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5 女人，女人
老张的飞车在星球内部的黑暗里行驶了六个多小时，终于停了下来。
林混大概估算了距离，这段路程也不过五六百米。
幸好他们身处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看不到真实的距离，否则真能把人活活气死。
也幸好在几个小时的摇晃下，车上三人都已昏昏欲睡，谁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关心这问题。
飞车刚停下，车厢里便响起了叮的一声，老张闻声一骨碌坐了起来，一面在座椅旁边摸索着，一面说：
“小娃儿们，我们到了。”
林混两人打起精神，跟着抬起头来，只见老张手拿着一个防毒面罩般的东西，正用脚踢着车前窗。
嗤的一声长响，随着车前窗被老张踢开，车厢里响起一阵漏气的声音。
“你们待在这里别跟出去，我去把信号发出去，很快就好，空气漏出去一些，会有些难受，你们就忍耐一下吧。”
老张说完便戴上呼吸面罩，从车前窗艰难地钻出去，站在车头上，从他头顶不高的地方摘下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红色圆球。
拿着那红色圆球在怀里鼓捣半会后，又重新把它放回了头顶上空。
红色圆球上间歇闪动着一点红色的光亮，在车厢里投过透明的车顶，可以隐约看到那红色圆球并没有真的挂在什么地方，而是漂浮在空中。
圆球拿在老张的手里看着还挺重手，但当老张放开手后，圆球却像一个气球，起初在空中漂浮不定，一会后才稳稳的停在空中。
等到圆球不动后，老张才重新回到飞车里，关上车前窗，摘下面罩，然后给林混两人作解释：
“那是我和潘然那丫头约定的坐标定位点，因为这星球的南北极随时发生变化，进来这里只能靠这种东西来定位了。”
一般的飞车都会自带导航和定位系统，老张的飞车也不例外，否则也不可能在外边的漆黑里，找得到这地方。
既然车上有导航和定位系统，多装载一个能发布即时定位信息的系统装置并不困难，用外面那圆球作为双方接头的锚点，看起来似乎就有些多此一举了。
林混两人彼此之间虽然没有进行过沟通，但从各自的表情上已然能够看出，两人都有同样的疑问。
老张并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意思，林混两人也只能按住疑问不表。
让林混更为疑惑的是，琳达对“潘然是谁”这个问题并没有好奇的意思，既不问老张也没有问他，怎么看都不像正常人的思维。
转念一想，估计着应该是在之前他睡得迷糊时候，琳达已经问过老张。
这疑问也暂且被他搁下。
而后，谁也没有再说话，躺在车厢里，各自眨巴着眼，瞪着单调的车顶，显然都各怀心事，却都不愿明说，亦或者觉得不值一说。
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在飞车的后方突然扫来一道刺眼的亮光，车中三人立即起身，彼此对视了一眼。
“应该是潘然那丫头了！”老张低声说，紧盯着在远处黑暗中胡乱扫射的光亮。
老张也不确定。
“我们要不要到外面去，万一不是你说的那个丫头怎么办？”琳达问。
“你这小娃儿，如果不是她，我们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什么路？”
“举起双手，什么话也不要说！”老赵语气意外的森冷，仿佛突然变了一个人。
紧跟着，老张抬手在车顶操作屏幕上连点几下，把车厢里的灯全关了，最后连操作屏幕也关了起来。
整辆车只有车前的两盏车灯，车厢和外边的黑暗融为了一体。
远处那道光线还在乱晃着，却也可以看出，在不断靠近中。
几分钟后，借助那道光线已经能够看到一个大致的轮廓。
一个宽四五米的灰白色轮廓，比一般的飞车要宽一倍，速度比老张的飞车要快十倍以上。
“是那丫头没错了！”老张眯着的眼睛忽然松开了。
又过了十来分钟，那疾驰而来的飞车飞速迫近，忽地一下钻进老张的飞车底下，停顿了几秒钟才从车底下冒出来，窜出在车前。
老张的飞车车灯打在来人的车屁股上，林混三人往前看去，只见来的并不是一辆飞车，而是两辆，一辆没有启动，紧靠在另外一辆的侧边。
