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十年赌约
许婧儿明白，人生的这一次选择，如果错了，她将很难再有出头之日。
“你回家好好想想，千万不要因为一时困难，就选择了看似容易的路。只要我们去想办法，总能找到出路的。”金老师拍拍她的肩膀，故作轻松的：“别哭了，要是被其它同学看到了，还以为我在训你呢！”
许婧儿逐渐黯淡的天空仿佛升起了一轮明月，照亮了眼前，也照亮了去路。“谢谢您，金老师。我回去一定好好想想。”
金老师摸摸她的头，话锋一转：“当初我把上官熙开除，你是不是还怪我？”
许婧儿泪眼摩挲，抬头看了一眼金老师，不明白她怎么提起上官熙。
金老师解释道：“当初的事情，孙威都跟我说了。因为你的原因，上官熙和他不是第一次打架。其实上官熙挺聪明，稍微努力也是能考上本科的。我不希望你们两因为谈恋爱耽误学习。把你们分开，对你好，对他也好！”
没想到金老师什么都知道。许婧儿羞愧难当，不知如何回答。他们当时一心认为，金老师是为了提升班级升学率，才坚持要开除上官熙的。
“以后你上大学，我就什么都管不着了。但是老师希望你还是以学业为重，书读好了，才有机会改变自己的命运，你能熬过这段艰难的日子，从家里的困境跳脱，走出去，世界就在眼前；走不出去，眼前就是世界。”
许婧儿重重的点头，对金老师的用心良苦和慷慨相助，她无以回报。
许婧儿开始了暑假打工人忙碌的生活。她因为成绩好，村里的人都知道，家教工作很快就有了着落，上午给一个初中生辅导英语，晚上给一个小学生辅导数学课。中午时候，去小饭店洗碗打扫卫生，姐妹俩就能免费在那家饭店吃饭。
许翎儿的学校也很快给了答复，鉴于她家情况特殊，许翎儿可以在寄宿，并且减免了住宿费。没想到问题会这么顺利，许婧儿大大舒了一口气，金老师说得没有错，在困难面前，一项一项去解决，总会有办法的，不能在一开始就想着逃避。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她得尽快的赚钱，把伙食费学杂费赚够了。
这天下午她把餐馆的盘子洗完，刚刚到家。七月的下午，天气又热又闷，许婧儿此刻已经被汗水浸湿了衣背，侧面的头发也被汗水粘在了脸上，洗盘子时候溅到的油水还残留在脸上和身上。她脱下凉鞋，打开厕所水龙头，把脚冲了冲，一股凉意从脚底升起，她又鞠了一把凉水洗了洗脸，用湿毛巾把身上稍微擦了擦。整理完，她才走到自己书桌前。
她坐在书桌前，打开录音机，然后摊开放在桌上的英文歌词，为了矫正自己的发音，她酌字酌句的跟着唱起来。
Whataboutsunrise
Whataboutrain
Whataboutallthethings
Thatyousaidweweretogain
……
otheworld
Lookwhatwe'vedone
Whataboutallthepeace
……
汗珠从额头一粒粒渗出，树上的知了聒噪得让人头晕。许婧儿用手抹了抹汗珠。她家的楼房是木板搭建的，此刻更是热得像蒸笼一样，她也挺佩服自己能够坐的住。
她准备去厨房倒点水喝，就听到楼下有人叫她。
“许婧儿，许婧儿……”听声音她就知道是洪琴和上官熙。
之前上官熙给她打过几次电话，她都搪塞过去了。
家里的事情，除了金老师，她谁也没有说。这会他们两居然不请自来，突然袭击了，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许婧儿穿上拖鞋，快步的走下楼去，心里有种隐隐的不安。
下午时分，太阳明晃晃的。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了客厅，许婧儿家镜子做的吊顶，镜子把阳光折射到屋子的每个角落，整个客厅便呈现出一种光怪陆离的模样。
许婧儿的房间放了一个矮矮的榻榻米，桌子，椅子，柜子挤满了房间。她的衣服柜子上，贴满了奥斯卡经典电影的卡片。书桌上乱七八糟堆了梳子，发夹，墨水瓶等小东西。录音机里还放着那首麦克杰克逊的英文歌。
“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真是奇怪啊！”许婧儿挠挠头说。
