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收容：冰雪骑士之言
“不，这些设施的强度对于它们来说其实形同虚设，如同薄纸一般一击即破。”看着那副祁崇明那幅洋洋得意的模样，古兰便立马便浇了一瓢凉水对其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在这建这么多没用的设施………”
“这些设施自创造以来，原本就不是单单为了收容它们。”古兰对祁崇明解释道。
“别看你手上那一坨坨的冰块十分的哄人，但其经过与折磨之神的那一战你应该就明白了。不说他的本体，仅仅只是他所召唤的一颗血手树，你手中的那几个看家的本领，在其面前都显得无济于事。”
“当然，这并不代表现深渊之力弱，而是因为你所能利用到的非常浅层的。”
“深渊来源于狂气，而狂气，则是所有生命集体意识长河中萃取出的精华。”
“自千年前梦萝图书馆陨落后，现在的你肯定没见过新神的诞生。其实新神，说到底也只不过是河流中的几条大鱼罢了。”
“额.....听不太懂。”祁崇明突然插嘴打断道。
“既然如此，馆长大人，你带我来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看着祁崇明困惑的表情，古兰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对其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随后将手伸向了铁门的把手。
随着一股强烈的蒸气从门缝中喷出，原本还锁的纹丝合缝的大门，自己自己缓缓的开启了，房间内透彻心扉的寒冷，夹杂着暴风雪，瞬间便扑面而来。
“当然是为了提高你的战斗力，加强你与深渊的融合而来了。”
还未等祁崇明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所言，古兰便立刻抓住了他的衣领，不管他同不同意，便一把将高高拎起然后扔了进去。
“祝你好运祁崇明，我一会回来。”
大门随之悄悄的关上，玻璃外，古兰面带微笑冲着收容室内的祁崇明挥了挥手，抬手弹指，便从原地消失不见了。
“.......”
看着面前的被黑色盔甲包裹，坐在沙发上，用血红色的眼瞳盯着自己一动不动的冰雪骑士，祁崇明略显尴尬的后撤了几步，蹲在远处，二人小眼瞪大眼的对视了起来。
空气中死寂了几分钟....
“......这位，骑士先生........你在这过的怎么样。”祁崇明站起了身，率先打破这尴尬的气氛，开口对骑士问道。
而那冰雪骑士，却只是继续用着自己血红色的双眼不断注视着面前，并没有对祁崇明的问候做出任何的回答。
“额......这就尴尬了。”祁崇明内心想到。
又过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面前的祁崇明已经打起了瞌睡，冰雪骑士这才眨了自己眨血红色的眼睛，起身走到了祁崇明的面前，将自己的披风卸了下来盖在了祁崇明的身上。
“嗯.....额....?”不一会，祁崇明醒了，看着自己身上盖着的蓝色披风，又将脸望向了早已重新回到自己原来位置上的冰雪骑士，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好似感受到了祁崇明的困惑一般，冰雪骑士开口了：
“不必为此感到惊讶.....这是胜利者赢得的荣耀.....”
“您所指的胜利，是我将您击败的那件事吗？”祁崇明将目光投向盔甲内部，对其问道。
“是，也不是。”
“孩子.....你体会过吗.....自己所珍视到的东西在手中逝去的感觉.....”冰雪骑士摘下了自己漆黑头盔，露出一副白骨的面孔对着祁崇明问道。
“自己所珍视的东西，从手中，逝去吗？......”
“呵...呵...”
“在这片被神明所统治的梦狱大陆上，身为蝼蚁的卑微的我们，又有谁不是每时每刻都在体会这种感觉。”祁崇明苦笑着回答道。
“是....是吗？像你这样的强者也是这样的吗？.....”
冰雪骑士站起了身，从手中幻化出一柄冰矛，不断抚摸着。随后又将其折断，碾成粉末挥洒在了空中，并随着温度逐渐消失。
“我知道，身为深渊的我，并真正存在属于自己的记忆。”
“我只是万千生命之洋的里，最具有代表性的某一瓢水罢了。”
“如同这根冰矛一般，虽生而尖利，但终将化为尘沫消散于世。”
“我只是幻化成一个骑士的模样，一个于风雪之中挣扎的模样，一个生来就是为了毁灭而存在的模样。”
“你，能懂吗？不，身为人类拥有自己模样的你，又怎么会懂呢？”
冰雪骑士蹲坐在地上，一边摇头，一边对着祁崇明说道。
“嗯.....”
