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5 一份贺礼
远在林渊飞船坠毁的星球312光年之外的摩尔星系，他的名字一夜之间家喻户晓。
为了林渊的事情，摩尔星系曾开了两个十分重要的会议。
这两个会议，后来一度被认为是影响摩尔星系，甚至是星际联盟文明进程最为关键的转折点。
一次会议较早，发生在摩尔星系统帅种族，摩尔人的最高指挥中心中。
会议参与者只有摩尔种族的两人，摩尔人的领主摩尔维亚和人类种族执行官摩罗。
会议十分简短，记录者只记录到了简短的几句对话。
“摩罗，你也认为我的决定是错误的吗？”摩尔维亚说。
“不敢，领主大人。”
“但我们这次的任务还是再一次失败了，我们已没有足够的人类，再组建一次破防行动。迄今，我们已经浪费了八成的人类，还是一无所获。”
“领主大人，人类资源取之不绝，我们只需要静待几十年，新的一批人类资源就会补充上来。”
“算了！我们还是先把眼前的困难解决了吧！人类不过一群虫子，我们要应付的是星际联盟那群混蛋的质疑！听说开拓舰队有消息过来？”
“是的，领主大人。信息称一名人类已经成功进入那个星球，只是直到目前，我们仍然没有和这名人类取得联系。”
“在我面前，不要对人类用尊敬的词语！他们是虫子，不是和我们平起平坐的种族！”
“是，领主大人。”
“别管那人类了！人类在那地方，生存不了太久的。更何况，我们的计划是破防那星球的屏障，而不是给那星球上的种族送食物！”
“是。”
“这样吧，由你全权处理人类的事情。一定要安抚好他们的情绪，否则会影响他们的产量的。他们虽是一群虫子，却不得不说，他们的确是一群繁衍能力很强的虫子。”
“是，领主大人。那星际联盟那边……”
“这次我亲自出面！那些混蛋不是你能应付的，最多就是丧失一些人类的圈养权罢了，以后再找机会要回来就是。”
“是的，领主大人。”
“人类方面，你有什么计划？”
“我会立即安排，指明那进入星球的人类为通缉犯，把责任推给人类种群。相信他们的注意力会很快分散开的，也很快遗忘身边失去的人。”
“这个办法好，你着手安排吧！人类不是喜欢折腾嘛，就让他们自己折腾好了。”
另外一个会议则发生在摩尔星系开拓一号星球的人类最高警务中心，星球警务总署的会议室中。
这次的会议也不长，只进行了三十分钟。但相对于星球警务总署历史上曾开过的会议而言，在时间长度上，已经是一个纪录。
会议开始，由星球各处警署分局负责人汇报，对林渊的通缉情况。
这名只有二十四岁的人类男子，在一夜之间红遍了整个开拓星球，成为当下最为热门的人物。
对其感兴趣的不仅有寻求刺激的大众年轻人，也有各家私人侦探所和整容机构。
原因无他，只因为星际组织为这名男子悬赏了高达五亿摩尔币的奖金。
无聊至极的年轻人和私人侦探所自不必说，整容机构参与进来倒是一件事先无法预料到的事情。
警署人员最后查出，竟是一些整容机构开拓出来的新项目，只要整容成林渊的模样，并成功获得通缉犯的认定。他们这些整容机构愿意和那被认定的人，签约五五分成的赏金分成合同。
合同履约条件是，被认定为通缉犯的人能从星际组织的监牢中活着逃出来。
除此之外，警署各分局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因此，该次会议以总署署长将一部A4大小的平板电脑摔在一名汇报人员A3大小的脸庞上为转折点。
在这次会议上，总署署长亲自认命他曾经的同事，做了30年警署预备科员的潘有为，为中部区警署分局局长，全权负责林渊的通缉。
时间限定为三个月，务必将林渊逮捕归案，否则星球警署所有人员将要筹资五个亿摩尔币，以补偿本该属于他总署署长的那笔赏金。
潘有为从总署办公室下到楼下大堂，远远便看到总署大门广场外聚集了星球上一众最高职位的警务人员。
