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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身份

    顿影满肚子的火气,无奈身上的伤连哼都哼不出来一句,眼神像一把带火的刀充满了仇恨,大脑冲着血,他娘的,谁给的破消息,不休门这帮人就该收拾收拾了,这回回去脸丢大了,大师兄必定是要狠狠嘲笑他在师父面前说他的坏话,这对他在长生教中的地位不利,顿影越想越气,上涌的气血催着他又吐一口鲜血,微微发抖。

    “门主,我等怎么办?”扶着他的下属小声的问。

    顿影用力的推开下属,“怎么办?谁给我查的?说清平这老东西不会武功,说她就是个废物的是谁!”顿影站的不稳,摇摇欲坠,下属单膝跪在地上不敢动,“去,给我调人来,死死的盯住这个清平,我定要取她项上人头。”话音刚落,倒地不醒。

    一个陌生的身影走向昏倒的顿影,“参见总门主”黑色的袍子绣着金色的纹路,腰间的佩刀看上去有些年头了,来者气场强大,脸上有不少皱纹,面无表情冷眼看着倒地的顿影,此人乃是长生教总门万寿门门主陈继亮,在长生教中的地位就是副教主,是顿新的拜把子兄弟,也是江湖上让人闻风丧胆的风云榜刀榜榜首,总榜第二,“十步杀一人”说的就是这位陈门主,刀无影、快如风、斩立决、伐无情,此人无亲无故,冷血至极。

    “废物,”陈继亮毫无语气的说着躺在地上的顿影,挥挥手让那个下属将人带走,自己带着那把名叫“嗜血”的古刀朝着苏州城走去。

    清平一行人回到逍遥庄内,一路上蕙纕就在清平身边问东问西,还不让乐琴书插一句话,什么还习惯吗?身体有没有不舒服?像个啰嗦的老母亲,清平就只管点头和摇头,而一旁的陈玉瑶一直眼含眼泪的看着她俩,长户一脸惊奇的看着他一直就崇拜英姿飒爽的子梅姐姐,向来不会关心人、大大咧咧的竟然也会像母亲一般这么啰嗦,这般关心一个人,这一旁的乐大哥还不得吃醋。

    “清平先生,我告诉你,但凡乐琴书有哪儿做的不好,你一定要说,还有这逍遥庄内谁待你不好,你这个小徒弟哪儿调皮了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一一帮你收拾!”蕙纕语速飞快。

    “你安静会儿行吗?她不喜欢吵。”一旁的乐琴书皱着眉头,非常想说话。

    “你闭嘴!就是你办事不力,不然今天怎么会让清平先生碰上刺杀这种事!”蕙纕义正言辞地说道,接着又转头向着陈玉瑶,“宇文夫人,请恕我直言,逍遥庄也有很多能人义士,能不能麻烦安排几个来.....”

    “不用。”清平打断了蕙纕的话,“来了也是白白牺牲。”

    “她这话在理啊,蕙纕,你就消停会儿吧。”乐琴书抓住机会插上话来,“清平先生,在下猜您出山就是为了激浊扬清,踏平乱世的,在下愿助先生一臂之力。”

    清平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宇文夫人,没说话。

    “师父刚刚来的是谁啊?为什么要杀你?”轩辕承筐,猛地给自己倒了杯水,瘫坐在椅子上,一旁的陈盼儿给他号着脉。

    “顿影,长生教不休门的门主,轩辕大哥,你没事吧?”长户说道。

    “没事,他还伤不了我。”承筐笑了笑。

    “先生.....”

    “我是万万没猜到先生出山了,这次下江南来游玩,特来探望,”乐琴书打断了长户的话,看向陈玉瑶说道,“嫂子不必担忧,也无需太过紧张于先生的安全,不妨请嫂子来给先生号号脉吧。”

    乐琴书,你打的什么鬼主意,不是让你离远一点吗?清平正要开口,就被一旁的蕙纕按住了,“听话!”蕙纕小声的说。

    陈玉瑶听完乐琴书的话,赶忙起身前来,将手亲亲搭在清平的手腕上,脉象依旧如常,是那体虚多病之人的脉象中有着势如破土的活力,可不论怎么看此人也不可能推出之前那充满力量的一掌,而起竟然毫无损伤。

