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高考
终于要迎来了高考。许婧儿因为是转学去杏市一中读书，高考还得回学籍所在地南县参加，所以她考试前一天下午，乘车回到了南县。
许婧儿回到家，王月芯已经在家里做好饭菜等着她了。
这天晚上，许婧儿、许翎儿和王月芯，三人围坐在桌前，享用着一顿宁静的晚餐。这是爸爸去世以后，他们三口之家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饭。
王月芯夹了一块鸡到许婧儿的碗里：“多吃点，考前补一补，在考试的时候不会头晕。”
许婧儿看着王月芯，她正一脸微笑的看着自己。王月芯再没有提起一句相亲的事情，而且还为她准备了高考前的营养餐，倒是让许婧儿有些意外。
许婧儿抿了抿嘴，她又夹了一块鸡到翎儿的碗里：“你也多吃点，现在正是长个子的时候。”说着，她用手摸了摸妹妹的头。
许翎儿跟姐姐一样，有着一头乌黑柔软的头发，粉嘟嘟的小脸上，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笑起来有一个小梨涡。她吧嗒吧嗒着嘴吃着：“王阿姨，你做的鸡可真好吃。我好久都没有吃到过了，以后能不能每天做鸡吃！”
许婧儿感慨一声，妹妹到底还小，不懂事的。“姐姐以后赚钱了，天天给你买鸡吃。”
“欧耶！”许翎儿开心的叫了一声。
王月芯问许婧儿：“考试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文具，准考证，身份证……”
“嗯，都放在我书包里了。”
“姐姐，你紧张吗？我听说高考很多人会紧张得脑袋一片空白的。”许翎儿望着姐姐，天真无邪的模样让人心情变得愉悦起来。
“姐姐会有一点紧张，但是没有你说得那么夸张啦，姐姐复习得挺好的，考试有自信，就不会那么紧张了。”许婧儿笑着说。
“我知道姐姐最棒了。”许翎儿偏着脑袋望着姐姐：“我给你唱一首歌吧，我们老师说我唱歌很好听的，希望姐姐听完能够轻松的去考试。”
“好呀！”许婧儿温柔的看着妹妹，翎儿有一副好嗓子，声音甜美。
许翎儿用纸抹了抹嘴巴，从餐桌前走了出来，站在吊灯下最亮的地方：“下面，我要演唱一首《小白船》，献给我最亲爱的姐姐许婧儿小姐，祝她在高考的时候不紧张，考出最好的成绩！”她伸手拉了拉裤子两侧，假装是一条裙子，然后稍微屈膝，行了一个礼。她小小的人儿，正儿八经的模样，看得许婧儿心里暖暖的，妹妹实在是太可爱了。
“蓝蓝的天空银河里
有只小白船
船上有棵桂花树
白兔在游玩
桨儿桨儿看不见
船上也没帆
飘呀飘呀飘向西天
……”
许翎儿的歌声清脆婉转，即使没有配乐，优美的歌声依然唱得令人陶醉。
一首歌唱完，许婧儿和王月芯都拍手叫好。“翎儿，你唱歌真是太好听了。”
许翎儿对着姐姐一笑：“姐姐，你说我有没有可能当歌星？”
“有，当然有。我们家翎儿歌唱得好，长得又漂亮，以后肯定是个大明星。”
高考当天的一大早，许婧儿就起床收拾东西，她最后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文具盒：“黑色水笔、2B铅笔、小刀、尺子、身份证、准考证……”她一边念一遍核对，突然心突突的开始乱蹦起来，“我的身份证去哪了？”
她惊得一身冷汗，不安感笼罩了全身。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又在房间了找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身份证。她仔细回想了一下，昨天晚上她还检查过一遍考试工具，记得明明白白准考证是和身份证一起，放在文具盒里的。
此刻才刚刚天亮，她轻手轻脚走到妹妹的房间，翎儿正在床上睡得正酣。她轻轻拍了拍妹妹的脸蛋：“翎儿，翎儿！”
许翎儿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看着姐姐：“怎么了！”
“你昨天晚上有没有进姐姐的房间，拿我的文具盒玩？”