他知道那些人都是等着祝贺他荣升的，目的也很明显。
一为祝贺潘有为荣任高层，二来也是为了给新上司一个好印象，纷纷赶了过来，生怕落于人后，日后被这位新上司诟病而影响自己的前程。
潘有为做了一辈子其他人的下属，虽然这套官场常规工作已经见惯不怪，却也向来对这种行为十分厌恶，这也是他的职位一直停滞不前的原因。
现在他突然被破格升为了分局局长，对这种行为依旧产生不了好感。
在门卫保安亭处等候了一阵，想等着那些人自行离去，他再出去。
等待时候，却听到一件稀奇古怪的事情。
隔着门卫保安亭的门，只听里边在打着电话。
“是非正常人类研究中心吧？”
“对，我发现了一名人类，脑子肯定有问题，你们是不是负责抓去重新换脑子？”
“地址？先别急，我先问下现在的酬金还是998吗？还是对吧？好的，你们直接去长坂坡12号，找一个叫伊丽莎白·三里屯的人，她就是我要举报的人，对，确定！”
“我的名字和地址？送酬金过来吗？那真是太好了！我就在星球警务总署大门这里，你们到了就说找老陈就行！对对对，我就是那位尊贵的门卫。”
“祝我阖家幸福？你们真抓她回去，我就真幸福了！你问为什么？没有为什么！因为她就是我该死的老婆！”
电话声音很快终止，门卫保安亭里也很快响起一阵愉悦的哼歌声。
潘有为又等了十多分钟，终于看到广场外的人员散去大半，才举步往外走去。
和那些留下的警务人员匆匆交代一些无关事宜之后，潘有为便自行驾车离去了，只留下一众面面相觑、不知所措的众位警督。
“环游模式。”
潘有为给车子下达指令之后，任由车子在空中随意飞行，而他则是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他的笔记本。
翻到之前画圈打叉的那一页，拿笔在上面又写了两个名字，“星际联盟”和“星际组织”。
默然思索一会，又在最中间写下了一个名字，“灭绝组织”，想了想，在下面加重了几笔横杠。
就在这时候，身上忽然响起了一阵单调的电话铃声。
潘有为听着铃声愣了一下。
他虽然和许多人一样，身上都携带了电话，但也只是为了工作的方便，他孤身一人多年，也没有什么朋友，并没有多少电话联系的需求。
而且他以前不过是一名小小的预备科员，加上他性格多少有些孤僻，也很少有同事或者领导会想到打电话给他。
突然的电话打进来，倒让他一时之间忘了接通。
很快想到应该是自己将来的下属要安排什么酒宴给他庆贺之类，心里又是一阵厌恶。
转而想到，以后他还要在新岗位做下去，也不能太拂了下属们的面子。
警署的工作总不能他一人包揽吧？
官场上的人，大都是靠面子撑着的，不给别人面子，就是舍了自己的面子和前途。
“接进来吧。”
指令下达后，身上携带电话立即连接到车前窗上。
车上四周和电话都有感应机制，虽然没有摄像头，但能够即时生成虚拟影像传递给对方，可是电话接通，车窗上只有自己的影像，对方却是一片黑暗。
潘有为眉头微微沉了沉，似乎已经意识到对方绝不会是他的下属，否则不会这么没“礼貌”。
也不着急询问对方是谁，只是默默地等待着。
过了一会，车窗上终于弹起一道声音的波动，一阵机械般沙哑的男性声音响起。
“恭喜潘先生荣任警署分局局长，特致电祝贺，冒昧之情，还望潘先生海涵。”
潘有为沉默了一会，像是在回想那声音的主人是否旧识。
“既然是祝贺，又有什么冒昧的说法，不知道先生您是哪位。”
询问对方时候，在“您”之前加上“先生”显然是多余的，也十分拗口，潘有为却说得非常顺畅，乍一听并没有什么刻意之意。
对方停顿了一下才接了话。
“我不过是一名无名小卒，名字嘛，潘先生不问也罢。既然名为祝贺，当然应该有贺礼。
我知道潘先生现在已经全权负责星际联盟通缉犯的事情，所以特别准备了一份礼物送到了贵警署，略表心意。”
“无功不受禄，再说既然我们之间并无往来，我看贺礼就免了吧。”
