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毕业了
拿到毕业照，也算是正式毕业了，那些不想继续上学的人，收拾东西基本离开了。
这天，天辰和石灵一起回来，路上她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特别兴奋，就差举杯庆祝一下，总于不用上学了。天辰心里五味杂成，脱离了三人组，多少有点遗憾。
白迪和夏卜凡都有希望考上好的高中，天辰不是学习的料子，人各有各命，三人组从此分道扬镳。
石灵奇怪地看着天辰，“怎么了，不开心呀？”
“嗯，没有，就是以后看不到你了！”
“你可以去我家呀，你也知道我家在哪里！”
“那你这是答应做我女朋友了！”天辰开心的说。
“谁说的！”石灵口是心非。
“那我去你家干什么，在被赶出来！”天辰故意夸张的说。
石灵却被逗笑了，“怎么会呢，你好歹是我同学呢！”
“那还是算了，我还在待在家里吧，看到你心里更难受！”天辰说的一副可怜兮兮的。
“你难不难受我不管，我心里不难受就行了！”石灵故意逗他。
天辰一扫心中的阴霾，开心了起来，他觉得这是石灵在暗示什么！
两人说说笑笑走到十字路口，天辰许诺周末会去石灵家里，石灵没有拒绝，也算承认了两人的女男朋友关系。
回到家里，天辰天天跟着父母下农田，整天风吹日晒，又苦又累。母亲看在眼里，十分的心疼，想要另外给他找个出路。
外婆家住在集镇的边沿，家里的条件也要好上许多。母亲经常去赶集，也顺便去看看外婆外公。
这天母亲又去赶集，集市上像往常一样热闹，越往里走人越多。过了大桥碰巧遇到母亲的发小王阿姨，两人甚是亲热，开心的聊了起来。
母亲无意间说起天辰的事情，“我们家那个不上学了，待在家里，大队里有招工的，我去问问，看有什么好活给他干干，光在家也行呢！”
王阿姨说：“我们家那个也是，老早就不上了，出去打工两年了！”
“你们家那个多大了，这么早就出去了？”母亲吃惊的说。
“十九了，出去两年了，在电子厂！”
“这么大了！”母亲诧异，可不是，她想了想，王阿姨比自己早结婚了两年。
“啥也学不会，他爸让他跟家人出去打工了。在外面也不好好干，没见过他一分钱。。。。。。”王阿姨开始抱怨，话还没说完，听到有人喊，她连连的回应，又急急忙忙地打发母亲，“咱改天有空了在聊！”说着转身要走。
母亲摆摆手，“走吧，走吧，下次在聊！”下次，母亲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王阿姨嫁的很远，很少回娘家。
母亲推着车子，推推搡搡继续往里走，南来的北往的各不相让。母亲一边走，一边想，不管怎么着，先去看看，哪怕出去混两年，见见世面也好！
过了十字路口一直往南走，很快到了外婆家。外婆正忙着做饭，外公在看电视。母亲向外公说明了来意，外公立刻带着她去了镇上的大队部。
村里的喇叭，一年到头就喊那么几次，什么土地了，小麦了，挖河了。。。。。所有的通知大家都是站在自家的院子得来的。大队部的喇叭每天都在喊，站在闹哄哄的大街也听的清楚，铺天盖地的招工信息，一遍遍的重复着，想不知道都难。
进了院子，大队部挤满了人，吵吵嚷嚷。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张传单，不停的询问。外公正好看到一个远门的三叔公站在那里，上前搭话，介绍母亲，让两人相互认识。
这个三叔公，母亲多少了解一点，听父亲说他在大队部待了很多年，方方面面都十分清楚。三叔公不认得母亲，冲母亲微微点了点头。
母亲询问，“现在有没有什么好活呀，我们家那个不上学了，待在家里，想给他找个活干干？”
三叔公说：“多大了？”
“十七了！”
“年龄有点小，有毕业证和身份证吗？”
“没有，才刚毕业！”
“厂里一搬要毕业证和身份证。”
“你们能不能办证呀，给他办一个？”
“能是能办，这样吧，现在也没有特别合适的厂子，先把证办好，有什么好的厂子，我在通知他。”
“行，行！”母亲满口答应，事情总算有了点眉目。外公和三叔公闲聊了一会，母亲和外公一起离开。吃过午饭，下午三四点钟母亲才从外婆家回来。