洪琴笑了笑：“你的同学录不是写了地址吗？我们刚刚在你们村里一家一家问过来的。”
“难道你不欢迎我们？”上官熙看着许婧儿随意的穿着，嘴角露出一抹不自觉的笑意。他的女神不管穿成什么样子，都是好看的。
“没有，只是有点突然。我去给你们倒杯水！”许婧儿神情依然有些慌乱。她匆匆往厨房走去，怎么面对上官熙，她还没有想好，只是想着不要见面，或者再晚点见面。没想到他还是寻到家里来了。
上官熙第一次到许婧儿家里来。进门就左看看右看看，充满好奇。
见到书桌上的英文歌词，他拿起来看来看：“师傅，学英文歌呢？要不要我教你啊？”
许婧儿横了他一眼，“就你那英语水平还教我？高考打了几分？”
“虽然我成绩没你好，不过我倒是会几句，比如Bemygirl？”
许婧儿看着上官熙明媚的眼神，高高帅帅的模样，心里一阵心酸，上官熙现在犹如星辰大海，是她遥不可及的一个梦。她别过头去，用手擦了擦微微发酸的鼻子，假装没听见。
上官熙今天来，其实是想要告诉许婧儿一个惊喜的，他马上要去首都读书了。他考上了首都一所戏剧学院。
“师傅……你的通知书来了吗？”上官熙问。之前他给许婧儿打过两次电话，知道她上了重本线，也问了她填报了哪个学校。
许婧儿在心里轻轻叹息了一声，她终是瞒不住的。她用低得只有自己才能听得见的声音说：“我报的杏城师范医学院。”
“什么？许婧儿你上哪个大学？”洪琴凑了过来。
“杏城师范学院。”
上官熙听清楚了她的回答，站在原地怔了一会。
“不是……首都医学院吗？”上官熙一时激动，话都有些哆嗦了。
许婧儿眼睛微微一酸，假装平静的说：“杏城医学院也挺好的呀。”
上官熙心中仿佛潮水翻滚又翻滚，悠悠的眸子像墨蓝的深海，压抑着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许婧儿，居然跟他开了个这么大的玩笑。他只觉得心里有千万口气堵在胸口，一时又发泄不出来。他定了定神，露出嘲讽的笑容：“什么时候决定留在杏城的？”
上官熙鲜红的眼睛盯着许婧儿，盯着她看。看似柔柔弱弱的许婧儿，她眸子里，只能看到万物茫茫，一切都离他很远很远。
许婧儿知道上官熙一直看着她，她也微微抬起了眼眸，从他的肩膀，慢慢移到了他的脸上，俊朗清秀的五官，浓密的睫毛，一双热烈而又寻究的眼睛，像是黑洞把她定住了，四目对撞的一刹那，谁也没有出声。
“为什么不告诉我？”上官熙不甘心，又问一次。
“我没考上首都医学院。”许婧儿紧张的捏着手指头，手心全是汗。她骗了上官熙，她一直跟他说会考首都医学院，让他误解，让他也考首都的学校。而现在她唯一能不那么伤人的理由是，她没考上。
许婧儿生硬的扯开了话题：“洪琴，你到哪上学，哪个专业啊？”
洪琴撅了撅嘴：“我那学校没什么好说的，估计你们都没有听过吧，榆阳财经学院会计学。”
“榆阳？在哪个犄角旮旯里？”上官熙没好气的问。
洪琴感觉到氛围不对，也不敢开口说话了。上官熙从来不会当面让她难堪。
几人静默了片刻，上官熙再次说：“就算没考上首都医学院，首都还有那么多大学？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不去首都了？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许婧儿转头望着他，却见他眉眼在夕阳里显得幽暗而落寞。她怎么会不明白他的心意？可是她能怎样？
“上官熙，你去首都好好读书。我就在杏城读书！”许婧儿语气冷了下来。她不想纠缠不清，她希望上官熙能够去首都上学，好好的。
“许婧儿，你是不是从来就是这么没心没肺？是不是从来就没有把我当回事？”上官熙气愤的吼起来。
“上官熙，我不需要你为我付出什么。你以为你为我打架被开除了，我会感动？你以为努力考到首都去，我会感动？没有，我一点也不感动。你这样做，只会给我巨大的压力，只能让我觉得你很幼稚。”许婧儿一口气说了很多，声调不自觉微微的带着颤抖。
“你觉得我是幼稚？”上官熙心里一阵绞痛，他声音都不觉哑了几分。他的真心都付给了许婧儿，他愿意为她抛下一切，到头来却只落得她幼稚的评价。
洪琴站在边上，许婧儿这是怎么了，她说：“没考上就没考上，何苦把话说得那么难听？上官熙的心难道你不明白？”