紧接着，一个鲜红的纤细身影从对方的车子上跳了下来，砸在了老张的车头上，直把老张的飞车砸得猛点了几下头。
“老张！人呢？接到没有？”来人隔着一个和之前老张一样的面罩大声喊着，林混听声音还是听出了来人正是风一样的潘然。
啪的一下，老张在黑暗里拍了一下手掌，车厢的灯瞬间亮起，而他则是将自己的脑袋使劲往车前窗上凑，也跟着大声喊了起来：
“你去打听打听，我神奇的老张办事，什么时候出过差错？”
潘然低头往车厢里扫了几眼：“怎么多了一个人？她是谁？”
“林混小娃儿的朋友，就当是这次交易的赠品吧，一起送给你了！”
“什么赠品！”这句话出自车内车外两人之口，都是女人的声音。
而且在语气方面，竟也极为相似，在场的旁听者也都能听得出来，两人的语气都不是很好。
“那你得问林混那小娃儿了，我也没办法啊，他的朋友我没有理由丢在那里吧？”
老张毕竟没有白老一趟，立即将两女的不善，转嫁给了后座上默不作声的林混。
“我……”林混想解释点什么，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幸好潘然及时给他解了围：
“好了！先不说这事！幸好我有准备，多带了一辆车过来！他们应该也快到了，我们得赶紧离开！”
“谁？谁快到了？”老张登时叫了起来，“潘然丫头，你不是把你的烂摊子扯到这里来了吧？”
潘然没有回答老张的问题，却是突然抬脚往老张的脑袋方向踩了过来，虽然隔着玻璃，老张还是本能地住了口，往后缩回脑袋。
咖嚓一声，老张的车前窗在潘然脚下被踩出了一个洞。
见状，坐在车前座上的琳达当下握着耳朵闭上眼睛，惊叫了一声。
相较之下，老张倒是明显的老成稳重一些，破口大骂起来：
“潘然丫头！你敢打坏我的宝贝！你不要命了？”
潘然还是没有出声回应。
随着老张的大骂，只见她忽然弯腰伸手，抓在那窗户破洞上，哗啦一声，整个车顶玻璃在她抬手间全给掀了起来。
随着潘然甩手把车窗扔进一旁的黑暗里，老张也戛然地住了口，怔怔地坐了起来，趴着车座边缘往下瞅去。
没看上两眼，老张身形便突然消失在座椅上。
往前看去，只见他正被潘然抓着裤腰带提在手上，而他自己竟浑然不觉似的，还在失神地往车旁看着。
“你们还愣着干嘛呢！赶紧走！再迟谁也别想离开！”
潘然把老张往那辆没启动的飞车上一送，只听得啊哟一声痛叫，再没声响。
“你……”潘然扭身指着正从车厢爬出来的林混，迟疑了一下，转而指向琳达：
“你跟我一车！”
“凭什么啊！我不要跟你一车！”琳达当即反对，语气很硬。
“那你想跟谁一车？”潘然语气也不甘示弱。
“当然是跟他！”琳达转头指着林混。
“不行！他不能跟你一车！”
“为什么哦？难道你和他是……哦……我明白了……”琳达表情极为浮夸，语气也极为玩味。
“胡说什么！我和他哪有什么关系！”潘然声音虽然大，却听得出中气不是很足。
“好了，你们不用吵了。我还是和张大爷一个车子吧，我照顾他也方便一点。”
林混紧跟上来说，他在看到潘然突然改变想法时候，就已经猜到她的顾虑。
无非就是不放心琳达罢了。
无论琳达是和林混，还是和老张一车，潘然都绝不会放心的。
虽然琳达号称是林混的朋友，但站在潘然的立场上，她最保险的做法就是把琳达这不确定因素留在她自己身边。
更深层次的，因为人向来都对所有可能威胁到他外貌的人都心存戒心，特别是女人。
这种威胁留在身边，总比留在其他地方要好得多。
两个理由，无论哪一个，林混都不能明说，所以他只能低着头，谁也不看，径直爬进了老张所在的飞车里。
他刚坐好，在他们车子后方突然出现了无数道交错的光线。
“快走！跟着我的车，可别跟丢了！”
潘然前一句是对琳达说的，后一句是吩咐林混。
两辆车子启动，往前一前一后疾驰而去。
林混对飞车驾驶并不陌生，不过他既然是跟车，也就不需要特意转换成手动驾驶，将潘然的车设置成目标就可以了，无需多费神。
而潘然带来的车显然和常见的飞车不是一个生产线下来的，动能虽然也是电能，但并不是依赖于外界电磁波续航，而是由车上配备的大容量蓄电池供能。
潘然的车子没有走回头路，而是径直往前极速飞去，林混转头看着身后渐渐跟近的光亮，很快明白潘然的着急。
对方的车速显然要比他们快得多。
