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月光下的女孩
诡异正在地球上发生，就像鱼儿离开了水，学会了飞，奇怪的演化，不完全，不完整，也不应如此。
它们原本有着自己本职的形态，在自然界中充当着完美的一环。
但现在，世界改变了，它们越界了，拥有了它们不应该拥有的能力。
世界在重新变革，物种在新的演化下，努力地寻找自己的位置，改变自己的位置。
让生命趋于完美，让自我存于高位。
……
夜幕降落，星月升起。
并不明亮的月光洒落在平静的岛上，照亮被怪鱼横扫过的场景，荒芜寂寥，无一丝生命存在的痕迹。
树木上的树叶都被啃食干净，只留下光秃坚硬的主干，与岛上的繁多的岩石作伴。
鱼群同样留下了它们的痕迹，一堆漆黑的死鱼。
漆黑的鱼堆上有星星点点的蓝光闪烁，慢慢升起，慢慢消失。
死鱼突然抖动一下，一只扭曲得不成样子的黑鱼滑落，湿滑的鱼鳞让它一直落到鱼堆底部。更多的死鱼落下，一只沾满粘液的小手伸出，在月光的照耀下分外的明亮。
死鱼堆中爬出了一个小小的人。她坐在鱼堆上，抬头看向天上明月，笑了起来，似乎是劫后余生的喜悦，但凄惨的笑容怎么也不像是高兴的样子。
随后，她慌忙爬下鱼堆，扒拉着死鱼，将它们推远，费尽了力气，才扒出一个缺口。
她找到一个人，抓住了他的脚，沿着他的腿，慢慢地将压在他身上的鱼推走。
女孩跪坐在他身旁，他的身上挂满了咬着的鱼，没有呼吸，没有一丝生机，但她坚信他还没有死。
她一一掰开仍紧咬着他的鱼。它们咬合力极好，女孩使出全身气力才将死鱼掰开，然后将它扔在一旁。
半个小时后，死鱼从他身上清理干净。此时他的全身布满了深深的孔洞，鲜血又重新流出，浸满了半个背部。
女孩摸着他还算完好的脸，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简陋的条件，并没有好用的止血方法，只能将鲜血清理干净，再简单得包扎一下。
女孩伏在他身上，小心地清洁着他的伤口。
月隐月现，时而阴暗，时而明亮。
……
陈墨恍惚地睁开眼，眼前没有阻隔，可以望见无边无际的海洋，影影绰绰的黑影落在遥远天边。脑中的眩晕没让他想起什么。
片刻后，他好像想起来什么，好似做了一场梦，但却没有记住。他已经几天没有做过怪异的梦了，却是经历了几天怪异的事。
就好像昨天，他在……
陈墨猛然想起，自己被黑鱼群扑倒，被它们啃噬，疼痛袭击了他的神经，但让他昏厥的却是从体内冲击出的一股力量。
似乎被压抑了许久，只等着这一刻爆发。
其余感官终于上线，他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和鱼腥味，也闻到了清新的淡香。他感受到了皮肤的痛感与紧绷感，也感受到压在身上的重量与柔软娇嫩。
然后，他看到趴在他胸口的女孩，看到了她白净的脸庞上满是干掉的血迹，紧闭的眼皮有轻微的红肿，看到泪痕流入嘴角，干枯苍白的嘴唇，紧紧撇着，柔弱中显露出别样的倔强。
女孩长长的黑发被粘液和血迹粘结，但仍披散着遮住了她的雪白的肩膀和背部。
陈墨看到自己身上包裹着的黑布条，想抬手摸摸她的头，却发现仍然动弹不了。
他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张了张口，又闭上了嘴巴，不一会昏睡过去。
几个小时后，倾斜的阳光将他照醒。
他看着仍在睡着的女孩，犹豫一下，试探着小声喊道：“小清，小清……”
“嗯……”女孩呻吟一声，睁开明净的眼睛，看到他醒来，开心笑道：“你醒啦！”
声音沙哑浓重，透露出疲惫与疼痛。
小清慌忙爬起，遮了遮身子，轻声说道：“你没事吧。还有哪里感觉不舒服吗？”
“我……饿了。”陈墨说道，他可不想挺过了疯狂暴虐的鱼群，却被饿死，现在算来他们应该有两天没有进食了。
“嗯！”女孩用力地点头。“你想吃什么？”