“我.....我懂。因为我们曾经都为同一类人。”
祁崇明卷起身上的披风，将其披在了冰雪骑士的背上，并拍了拍他安慰道：
“说出来你来的痛苦吧，或许这样能好受一些。”
“.........”
冰雪骑士迟疑了两秒，随后开口对祁崇明回答道：
“我，曾经是一位骑士长。”
“一位指挥着拥有弑神能力的骑士的骑士长......”
...........
北域，冬之钟，东之谷战场弑神决战。
“爸爸，魔能炮最后的炮弹也已经打完了，对面还是黑压压的一片，我还不上吗？”一名看起来十五岁左右，身穿不太合身的银色盔甲的小男孩，站在一名身披蓝色披风一身黑甲的男人旁，扯了扯他的披风，小声的问道。
在北域严寒的风雪之中，尽管他那单薄弱小的身体依然还在正瑟瑟发抖着，可是脸上，却正闪烁着，远超同龄人的坚毅目光。
“孩子，没事。”黑盔男人蹲下身，用手抚摸着小男孩的额头安慰道。
“不需要你出手，爸爸我，自己可以解决的。”
.......
时间，又过去了半个小时。
随着太阳的光辉被逐渐遮挡，猩红色的夜空便重新笼罩在了大地之上。
死亡之神的最后的攻势降临于人间了。
“呼-呃。”
前线上战场上，早已尸骸遍布。
黑盔男子捂着胸口处还在向外渗血的伤口，被队友从前线向后驾着，托回到了男孩身边。
而于此此时，陨落于他剑下的死亡之神，也放出了自己人间最后的绝唱。
随着一滩滩漆黑浓稠的凝胶从地表的裂缝中喷薄而出，一具如同肉瘤般的猩红之物破地而起。
它一边伸出蜘蛛网状的触手，一边吞噬着路上的尸体和活人，一边膨胀着身体，朝着二人的方向袭来。
哀嚎声，嘶吼声，挤压声，喷血声重复回荡在雪原上。
“爸爸，我再不出手，大家都活不下了！我只要自爆后，它们一下子就全都被消灭了....爸爸！快同意吧！”
看着远处逐渐靠近的肉瘤，看着手边正不断哭泣的孩子，黑盔男子躺在地上，无力的问了一句：
“孩子，你敢说.....自己不怕死亡吗？”
黑盔男子强忍着胸口传来的疼痛，缓缓起身，紧紧握住男孩的手说道，眼圈湿润的问道。
“有些人，牺牲后会流芳于世，而我们这些人....”
“却………注定要从历史上消失。”小男孩抢在黑盔男子之前，缓缓开口回答道。
“你.....”
“都明白....”
黑盔男子看着眼中儿子，心中十分不忍的开口道。
“是的父亲，我明白。”“但这，对于我来说并不重要。”小男孩扶着父亲的后背，将其放平，开口道。
“你当时，与身为龙族的母亲生下我，不就是为了这一时刻。”
“因为在这一时刻，没有生而未死的我，毁灭不了的东西。”
“记得您以前一直和我说过的那句话吗？父亲！”
小男孩擦了擦眼角留下的眼泪，随后卸下盔甲，敞开自己的胸膛，握紧手中的匕首，朝着面前的庞然大物不断的走去，口中还反复念叨着父亲教给自己的誓言：
不畏死，方可生……
没必要把自己高贵的名字告诉于眼前的敌人，因为它们与我在被记住之前就已经化为了被风尘的历史。
就像山记不住石头的样子，海记不清水的波纹。
光，也永远不会记得住自己曾洒落下的位置。
.......
