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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心——为什么会写《长风萧索》?

    《长风萧索》是一本写给我自己的书。

    《长风萧索》的构思要追溯到我初中的时候,那个时候,我在看金庸武侠,心中已经有了一位叫宇文长潇的天才女侠,在江湖上独孤不败。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心中对世界的疑问越来越多:武林门派都是怎么赚钱的?古代社会到底是怎么运转的?爱国是什么?人心到底是什么?好奇心驱使着我不断地看书,渐渐地我发现,越看书,我的疑问越多,漫山遍野的观点都无法解决的我的问题,因为我觉得答案不彻底,直到我大四的时候,接触了一点佛法,我这才知道我的感觉叫做——这不究竟。

    好奇心带领着我在“不究竟”这条路上走到现在,越走下去越知道,原来“究竟”是为我这种蠢笨之人准备的。

    高考结束之后,我为我心中女侠的故事开了个篇,之后便搁置了,因为我不知道故事能怎么发展,这个时候萦绕在我心头的问题是:什么是爱国?宇文长潇的为国为民是不是太傻了?于是我翻看了哲学书籍,想知道什么是爱国,不管是“同胞偏爱主义”或者是“文化归属感”和“深爱着这篇土地”的理论我都觉得不究竟。

    找不到答案的我只好继续看书。

    在看书的过程的中,我愈发觉得这个世界很无趣,人类用一个又一个虚假的故事堆叠成了这个世界,于是有了冲突、合作、欺瞒等等,而这个世界竟然有一条主心骨,来保证这些故事能够吸引人类的注意和维护,这个主心骨叫做:爱。

    愚蠢的我向朋友们提出自己的观点和疑问,可是大家都觉得这不是个问题,说我想的太多了——是啊,对于大部分人而言,他们做出的反应都是本能的,而我却需要看很多书才能明白并做出反应,他们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议,因为不用思议,容不得思议,而我,却要仔细思议。

    我十六岁看《明朝那些事儿》什么都看不懂,就看个故事,二十三岁重新看时,方才看懂,可是身边的朋友却已经对那本书了如指掌了。

    我十六岁接触阳明心学,可是我根本看不明白,直到我二十三岁,我才看懂什么叫“天理即人欲”,可是身边的朋友压根不用明白,他们就已经会做人了。

    我好不容易想明白了一点什么是爱,可是身边的朋友们早就会爱人了,我却还是掉在我的书海中,当一个被好奇心填满的傻子。

    为了一个“究竟”,始终在“着相”,我真是个又倔又蠢的人。

    蠢笨之人有一个共通点,那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而我这种蠢笨之人更甚之,我撞了南墙也不回头,我倒是很好奇,这南墙是什么?

    于是我继续开始写《长风萧索》,我尝试着在写书的过程中回答自己的问题。

    我想爱国不是筑起边界,也不是虚浮的爱天下黎民百姓,更不是浅层的维护国家利益,爱国是一种人性的表达。人性的本能就是维护自己的利益,国家恰好符合人性中划分出自己的领域以及社会性动物的特点,国家的存在让人有归属感和文化认同感,这两种感觉的存在才会让人明白什么是自己的利益。基于这一点上,后天教育爱国这个观念才有可能成功。

    这样来看,不爱国、叛国、卖国都能说得通,因为那都是人性的表达,这些人不过是在道德和纵欲的选择题上选择了纵欲罢了,我一般把这类人称之为鼠目寸光,因为他们看不见星辰大海,他们的无知引起了无数人的恶念,这种人是恶人更是可怜之人。

    至于那些爱国爱得要去搞破坏的人,我认为他们是不懂得尊重的人。朱元璋即位之后,因为了解人性的贪婪,所以严抓贪官,可是他的方式极为暴力,那就是杀人。老朱能够看透人性,所以能笼络人心,一统天下,可是他却没有能够尊重人性。真正懂得尊重的人,是会适可而止的人,所谓适可而止就是指:不要逼着人在绝境中生存,因为他一定会和你拼死反抗。像老朱那种不发工资,不给你贪,就是逼着人在绝境中生存,不贪饿死,贪了可能会死,大多数人会选择后者,也就是拼死找一条活路。