许婧儿强忍着情绪，头微微垂了下去：“有心又能怎样？既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当钱花。”
她的声音并不大，上官熙却听得真真切切：“这就是你的真实想法？”
许婧儿双手紧紧握着拳头，没有吭声。
上官熙站在金光错落的窗边，他别过头，终是忍不住，眼里泛起浅浅盈盈水光。他想说什么，但是仿佛被巨石压在胸口，很重很重。等了许久，他终于理清思绪：“我明白了，我只是没想到你这么现实？你嫌弃我是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能给你？”
洪琴怕上官熙被气疯了，安慰道：“许婧儿肯定有自己的难处。你不要瞎说。”
许婧儿内心痛得已经抽搐，思维就像运行在轨道上的高速列车，无论如何不会拐弯了。今天必须让上官熙死心，要让他走得义无反顾。她接过洪琴的话：“我没有难处，我只是不喜欢一事无成的男人。”
上官熙感到自己完全被雷击中了，他的信心瞬间摧枯拉朽的崩塌，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愤恨和不甘：“行，许婧儿你行！那我们再赌一次，十年，十年后再说，看看我们到底谁一事无成！”说完，头也不回得冲了出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许婧儿才抬头往上官熙离去的方向望去。她双目空空，一行清泪顺着脸颊往下流，她捂着自己的嘴，太疼了，她的心太疼了。
她慢慢蹲下来，一动不动。她恍恍惚惚，低着头，看泪水纷纷掉落在地上。
她想我不应该哭的，明明就是我自己亲手葬送了这份感情，这一路走来，上官熙对她有多好，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可是，正因为如此，她才要让他走，她的生活还在泥沼里挣扎，怎有资格谈恋爱？她不要他再牺牲，再牵绊。
“你回家好好想想，千万不要因为一时困难，就选择了看似容易的路。只要我们去想办法，总能找到出路的。”金老师拍拍她的肩膀，故作轻松的：“别哭了，要是被其它同学看到了，还以为我在训你呢！”
许婧儿逐渐黯淡的天空仿佛升起了一轮明月，照亮了眼前，也照亮了去路。“谢谢您，金老师。我回去一定好好想想。”
金老师摸摸她的头，话锋一转：“当初我把上官熙开除，你是不是还怪我？”
许婧儿泪眼摩挲，抬头看了一眼金老师，不明白她怎么提起上官熙。
金老师解释道：“当初的事情，孙威都跟我说了。因为你的原因，上官熙和他不是第一次打架。其实上官熙挺聪明，稍微努力也是能考上本科的。我不希望你们两因为谈恋爱耽误学习。把你们分开，对你好，对他也好！”
没想到金老师什么都知道。许婧儿羞愧难当，不知如何回答。他们当时一心认为，金老师是为了提升班级升学率，才坚持要开除上官熙的。
“以后你上大学，我就什么都管不着了。但是老师希望你还是以学业为重，书读好了，才有机会改变自己的命运，你能熬过这段艰难的日子，从家里的困境跳脱，走出去，世界就在眼前；走不出去，眼前就是世界。”
许婧儿重重的点头，对金老师的用心良苦和慷慨相助，她无以回报。
许婧儿开始了暑假打工人忙碌的生活。她因为成绩好，村里的人都知道，家教工作很快就有了着落，上午给一个初中生辅导英语，晚上给一个小学生辅导数学课。中午时候，去小饭店洗碗打扫卫生，姐妹俩就能免费在那家饭店吃饭。
许翎儿的学校也很快给了答复，鉴于她家情况特殊，许翎儿可以在寄宿，并且减免了住宿费。没想到问题会这么顺利，许婧儿大大舒了一口气，金老师说得没有错，在困难面前，一项一项去解决，总会有办法的，不能在一开始就想着逃避。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她得尽快的赚钱，把伙食费学杂费赚够了。
这天下午她把餐馆的盘子洗完，刚刚到家。七月的下午，天气又热又闷，许婧儿此刻已经被汗水浸湿了衣背，侧面的头发也被汗水粘在了脸上，洗盘子时候溅到的油水还残留在脸上和身上。她脱下凉鞋，打开厕所水龙头，把脚冲了冲，一股凉意从脚底升起，她又鞠了一把凉水洗了洗脸，用湿毛巾把身上稍微擦了擦。整理完，她才走到自己书桌前。