    “这下嫂子可放心了,清平先生修习的内功心法较为杂乱,但是都是上乘。”乐琴书自信的说。

    我明白了,是昆仑派的内功!这孩子虽然体弱虚寒,但是昆仑派的内功巩固了她的内里,但是却由于缺少好的药物和日常调理使得清平看起来病恹恹的,这丫头估计没什么大病就是需要好好调养着,她这样这七年来得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啊。陈玉瑶在心中默默的念到。

    “是故需要嫂子精心为先生调养一番,治好先生这嗓子。”乐琴书补充道。

    乐琴书,你这彻彻底底把我给卖了出去啊!清平无奈极了,对着陈玉瑶说道,“有劳了”。

    陈玉瑶激动地点点头。

    “先生准备下一步去哪?”乐琴书装模做样地问道。

    “蜀地,唐门。”

    “为何?”

    “我要唐门乱。”

    今日的刺杀其实是在清平的意料之中,长生教和逍遥庄就是这么不对付,长生教一早便盯上了逍遥庄要请她的事情,若是借着逍遥庄的名义,在唐门搅上一番,长生教的注意力必定是被逍遥庄给吸引走,而唐门这几年和长生教做了很多见不得光的生意,清平久居醉墨书斋,和唐门是近在咫尺,所以对唐门的情况最为了解,也最好下手,而那个新进的江湖组织远益堂和唐门之间的关系是亲如手足的信任。

    这远益堂原来不叫这个名,它只是昆仑山脚下的一处无名道观,是昆仑派收留难民和信徒的,但是由于流民和信徒的数量越来越大,昆仑派就想着为大家伙谋一条出路,昆仑派无所有,就是一些炼制的丹药和药草,让这些人上山采采药,做一些草药的买卖,就这样成立了远益堂。若言远益堂和别的江湖组织有何不同,那就是与其说远益堂是一个江湖上做买卖的组织,倒不如说他是个宗教组织,进入远益堂的人都得是道教的信徒,而巧的是这些个边境的流民吃尽了苦头,这一份信仰让他们找到了一处避难所来应对一切未知的恐惧,所以远益堂的信徒越来越多,生意也越做越大,不知在何处还搞到了一些武器的买卖。

    如今的那位路堂主更是很有手段,和唐门达成了合作,而且路堂主和唐掌门的关系还相当的好。单说远益堂的江湖势力并不大,可是傍上了唐门这个大树,唐门又傍着长生教,远益堂和唐门的生意江湖上是鲜有人敢插手,就算是醉墨书斋这种根基深厚的江湖门派也不愿意插上一脚,但是如果是逍遥庄出手来管,倒是很符合宇文南蓬那爱管闲事的名声。

    最近唐门掌门唐离重病,唐家兄弟正好在争夺这唐门掌门之位,清平就想去搅合搅合,把那条暗线给剪断。但其实清平说了这么多都不是她最主要的理由,她最主要的就是为了那风流倜傥的唐家六公子——唐秉玄。

    唐秉玄在唐门中不受重视,被哥哥们欺负打压,清平呢就想着去帮忙,清平和唐秉玄俩人小时候就认识,是旧友,清平还在几年前偷偷出手救过唐秉玄,乐琴书和蕙纕都心知肚明这清平好似对唐秉玄是芳心暗许,可这唐秉玄流连烟花巷陌,不会武功,制毒还不怎么样,说什么也不是个好东西,怪不得被人欺负,但就是想不通了,这清平才高八斗偏偏看上这么一个啥也不会的臭小子,乐琴书和蕙纕郁闷了好久,旁敲侧击要清平别管这个唐秉玄,还去找长户打听了不少唐秉玄的八卦,可那长户就是使劲夸唐秉玄,着了魔似的。