中考过后，白迪、夏卜凡也待在家里，三个人闲着无聊又凑在一起。夏不凡在雪糕厂找了一份零时工，三个人决定一起去试试。雪糕厂很大，流水线作业，三人分在不同的岗位。白迪负责包装，箱子放在机器上面，将包装好的雪糕一块快的放进去，封箱即可。夏卜凡负责看机器，所有的原材料搅拌在一起，设定时间，只要在规定的时间关掉阀门即可。巧克力需要人工搅拌，夏卜凡穿着胶鞋，在上面不停的踩踏，甚是好玩。
唯独天辰分到一份不好的差事，下冷库，每天推着滑动板车把几百吨的雪糕运进仓库，又冷又累。坚持了几天，不知道对什么东西过敏，天辰浑身长包，奇痒无比。他只好提前结束这份工作，和白迪、夏卜凡打了招呼，一个人回来。
回到家，涂了好几天药膏才有所好转，母亲看着心疼，也没让他在去雪糕厂，只在家里休息。天辰答应去石灵家里，回来之后天天跟着父母下农田，也没去。一直待在家里无聊，他常常跑去石灵家里。
集市上，母亲又去了三叔公那里。这天母亲早早的从外婆家里赶回来，带回来一个好消息，有家电子厂在招工，要求不是太严格，工资、待遇各方面还可以。母亲想让天辰试一试，他也十分愿意。
敲定了日期，走之前天辰还想见见石灵，他总也放心不下。仿佛，石灵昨天划破的手指还在汩汩的流血，表情扭曲，疼痛万分，令人心碎不已。
这天，天辰和父母打了声招呼，早早的出门，赶去石灵家里。
不同往日，石灵家的大门紧闭。天辰心里疑惑，难道来的太早。没有见到石灵，他不想轻易的放弃，试图推了推门，没有打开。透过门的缝隙，天辰看到门后挂着一条长长的铁链。他使劲地敲了敲门，喊了一嗓子，“家里有人吗？”
石灵的小侄女含含，噔噔得跑过来，打开了门，看着天辰。
天辰也看着她，“你姑姑在家吗？”
含含奶声奶气地说：“不在，我姑姑去姨婆家了，还没有回来。”
“什么时候回来，你知道吗？”
“不知道，她没说。”含含摇了摇头。
石灵有一个大姨，一个人生活，隔上一两个月，石灵就要去住上几天。大姨家比较远，天辰没去过，也不知道在哪里。
天辰本打算离开，又转过身来，“你姑姑回来了，告诉她，我要出去打工了，过年才回来！”
“哦！”含含点点头，这个叔叔她已经很熟了，经常到家里玩。
“你记住了吗，一定不要告诉她！”天辰不放心，又叮嘱了一遍。
含含十分确定地说，“记住了！”
天辰这才离开，没有看到石灵，心里多少不踏实，但也只能如此。
晚上，母亲开始打包行李，一边收拾，一边说：“多带点衣服，离家这么远，不知道啥时候回来呢！”母亲心里忽然有些不舍。
“不用带这么多，过年就回来了！”天辰看了一眼。
“这几件厚的带着吧，兴许能用的着！”
“不带，不带，太重了！”天辰一脸嫌弃。
“不带就不带吧，哪里没有卖衣服的！”父亲在一旁打圆场。
母亲不在坚持，“带一件吧，万一来不及买！”
天辰也不在多说什么，看着母亲整理东西，满满装了一大包。
夜里天辰睡的很不踏实，翻来覆去，加上天气的闷热，他一遍遍地想着白天的事情，也不知道石灵回来了没有。
母亲也睡不着，嘟嘟囔囔，搅的父亲也不能入睡，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那么远！”，母亲深深地叹了口气，天辰第一次出远门，她多少有些不放心。
父亲开解母亲“睡吧，他一个男孩子，都长大了，甭担心！”说完父亲很快进入了梦乡。
母亲似睡非睡，她又想到了雪儿，孩子长大了总是要远离。
夜色出奇的安静，连狗叫声也停止了，母亲依然无法入睡，静静的听着摆钟的滴答声。
鸡叫了三遍，母亲才缓缓起身，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六点一刻，她连忙推醒父亲。平时，父亲起的最早，今天也意外的睡过了头。
一切收拾妥当，父母催着天辰出门，一起将他送去大队部。
大队部的院子里站满了人，地上放满了大大小小的行李。不远处停着一辆大巴车，每个人都眼巴巴的望着车子。
父亲将天辰送上车子，临走时又塞了几百块钱。看着手里的钱，天辰心里有些难受，父亲从来不像母亲，每天絮絮叨叨，直到下车也没有一句嘱咐，他只会默默的关心着自己。
车子缓缓离开，天辰望着窗外，父母的身影慢慢地消失。