她坐在书桌前，打开录音机，然后摊开放在桌上的英文歌词，为了矫正自己的发音，她酌字酌句的跟着唱起来。
Whataboutsunrise
Whataboutrain
Whataboutallthethings
Thatyousaidweweretogain
……
otheworld
Lookwhatwe'vedone
Whataboutallthepeace
……
汗珠从额头一粒粒渗出，树上的知了聒噪得让人头晕。许婧儿用手抹了抹汗珠。她家的楼房是木板搭建的，此刻更是热得像蒸笼一样，她也挺佩服自己能够坐的住。
她准备去厨房倒点水喝，就听到楼下有人叫她。
“许婧儿，许婧儿……”听声音她就知道是洪琴和上官熙。
之前上官熙给她打过几次电话，她都搪塞过去了。
家里的事情，除了金老师，她谁也没有说。这会他们两居然不请自来，突然袭击了，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许婧儿穿上拖鞋，快步的走下楼去，心里有种隐隐的不安。
下午时分，太阳明晃晃的。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了客厅，许婧儿家镜子做的吊顶，镜子把阳光折射到屋子的每个角落，整个客厅便呈现出一种光怪陆离的模样。
许婧儿的房间放了一个矮矮的榻榻米，桌子，椅子，柜子挤满了房间。她的衣服柜子上，贴满了奥斯卡经典电影的卡片。书桌上乱七八糟堆了梳子，发夹，墨水瓶等小东西。录音机里还放着那首麦克杰克逊的英文歌。
“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真是奇怪啊！”许婧儿挠挠头说。
洪琴笑了笑：“你的同学录不是写了地址吗？我们刚刚在你们村里一家一家问过来的。”
“难道你不欢迎我们？”上官熙看着许婧儿随意的穿着，嘴角露出一抹不自觉的笑意。他的女神不管穿成什么样子，都是好看的。
“没有，只是有点突然。我去给你们倒杯水！”许婧儿神情依然有些慌乱。她匆匆往厨房走去，怎么面对上官熙，她还没有想好，只是想着不要见面，或者再晚点见面。没想到他还是寻到家里来了。
上官熙第一次到许婧儿家里来。进门就左看看右看看，充满好奇。
见到书桌上的英文歌词，他拿起来看来看：“师傅，学英文歌呢？要不要我教你啊？”
许婧儿横了他一眼，“就你那英语水平还教我？高考打了几分？”
“虽然我成绩没你好，不过我倒是会几句，比如Bemygirl？”
许婧儿看着上官熙明媚的眼神，高高帅帅的模样，心里一阵心酸，上官熙现在犹如星辰大海，是她遥不可及的一个梦。她别过头去，用手擦了擦微微发酸的鼻子，假装没听见。
上官熙今天来，其实是想要告诉许婧儿一个惊喜的，他马上要去首都读书了。他考上了首都一所戏剧学院。
“师傅……你的通知书来了吗？”上官熙问。之前他给许婧儿打过两次电话，知道她上了重本线，也问了她填报了哪个学校。
许婧儿在心里轻轻叹息了一声，她终是瞒不住的。她用低得只有自己才能听得见的声音说：“我报的杏城师范医学院。”
“什么？许婧儿你上哪个大学？”洪琴凑了过来。
“杏城师范学院。”
上官熙听清楚了她的回答，站在原地怔了一会。
“不是……首都医学院吗？”上官熙一时激动，话都有些哆嗦了。
许婧儿眼睛微微一酸，假装平静的说：“杏城医学院也挺好的呀。”
上官熙心中仿佛潮水翻滚又翻滚，悠悠的眸子像墨蓝的深海，压抑着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许婧儿，居然跟他开了个这么大的玩笑。他只觉得心里有千万口气堵在胸口，一时又发泄不出来。他定了定神，露出嘲讽的笑容：“什么时候决定留在杏城的？”
上官熙鲜红的眼睛盯着许婧儿，盯着她看。看似柔柔弱弱的许婧儿，她眸子里，只能看到万物茫茫，一切都离他很远很远。
许婧儿知道上官熙一直看着她，她也微微抬起了眼眸，从他的肩膀，慢慢移到了他的脸上，俊朗清秀的五官，浓密的睫毛，一双热烈而又寻究的眼睛，像是黑洞把她定住了，四目对撞的一刹那，谁也没有出声。
