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牵挂
一大早，小如心里疑惑，这家伙，不会又睡过头了吧！她明明答应自己今天早起的，小如无奈地摇摇摇，亲切的称雪儿为小懒猪，一只幸福的小懒猪！小懒猪的性格就是不管不顾，天塌下来，她依然在睡觉。小如一边想，一边笑了起来。
每天上学，小如起的很早，然后跑去喊雪儿，每次都要使劲的大喊，就差拿个大喇叭，邻居的狗都被她吵醒了，旺旺旺的为她助阵，小懒猪愣是没反应。狗没动静了，小如接着喊，喊了两三次，才传来雪儿的回应。小如蹲在地上，脚都麻了，小懒猪才慢悠悠的从家里走出来，两个人一起去上学。
老是如此，小如建议雪儿，“你早点起呗！”
睡觉之前，雪儿也总想着明天一定早起。第二天她老也睡不醒，感觉觉太好睡了，时间久了，自己也觉的不好意思，她提醒小如，“你晚起点呗！”
小如也不想起的太早，每天凌晨三四点，她都是在父母的争吵中醒来，等到家里安静了，她也无法在入睡。
小如加快了脚步，唯恐上学迟到。
走到胡同口，离的老远，听到雪儿的哭泣声。小如吃了一惊，很少见到雪儿如此，虽然她不是什么掌上明珠，但也是被父母宠大的孩子。走进雪儿家的大门，只见她站在院子里，满脸泪水，十分委屈的样子。雪儿的母亲站在一边，眼睛红红的，看到小如过来轻声地说，“小如，你先走吧！”
小如被这样的的场景震撼到，默默地离开！
一早上，小如都没有看到雪儿，中午放了学，又跑去她家里。雪儿家的大门紧闭，透过缝隙，小如视乎窥探到深不可测的秘密。
正待转身离开，夏天辰从身后走来，小如好奇地询问，“雪儿呢，没有怎么看到她？”
天辰淡淡地说，“回她自己家了！”
“回她自己家？”小如脑子里大大的问号，不知道该如何理解。这不是她的家嘛，难道她是捡来的，小如顿时恍然大悟，多了一句，“她还回来吗？”
天辰犹豫了一下，摇摇头，“暂时不回来！”
小如听说如此，转身离开。
早上看到雪儿哭的梨花带雨，天辰很是不屑地说，“你回自己家，有什么好哭的呢，又不是不回来了！”说完天辰看了一眼雪儿，然后去上学。
平时放学回来，雪儿总是在旁边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此时的家里，有点冷清，天辰忽然一时不太适应。
晚上，父母回来，小如添油加醋的告诉自己的母亲，雪儿是捡来的！小如的母亲大笑了起来，“你怎么知道她是捡来的！”
小如一脸认真地说，“她哥哥说她回自己家了，不就是捡来的嘛！”
小如的母亲说，“这是她姑姑家，她从小在这边长大，不是捡来的！”
小如一时也理解不了那么多弯弯绕绕，心里疑惑，怎么就不是捡来的呢！但她还是把母亲的话记在了心里。
送走雪儿，父亲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每次吃饭，端着一个搪瓷大碗，跑去邻居家串门。有时候是一碗稀饭，有时候是一碗面条。面条里没有一丝汤水，父亲一边搅拌，一边往嘴巴里塞。伴随着邻居家风箱的节奏，面条不停的打转。风箱拉得越快，面条转得越快，不知不觉一大碗下肚。邻居家的饭菜还没好，父亲已经起身离开。
母亲沉默了很多，除了干农活，她很少讲话，有时候莫名的问一句，“今天几号了？”
父亲以为她要赶集，掰着手指头计算，而母亲仅仅是问了一句，没了下文。
天辰好奇的询问母亲，“你怎么没去赶集？”
母亲被问的莫名其妙，反问了一句，“赶集做什么！”
天辰回答不上来，才知道母亲并非此意。
雪儿已经离开两个多月，天气越来越热，母亲像是忽然想起，到了更换衣服的季节。将雪的衣服整理出来，装了满满一大包。看了好几眼大包，又觉得哪里不对。雪儿在长身体，去年的衣服，已经不能在穿了。母亲这才意识到，雪儿在慢慢的长大，也在慢慢的远离，总有一天她要去寻找属于自己的那片天空，而母亲也只能远远地观望和期待。