不过，无论如何，这都不是林混该关心的，他只需要做好“跟好潘然的车”这件事就行了，其他就不是他能操心的了。
林混怔了怔，又自嘲地笑了笑自己，扭头间看到一旁老张竟还痴痴地趴在车窗上，往车后看着。
此时他们早已远离老张自己的飞车，也早已看不到老张飞车上唯一能识别的标志，那两团暧昧的灯光。
林混看得有些于心不忍，安慰说：
“张大爷，节哀顺变！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以后再做一辆更好的。”
“放屁！你懂什么！”
没想到，林混的话像突然点着了老张内心炸弹的导火索，猛然转身过来瞪着他：
“什么节哀顺变！我是在为那车子伤心吗？”
林混很是尴尬：“那您这是……”
老张愣住，忽地长叹了口气，说：
“我……我是为了我的青春啊！在我把我老婆送进非正常人类研究中心后，我的青春就失去了一半，现在我青春的另一半也丢在这里了！我能不伤心吗我！”
这番感慨对于林混来说，也太过沉重了一些。
许久，林混才找到其中一个松懈口：
“张大爷，您为什么要把您……那位，送到那地方去？难道说她……”
“笨蛋！有你这么说话的吗？”老张截口怒斥，转而又说，“不过你也没猜错！她的确不能算正常人，正常人哪里会和我待在一个屋子里几十年！她被关进去也活该！幸好我还有点补偿！”
说着，老张扭头盯着林混说：
“小娃儿，我给你一个忠告！千万！千万不要轻易相信女人！她们天生骨子里就有对付男人的思想，而且会越陷越深！要我说，这就是精神病，就是非正常人类思想！每个女人都有！当然，那些年轻的、漂亮的女人就不太明显啦，也没有那么危险，但是你听我说，等到她们……”
“好了！张大爷！”林混听得脑袋直胀，赶忙打住老张的侃侃大论，“我看女人也没有这么糟糕吧？好比如……”
林混话没说完，突然被眼前余光所见情形吸引了过去。
只见潘然前车上，琳达突然从车顶窗口站了起来，头上戴着呼吸面罩，双手各持一把造型夸张的武器。
面对着林混他们这方向，摇头晃脑地大叫起来：
“混蛋们！放马过来吧！姑奶奶正等着你们呢！今天不把你们打回试管，姑奶奶就不姓……就不叫姑奶奶！”
林混大概估算了距离，这段路程也不过五六百米。
幸好他们身处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看不到真实的距离，否则真能把人活活气死。
也幸好在几个小时的摇晃下，车上三人都已昏昏欲睡，谁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关心这问题。
飞车刚停下，车厢里便响起了叮的一声，老张闻声一骨碌坐了起来，一面在座椅旁边摸索着，一面说：
“小娃儿们，我们到了。”
林混两人打起精神，跟着抬起头来，只见老张手拿着一个防毒面罩般的东西，正用脚踢着车前窗。
嗤的一声长响，随着车前窗被老张踢开，车厢里响起一阵漏气的声音。
“你们待在这里别跟出去，我去把信号发出去，很快就好，空气漏出去一些，会有些难受，你们就忍耐一下吧。”
老张说完便戴上呼吸面罩，从车前窗艰难地钻出去，站在车头上，从他头顶不高的地方摘下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红色圆球。
拿着那红色圆球在怀里鼓捣半会后，又重新把它放回了头顶上空。
红色圆球上间歇闪动着一点红色的光亮，在车厢里投过透明的车顶，可以隐约看到那红色圆球并没有真的挂在什么地方，而是漂浮在空中。
圆球拿在老张的手里看着还挺重手，但当老张放开手后，圆球却像一个气球，起初在空中漂浮不定，一会后才稳稳的停在空中。
等到圆球不动后，老张才重新回到飞车里，关上车前窗，摘下面罩，然后给林混两人作解释：
“那是我和潘然那丫头约定的坐标定位点，因为这星球的南北极随时发生变化，进来这里只能靠这种东西来定位了。”
一般的飞车都会自带导航和定位系统，老张的飞车也不例外，否则也不可能在外边的漆黑里，找得到这地方。
既然车上有导航和定位系统，多装载一个能发布即时定位信息的系统装置并不困难，用外面那圆球作为双方接头的锚点，看起来似乎就有些多此一举了。
林混两人彼此之间虽然没有进行过沟通，但从各自的表情上已然能够看出，两人都有同样的疑问。