    “那好,你就随我一同去蜀地,我送你过去。”蕙纕说。

    “不用劳烦了,麻烦逍遥庄借老身一些人手。”清平说道。

    “为何?”蕙纕着急道。

    清平看了一眼蕙纕,“听我的”。好吧又是这一句,蕙纕知道就算劝也是无济于事了。

    “要不让长户跟着一起,也算是多个帮手,况且长户对蜀地也比较熟悉,可以给你们带个路什么的。”陈玉瑶插了一句。

    清平看向长户,后者似乎有点不情愿,清平知道长户志在军中,可能江湖上这些事儿他根本不感兴趣,主要是....这军中有长户心心念念的女孩子,算了不要勉强。

    “不必了。”

    长户长吁了一口气,玄弟,不是二哥不想来看你啊,只是哥哥志在沙场还有啊,若是二哥再不回去你二嫂定是要生气的,莫怪莫怪。长户在心中念叨着。

    天色渐暗,堂前的古柏树随风轻摇,叶子被吹得沙沙作响;月亮不管太阳,早就趴在天边的云彩上等着阳光一缕缕的消失殆尽,渐渐地,太阳被远处的山头淹没,古柏上还有银光但不知到底是月亮的还是太阳的,反正有些意志消沉,光亮瘦得无力,但古柏却依旧巍峨、高大,即便它脚下得花儿再艳丽,也无法夺走它的威严,像是孩子们眼中的父亲是有通天的本领可以指星摘月,是天下的英雄,身披铁甲、手握长剑。太阳真的下山了,月光拼尽全力想要超越太阳的光芒普照大地,但终是失败,那一缕阴柔的美是别样的无奈,没了雀跃,像是瀑布下的潺潺流水与那轰隆声响无甚相关,静谧的流向远方,这样的静让人觉得这古柏老了,有了耄耋之态,它弯着腰,姿态蹒跚。

    古柏长青,是故宇文南蓬给两个孩子取名都有长字。长子长户,是因当年宇文南蓬尚在军中做官,誓要当万户侯,故给儿子取名为户,那时那般雄心壮志,连孩子的乳名都没放过,长户——将儿,过关斩将,所向披靡;小女儿长潇,是南蓬在官场不得意,遭了贬黜,辞了官以后出生的,他和陈玉瑶希望小女儿一生潇洒,过的快快乐乐,乳名靖儿是希望她此生平安,也是希望天下太平。

    宇文家的孩子从小就知道做人要如这庭前的古柏,不畏四季多变,自修自立,诚心诚德,万古长青,可偏偏出了个打小就是个混世魔王的宇文长潇,小小年纪就卖国求生,让逍遥庄、宇文南蓬在江湖上根本抬不起头。当年一怒之下将宇文长潇踢出族谱,断绝父女关系,这事让宇文南蓬在江湖上挽回了不少颜面,却惹怒了家人长辈。其父宇文端事以及宇文长潇的师父也是宇文端事的好友向天仁再也没有踏足过逍遥庄,与宇文南蓬的关系有如路人,而妻子陈玉瑶对他大为责备,吵了好多架,冷战了几个月想要逼着宇文南蓬去查清此事,可是她等来的不是宇文南蓬的肯定而是长潇的死讯——胡狄说长潇是病死的,他们将长潇抛尸荒野,连下葬都没有,本以为这件事会激起将士们的愤恨,结果却是欢庆,大骂这个小孩不如其父心怀家国,不如其兄奋勇上进,一个卖国贼活该有如此下场,甚至有人说的更难听,诅咒这小孩应该死的更惨。

    接到死讯那天,宇文南蓬一句话没说,把自己锁在长潇的房中,不准任何人靠近,陈玉瑶在给他送饭时听到他在房内嚎啕大哭,说着“爹没用,爹没用”这种话,陈玉瑶已经快不记得那天自己是怎样的了,她只知道自己很痛苦,好似被人紧紧的拽着五脏六腑一般——痛到无法呼吸,从那天起,陈玉瑶没有再和宇文南蓬吵过架,二人还是像以前那般恩爱,只是这次包含了万般的伤痛。

    熟悉的连廊,清平慢悠悠的走着,拄着拐杖迎着春日乍暖还寒的风,她听到身后有脚步声,猜想应是蕙纕又来啰嗦她了,正准备提起拐杖走快一点,这时身后的人却开口了,“请先生留步。”是陈玉瑶,清平停了下来,也没回头。