对方嘿嘿笑了几声：“潘先生还是先看过礼物再说吧，我相信潘先生看过之后一定不会拒绝的。”
潘有为还想再问下去，对方却是说完之后立即挂断了电话，没有给他开口询问的机会。
电话骤来骤去，谁接到这样的电话都会一头雾水，难免好奇。
潘有为却是没有再深究来电人身份的意思，通过特殊渠道追查这陌生来电，对于他的身份背景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
默然一会之后，潘有为给车子下达了向中部区警署转向的指令。
人可以不追究，那份贺礼他似乎还是存有好奇的。
路上，又是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这次倒真是他未来的属下打过来的，自称是中部区警务分局的副局长森姆。
来电不在乎祝贺，说分局今晚在某处包下了一家餐厅，特地为他开庆祝酒会，时间在晚上的六点，分局全部同仁恳请他务必赏光。
潘有为知道迟早有这么一道坎要过，也懒得走官场形式，假意推脱什么的，直截了当地告知了对方，他届时一定会到场。
对方自然是一番欣喜，直叹潘有为为人豪爽而不失亲和、体恤下属之类，一阵多方位的奉承祝贺，直扯了十来分钟才挂了电话。
等到对方挂掉电话，潘有为面色已经非常难看，没有任何迟疑的，立即给随身电话下达了暂时设置通话限制的指令。
他暂时不想再接到这样的电话。
他初任要职，也不知道还会有多少电话进来。以前那些瞧不起他的同事、领导，现在都被他远远甩在后边。
结合过去的种种，这些人非有一番“说辞”和“赔礼”给他不可。
即便潘有为没有树立一个“一朝得意，六亲不认”形象的心思，可为了耳根片刻的清净，他也顾不得那许多了。
再说，他的形象在那些老同事老领导心里，恐怕从来也不是什么好形象。
他从事这行，实在是和许多人的出发点大相径庭，也是所谓的“道不同不相为谋”了。
为了林渊的事情，摩尔星系曾开了两个十分重要的会议。
这两个会议，后来一度被认为是影响摩尔星系，甚至是星际联盟文明进程最为关键的转折点。
一次会议较早，发生在摩尔星系统帅种族，摩尔人的最高指挥中心中。
会议参与者只有摩尔种族的两人，摩尔人的领主摩尔维亚和人类种族执行官摩罗。
会议十分简短，记录者只记录到了简短的几句对话。
“摩罗，你也认为我的决定是错误的吗？”摩尔维亚说。
“不敢，领主大人。”
“但我们这次的任务还是再一次失败了，我们已没有足够的人类，再组建一次破防行动。迄今，我们已经浪费了八成的人类，还是一无所获。”
“领主大人，人类资源取之不绝，我们只需要静待几十年，新的一批人类资源就会补充上来。”
“算了！我们还是先把眼前的困难解决了吧！人类不过一群虫子，我们要应付的是星际联盟那群混蛋的质疑！听说开拓舰队有消息过来？”
“是的，领主大人。信息称一名人类已经成功进入那个星球，只是直到目前，我们仍然没有和这名人类取得联系。”
“在我面前，不要对人类用尊敬的词语！他们是虫子，不是和我们平起平坐的种族！”
“是，领主大人。”
“别管那人类了！人类在那地方，生存不了太久的。更何况，我们的计划是破防那星球的屏障，而不是给那星球上的种族送食物！”
“是。”
“这样吧，由你全权处理人类的事情。一定要安抚好他们的情绪，否则会影响他们的产量的。他们虽是一群虫子，却不得不说，他们的确是一群繁衍能力很强的虫子。”
“是，领主大人。那星际联盟那边……”
“这次我亲自出面！那些混蛋不是你能应付的，最多就是丧失一些人类的圈养权罢了，以后再找机会要回来就是。”
“是的，领主大人。”
“人类方面，你有什么计划？”
“我会立即安排，指明那进入星球的人类为通缉犯，把责任推给人类种群。相信他们的注意力会很快分散开的，也很快遗忘身边失去的人。”
“这个办法好，你着手安排吧！人类不是喜欢折腾嘛，就让他们自己折腾好了。”