老张并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意思，林混两人也只能按住疑问不表。
让林混更为疑惑的是，琳达对“潘然是谁”这个问题并没有好奇的意思，既不问老张也没有问他，怎么看都不像正常人的思维。
转念一想，估计着应该是在之前他睡得迷糊时候，琳达已经问过老张。
这疑问也暂且被他搁下。
而后，谁也没有再说话，躺在车厢里，各自眨巴着眼，瞪着单调的车顶，显然都各怀心事，却都不愿明说，亦或者觉得不值一说。
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在飞车的后方突然扫来一道刺眼的亮光，车中三人立即起身，彼此对视了一眼。
“应该是潘然那丫头了！”老张低声说，紧盯着在远处黑暗中胡乱扫射的光亮。
老张也不确定。
“我们要不要到外面去，万一不是你说的那个丫头怎么办？”琳达问。
“你这小娃儿，如果不是她，我们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什么路？”
“举起双手，什么话也不要说！”老赵语气意外的森冷，仿佛突然变了一个人。
紧跟着，老张抬手在车顶操作屏幕上连点几下，把车厢里的灯全关了，最后连操作屏幕也关了起来。
整辆车只有车前的两盏车灯，车厢和外边的黑暗融为了一体。
远处那道光线还在乱晃着，却也可以看出，在不断靠近中。
几分钟后，借助那道光线已经能够看到一个大致的轮廓。
一个宽四五米的灰白色轮廓，比一般的飞车要宽一倍，速度比老张的飞车要快十倍以上。
“是那丫头没错了！”老张眯着的眼睛忽然松开了。
又过了十来分钟，那疾驰而来的飞车飞速迫近，忽地一下钻进老张的飞车底下，停顿了几秒钟才从车底下冒出来，窜出在车前。
老张的飞车车灯打在来人的车屁股上，林混三人往前看去，只见来的并不是一辆飞车，而是两辆，一辆没有启动，紧靠在另外一辆的侧边。
紧接着，一个鲜红的纤细身影从对方的车子上跳了下来，砸在了老张的车头上，直把老张的飞车砸得猛点了几下头。
“老张！人呢？接到没有？”来人隔着一个和之前老张一样的面罩大声喊着，林混听声音还是听出了来人正是风一样的潘然。
啪的一下，老张在黑暗里拍了一下手掌，车厢的灯瞬间亮起，而他则是将自己的脑袋使劲往车前窗上凑，也跟着大声喊了起来：
“你去打听打听，我神奇的老张办事，什么时候出过差错？”
潘然低头往车厢里扫了几眼：“怎么多了一个人？她是谁？”
“林混小娃儿的朋友，就当是这次交易的赠品吧，一起送给你了！”
“什么赠品！”这句话出自车内车外两人之口，都是女人的声音。
而且在语气方面，竟也极为相似，在场的旁听者也都能听得出来，两人的语气都不是很好。
“那你得问林混那小娃儿了，我也没办法啊，他的朋友我没有理由丢在那里吧？”
老张毕竟没有白老一趟，立即将两女的不善，转嫁给了后座上默不作声的林混。
“我……”林混想解释点什么，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幸好潘然及时给他解了围：
“好了！先不说这事！幸好我有准备，多带了一辆车过来！他们应该也快到了，我们得赶紧离开！”
“谁？谁快到了？”老张登时叫了起来，“潘然丫头，你不是把你的烂摊子扯到这里来了吧？”
潘然没有回答老张的问题，却是突然抬脚往老张的脑袋方向踩了过来，虽然隔着玻璃，老张还是本能地住了口，往后缩回脑袋。
咖嚓一声，老张的车前窗在潘然脚下被踩出了一个洞。
见状，坐在车前座上的琳达当下握着耳朵闭上眼睛，惊叫了一声。
相较之下，老张倒是明显的老成稳重一些，破口大骂起来：
“潘然丫头！你敢打坏我的宝贝！你不要命了？”
潘然还是没有出声回应。
随着老张的大骂，只见她忽然弯腰伸手，抓在那窗户破洞上，哗啦一声，整个车顶玻璃在她抬手间全给掀了起来。
随着潘然甩手把车窗扔进一旁的黑暗里，老张也戛然地住了口，怔怔地坐了起来，趴着车座边缘往下瞅去。
没看上两眼，老张身形便突然消失在座椅上。
往前看去，只见他正被潘然抓着裤腰带提在手上，而他自己竟浑然不觉似的，还在失神地往车旁看着。
“你们还愣着干嘛呢！赶紧走！再迟谁也别想离开！”