    陈玉瑶快步追上,满眼的感激,“不知在下能否请先生小叙?”她不期待清平能点头,她既希望清平就是当年那死去的孩子,又希望她不是,在来找清平之前,陈玉瑶去找了一趟乐琴书,乐琴书不置可否,所以她清楚的知道结果一定是前者。

    “夫人想要知道什么?”清平语气冷漠,她内心一样的纠结,在来之前她就觉得自己一定会在陈玉瑶的眼皮子底下无从躲藏,因为太熟悉了,她从小就没怎么离开过陈玉瑶,即便是有几年跟着师父四处游玩,陈玉瑶也是时常前来陪伴,从小别人就说这世上能把她镇住的只有两个人——一位是她师父,一位是陈玉瑶,所以当年的事情她坚信陈玉瑶一定是不相信的,她内心里对陈玉瑶的依赖还在。

    “我也不和先生绕圈子了,我想知道先生姓什么,名叫什么,是何门何派的?”陈玉瑶问道。

    “无姓,名就是清平,无门无派。”清平转头看着陈玉瑶,面纱下的表情冷静,眼神依旧如刀锋般的凄厉。

    是啊,无姓,我怎能这么问,这不是在戳她痛处吗?陈玉瑶暗暗自责,“在下冒犯了,只是觉得先生有点像我的一位故人。”陈玉瑶连忙道歉。

    “夫人心中已有答案,何来此话呢?”清平直接点破,这些年来她经历了肉体上的蹂躏、精神上的背叛、心灵上的创伤,疼痛于她就如蚊子叮咬一般也就事后痒一痒,或许留下一个疤痕也就过去了,她现在看着陈玉瑶内心早就没有了波澜,相认与否又如何?不过平添伤悲罢了。

    陈玉瑶听罢此话,眼泪如洪水决堤,她好想撩开面纱看看眼前的孩子,可是又想到乐琴书告诉她,清平从未问过也不准有人提起逍遥庄的故人,她知道清平一定还恨他们,恨他们当年送她去做人质不说还听信敌人的三言两语,弃她不顾。“你当年不是......”陈玉瑶颤颤巍巍的说。

    “死了对吗?那宇文夫人不妨当我是一个死人吧,反正该死。”清平声音本就低沉沙哑,现在又平静的吓人。

    “不,靖儿.....”陈玉瑶脱口而出,眼前的清平显然怔住了,面纱后的眼神愈发朦胧,“娘....不,我知道你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我.....”陈玉瑶语无伦次,接着泣不成声。

    “可是你们做了,做的很好,没中他们的计谋。”清平知道自己的眼神依旧凄厉,她这般点评像是把自己当成一个局外人在看待着,字句冷血、无情,可那声靖儿已将她拽入深渊,其实她明确知道陈玉瑶没有做错什么,她想安慰她,可是她不会。

    “宇文夫人快些回去歇息吧,”清平想赶快逃离这里,“在下先告辞了。”

    陈玉瑶听到清平要离开赶忙抓住清平的衣袖,“靖儿.....别走,对不起。”眼前这个已经和她一般高的却瘦的出奇的女子依旧的冷傲,娘知道,你在怪娘.....

    “夫人,我不是什么靖儿。”清平挣脱陈玉瑶,转身离去,转身那一瞬心如刀割。

    身后的陈玉瑶更加无助,只能看着清平走远,自己小声的哭泣。

    她不应该有这样的一个女儿,浑身都是伤痕,身份见不得光,声音嘶哑难听,形态有如七旬老人,她当年可是全江湖都惊叹的美人,她的丈夫是全江湖都敬佩的英雄,儿子玉树临风、德才兼备,而我以前到现在一直一无是处,我不应是她人生的污点。——清平,你什么都没做错,起码当年你没有任何不堪,你救了那么多人,却在这儿故装高尚,自己折磨自己!乐琴书总是这样对清平恨铁不成钢。