    而爱国爱得去搞破坏的人,就是在断人活路,逼人产生恶念的人。我一般把这类人称之为心性单纯,比起卖国的无知,这种无知显得善良一点。

    解决了爱国这个问题,我便开始解决人性是什么。

    这个问题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因为我可以找到很多的形容词和名词去告诉自己人性有什么特征,却没有办法告诉自己人性为什么有这些特征,它和所有的宗教、科学命题一样,都建立在了一个得不到证明的公理上面。这和人类社会的构造不谋而合——地基无需牢固,屋顶不可掀翻。

    所以在人性这一方面,我只能转换我的好奇心,我开始好奇人性到底是怎么运转的,也是我的这份好奇,我明白了什么叫做“天理即人欲”。所谓天理,抛开那些自然界人类不能主观改变的、只能客观认知的,其余的,哪个不是人欲?就好比我对这个世界的好奇,也是一种人欲,而我的这份人欲让我总是欲求不满,让我更加地好奇什么是“天道”。

    一步一步的思考让《长风萧索》这本书杂糅进去了很多内容,就和“天道”纷杂一样,一种“道”,有所能便有所不能,如果有“无漏”的“道”,说明这种“道”被强制的人为干预了,往往这就不是“道”了,而是别人做的局。《长风萧索》就是被我强制的干预过的,想让大家尽可能看到更多的“道”的局。

    可是我还是太愚笨,这局也“有漏”,因为我只是站在我的立场里,看见这个世界的一面,换句话说,我不配做一个世界的造物者。

    等我想明白这些时,《长风萧索》已经写了有四十万字了,每个角色已经有了自己的生命,他们仿佛不受我的控制在不断地前进和发展,那时候我感觉到了这个虚妄世界的主心骨——爱。

    我不知道长潇为什么会爱上唐秉玄,因为我觉得,爱是一种本能;我不知道长潇为什么会放下仇恨,因为我觉得,爱是一种无私;我更不知道长潇为什么愿意飞蛾扑火,因为我觉得,爱是一种无畏。

    在人类所有的故事当中,什么都可以被玷污、被唾弃,唯有爱,从始至终都站在艺术、人性、舆论等等领域的制高点。仇恨能够凝聚人心,而爱能够治愈人心。一个没有爱的故事,注定会被人们抛弃。

    爱情也好、亲情也好、爱国爱民也好都是爱,在爱面前,我收起了我的好奇心,我不问为什么爱,也不问怎么会有爱,因为“道可道,非常道”,如果能让我保持着无知,就会在爱面前永远保持谦逊,永远向往,永远孜孜不倦地前进,那就让我“不知道”吧。

    而这本写给我自己的书之所以选择发出来,是因为我想未来的自己一封信。

    年少的你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会成为什么样的人,你只知道你喜欢书,喜欢知识,喜欢思考,你把你喜欢的成果,凝结成了这个故事,将故事塞进信封,扔进时间的洪流给到未来的自己。

    如果有幸,多年之后再来看《长风萧索》,你希望你会觉得自己当年很幼稚、很笨吧!这样起码证明了你在进步。你也会觉得自己当年很纯真吧!这样起码你以后在社会上已经吃了苦,长了智慧了。你最希望的应该是看到你依旧有一个赤子之心,你还是会抱有好奇心,不断地去读书、去学习,你还是在做一个有知的善良的人,你还是有自己热爱的领域,你还是愿意肩负起这个毫无意义的人生。

    千古文人侠客梦,不做文人也做梦。《长风萧索》就是我揣着好奇心,决定拿起剑做梦的证明。为了一个“究竟”,仗剑天涯者亦是侠客,若真的放下了执着,那也拿不起剑了,更遑论一个侠客梦。

    如果有幸这本书被更多的人看到,希望你们和我一起做梦,去嘲笑我的无知和幼稚,或者去喜爱长潇的聪慧和武功绝顶,我始终会好奇和尊重这个世界的多面性,哪怕遍体鳞伤,也义无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