潘然把老张往那辆没启动的飞车上一送，只听得啊哟一声痛叫，再没声响。
“你……”潘然扭身指着正从车厢爬出来的林混，迟疑了一下，转而指向琳达：
“你跟我一车！”
“凭什么啊！我不要跟你一车！”琳达当即反对，语气很硬。
“那你想跟谁一车？”潘然语气也不甘示弱。
“当然是跟他！”琳达转头指着林混。
“不行！他不能跟你一车！”
“为什么哦？难道你和他是……哦……我明白了……”琳达表情极为浮夸，语气也极为玩味。
“胡说什么！我和他哪有什么关系！”潘然声音虽然大，却听得出中气不是很足。
“好了，你们不用吵了。我还是和张大爷一个车子吧，我照顾他也方便一点。”
林混紧跟上来说，他在看到潘然突然改变想法时候，就已经猜到她的顾虑。
无非就是不放心琳达罢了。
无论琳达是和林混，还是和老张一车，潘然都绝不会放心的。
虽然琳达号称是林混的朋友，但站在潘然的立场上，她最保险的做法就是把琳达这不确定因素留在她自己身边。
更深层次的，因为人向来都对所有可能威胁到他外貌的人都心存戒心，特别是女人。
这种威胁留在身边，总比留在其他地方要好得多。
两个理由，无论哪一个，林混都不能明说，所以他只能低着头，谁也不看，径直爬进了老张所在的飞车里。
他刚坐好，在他们车子后方突然出现了无数道交错的光线。
“快走！跟着我的车，可别跟丢了！”
潘然前一句是对琳达说的，后一句是吩咐林混。
两辆车子启动，往前一前一后疾驰而去。
林混对飞车驾驶并不陌生，不过他既然是跟车，也就不需要特意转换成手动驾驶，将潘然的车设置成目标就可以了，无需多费神。
而潘然带来的车显然和常见的飞车不是一个生产线下来的，动能虽然也是电能，但并不是依赖于外界电磁波续航，而是由车上配备的大容量蓄电池供能。
潘然的车子没有走回头路，而是径直往前极速飞去，林混转头看着身后渐渐跟近的光亮，很快明白潘然的着急。
对方的车速显然要比他们快得多。
不过，无论如何，这都不是林混该关心的，他只需要做好“跟好潘然的车”这件事就行了，其他就不是他能操心的了。
林混怔了怔，又自嘲地笑了笑自己，扭头间看到一旁老张竟还痴痴地趴在车窗上，往车后看着。
此时他们早已远离老张自己的飞车，也早已看不到老张飞车上唯一能识别的标志，那两团暧昧的灯光。
林混看得有些于心不忍，安慰说：
“张大爷，节哀顺变！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以后再做一辆更好的。”
“放屁！你懂什么！”
没想到，林混的话像突然点着了老张内心炸弹的导火索，猛然转身过来瞪着他：
“什么节哀顺变！我是在为那车子伤心吗？”
林混很是尴尬：“那您这是……”
老张愣住，忽地长叹了口气，说：
“我……我是为了我的青春啊！在我把我老婆送进非正常人类研究中心后，我的青春就失去了一半，现在我青春的另一半也丢在这里了！我能不伤心吗我！”
这番感慨对于林混来说，也太过沉重了一些。
许久，林混才找到其中一个松懈口：
“张大爷，您为什么要把您……那位，送到那地方去？难道说她……”
“笨蛋！有你这么说话的吗？”老张截口怒斥，转而又说，“不过你也没猜错！她的确不能算正常人，正常人哪里会和我待在一个屋子里几十年！她被关进去也活该！幸好我还有点补偿！”
说着，老张扭头盯着林混说：
“小娃儿，我给你一个忠告！千万！千万不要轻易相信女人！她们天生骨子里就有对付男人的思想，而且会越陷越深！要我说，这就是精神病，就是非正常人类思想！每个女人都有！当然，那些年轻的、漂亮的女人就不太明显啦，也没有那么危险，但是你听我说，等到她们……”
“好了！张大爷！”林混听得脑袋直胀，赶忙打住老张的侃侃大论，“我看女人也没有这么糟糕吧？好比如……”
林混话没说完，突然被眼前余光所见情形吸引了过去。
只见潘然前车上，琳达突然从车顶窗口站了起来，头上戴着呼吸面罩，双手各持一把造型夸张的武器。
面对着林混他们这方向，摇头晃脑地大叫起来：
“混蛋们！放马过来吧！姑奶奶正等着你们呢！今天不把你们打回试管，姑奶奶就不姓……就不叫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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