母亲打开包裹，将一些陈旧的衣服扔出来，只带塞了几件新的衣服。母亲深深地叹了一口，“过的好快，已经两个月了！”
一旁的父亲没有搭话，夜里，他总能听到雪儿的名字，知道母亲在做梦。
第二天，母亲辗转车子，去了舅舅家里。直到太阳落山，才从舅舅家回来，额前的头发被风吹的竖了起来，满脸的笑意。天辰第一次看到母亲如此开心，如同小孩子吃了一颗糖果，发自内心的微笑。
雪儿有了很大的变化，不像之前土里土气的，已经穿起了花裙子，也改变了口味，特别爱吃水果，尤其是无花果。舅妈的无花果树总也不接果子，母亲得知此事，才决定带回来自己养养。
脱去冬装的果树，顶部已经干枯，但它终于通过严寒的考验，开始慢慢生长，底部露出嫩嫩的枝芽，母亲很是欣慰。
伴随着天气转暖，果树越来越旺盛，叶子越来越大，也越来越黑，视乎吸收了某种特殊营养。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母亲猛然发现，每个叶子和枝干中间，夹着一个绿豆大小的果子。果子长的很慢，依旧是一身绿装，硬硬的果皮。
过了小满，麦子进入成熟的季节，也越来越忙，母亲已无暇顾及果树的事情。
这天，母亲将钥匙忘在屋里，蹲门口，一边休息，一边等待父亲的到来。无意间看了一眼无花果树，忽然看到一个被啃咬的半颗果子。母亲好奇的掰下果子，只剩下一个空壳，带有一点红红的果肉。母亲这才知道，果子开始成熟了。
午饭时间，母亲从屋里出来，看到一只鸟儿落在果树上面，盯着一颗很大的果子。母亲立刻明白过来，她可不想好不容易长熟的果子，白白落入鸟儿的口中，将鸟儿赶跑。为了保护其他的果子，母亲找来很多袋子，将果子一一包裹起来。
隔了十几天，母亲去掉袋子，有陆陆续续的果子成熟。成熟的果子通红通红的，去掉一层薄薄的外皮，果肉软软甜甜的，特别好吃。母亲一下子爱上了这种果子，决定用自家的小甜瓜去换，多移点回来。
说起家里的小甜瓜，还要归功于那年炎热的大暑天，天气热的连知了都飞走了，小孩子更不肯闷在家里，四处溜达。听说村前头的棉花地有很多甜瓜，堂哥口水直流，喊着天辰和另外的两个小伙伴一起去摸瓜。
棉花很高也很茂密，只是为了遮人耳目。一直往里走，下面密密麻麻的种着各种各样的小甜瓜。天完全黑透了，伸手不见五指，完全分不清瓜的品种。堂哥压低声音说，“拣大的摘，拣大的摘！”
天辰判断不出瓜的大小，顺手摘了几个，溜之大吉，其他人也随后钻出来。
棉花地是村里一对老夫妻耕种的，男的大高个，深眼窝，高鼻梁，像极了外国人，也十分幽默。女的弯腰驼背是一个老太太，脸上总是挂着甜甜的微笑，说话极其温柔。村里的人都十分敬重这对老夫妻，这群小馋猫可管不了那么多。
堂哥摘的最多，用怀里的衣服包裹着，像只袋鼠，其他的人都抱在怀里。找了一处明亮的地方，大家把所有瓜堆放在一起。天辰简直不敢相信，居然有那么多品种，圆圆的小白瓜，黄黄的小脆瓜，黑白相间的小花瓜，弯弯粗粗的大黄瓜，而且每个瓜个头都不小。大家一边用拳头砸开，一边吃瓜，只有那种黑白相间的小花瓜，半生不熟略带苦涩，被随手丢掉，其他的全部扫荡干净。
过了好几天，天辰在大街上遇到驼背的老太太，正和别人聊天，无意间说起甜瓜地被偷得事情。老太太一下就猜中了堂哥，天辰听了一耳朵，赶快心虚的走开，在不敢溜进他们家的甜瓜地。
驼背老太太并没有去家里告状，母亲不知从哪里听说了此事，回来质问天辰，又专门跑去老太太家里道歉。
第二年母亲特意留出一片空地，载种了很多小白瓜，不仅自家吃还送去领居家，而且每年如此。母亲种的小白瓜，又大又甜，谁见了都喜欢。
今年的雨水充足，小白瓜长的格外好，母亲特意留了一蛇皮袋，送去舅舅家里。
从舅舅家回来，母亲又带来几颗果树。院子的西边有一个块空地，也被母亲开发出来，种上果树。过了一段时间，母亲又去了城里，直到院子种满，也不知道她到底移来了多少颗。