“为什么不告诉我？”上官熙不甘心，又问一次。
“我没考上首都医学院。”许婧儿紧张的捏着手指头，手心全是汗。她骗了上官熙，她一直跟他说会考首都医学院，让他误解，让他也考首都的学校。而现在她唯一能不那么伤人的理由是，她没考上。
许婧儿生硬的扯开了话题：“洪琴，你到哪上学，哪个专业啊？”
洪琴撅了撅嘴：“我那学校没什么好说的，估计你们都没有听过吧，榆阳财经学院会计学。”
“榆阳？在哪个犄角旮旯里？”上官熙没好气的问。
洪琴感觉到氛围不对，也不敢开口说话了。上官熙从来不会当面让她难堪。
几人静默了片刻，上官熙再次说：“就算没考上首都医学院，首都还有那么多大学？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不去首都了？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许婧儿转头望着他，却见他眉眼在夕阳里显得幽暗而落寞。她怎么会不明白他的心意？可是她能怎样？
“上官熙，你去首都好好读书。我就在杏城读书！”许婧儿语气冷了下来。她不想纠缠不清，她希望上官熙能够去首都上学，好好的。
“许婧儿，你是不是从来就是这么没心没肺？是不是从来就没有把我当回事？”上官熙气愤的吼起来。
“上官熙，我不需要你为我付出什么。你以为你为我打架被开除了，我会感动？你以为努力考到首都去，我会感动？没有，我一点也不感动。你这样做，只会给我巨大的压力，只能让我觉得你很幼稚。”许婧儿一口气说了很多，声调不自觉微微的带着颤抖。
“你觉得我是幼稚？”上官熙心里一阵绞痛，他声音都不觉哑了几分。他的真心都付给了许婧儿，他愿意为她抛下一切，到头来却只落得她幼稚的评价。
洪琴站在边上，许婧儿这是怎么了，她说：“没考上就没考上，何苦把话说得那么难听？上官熙的心难道你不明白？”
许婧儿强忍着情绪，头微微垂了下去：“有心又能怎样？既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当钱花。”
她的声音并不大，上官熙却听得真真切切：“这就是你的真实想法？”
许婧儿双手紧紧握着拳头，没有吭声。
上官熙站在金光错落的窗边，他别过头，终是忍不住，眼里泛起浅浅盈盈水光。他想说什么，但是仿佛被巨石压在胸口，很重很重。等了许久，他终于理清思绪：“我明白了，我只是没想到你这么现实？你嫌弃我是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能给你？”
洪琴怕上官熙被气疯了，安慰道：“许婧儿肯定有自己的难处。你不要瞎说。”
许婧儿内心痛得已经抽搐，思维就像运行在轨道上的高速列车，无论如何不会拐弯了。今天必须让上官熙死心，要让他走得义无反顾。她接过洪琴的话：“我没有难处，我只是不喜欢一事无成的男人。”
上官熙感到自己完全被雷击中了，他的信心瞬间摧枯拉朽的崩塌，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愤恨和不甘：“行，许婧儿你行！那我们再赌一次，十年，十年后再说，看看我们到底谁一事无成！”说完，头也不回得冲了出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许婧儿才抬头往上官熙离去的方向望去。她双目空空，一行清泪顺着脸颊往下流，她捂着自己的嘴，太疼了，她的心太疼了。
她慢慢蹲下来，一动不动。她恍恍惚惚，低着头，看泪水纷纷掉落在地上。
她想我不应该哭的，明明就是我自己亲手葬送了这份感情，这一路走来，上官熙对她有多好，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可是，正因为如此，她才要让他走，她的生活还在泥沼里挣扎，怎有资格谈恋爱？她不要他再牺牲，再牵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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