这天，天辰和石灵一起回来，路上她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特别兴奋，就差举杯庆祝一下，总于不用上学了。天辰心里五味杂成，脱离了三人组，多少有点遗憾。
白迪和夏卜凡都有希望考上好的高中，天辰不是学习的料子，人各有各命，三人组从此分道扬镳。
石灵奇怪地看着天辰，“怎么了，不开心呀？”
“嗯，没有，就是以后看不到你了！”
“你可以去我家呀，你也知道我家在哪里！”
“那你这是答应做我女朋友了！”天辰开心的说。
“谁说的！”石灵口是心非。
“那我去你家干什么，在被赶出来！”天辰故意夸张的说。
石灵却被逗笑了，“怎么会呢，你好歹是我同学呢！”
“那还是算了，我还在待在家里吧，看到你心里更难受！”天辰说的一副可怜兮兮的。
“你难不难受我不管，我心里不难受就行了！”石灵故意逗他。
天辰一扫心中的阴霾，开心了起来，他觉得这是石灵在暗示什么！
两人说说笑笑走到十字路口，天辰许诺周末会去石灵家里，石灵没有拒绝，也算承认了两人的女男朋友关系。
回到家里，天辰天天跟着父母下农田，整天风吹日晒，又苦又累。母亲看在眼里，十分的心疼，想要另外给他找个出路。
外婆家住在集镇的边沿，家里的条件也要好上许多。母亲经常去赶集，也顺便去看看外婆外公。
这天母亲又去赶集，集市上像往常一样热闹，越往里走人越多。过了大桥碰巧遇到母亲的发小王阿姨，两人甚是亲热，开心的聊了起来。
母亲无意间说起天辰的事情，“我们家那个不上学了，待在家里，大队里有招工的，我去问问，看有什么好活给他干干，光在家也行呢！”
王阿姨说：“我们家那个也是，老早就不上了，出去打工两年了！”
“你们家那个多大了，这么早就出去了？”母亲吃惊的说。
“十九了，出去两年了，在电子厂！”
“这么大了！”母亲诧异，可不是，她想了想，王阿姨比自己早结婚了两年。
“啥也学不会，他爸让他跟家人出去打工了。在外面也不好好干，没见过他一分钱。。。。。。”王阿姨开始抱怨，话还没说完，听到有人喊，她连连的回应，又急急忙忙地打发母亲，“咱改天有空了在聊！”说着转身要走。
母亲摆摆手，“走吧，走吧，下次在聊！”下次，母亲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王阿姨嫁的很远，很少回娘家。
母亲推着车子，推推搡搡继续往里走，南来的北往的各不相让。母亲一边走，一边想，不管怎么着，先去看看，哪怕出去混两年，见见世面也好！
过了十字路口一直往南走，很快到了外婆家。外婆正忙着做饭，外公在看电视。母亲向外公说明了来意，外公立刻带着她去了镇上的大队部。
村里的喇叭，一年到头就喊那么几次，什么土地了，小麦了，挖河了。。。。。所有的通知大家都是站在自家的院子得来的。大队部的喇叭每天都在喊，站在闹哄哄的大街也听的清楚，铺天盖地的招工信息，一遍遍的重复着，想不知道都难。
进了院子，大队部挤满了人，吵吵嚷嚷。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张传单，不停的询问。外公正好看到一个远门的三叔公站在那里，上前搭话，介绍母亲，让两人相互认识。
这个三叔公，母亲多少了解一点，听父亲说他在大队部待了很多年，方方面面都十分清楚。三叔公不认得母亲，冲母亲微微点了点头。
母亲询问，“现在有没有什么好活呀，我们家那个不上学了，待在家里，想给他找个活干干？”
三叔公说：“多大了？”
“十七了！”
“年龄有点小，有毕业证和身份证吗？”
“没有，才刚毕业！”
“厂里一搬要毕业证和身份证。”
“你们能不能办证呀，给他办一个？”
“能是能办，这样吧，现在也没有特别合适的厂子，先把证办好，有什么好的厂子，我在通知他。”
“行，行！”母亲满口答应，事情总算有了点眉目。外公和三叔公闲聊了一会，母亲和外公一起离开。吃过午饭，下午三四点钟母亲才从外婆家回来。
中考过后，白迪、夏卜凡也待在家里，三个人闲着无聊又凑在一起。夏不凡在雪糕厂找了一份零时工，三个人决定一起去试试。雪糕厂很大，流水线作业，三人分在不同的岗位。白迪负责包装，箱子放在机器上面，将包装好的雪糕一块快的放进去，封箱即可。夏卜凡负责看机器，所有的原材料搅拌在一起，设定时间，只要在规定的时间关掉阀门即可。巧克力需要人工搅拌，夏卜凡穿着胶鞋，在上面不停的踩踏，甚是好玩。