另外一个会议则发生在摩尔星系开拓一号星球的人类最高警务中心，星球警务总署的会议室中。
这次的会议也不长，只进行了三十分钟。但相对于星球警务总署历史上曾开过的会议而言，在时间长度上，已经是一个纪录。
会议开始，由星球各处警署分局负责人汇报，对林渊的通缉情况。
这名只有二十四岁的人类男子，在一夜之间红遍了整个开拓星球，成为当下最为热门的人物。
对其感兴趣的不仅有寻求刺激的大众年轻人，也有各家私人侦探所和整容机构。
原因无他，只因为星际组织为这名男子悬赏了高达五亿摩尔币的奖金。
无聊至极的年轻人和私人侦探所自不必说，整容机构参与进来倒是一件事先无法预料到的事情。
警署人员最后查出，竟是一些整容机构开拓出来的新项目，只要整容成林渊的模样，并成功获得通缉犯的认定。他们这些整容机构愿意和那被认定的人，签约五五分成的赏金分成合同。
合同履约条件是，被认定为通缉犯的人能从星际组织的监牢中活着逃出来。
除此之外，警署各分局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因此，该次会议以总署署长将一部A4大小的平板电脑摔在一名汇报人员A3大小的脸庞上为转折点。
在这次会议上，总署署长亲自认命他曾经的同事，做了30年警署预备科员的潘有为，为中部区警署分局局长，全权负责林渊的通缉。
时间限定为三个月，务必将林渊逮捕归案，否则星球警署所有人员将要筹资五个亿摩尔币，以补偿本该属于他总署署长的那笔赏金。
潘有为从总署办公室下到楼下大堂，远远便看到总署大门广场外聚集了星球上一众最高职位的警务人员。
他知道那些人都是等着祝贺他荣升的，目的也很明显。
一为祝贺潘有为荣任高层，二来也是为了给新上司一个好印象，纷纷赶了过来，生怕落于人后，日后被这位新上司诟病而影响自己的前程。
潘有为做了一辈子其他人的下属，虽然这套官场常规工作已经见惯不怪，却也向来对这种行为十分厌恶，这也是他的职位一直停滞不前的原因。
现在他突然被破格升为了分局局长，对这种行为依旧产生不了好感。
在门卫保安亭处等候了一阵，想等着那些人自行离去，他再出去。
等待时候，却听到一件稀奇古怪的事情。
隔着门卫保安亭的门，只听里边在打着电话。
“是非正常人类研究中心吧？”
“对，我发现了一名人类，脑子肯定有问题，你们是不是负责抓去重新换脑子？”
“地址？先别急，我先问下现在的酬金还是998吗？还是对吧？好的，你们直接去长坂坡12号，找一个叫伊丽莎白·三里屯的人，她就是我要举报的人，对，确定！”
“我的名字和地址？送酬金过来吗？那真是太好了！我就在星球警务总署大门这里，你们到了就说找老陈就行！对对对，我就是那位尊贵的门卫。”
“祝我阖家幸福？你们真抓她回去，我就真幸福了！你问为什么？没有为什么！因为她就是我该死的老婆！”
电话声音很快终止，门卫保安亭里也很快响起一阵愉悦的哼歌声。
潘有为又等了十多分钟，终于看到广场外的人员散去大半，才举步往外走去。
和那些留下的警务人员匆匆交代一些无关事宜之后，潘有为便自行驾车离去了，只留下一众面面相觑、不知所措的众位警督。
“环游模式。”
潘有为给车子下达指令之后，任由车子在空中随意飞行，而他则是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他的笔记本。
翻到之前画圈打叉的那一页，拿笔在上面又写了两个名字，“星际联盟”和“星际组织”。
默然思索一会，又在最中间写下了一个名字，“灭绝组织”，想了想，在下面加重了几笔横杠。
就在这时候，身上忽然响起了一阵单调的电话铃声。
潘有为听着铃声愣了一下。
他虽然和许多人一样，身上都携带了电话，但也只是为了工作的方便，他孤身一人多年，也没有什么朋友，并没有多少电话联系的需求。