每天上学，小如起的很早，然后跑去喊雪儿，每次都要使劲的大喊，就差拿个大喇叭，邻居的狗都被她吵醒了，旺旺旺的为她助阵，小懒猪愣是没反应。狗没动静了，小如接着喊，喊了两三次，才传来雪儿的回应。小如蹲在地上，脚都麻了，小懒猪才慢悠悠的从家里走出来，两个人一起去上学。
老是如此，小如建议雪儿，“你早点起呗！”
睡觉之前，雪儿也总想着明天一定早起。第二天她老也睡不醒，感觉觉太好睡了，时间久了，自己也觉的不好意思，她提醒小如，“你晚起点呗！”
小如也不想起的太早，每天凌晨三四点，她都是在父母的争吵中醒来，等到家里安静了，她也无法在入睡。
小如加快了脚步，唯恐上学迟到。
走到胡同口，离的老远，听到雪儿的哭泣声。小如吃了一惊，很少见到雪儿如此，虽然她不是什么掌上明珠，但也是被父母宠大的孩子。走进雪儿家的大门，只见她站在院子里，满脸泪水，十分委屈的样子。雪儿的母亲站在一边，眼睛红红的，看到小如过来轻声地说，“小如，你先走吧！”
小如被这样的的场景震撼到，默默地离开！
一早上，小如都没有看到雪儿，中午放了学，又跑去她家里。雪儿家的大门紧闭，透过缝隙，小如视乎窥探到深不可测的秘密。
正待转身离开，夏天辰从身后走来，小如好奇地询问，“雪儿呢，没有怎么看到她？”
天辰淡淡地说，“回她自己家了！”
“回她自己家？”小如脑子里大大的问号，不知道该如何理解。这不是她的家嘛，难道她是捡来的，小如顿时恍然大悟，多了一句，“她还回来吗？”
天辰犹豫了一下，摇摇头，“暂时不回来！”
小如听说如此，转身离开。
早上看到雪儿哭的梨花带雨，天辰很是不屑地说，“你回自己家，有什么好哭的呢，又不是不回来了！”说完天辰看了一眼雪儿，然后去上学。
平时放学回来，雪儿总是在旁边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此时的家里，有点冷清，天辰忽然一时不太适应。
晚上，父母回来，小如添油加醋的告诉自己的母亲，雪儿是捡来的！小如的母亲大笑了起来，“你怎么知道她是捡来的！”
小如一脸认真地说，“她哥哥说她回自己家了，不就是捡来的嘛！”
小如的母亲说，“这是她姑姑家，她从小在这边长大，不是捡来的！”
小如一时也理解不了那么多弯弯绕绕，心里疑惑，怎么就不是捡来的呢！但她还是把母亲的话记在了心里。
送走雪儿，父亲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每次吃饭，端着一个搪瓷大碗，跑去邻居家串门。有时候是一碗稀饭，有时候是一碗面条。面条里没有一丝汤水，父亲一边搅拌，一边往嘴巴里塞。伴随着邻居家风箱的节奏，面条不停的打转。风箱拉得越快，面条转得越快，不知不觉一大碗下肚。邻居家的饭菜还没好，父亲已经起身离开。
母亲沉默了很多，除了干农活，她很少讲话，有时候莫名的问一句，“今天几号了？”
父亲以为她要赶集，掰着手指头计算，而母亲仅仅是问了一句，没了下文。
天辰好奇的询问母亲，“你怎么没去赶集？”
母亲被问的莫名其妙，反问了一句，“赶集做什么！”
天辰回答不上来，才知道母亲并非此意。
雪儿已经离开两个多月，天气越来越热，母亲像是忽然想起，到了更换衣服的季节。将雪的衣服整理出来，装了满满一大包。看了好几眼大包，又觉得哪里不对。雪儿在长身体，去年的衣服，已经不能在穿了。母亲这才意识到，雪儿在慢慢的长大，也在慢慢的远离，总有一天她要去寻找属于自己的那片天空，而母亲也只能远远地观望和期待。
母亲打开包裹，将一些陈旧的衣服扔出来，只带塞了几件新的衣服。母亲深深地叹了一口，“过的好快，已经两个月了！”
一旁的父亲没有搭话，夜里，他总能听到雪儿的名字，知道母亲在做梦。