“没有啊！昨天我睡觉的时候，姐姐还在房间里看书呢！怎么了？”许翎儿大概也意识到可能发生了不好的事情。
“我的身份证不见了。”她强压下心里的慌乱。她实在不愿去想，有人故意偷走了她的身份证。
“啊……那怎么办？”许翎儿也开始着急起来。“我们去问王阿姨吧！”
两姐妹赶紧跑到王月芯房间敲门，“王阿姨，快起来，姐姐的身份证不见了。”许翎儿大叫起来，叫声响彻了整个屋子。
可是敲了半天，房间了没有一点声响。
许婧儿打开房间门锁，房间里没有人，他们又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哪里有王月芯的身影？
许婧儿顿时傻眼了。没有了身份证，她怎么考试？她不敢想象后果，一下子腿都软了。她坐在楼梯间的地上，浑身打着冷颤。
许翎儿坐在姐姐身边，拉着她的衣角，焦急的嘟囔着：“姐姐，怎么办？”
许婧儿脑子里很乱，很多事情就像黑白影片在她脑中闪过：王月芯昨天晚上，有些犹豫的看着她，似乎有话要说……昨天晚上吃饭，王月芯问她考试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陈云阿姨说：你不要一心想着读书啊，回来跟我儿子一起经营他的汽修店，以后妇唱夫随，一样能把日子过得红红火了的……二姨说，许婧儿，有好对象的时候，可以早点定下来的……刘大伯说，现在王月芯不管事，他们家两个学生妹子也是花钱的货，哪有钱还啊……
好像很多事情可以联系在一起，有点模糊，又有点清晰。许婧儿没有太多时间去想，她此刻必须快速的做出决定。
许婧儿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她脚步仓促，朝楼上自己的房间跑去。
“姐姐，你去哪？”许翎儿在身后叫着。
许婧儿背着书包从楼上冲了下来，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翎儿……你自己去上学吧！”说着，她头也不回的冲出了家门。
此刻天色尚早，许婧儿在村里一家一家去找王月芯。
麻将馆没有开门，跳广场舞的人群里没有她，村口早餐店也不在，许婧儿最后跑到了二姨家。
此刻，王月茹和王月芯正坐在客厅里吃早饭。
许婧儿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加上十分紧张，此刻已是汗流浃背。她来不及打招呼，气急的问道：“王阿姨，我的身份证在你这吗？”
王月芯一脸惊讶，“怎么，你没找到？我把它放在了你衣柜的第一抽屉里了。昨天二姨说要看你生辰八字，所以我拿你身份证核对了一下号码。”
王月茹一声冷笑：“还考什么考啊？现在嫁人不也挺好的。我给你算了，你跟……”
许婧儿来不及听她更多解释，也不想去计较什么，回头拔腿就跑。
时间一分一秒的度过，许婧儿奔跑的每一分钟都像是煎熬。她脑袋飞速转，想着办法看如何能最快的赶到考试学校。
她想搭的士，可是等车要时间，又是上班高峰期，一路堵车。
骑自行车可以，但是家里的自行车好像坏了，还得去借一辆，又得花时间。
许婧儿回家拿好身份证，背着书包就匆忙出门了。
她一边跑一边留意车子，终于拦了一辆摩托车。
许婧儿心里稍微安了一些些，她擦了擦额头的汗。她今天真的是深刻体会到了心急如焚的含义，耽误的每一分钟，都仿若走在尖刀上，每走一步，心都要痛一下。
赶到考场，考试已经过了二十五分钟，要是再晚几分钟，考场都进不去。
许婧儿紧张得心口砰砰乱跳，她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她告诫自己，沉着冷静，不要被迟到的事情影响到了。她奋笔疾书开始做试卷。最后写作文的时候，没太多时间构思，没有很好地收尾，匆匆写完，交卷铃声响起的那一刻，字数勉强凑够。
接下来几天考试，许婧儿害怕再出现什么状况，她便把所有证件随身携带，睡觉都抱在怀里。好在王月芯这几天倒没有再回来。
填报志愿前，许婧儿再次回到了杏市一中。
很现实的问题摆在眼前，她想找金老师单独聊聊，听听她的意见。
两人站在学校门侧的一颗大树下，通红的夕阳像燃尽的篝火，散发着余热。
许婧儿长长的影子延伸到远处的草地，留下一片淡黑色的阴影。