说到这里，冰雪骑士突然哽咽了一下，再也讲不下去了一般。
“所以......你在那场战争中失去了所爱的孩子吗？”
祁崇明小心翼翼的对着冰雪骑士问道。
“不。”
“因为我”
“才是那个孩子。”
“………那你为什么还要在这建这么多没用的设施………”
“这些设施自创造以来，原本就不是单单为了收容它们。”古兰对祁崇明解释道。
“别看你手上那一坨坨的冰块十分的哄人，但其经过与折磨之神的那一战你应该就明白了。不说他的本体，仅仅只是他所召唤的一颗血手树，你手中的那几个看家的本领，在其面前都显得无济于事。”
“当然，这并不代表现深渊之力弱，而是因为你所能利用到的非常浅层的。”
“深渊来源于狂气，而狂气，则是所有生命集体意识长河中萃取出的精华。”
“自千年前梦萝图书馆陨落后，现在的你肯定没见过新神的诞生。其实新神，说到底也只不过是河流中的几条大鱼罢了。”
“额.....听不太懂。”祁崇明突然插嘴打断道。
“既然如此，馆长大人，你带我来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看着祁崇明困惑的表情，古兰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对其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随后将手伸向了铁门的把手。
随着一股强烈的蒸气从门缝中喷出，原本还锁的纹丝合缝的大门，自己自己缓缓的开启了，房间内透彻心扉的寒冷，夹杂着暴风雪，瞬间便扑面而来。
“当然是为了提高你的战斗力，加强你与深渊的融合而来了。”
还未等祁崇明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所言，古兰便立刻抓住了他的衣领，不管他同不同意，便一把将高高拎起然后扔了进去。
“祝你好运祁崇明，我一会回来。”
大门随之悄悄的关上，玻璃外，古兰面带微笑冲着收容室内的祁崇明挥了挥手，抬手弹指，便从原地消失不见了。
“.......”
看着面前的被黑色盔甲包裹，坐在沙发上，用血红色的眼瞳盯着自己一动不动的冰雪骑士，祁崇明略显尴尬的后撤了几步，蹲在远处，二人小眼瞪大眼的对视了起来。
空气中死寂了几分钟....
“......这位，骑士先生........你在这过的怎么样。”祁崇明站起了身，率先打破这尴尬的气氛，开口对骑士问道。
而那冰雪骑士，却只是继续用着自己血红色的双眼不断注视着面前，并没有对祁崇明的问候做出任何的回答。
“额......这就尴尬了。”祁崇明内心想到。
又过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面前的祁崇明已经打起了瞌睡，冰雪骑士这才眨了自己眨血红色的眼睛，起身走到了祁崇明的面前，将自己的披风卸了下来盖在了祁崇明的身上。
“嗯.....额....?”不一会，祁崇明醒了，看着自己身上盖着的蓝色披风，又将脸望向了早已重新回到自己原来位置上的冰雪骑士，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好似感受到了祁崇明的困惑一般，冰雪骑士开口了：
“不必为此感到惊讶.....这是胜利者赢得的荣耀.....”
“您所指的胜利，是我将您击败的那件事吗？”祁崇明将目光投向盔甲内部，对其问道。
“是，也不是。”
“孩子.....你体会过吗.....自己所珍视到的东西在手中逝去的感觉.....”冰雪骑士摘下了自己漆黑头盔，露出一副白骨的面孔对着祁崇明问道。
“自己所珍视的东西，从手中，逝去吗？......”
“呵...呵...”
“在这片被神明所统治的梦狱大陆上，身为蝼蚁的卑微的我们，又有谁不是每时每刻都在体会这种感觉。”祁崇明苦笑着回答道。
“是....是吗？像你这样的强者也是这样的吗？.....”
冰雪骑士站起了身，从手中幻化出一柄冰矛，不断抚摸着。随后又将其折断，碾成粉末挥洒在了空中，并随着温度逐渐消失。
“我知道，身为深渊的我，并真正存在属于自己的记忆。”
“我只是万千生命之洋的里，最具有代表性的某一瓢水罢了。”
“如同这根冰矛一般，虽生而尖利，但终将化为尘沫消散于世。”
“我只是幻化成一个骑士的模样，一个于风雪之中挣扎的模样，一个生来就是为了毁灭而存在的模样。”
“你，能懂吗？不，身为人类拥有自己模样的你，又怎么会懂呢？”
冰雪骑士蹲坐在地上，一边摇头，一边对着祁崇明说道。
“嗯.....”
