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急袭
吃早饭的时候，小善就觉得有些烦躁。
总觉得有一种莫名的不安。
小雨告诉他，上了太空以后，人脚踏不到实地，或许确实是会感到不安的。
现在偌大的广寒宫基地躲在月球背面，预警系统却遍布整个近月轨道，从去年8月开战到现在的半年时间里，已经多次紧急规避并成功伏击敌人。
近地轨道危险重重，但月球附近还是比较安全的。
可是以他尖兵的直觉来说，没有那么简单。
时近中午，两人在基地当中闲逛，小雨似乎到哪儿都要偷偷捉弄一下小善，终于还是让他有些不耐烦了。
“我劝你还是赶紧接入一下系统看看。虽然确实会自动报警，但机器多少还是有些靠不住的。”
小雨自然是不想去，挂在小善的胳膊上撒娇。
倒也不是轻敌，她的身体她自己知道，上次在那样严重的伤势下又全力推演了战况，这个时候他最需要的就是让自己的大脑休息，门禁系统还好，如果是这种战场态势感知系统，哪怕只是月球附近的预警卫星，负荷也还是太大了。
这些事情她不知道该怎么和小善说，似乎小善也并没有考虑到这一层。
“没关系，不可能总出意外吧。请别让我被迫营业。好吗？”
小善还是长叹一声，拖着挂在胳膊上的小雨，往控制室去。
路上他说：“你我会存在于世，就是因为机器不够靠谱，但是我们的父辈还是忘了一件事，我们依然是人，哪怕我们在各自专长的地方像个怪物，也还是需要好好休整的…其实机器也需要保养，但到最后还都是要靠人啊…唉，不说这个，我就看一眼监视器，你歇着吧。”
没一会儿两人就到了地方，设备都在正常运行，有AI打理的情况下，就算没有人在，也不用特别挂念着操作。
一些不太特殊的情况，AI完全可以自主应对。
小善是第一次坐在控制室里，虽然好奇，但知道不能乱动，小雨虽然知道如何操作，但她站在一旁看着一动不动。
预警用的监视器上显示暂时没有敌情。
但是小雨却突然动起来，挑个位置坐下，手里捏着她的脑机接口，开始了通信配对。
她一边操作着一边说：“别看了，安全的。要是真有什么事情，我就立刻接入指挥网络。”
“你也有预感了吧？”小善从位置上起来，走到门口太空外骨骼的柜子旁。
她摇摇头：“你是尖兵，我是超算，我们预报危机的方式不一样。你靠预感，我靠推演。”
“不是叫你歇着…”小善有点责怪的意思。
“好吧，我承认，我们是同类，所以我相信你的预感，”小雨的目光游移开，继续捣鼓手里的东西，“所以赶紧去把你的外骨骼穿上，氧气加满，弹药带足，气闸舱里降压待命。”
小善没有急着出去。
“模块背包背哪个？”
“空降。”
……
月表，虹海基地。
30秒前，1号维生舱发生了爆炸。
随即卫星开始告警，似乎在月面发现了正在袭来的车队。
几乎所有人都在赶工组装战舰。
只有已经完成软件查验工作的肖小白，一如既往的坐在监视器前。
这个警报便是他发出的。
“所有人进入战斗位置，敌人应该人不多，来几个人跟我前出埋伏。”杨铭先率先打开了武器柜，分发武器的时候在公共频道里布置作战。
“算我一个吧，你们看起来很熟练。”王青领到枪之后将枪传递给身后的人，然后帮着一起发枪，“做两队吧，这样快一点。”
40条枪其实没花多久，但作战准备远远不止发枪这么简单。
做工程时候的外骨骼以及宇航服，在作战时可不防弹，光是防弹的披挂以及推进器燃料加注就要花很久。再说了，按照地球时间算，他们已经做了一上午的工程，宇航服内的氧气也不够。
这些都需要时间。
“算不上熟练，这也是第一次碰到他们从月面来的情况。”说话的是个看起来蛮年轻的小伙子，但是军衔已经是一级士官，胸前的铭牌上写着他叫范熔，“算我一个，陆战是我的老本行了，上来就是研究太空陆战的，终于派上用场了。”
老杨立刻点头，补充说：“小熔一直驻扎在虹海基地，附近的地形他都快背下来了。”
“也算我一个吧。”老何给自己换了个氧气瓶，也打算加入到埋伏小组中。
这个时候肖小白继续播报：“车队还有10分钟进入可目视范围。”
来不及披挂了。
“行了，有几个人是几个人，我们即刻出发。”老杨开始嘱咐剩下的人，自已端着枪向敌袭的方向去了，“你们做好万全准备，张医生，等一下你带两个人来支援。”
“明白。”
……
他们是冲着信息母舰去的！
地面上打成那样，他们都没有动这些太空里的科研设施，想必是准备在打胜后收入囊中吧。