金老师听完许婧儿家里的情况，沉默了许久。
“对于将来，你怎么想的？”金老师问。
许婧儿垂着头，睫毛微微跳动着，黑色的眸子显得越发的黯淡：“我的分数，估计考不上BJ医学院。”
金老师心里微微一疼，许婧儿有几分像她，这让她不知不觉对她多了几分关爱。
许婧儿声音有些哽咽：“我很想去上大学！”
金老师深深吸了口气：“恩，很好，你这个分数，在杏城上大学是没有问题的，你想学医，杏城医学院肯定能上。”
“我想留在南县上大学！”
“南县？那里没什么好大学啊！你这个分数留在南县有些可惜的。”金老师惊讶的说。
“金老师，我家里还有妹妹，现在还在上小学，没有人照顾，我必须留下来照顾她。我想了一下，如果我上南县师范学院，也许可以申请到全额奖学金。”
金老师听她这么说，有些着急了，许婧儿不仅成绩好，相貌也姣好，她有想法也有拼劲。如果成长路顺利，她可以出人头地，闯出一片天空。但是现在，她就像脚上被绑了线的鸟，努力挣扎却飞不出去。
金老师说道：“你不是想学医吗？怎么能这么轻易放弃？”
许婧儿低着头，手里的拳头紧紧拽着裙子，手心里的汗把裙子都沁湿了一小片。她何尝不想学医，可是，现在她真的没有办法。即使是南县师范学院，对她都已经是一种奢望。
金老师沉默了一会：“你还是报杏城医学院吧，大学第一学期学费，我帮你出，先办理了入学再说。另外，你可以申请特困生补助，只要在杏城医学院成绩好，也可以拿奖学金！钱不是问题。”
此时金老师的好意，就像是一把软软的刀子，戳中了她的心窝，她怎么也忍不住，泪水像开了闸的水龙头哗哗的往下流。所有的愤怒、委屈和脆弱，许婧儿一直憋着不问，不说，也不去想。仿若即将冲刺的跳马选手，身边的一切声音和事情，她都不关心，她全心全意只想着高考。越哭越大声，难以抑制。泪水合着汗水，在她白嫩的脸上留下一道道浅浅的痕迹。
“金老师，可是我妹妹……”
“你妹妹的事情，我建议去学校申请读寄宿，让她在南县读3年初中，到了高中可以考到杏城来跟你一起。”金老师诚恳的建议：“初中是义务教育，只要交少量寄宿费就行了，而且学校也可以申请特困补助。”
许婧儿回到家，王月芯已经在家里做好饭菜等着她了。
这天晚上，许婧儿、许翎儿和王月芯，三人围坐在桌前，享用着一顿宁静的晚餐。这是爸爸去世以后，他们三口之家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饭。
王月芯夹了一块鸡到许婧儿的碗里：“多吃点，考前补一补，在考试的时候不会头晕。”
许婧儿看着王月芯，她正一脸微笑的看着自己。王月芯再没有提起一句相亲的事情，而且还为她准备了高考前的营养餐，倒是让许婧儿有些意外。
许婧儿抿了抿嘴，她又夹了一块鸡到翎儿的碗里：“你也多吃点，现在正是长个子的时候。”说着，她用手摸了摸妹妹的头。
许翎儿跟姐姐一样，有着一头乌黑柔软的头发，粉嘟嘟的小脸上，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笑起来有一个小梨涡。她吧嗒吧嗒着嘴吃着：“王阿姨，你做的鸡可真好吃。我好久都没有吃到过了，以后能不能每天做鸡吃！”
许婧儿感慨一声，妹妹到底还小，不懂事的。“姐姐以后赚钱了，天天给你买鸡吃。”
“欧耶！”许翎儿开心的叫了一声。
王月芯问许婧儿：“考试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文具，准考证，身份证……”
“嗯，都放在我书包里了。”
“姐姐，你紧张吗？我听说高考很多人会紧张得脑袋一片空白的。”许翎儿望着姐姐，天真无邪的模样让人心情变得愉悦起来。
“姐姐会有一点紧张，但是没有你说得那么夸张啦，姐姐复习得挺好的，考试有自信，就不会那么紧张了。”许婧儿笑着说。
“我知道姐姐最棒了。”许翎儿偏着脑袋望着姐姐：“我给你唱一首歌吧，我们老师说我唱歌很好听的，希望姐姐听完能够轻松的去考试。”
“好呀！”许婧儿温柔的看着妹妹，翎儿有一副好嗓子，声音甜美。