“我.....我懂。因为我们曾经都为同一类人。”
祁崇明卷起身上的披风，将其披在了冰雪骑士的背上，并拍了拍他安慰道：
“说出来你来的痛苦吧，或许这样能好受一些。”
“.........”
冰雪骑士迟疑了两秒，随后开口对祁崇明回答道：
“我，曾经是一位骑士长。”
“一位指挥着拥有弑神能力的骑士的骑士长......”
...........
北域，冬之钟，东之谷战场弑神决战。
“爸爸，魔能炮最后的炮弹也已经打完了，对面还是黑压压的一片，我还不上吗？”一名看起来十五岁左右，身穿不太合身的银色盔甲的小男孩，站在一名身披蓝色披风一身黑甲的男人旁，扯了扯他的披风，小声的问道。
在北域严寒的风雪之中，尽管他那单薄弱小的身体依然还在正瑟瑟发抖着，可是脸上，却正闪烁着，远超同龄人的坚毅目光。
“孩子，没事。”黑盔男人蹲下身，用手抚摸着小男孩的额头安慰道。
“不需要你出手，爸爸我，自己可以解决的。”
.......
时间，又过去了半个小时。
随着太阳的光辉被逐渐遮挡，猩红色的夜空便重新笼罩在了大地之上。
死亡之神的最后的攻势降临于人间了。
“呼-呃。”
前线上战场上，早已尸骸遍布。
黑盔男子捂着胸口处还在向外渗血的伤口，被队友从前线向后驾着，托回到了男孩身边。
而于此此时，陨落于他剑下的死亡之神，也放出了自己人间最后的绝唱。
随着一滩滩漆黑浓稠的凝胶从地表的裂缝中喷薄而出，一具如同肉瘤般的猩红之物破地而起。
它一边伸出蜘蛛网状的触手，一边吞噬着路上的尸体和活人，一边膨胀着身体，朝着二人的方向袭来。
哀嚎声，嘶吼声，挤压声，喷血声重复回荡在雪原上。
“爸爸，我再不出手，大家都活不下了！我只要自爆后，它们一下子就全都被消灭了....爸爸！快同意吧！”
看着远处逐渐靠近的肉瘤，看着手边正不断哭泣的孩子，黑盔男子躺在地上，无力的问了一句：
“孩子，你敢说.....自己不怕死亡吗？”
黑盔男子强忍着胸口传来的疼痛，缓缓起身，紧紧握住男孩的手说道，眼圈湿润的问道。
“有些人，牺牲后会流芳于世，而我们这些人....”
“却………注定要从历史上消失。”小男孩抢在黑盔男子之前，缓缓开口回答道。
“你.....”
“都明白....”
黑盔男子看着眼中儿子，心中十分不忍的开口道。
“是的父亲，我明白。”“但这，对于我来说并不重要。”小男孩扶着父亲的后背，将其放平，开口道。
“你当时，与身为龙族的母亲生下我，不就是为了这一时刻。”
“因为在这一时刻，没有生而未死的我，毁灭不了的东西。”
“记得您以前一直和我说过的那句话吗？父亲！”
小男孩擦了擦眼角留下的眼泪，随后卸下盔甲，敞开自己的胸膛，握紧手中的匕首，朝着面前的庞然大物不断的走去，口中还反复念叨着父亲教给自己的誓言：
不畏死，方可生……
没必要把自己高贵的名字告诉于眼前的敌人，因为它们与我在被记住之前就已经化为了被风尘的历史。
就像山记不住石头的样子，海记不清水的波纹。
光，也永远不会记得住自己曾洒落下的位置。
.......
说到这里，冰雪骑士突然哽咽了一下，再也讲不下去了一般。
“所以......你在那场战争中失去了所爱的孩子吗？”
祁崇明小心翼翼的对着冰雪骑士问道。
“不。”
“因为我”
“才是那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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