第二天，母亲辗转车子，去了舅舅家里。直到太阳落山，才从舅舅家回来，额前的头发被风吹的竖了起来，满脸的笑意。天辰第一次看到母亲如此开心，如同小孩子吃了一颗糖果，发自内心的微笑。
雪儿有了很大的变化，不像之前土里土气的，已经穿起了花裙子，也改变了口味，特别爱吃水果，尤其是无花果。舅妈的无花果树总也不接果子，母亲得知此事，才决定带回来自己养养。
脱去冬装的果树，顶部已经干枯，但它终于通过严寒的考验，开始慢慢生长，底部露出嫩嫩的枝芽，母亲很是欣慰。
伴随着天气转暖，果树越来越旺盛，叶子越来越大，也越来越黑，视乎吸收了某种特殊营养。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母亲猛然发现，每个叶子和枝干中间，夹着一个绿豆大小的果子。果子长的很慢，依旧是一身绿装，硬硬的果皮。
过了小满，麦子进入成熟的季节，也越来越忙，母亲已无暇顾及果树的事情。
这天，母亲将钥匙忘在屋里，蹲门口，一边休息，一边等待父亲的到来。无意间看了一眼无花果树，忽然看到一个被啃咬的半颗果子。母亲好奇的掰下果子，只剩下一个空壳，带有一点红红的果肉。母亲这才知道，果子开始成熟了。
午饭时间，母亲从屋里出来，看到一只鸟儿落在果树上面，盯着一颗很大的果子。母亲立刻明白过来，她可不想好不容易长熟的果子，白白落入鸟儿的口中，将鸟儿赶跑。为了保护其他的果子，母亲找来很多袋子，将果子一一包裹起来。
隔了十几天，母亲去掉袋子，有陆陆续续的果子成熟。成熟的果子通红通红的，去掉一层薄薄的外皮，果肉软软甜甜的，特别好吃。母亲一下子爱上了这种果子，决定用自家的小甜瓜去换，多移点回来。
说起家里的小甜瓜，还要归功于那年炎热的大暑天，天气热的连知了都飞走了，小孩子更不肯闷在家里，四处溜达。听说村前头的棉花地有很多甜瓜，堂哥口水直流，喊着天辰和另外的两个小伙伴一起去摸瓜。
棉花很高也很茂密，只是为了遮人耳目。一直往里走，下面密密麻麻的种着各种各样的小甜瓜。天完全黑透了，伸手不见五指，完全分不清瓜的品种。堂哥压低声音说，“拣大的摘，拣大的摘！”
天辰判断不出瓜的大小，顺手摘了几个，溜之大吉，其他人也随后钻出来。
棉花地是村里一对老夫妻耕种的，男的大高个，深眼窝，高鼻梁，像极了外国人，也十分幽默。女的弯腰驼背是一个老太太，脸上总是挂着甜甜的微笑，说话极其温柔。村里的人都十分敬重这对老夫妻，这群小馋猫可管不了那么多。
堂哥摘的最多，用怀里的衣服包裹着，像只袋鼠，其他的人都抱在怀里。找了一处明亮的地方，大家把所有瓜堆放在一起。天辰简直不敢相信，居然有那么多品种，圆圆的小白瓜，黄黄的小脆瓜，黑白相间的小花瓜，弯弯粗粗的大黄瓜，而且每个瓜个头都不小。大家一边用拳头砸开，一边吃瓜，只有那种黑白相间的小花瓜，半生不熟略带苦涩，被随手丢掉，其他的全部扫荡干净。
过了好几天，天辰在大街上遇到驼背的老太太，正和别人聊天，无意间说起甜瓜地被偷得事情。老太太一下就猜中了堂哥，天辰听了一耳朵，赶快心虚的走开，在不敢溜进他们家的甜瓜地。
驼背老太太并没有去家里告状，母亲不知从哪里听说了此事，回来质问天辰，又专门跑去老太太家里道歉。
第二年母亲特意留出一片空地，载种了很多小白瓜，不仅自家吃还送去领居家，而且每年如此。母亲种的小白瓜，又大又甜，谁见了都喜欢。
今年的雨水充足，小白瓜长的格外好，母亲特意留了一蛇皮袋，送去舅舅家里。
从舅舅家回来，母亲又带来几颗果树。院子的西边有一个块空地，也被母亲开发出来，种上果树。过了一段时间，母亲又去了城里，直到院子种满，也不知道她到底移来了多少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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