“现在也没什么好挑的，就这些鱼吧。”
“你稍微等等，我这就弄。”
她没有生火的好方法，只能捡来一条鱼，用石片刮去鱼鳞，而后剥离出一块块无刺的鱼肉。
“吃吗？”女孩捧着生的黑鱼肉，问他。
“吃！”他真的饿极了，别说是生鱼肉，就是再血腥的东西，他相信自己都能吃得下。
小清将一小口鱼肉送入他口中，不苦不涩，不咸不淡，只是鱼腥味浓重了许多，其余十分平常。
等了十多分钟，陈墨觉得自己没有异常发生，他才放心下来，让女孩继续喂他。
一条怪异黑鱼的肉并不多，骨架较为粗壮坚实，包括头骨与脊骨在内都较大，占了大半的身体，只有一点薄薄的鱼肉填补在骨缝中。
这么算下来一条半米长的鱼，算下来鱼肉不过半斤。
两人一同吃了数条才罢休。陈墨终于感觉到体力与能量在慢慢恢复，手臂虽然仍不能抬起，但手掌已能够动弹。
他默默回想着昨天发生的事情，体会着自己身体的变化。
他被扑倒后，被黑鱼撕咬时，身体内突然爆发出一股力量，通过肌肉皮肤，传递到咬着自己的黑鱼身上，再由它们传导至更多的黑鱼。
那是什么力量？异能？电能？
潜藏在体内的力量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海啸时？光树里？
那是怎么激发出来的？
一连串的疑问充斥在他脑中。
……
李清薇吃饱之后，将洞内大致收拾一下，便坐在陈墨身旁，静静地坐着，依在陈墨肩膀上。
陈墨转头看着她脏兮兮的脸，问道：“不去洗洗？”
李清薇不是很在乎，也不想离开岩洞，玩笑道：“我害怕，水里再有怪物。我可打不过它们。”
陈墨笑了笑，回过头，看向远方的海面。
末日余晖下，似乎出现了山的轮廓，起伏不定地盘踞在海的那端。
“你看，是陆地！”
李清薇抬起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眼中莹光闪烁，那是生的希望。
“是啊，是陆地。”
……
它们原本有着自己本职的形态，在自然界中充当着完美的一环。
但现在，世界改变了，它们越界了，拥有了它们不应该拥有的能力。
世界在重新变革，物种在新的演化下，努力地寻找自己的位置，改变自己的位置。
让生命趋于完美，让自我存于高位。
……
夜幕降落，星月升起。
并不明亮的月光洒落在平静的岛上，照亮被怪鱼横扫过的场景，荒芜寂寥，无一丝生命存在的痕迹。
树木上的树叶都被啃食干净，只留下光秃坚硬的主干，与岛上的繁多的岩石作伴。
鱼群同样留下了它们的痕迹，一堆漆黑的死鱼。
漆黑的鱼堆上有星星点点的蓝光闪烁，慢慢升起，慢慢消失。
死鱼突然抖动一下，一只扭曲得不成样子的黑鱼滑落，湿滑的鱼鳞让它一直落到鱼堆底部。更多的死鱼落下，一只沾满粘液的小手伸出，在月光的照耀下分外的明亮。
死鱼堆中爬出了一个小小的人。她坐在鱼堆上，抬头看向天上明月，笑了起来，似乎是劫后余生的喜悦，但凄惨的笑容怎么也不像是高兴的样子。
随后，她慌忙爬下鱼堆，扒拉着死鱼，将它们推远，费尽了力气，才扒出一个缺口。
她找到一个人，抓住了他的脚，沿着他的腿，慢慢地将压在他身上的鱼推走。
女孩跪坐在他身旁，他的身上挂满了咬着的鱼，没有呼吸，没有一丝生机，但她坚信他还没有死。
她一一掰开仍紧咬着他的鱼。它们咬合力极好，女孩使出全身气力才将死鱼掰开，然后将它扔在一旁。
半个小时后，死鱼从他身上清理干净。此时他的全身布满了深深的孔洞，鲜血又重新流出，浸满了半个背部。
女孩摸着他还算完好的脸，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简陋的条件，并没有好用的止血方法，只能将鲜血清理干净，再简单得包扎一下。
女孩伏在他身上，小心地清洁着他的伤口。
月隐月现，时而阴暗，时而明亮。
……
陈墨恍惚地睁开眼，眼前没有阻隔，可以望见无边无际的海洋，影影绰绰的黑影落在遥远天边。脑中的眩晕没让他想起什么。
