道:“你好啊女侠,我等你好久了。”

    “我不是女侠噻,你叫我雪泥噻!你说你等我好久咯?你怎的知道我会来噻?”雪泥今天没蒙面,在皎洁的月光下,我能清楚的看到她的一张粉色的小脸,虽不是非常漂亮,但充满蓬勃的朝气,充满年轻的灵动,充满飒爽的英气。

    “喂喂喂,啷个小锅锅,为啥子看着我不说话?”雪泥挑着眉毛看着我,我擦了擦口水,嘿嘿说道:“那啥,我没见过你这么可爱的女子,不知不觉看呆了。”

    “第一次被夸,我很高兴,额问你,你为啥子知道我会来?”雪泥笑嘻嘻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脸。

    我说道:“你忘了,我本就是个算卦的,我早就算到了,你今夜必来,所以我一晚上没睡觉,专门等着你呢,快请进!”

    “那你算算,我明天能抓到几个贼崽子?”

    给你算卦?我怕死的快点。我干笑一声:“快先进屋吧。”

    我吹开火折子,点燃灯柱,用鸡毛掸子掸了掸屋子里唯一的一个木凳子,说道:“坐,我给你烧点热水。”

    雪泥大咧咧的坐在凳子上,说道:“莫得那么费事嘛,有吃的吗?老子饿咯!”

    我干笑了一下,这丫头莫非真的是要饭的?不应该啊,她穿的虽然是夜行衣,但看料子也是上档次的,而且之前她给我留下的手帕也是价值不菲。既然她不是要饭的,那为什么每次见到我都跟要饿死的似的?

    多亏齐井井给我塞了不少东西,我说道:“上炕!”

    雪泥挑着眉看着我,说道:“额搞些子吃的,还要先陪睡噻?”

    我拍了拍脑门,说道:“没看到炕桌吗?上炕!吃饭!”

    雪泥很疑惑的看着炕上的小桌子,说道:“啷个小锅锅,在床上吃饭?”

    我说道:“没见过吧?这是北方特色,江南很少见的。”

    雪泥点了点头,抬起大长腿坐在炕沿上,我指了指炕桌对面,说道:“上来坐!”

    她也不拘谨,另一条大长腿也迈上来,盘坐在炕桌对面。说道:“啥子吃食哦?我的肚子都瘪了!”

    我从炕桌下面的酒食掏出来,说道:“这是我白天吃剩的,不介意的话就吃一些吧。”

    雪泥看到烧鸡,嘴角竟然丝丝拉拉的溢出口水,我笑了笑,说道:“吃吧,吃吧,这还有酒,想喝就喝点。”

    “那额就不客气了噻!”她双手抱起那半只烧鸡哐哐哐啃起来,啃了个半脸油,我笑着拿出一张抹布——不妥,大大的不妥,这抹布我还擦过枪呢,给她用岂不是隔空侮辱?我翻来翻去,寻思找块干净点的布,没想到那雪泥也不在乎,拿起我那个擦枪布随意抹了抹嘴,然后继续吃,她说道:“你这手巾怎么一股子怪味?”说完又啃了一口鸡肉,端起酒坛子大喝了一口。

    我嘴角有些耷拉,这娘们啥情况?川妹子,用京绣,吟软诗,饿死鬼,大咧咧,还真是个六边形战士。

    雪泥一边啃食,一边鼓鼓囊囊的说:“啷个小锅锅,怎么会被诅咒噻?”

    诅咒?我急忙问:“什么诅咒?”

    她说道:“你虽然会算卦,但是你的卦术并非你学出来的,定有机缘,这种机缘让你算卦保准,但只要涉及特定的人或事,你将受到反噬,不过你也莫得担心咯,我给你下了蛊,以后你可以随便算卦咯。”

    什么玩意?下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