许翎儿用纸抹了抹嘴巴，从餐桌前走了出来，站在吊灯下最亮的地方：“下面，我要演唱一首《小白船》，献给我最亲爱的姐姐许婧儿小姐，祝她在高考的时候不紧张，考出最好的成绩！”她伸手拉了拉裤子两侧，假装是一条裙子，然后稍微屈膝，行了一个礼。她小小的人儿，正儿八经的模样，看得许婧儿心里暖暖的，妹妹实在是太可爱了。
“蓝蓝的天空银河里
有只小白船
船上有棵桂花树
白兔在游玩
桨儿桨儿看不见
船上也没帆
飘呀飘呀飘向西天
……”
许翎儿的歌声清脆婉转，即使没有配乐，优美的歌声依然唱得令人陶醉。
一首歌唱完，许婧儿和王月芯都拍手叫好。“翎儿，你唱歌真是太好听了。”
许翎儿对着姐姐一笑：“姐姐，你说我有没有可能当歌星？”
“有，当然有。我们家翎儿歌唱得好，长得又漂亮，以后肯定是个大明星。”
高考当天的一大早，许婧儿就起床收拾东西，她最后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文具盒：“黑色水笔、2B铅笔、小刀、尺子、身份证、准考证……”她一边念一遍核对，突然心突突的开始乱蹦起来，“我的身份证去哪了？”
她惊得一身冷汗，不安感笼罩了全身。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又在房间了找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身份证。她仔细回想了一下，昨天晚上她还检查过一遍考试工具，记得明明白白准考证是和身份证一起，放在文具盒里的。
此刻才刚刚天亮，她轻手轻脚走到妹妹的房间，翎儿正在床上睡得正酣。她轻轻拍了拍妹妹的脸蛋：“翎儿，翎儿！”
许翎儿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看着姐姐：“怎么了！”
“你昨天晚上有没有进姐姐的房间，拿我的文具盒玩？”
“没有啊！昨天我睡觉的时候，姐姐还在房间里看书呢！怎么了？”许翎儿大概也意识到可能发生了不好的事情。
“我的身份证不见了。”她强压下心里的慌乱。她实在不愿去想，有人故意偷走了她的身份证。
“啊……那怎么办？”许翎儿也开始着急起来。“我们去问王阿姨吧！”
两姐妹赶紧跑到王月芯房间敲门，“王阿姨，快起来，姐姐的身份证不见了。”许翎儿大叫起来，叫声响彻了整个屋子。
可是敲了半天，房间了没有一点声响。
许婧儿打开房间门锁，房间里没有人，他们又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哪里有王月芯的身影？
许婧儿顿时傻眼了。没有了身份证，她怎么考试？她不敢想象后果，一下子腿都软了。她坐在楼梯间的地上，浑身打着冷颤。
许翎儿坐在姐姐身边，拉着她的衣角，焦急的嘟囔着：“姐姐，怎么办？”
许婧儿脑子里很乱，很多事情就像黑白影片在她脑中闪过：王月芯昨天晚上，有些犹豫的看着她，似乎有话要说……昨天晚上吃饭，王月芯问她考试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陈云阿姨说：你不要一心想着读书啊，回来跟我儿子一起经营他的汽修店，以后妇唱夫随，一样能把日子过得红红火了的……二姨说，许婧儿，有好对象的时候，可以早点定下来的……刘大伯说，现在王月芯不管事，他们家两个学生妹子也是花钱的货，哪有钱还啊……
好像很多事情可以联系在一起，有点模糊，又有点清晰。许婧儿没有太多时间去想，她此刻必须快速的做出决定。
许婧儿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她脚步仓促，朝楼上自己的房间跑去。
“姐姐，你去哪？”许翎儿在身后叫着。
许婧儿背着书包从楼上冲了下来，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翎儿……你自己去上学吧！”说着，她头也不回的冲出了家门。
此刻天色尚早，许婧儿在村里一家一家去找王月芯。
麻将馆没有开门，跳广场舞的人群里没有她，村口早餐店也不在，许婧儿最后跑到了二姨家。
此刻，王月茹和王月芯正坐在客厅里吃早饭。
许婧儿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加上十分紧张，此刻已是汗流浃背。她来不及打招呼，气急的问道：“王阿姨，我的身份证在你这吗？”