小雨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戴上脑机接口，旁边告警的声音已经被关掉了。
毕竟一旦她连入指挥系统，就可以把所有的信息节点当做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听好了，我现在需要你空降到虹海基地去支援。”小雨的声音从耳机中响起来，“你现在可以打开舱门，使用姿态控制背包给自己规划一个航道，然后单兵空降。”
一般的宇航服，出仓需要提前降压半小时，以防止突然的低压使人血液中产生气泡。小善已经在气闸舱的低压里待机一个小时了。
小善一边打开舱门，一边对着通讯那一头说话：“从这个高度…换了别人都要说你是疯子。”
门开了。
“少废话，穿梭机来不及准备，你直接去，反正比这个离谱的事情，都已经有人用同样的装备做到过了。”
航线规划以及作战计划详解，接收完毕，小善的面罩上开始出现密密麻麻的文字。
“何阵那次轨道空降是吧？行，不妨再来一次《月球复刻版》。”
说完他跳了出去，背后的舱门自动关闭。看着逐渐远去的大空间站，一种莫名的孤独感涌上心头。
“喂？小雨？”他急着在频道中呼叫小雨。
“尖兵也会觉得孤单？”小雨立刻回复了，“你的设计初衷，难道不是在我滥用自己能力控制了整个世界的时候，也依然有能力将我击杀吗？到那时候，这些情感真的不会成为你的绊脚石吗？”
“你不觉得，我们好渺小…”小善没有理会这种发问，他已经习惯了被反复问这种问题，他明白这是小雨尝试攻击他思维防火墙的一种手段。
“是啊，我们已经是人类拼尽全力才造出来的了，可是比起广袤的宇宙，我们依然是蚂蚁啊…”
眼前的月球越来越大了，逐渐覆盖了全部的视野。
进入着陆程序之后，可以看到下方的月面上，敌我双方已经在交火。
敌人悉数披着灰白的月面迷彩，而我们的突击小队则穿着显眼的橙色太空服，那是做工程的时候穿的。
时间不等人，小善在还没有落地的情况下就取出太空步枪，借助面罩上的瞄准辅助，开始射击。
……
总觉得有一种莫名的不安。
小雨告诉他，上了太空以后，人脚踏不到实地，或许确实是会感到不安的。
现在偌大的广寒宫基地躲在月球背面，预警系统却遍布整个近月轨道，从去年8月开战到现在的半年时间里，已经多次紧急规避并成功伏击敌人。
近地轨道危险重重，但月球附近还是比较安全的。
可是以他尖兵的直觉来说，没有那么简单。
时近中午，两人在基地当中闲逛，小雨似乎到哪儿都要偷偷捉弄一下小善，终于还是让他有些不耐烦了。
“我劝你还是赶紧接入一下系统看看。虽然确实会自动报警，但机器多少还是有些靠不住的。”
小雨自然是不想去，挂在小善的胳膊上撒娇。
倒也不是轻敌，她的身体她自己知道，上次在那样严重的伤势下又全力推演了战况，这个时候他最需要的就是让自己的大脑休息，门禁系统还好，如果是这种战场态势感知系统，哪怕只是月球附近的预警卫星，负荷也还是太大了。
这些事情她不知道该怎么和小善说，似乎小善也并没有考虑到这一层。
“没关系，不可能总出意外吧。请别让我被迫营业。好吗？”
小善还是长叹一声，拖着挂在胳膊上的小雨，往控制室去。
路上他说：“你我会存在于世，就是因为机器不够靠谱，但是我们的父辈还是忘了一件事，我们依然是人，哪怕我们在各自专长的地方像个怪物，也还是需要好好休整的…其实机器也需要保养，但到最后还都是要靠人啊…唉，不说这个，我就看一眼监视器，你歇着吧。”
没一会儿两人就到了地方，设备都在正常运行，有AI打理的情况下，就算没有人在，也不用特别挂念着操作。
一些不太特殊的情况，AI完全可以自主应对。
小善是第一次坐在控制室里，虽然好奇，但知道不能乱动，小雨虽然知道如何操作，但她站在一旁看着一动不动。
预警用的监视器上显示暂时没有敌情。
但是小雨却突然动起来，挑个位置坐下，手里捏着她的脑机接口，开始了通信配对。
她一边操作着一边说：“别看了，安全的。要是真有什么事情，我就立刻接入指挥网络。”
“你也有预感了吧？”小善从位置上起来，走到门口太空外骨骼的柜子旁。
她摇摇头：“你是尖兵，我是超算，我们预报危机的方式不一样。你靠预感，我靠推演。”
“不是叫你歇着…”小善有点责怪的意思。