    师父已经说了,让我别心怀仇恨的活下去,不是吗?清平总是这样回答。

    逍遥庄外,月亮高悬,山下的苏州城灯火喧嚣,彻夜不眠,陈继亮抚摸着腰间的嗜血信步走着,他可不想去刺杀这位清平先生,今日顿影打斗时他都看在眼里,这清平可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那一掌清平是收了力的,试问江湖中也就只有自己、顿新、向天仁可以与那一掌相较一二,如此厉害的人物风云榜上却没有姓名,查无所踪,想要杀她恐怕并非易事。陈继亮飞鸽传书了消息回长生教,自己准备和这清平先生好好切磋一下武艺,他平生没有什么对手,唯有向天仁,打了这么多年都没打过,二人也算是挚友了,渐渐的也不想争什么第一、第二,是故他认为没有人能接下他陈继亮三刀,故而每次都是以三刀结束打斗,这才有了江湖上那些说他冷血残忍的传言。

    “陈老弟,去哪儿啊?”熟悉的声音在陈继亮身后传来,猛地回头,是向天仁——这位故友早已头发、胡子花白,但是依旧健朗得很,声如洪钟,气势如虹。

    “向大哥如何在这?”陈继亮好生惊喜。

    “嗨,这江南还是美啊,经不住诱惑。”向天仁呵呵一笑,掩饰自己违背了曾发誓再也不踏足逍遥庄的地盘誓言的尴尬。

    “主要是酒美!”陈继亮补充道,想着既有好友前来,也不急于此时要上山,“走,喝酒去!”

    “哈哈哈哈哈,好,你喝酒,我就喝点茶。”向天仁笑道。

    “哦?这不像是向老兄你的作风啊?怎么几年未见,连酒都不喝了?”陈继亮打趣道。

    “我徒弟说了,不能喝。”向天仁一本正经,“不过今日见老友,破个例,无妨。”

    “难得啊,不知是哪个徒弟,向老兄这么听话。”陈继亮说道,心中不免咯噔一下,当年二人一直见不着就是因为向天仁的小徒弟宇文长潇,向天仁因宇文长潇被提出族谱一事从此隐世不出,自己也是因为当年为宇文长潇说话而被顿新怀疑,这几年一直未被授予什么实际的权力,不过倒是落得个逍遥快活。

    “没谁!理他!”向天仁邀着好友前往酒肆。

    酒香四溢,二人已是饮尽了一坛,向天仁原来觉得这江南的酒好,可是上个月偷喝了爱徒在雪山里酿的酒忽地觉着这江南的酒也不过尔尔。“陈老弟,你怎么来这儿了?”向天仁原是端详着碗里的酒,猛地抬眼问道。

    “向大哥可听说过清平先生?”陈继亮没直接回答。

    “清平?怎么了?”向天仁道,语气中没有任何防范。

    “我今日见了此人,她武功卓绝可之前却从未听说过,她的功夫依我而看,风云榜前三甲无疑。”陈继亮说道。

    “清平乃是我昆仑派的,”向天仁说道,前三甲?我的这个小徒弟你也未必是她的对手,“她一直隐居,不出入江湖,怎么?她出山了?”向天仁说起谎来也不磕绊。

    “原来是昆仑的人。可是她现在在逍遥庄,背景却查无所踪。”陈继亮继续说道,“向大哥可是与她有故交?”

    “哎哎哎,怎么都是你在问呐,我也要问问你,你来苏州干什么呀?”向天仁抿了口酒,皱了皱眉,内心又暗暗嫌弃这家酒不如徒儿的手艺。

    “不瞒大哥,我是来看看这清平的,想看看这人是否值得我拔刀。”陈继亮说道。

    “值得!她一定值得,你若认识了她,你会和她成为挚友也说不准呢!”向天仁内心想着,靖儿见着你定是想着要研究透你那把大刀,破解了你的一招一式,和你一样死心眼。

    “有意思。”陈继亮喃喃道,接着继续喝酒,二人喝到入定方才告别。

    明日,我定要上山看看这清平的厉害,陈继亮心里盘算着。

    明日,我得把靖丫头喊下山来见见,看看这个鬼机灵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向天仁还醉在酒里,一身的酒气让身后的白衣女子看得不耐烦,“说了不能喝酒!”熟悉的沙哑声在身后传来,向天仁一下子乐呵了,“丫头”,白衣女子快步上前扶住,把他送往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