片刻后，他好像想起来什么，好似做了一场梦，但却没有记住。他已经几天没有做过怪异的梦了，却是经历了几天怪异的事。
就好像昨天，他在……
陈墨猛然想起，自己被黑鱼群扑倒，被它们啃噬，疼痛袭击了他的神经，但让他昏厥的却是从体内冲击出的一股力量。
似乎被压抑了许久，只等着这一刻爆发。
其余感官终于上线，他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和鱼腥味，也闻到了清新的淡香。他感受到了皮肤的痛感与紧绷感，也感受到压在身上的重量与柔软娇嫩。
然后，他看到趴在他胸口的女孩，看到了她白净的脸庞上满是干掉的血迹，紧闭的眼皮有轻微的红肿，看到泪痕流入嘴角，干枯苍白的嘴唇，紧紧撇着，柔弱中显露出别样的倔强。
女孩长长的黑发被粘液和血迹粘结，但仍披散着遮住了她的雪白的肩膀和背部。
陈墨看到自己身上包裹着的黑布条，想抬手摸摸她的头，却发现仍然动弹不了。
他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张了张口，又闭上了嘴巴，不一会昏睡过去。
几个小时后，倾斜的阳光将他照醒。
他看着仍在睡着的女孩，犹豫一下，试探着小声喊道：“小清，小清……”
“嗯……”女孩呻吟一声，睁开明净的眼睛，看到他醒来，开心笑道：“你醒啦！”
声音沙哑浓重，透露出疲惫与疼痛。
小清慌忙爬起，遮了遮身子，轻声说道：“你没事吧。还有哪里感觉不舒服吗？”
“我……饿了。”陈墨说道，他可不想挺过了疯狂暴虐的鱼群，却被饿死，现在算来他们应该有两天没有进食了。
“嗯！”女孩用力地点头。“你想吃什么？”
“现在也没什么好挑的，就这些鱼吧。”
“你稍微等等，我这就弄。”
她没有生火的好方法，只能捡来一条鱼，用石片刮去鱼鳞，而后剥离出一块块无刺的鱼肉。
“吃吗？”女孩捧着生的黑鱼肉，问他。
“吃！”他真的饿极了，别说是生鱼肉，就是再血腥的东西，他相信自己都能吃得下。
小清将一小口鱼肉送入他口中，不苦不涩，不咸不淡，只是鱼腥味浓重了许多，其余十分平常。
等了十多分钟，陈墨觉得自己没有异常发生，他才放心下来，让女孩继续喂他。
一条怪异黑鱼的肉并不多，骨架较为粗壮坚实，包括头骨与脊骨在内都较大，占了大半的身体，只有一点薄薄的鱼肉填补在骨缝中。
这么算下来一条半米长的鱼，算下来鱼肉不过半斤。
两人一同吃了数条才罢休。陈墨终于感觉到体力与能量在慢慢恢复，手臂虽然仍不能抬起，但手掌已能够动弹。
他默默回想着昨天发生的事情，体会着自己身体的变化。
他被扑倒后，被黑鱼撕咬时，身体内突然爆发出一股力量，通过肌肉皮肤，传递到咬着自己的黑鱼身上，再由它们传导至更多的黑鱼。
那是什么力量？异能？电能？
潜藏在体内的力量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海啸时？光树里？
那是怎么激发出来的？
一连串的疑问充斥在他脑中。
……
李清薇吃饱之后，将洞内大致收拾一下，便坐在陈墨身旁，静静地坐着，依在陈墨肩膀上。
陈墨转头看着她脏兮兮的脸，问道：“不去洗洗？”
李清薇不是很在乎，也不想离开岩洞，玩笑道：“我害怕，水里再有怪物。我可打不过它们。”
陈墨笑了笑，回过头，看向远方的海面。
末日余晖下，似乎出现了山的轮廓，起伏不定地盘踞在海的那端。
“你看，是陆地！”
李清薇抬起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眼中莹光闪烁，那是生的希望。
“是啊，是陆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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