“好吧，我承认，我们是同类，所以我相信你的预感，”小雨的目光游移开，继续捣鼓手里的东西，“所以赶紧去把你的外骨骼穿上，氧气加满，弹药带足，气闸舱里降压待命。”
小善没有急着出去。
“模块背包背哪个？”
“空降。”
……
月表，虹海基地。
30秒前，1号维生舱发生了爆炸。
随即卫星开始告警，似乎在月面发现了正在袭来的车队。
几乎所有人都在赶工组装战舰。
只有已经完成软件查验工作的肖小白，一如既往的坐在监视器前。
这个警报便是他发出的。
“所有人进入战斗位置，敌人应该人不多，来几个人跟我前出埋伏。”杨铭先率先打开了武器柜，分发武器的时候在公共频道里布置作战。
“算我一个吧，你们看起来很熟练。”王青领到枪之后将枪传递给身后的人，然后帮着一起发枪，“做两队吧，这样快一点。”
40条枪其实没花多久，但作战准备远远不止发枪这么简单。
做工程时候的外骨骼以及宇航服，在作战时可不防弹，光是防弹的披挂以及推进器燃料加注就要花很久。再说了，按照地球时间算，他们已经做了一上午的工程，宇航服内的氧气也不够。
这些都需要时间。
“算不上熟练，这也是第一次碰到他们从月面来的情况。”说话的是个看起来蛮年轻的小伙子，但是军衔已经是一级士官，胸前的铭牌上写着他叫范熔，“算我一个，陆战是我的老本行了，上来就是研究太空陆战的，终于派上用场了。”
老杨立刻点头，补充说：“小熔一直驻扎在虹海基地，附近的地形他都快背下来了。”
“也算我一个吧。”老何给自己换了个氧气瓶，也打算加入到埋伏小组中。
这个时候肖小白继续播报：“车队还有10分钟进入可目视范围。”
来不及披挂了。
“行了，有几个人是几个人，我们即刻出发。”老杨开始嘱咐剩下的人，自已端着枪向敌袭的方向去了，“你们做好万全准备，张医生，等一下你带两个人来支援。”
“明白。”
……
他们是冲着信息母舰去的！
地面上打成那样，他们都没有动这些太空里的科研设施，想必是准备在打胜后收入囊中吧。
小雨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戴上脑机接口，旁边告警的声音已经被关掉了。
毕竟一旦她连入指挥系统，就可以把所有的信息节点当做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听好了，我现在需要你空降到虹海基地去支援。”小雨的声音从耳机中响起来，“你现在可以打开舱门，使用姿态控制背包给自己规划一个航道，然后单兵空降。”
一般的宇航服，出仓需要提前降压半小时，以防止突然的低压使人血液中产生气泡。小善已经在气闸舱的低压里待机一个小时了。
小善一边打开舱门，一边对着通讯那一头说话：“从这个高度…换了别人都要说你是疯子。”
门开了。
“少废话，穿梭机来不及准备，你直接去，反正比这个离谱的事情，都已经有人用同样的装备做到过了。”
航线规划以及作战计划详解，接收完毕，小善的面罩上开始出现密密麻麻的文字。
“何阵那次轨道空降是吧？行，不妨再来一次《月球复刻版》。”
说完他跳了出去，背后的舱门自动关闭。看着逐渐远去的大空间站，一种莫名的孤独感涌上心头。
“喂？小雨？”他急着在频道中呼叫小雨。
“尖兵也会觉得孤单？”小雨立刻回复了，“你的设计初衷，难道不是在我滥用自己能力控制了整个世界的时候，也依然有能力将我击杀吗？到那时候，这些情感真的不会成为你的绊脚石吗？”
“你不觉得，我们好渺小…”小善没有理会这种发问，他已经习惯了被反复问这种问题，他明白这是小雨尝试攻击他思维防火墙的一种手段。
“是啊，我们已经是人类拼尽全力才造出来的了，可是比起广袤的宇宙，我们依然是蚂蚁啊…”
眼前的月球越来越大了，逐渐覆盖了全部的视野。
进入着陆程序之后，可以看到下方的月面上，敌我双方已经在交火。
敌人悉数披着灰白的月面迷彩，而我们的突击小队则穿着显眼的橙色太空服，那是做工程的时候穿的。
时间不等人，小善在还没有落地的情况下就取出太空步枪，借助面罩上的瞄准辅助，开始射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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