唯独天辰分到一份不好的差事，下冷库，每天推着滑动板车把几百吨的雪糕运进仓库，又冷又累。坚持了几天，不知道对什么东西过敏，天辰浑身长包，奇痒无比。他只好提前结束这份工作，和白迪、夏卜凡打了招呼，一个人回来。
回到家，涂了好几天药膏才有所好转，母亲看着心疼，也没让他在去雪糕厂，只在家里休息。天辰答应去石灵家里，回来之后天天跟着父母下农田，也没去。一直待在家里无聊，他常常跑去石灵家里。
集市上，母亲又去了三叔公那里。这天母亲早早的从外婆家里赶回来，带回来一个好消息，有家电子厂在招工，要求不是太严格，工资、待遇各方面还可以。母亲想让天辰试一试，他也十分愿意。
敲定了日期，走之前天辰还想见见石灵，他总也放心不下。仿佛，石灵昨天划破的手指还在汩汩的流血，表情扭曲，疼痛万分，令人心碎不已。
这天，天辰和父母打了声招呼，早早的出门，赶去石灵家里。
不同往日，石灵家的大门紧闭。天辰心里疑惑，难道来的太早。没有见到石灵，他不想轻易的放弃，试图推了推门，没有打开。透过门的缝隙，天辰看到门后挂着一条长长的铁链。他使劲地敲了敲门，喊了一嗓子，“家里有人吗？”
石灵的小侄女含含，噔噔得跑过来，打开了门，看着天辰。
天辰也看着她，“你姑姑在家吗？”
含含奶声奶气地说：“不在，我姑姑去姨婆家了，还没有回来。”
“什么时候回来，你知道吗？”
“不知道，她没说。”含含摇了摇头。
石灵有一个大姨，一个人生活，隔上一两个月，石灵就要去住上几天。大姨家比较远，天辰没去过，也不知道在哪里。
天辰本打算离开，又转过身来，“你姑姑回来了，告诉她，我要出去打工了，过年才回来！”
“哦！”含含点点头，这个叔叔她已经很熟了，经常到家里玩。
“你记住了吗，一定不要告诉她！”天辰不放心，又叮嘱了一遍。
含含十分确定地说，“记住了！”
天辰这才离开，没有看到石灵，心里多少不踏实，但也只能如此。
晚上，母亲开始打包行李，一边收拾，一边说：“多带点衣服，离家这么远，不知道啥时候回来呢！”母亲心里忽然有些不舍。
“不用带这么多，过年就回来了！”天辰看了一眼。
“这几件厚的带着吧，兴许能用的着！”
“不带，不带，太重了！”天辰一脸嫌弃。
“不带就不带吧，哪里没有卖衣服的！”父亲在一旁打圆场。
母亲不在坚持，“带一件吧，万一来不及买！”
天辰也不在多说什么，看着母亲整理东西，满满装了一大包。
夜里天辰睡的很不踏实，翻来覆去，加上天气的闷热，他一遍遍地想着白天的事情，也不知道石灵回来了没有。
母亲也睡不着，嘟嘟囔囔，搅的父亲也不能入睡，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那么远！”，母亲深深地叹了口气，天辰第一次出远门，她多少有些不放心。
父亲开解母亲“睡吧，他一个男孩子，都长大了，甭担心！”说完父亲很快进入了梦乡。
母亲似睡非睡，她又想到了雪儿，孩子长大了总是要远离。
夜色出奇的安静，连狗叫声也停止了，母亲依然无法入睡，静静的听着摆钟的滴答声。
鸡叫了三遍，母亲才缓缓起身，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六点一刻，她连忙推醒父亲。平时，父亲起的最早，今天也意外的睡过了头。
一切收拾妥当，父母催着天辰出门，一起将他送去大队部。
大队部的院子里站满了人，地上放满了大大小小的行李。不远处停着一辆大巴车，每个人都眼巴巴的望着车子。
父亲将天辰送上车子，临走时又塞了几百块钱。看着手里的钱，天辰心里有些难受，父亲从来不像母亲，每天絮絮叨叨，直到下车也没有一句嘱咐，他只会默默的关心着自己。
车子缓缓离开，天辰望着窗外，父母的身影慢慢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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