而且他以前不过是一名小小的预备科员，加上他性格多少有些孤僻，也很少有同事或者领导会想到打电话给他。
突然的电话打进来，倒让他一时之间忘了接通。
很快想到应该是自己将来的下属要安排什么酒宴给他庆贺之类，心里又是一阵厌恶。
转而想到，以后他还要在新岗位做下去，也不能太拂了下属们的面子。
警署的工作总不能他一人包揽吧？
官场上的人，大都是靠面子撑着的，不给别人面子，就是舍了自己的面子和前途。
“接进来吧。”
指令下达后，身上携带电话立即连接到车前窗上。
车上四周和电话都有感应机制，虽然没有摄像头，但能够即时生成虚拟影像传递给对方，可是电话接通，车窗上只有自己的影像，对方却是一片黑暗。
潘有为眉头微微沉了沉，似乎已经意识到对方绝不会是他的下属，否则不会这么没“礼貌”。
也不着急询问对方是谁，只是默默地等待着。
过了一会，车窗上终于弹起一道声音的波动，一阵机械般沙哑的男性声音响起。
“恭喜潘先生荣任警署分局局长，特致电祝贺，冒昧之情，还望潘先生海涵。”
潘有为沉默了一会，像是在回想那声音的主人是否旧识。
“既然是祝贺，又有什么冒昧的说法，不知道先生您是哪位。”
询问对方时候，在“您”之前加上“先生”显然是多余的，也十分拗口，潘有为却说得非常顺畅，乍一听并没有什么刻意之意。
对方停顿了一下才接了话。
“我不过是一名无名小卒，名字嘛，潘先生不问也罢。既然名为祝贺，当然应该有贺礼。
我知道潘先生现在已经全权负责星际联盟通缉犯的事情，所以特别准备了一份礼物送到了贵警署，略表心意。”
“无功不受禄，再说既然我们之间并无往来，我看贺礼就免了吧。”
对方嘿嘿笑了几声：“潘先生还是先看过礼物再说吧，我相信潘先生看过之后一定不会拒绝的。”
潘有为还想再问下去，对方却是说完之后立即挂断了电话，没有给他开口询问的机会。
电话骤来骤去，谁接到这样的电话都会一头雾水，难免好奇。
潘有为却是没有再深究来电人身份的意思，通过特殊渠道追查这陌生来电，对于他的身份背景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
默然一会之后，潘有为给车子下达了向中部区警署转向的指令。
人可以不追究，那份贺礼他似乎还是存有好奇的。
路上，又是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这次倒真是他未来的属下打过来的，自称是中部区警务分局的副局长森姆。
来电不在乎祝贺，说分局今晚在某处包下了一家餐厅，特地为他开庆祝酒会，时间在晚上的六点，分局全部同仁恳请他务必赏光。
潘有为知道迟早有这么一道坎要过，也懒得走官场形式，假意推脱什么的，直截了当地告知了对方，他届时一定会到场。
对方自然是一番欣喜，直叹潘有为为人豪爽而不失亲和、体恤下属之类，一阵多方位的奉承祝贺，直扯了十来分钟才挂了电话。
等到对方挂掉电话，潘有为面色已经非常难看，没有任何迟疑的，立即给随身电话下达了暂时设置通话限制的指令。
他暂时不想再接到这样的电话。
他初任要职，也不知道还会有多少电话进来。以前那些瞧不起他的同事、领导，现在都被他远远甩在后边。
结合过去的种种，这些人非有一番“说辞”和“赔礼”给他不可。
即便潘有为没有树立一个“一朝得意，六亲不认”形象的心思，可为了耳根片刻的清净，他也顾不得那许多了。
再说，他的形象在那些老同事老领导心里，恐怕从来也不是什么好形象。
他从事这行，实在是和许多人的出发点大相径庭，也是所谓的“道不同不相为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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