王月芯一脸惊讶，“怎么，你没找到？我把它放在了你衣柜的第一抽屉里了。昨天二姨说要看你生辰八字，所以我拿你身份证核对了一下号码。”
王月茹一声冷笑：“还考什么考啊？现在嫁人不也挺好的。我给你算了，你跟……”
许婧儿来不及听她更多解释，也不想去计较什么，回头拔腿就跑。
时间一分一秒的度过，许婧儿奔跑的每一分钟都像是煎熬。她脑袋飞速转，想着办法看如何能最快的赶到考试学校。
她想搭的士，可是等车要时间，又是上班高峰期，一路堵车。
骑自行车可以，但是家里的自行车好像坏了，还得去借一辆，又得花时间。
许婧儿回家拿好身份证，背着书包就匆忙出门了。
她一边跑一边留意车子，终于拦了一辆摩托车。
许婧儿心里稍微安了一些些，她擦了擦额头的汗。她今天真的是深刻体会到了心急如焚的含义，耽误的每一分钟，都仿若走在尖刀上，每走一步，心都要痛一下。
赶到考场，考试已经过了二十五分钟，要是再晚几分钟，考场都进不去。
许婧儿紧张得心口砰砰乱跳，她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她告诫自己，沉着冷静，不要被迟到的事情影响到了。她奋笔疾书开始做试卷。最后写作文的时候，没太多时间构思，没有很好地收尾，匆匆写完，交卷铃声响起的那一刻，字数勉强凑够。
接下来几天考试，许婧儿害怕再出现什么状况，她便把所有证件随身携带，睡觉都抱在怀里。好在王月芯这几天倒没有再回来。
填报志愿前，许婧儿再次回到了杏市一中。
很现实的问题摆在眼前，她想找金老师单独聊聊，听听她的意见。
两人站在学校门侧的一颗大树下，通红的夕阳像燃尽的篝火，散发着余热。
许婧儿长长的影子延伸到远处的草地，留下一片淡黑色的阴影。
金老师听完许婧儿家里的情况，沉默了许久。
“对于将来，你怎么想的？”金老师问。
许婧儿垂着头，睫毛微微跳动着，黑色的眸子显得越发的黯淡：“我的分数，估计考不上BJ医学院。”
金老师心里微微一疼，许婧儿有几分像她，这让她不知不觉对她多了几分关爱。
许婧儿声音有些哽咽：“我很想去上大学！”
金老师深深吸了口气：“恩，很好，你这个分数，在杏城上大学是没有问题的，你想学医，杏城医学院肯定能上。”
“我想留在南县上大学！”
“南县？那里没什么好大学啊！你这个分数留在南县有些可惜的。”金老师惊讶的说。
“金老师，我家里还有妹妹，现在还在上小学，没有人照顾，我必须留下来照顾她。我想了一下，如果我上南县师范学院，也许可以申请到全额奖学金。”
金老师听她这么说，有些着急了，许婧儿不仅成绩好，相貌也姣好，她有想法也有拼劲。如果成长路顺利，她可以出人头地，闯出一片天空。但是现在，她就像脚上被绑了线的鸟，努力挣扎却飞不出去。
金老师说道：“你不是想学医吗？怎么能这么轻易放弃？”
许婧儿低着头，手里的拳头紧紧拽着裙子，手心里的汗把裙子都沁湿了一小片。她何尝不想学医，可是，现在她真的没有办法。即使是南县师范学院，对她都已经是一种奢望。
金老师沉默了一会：“你还是报杏城医学院吧，大学第一学期学费，我帮你出，先办理了入学再说。另外，你可以申请特困生补助，只要在杏城医学院成绩好，也可以拿奖学金！钱不是问题。”
此时金老师的好意，就像是一把软软的刀子，戳中了她的心窝，她怎么也忍不住，泪水像开了闸的水龙头哗哗的往下流。所有的愤怒、委屈和脆弱，许婧儿一直憋着不问，不说，也不去想。仿若即将冲刺的跳马选手，身边的一切声音和事情，她都不关心，她全心全意只想着高考。越哭越大声，难以抑制。泪水合着汗水，在她白嫩的脸上留下一道道浅浅的痕迹。
“金老师，可是我妹妹……”
“你妹妹的事情，我建议去学校申请读寄宿，让她在南县读3年初中，到了高中可以考到杏城来跟你一起。”金老师诚恳的建议：“初中是义务教育，只要交少量寄宿费就行了，而且学校也可以申请特困补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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