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天各一方
白迪的父亲一边将行李捆绑在自行车上，一边呼喊王大娘。
王大娘一边回应，一边往背包里塞东西。早上刚煮的玉米棒子，还热乎乎的，塞了两个，感觉不够，又塞了两个。昨天才买的苹果，又大又红，王大娘接连塞了好几个。一些饼干、面包之类的小零食，一股脑地塞进去。用手压了压，勉强拉上拉链。王大娘提着沉甸甸的背包从屋里走出来，顺手递给白迪的父亲。
白迪的父亲接过背包，抱怨了一句，“装的啥，这么沉！”
“一些吃的，都带着吧，得一个月不回来！”在王大娘心里，一个月十分的漫长。
“一个月就回来了！”在白迪的父亲心里，一个月十分的短暂。他又将背包放在自行车的后面，捆绑好。推着车子向外走，王大娘和白迪跟在后面，一道出了家门。
站在大街上，白迪的父亲向后张望着，黑色的脸庞没有任何变化，甚至看不出喜悦。对他来说，白迪考上最好的高中，只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过了好一会，夏卜凡的父亲推着车子，从胡同口的拐角处走出来。车子后座捆着一大包行李，夏卜凡跟在后面。两个人相互打了招呼，一起向前走，夏卜凡和白迪悠闲的跟在后面。王大娘站在大街上，一直目送着他们离开，脸上洋溢着笑容。
村西头是一条宽大的马路，来往的车辆，络绎不绝。将行李放在马路边，白迪的父和夏卜凡的父亲一起将自行车暂存在附近的小卖部，两人商量着拦截一辆去往镇上的顺风车。
夏卜凡的父亲很少出门，除了镇上，几乎很少去县城。夏卜凡考上了高中，他满是骄傲。夏卜凡第一次进县城，执意要把夏卜凡送到学校。
白迪的父亲则不同，他觉的白迪一切都可以搞定。白迪第一次去县城，王大娘脑补了各种可能发生的事情，万一找不到地方，万一遇见了坏人，万一背不动行李散落一地。。。。。。
“哪有这么多的万一！”王大娘被白迪的父亲呵斥了一顿，但还是答应去送白迪上学。
四个人站在马路边，夏不凡的父亲心里乐开了花，每遇到熟人，他总是开心的打招呼，还不忘解释一句，“送孩子上学去！”
这句话成功引起别人的注意，那人立刻反问一句，“在哪上学？”
夏不凡的父亲骄傲地说，“一中！”
十里八村谁不知道一中，那人感叹了一句，“中，中，你家孩子学习真好！”
夏不凡的父亲更加高兴，反而谦虚的说：“还可以吧！”
白迪的父亲不爱讲话，只站在旁边看着夏卜凡的父亲和别人聊天。
白迪看着远处，貌似看到了石灵，又不十分确定。待那人走近，白迪喊了一嗓子，“石灵！”
石灵停下车子，看着白迪。她一眼认出了白迪，夏天辰的发小。
“你找天辰吧，他不在，出去打工了！”
所有的人都看着石灵，她脸红红的，“他什么时候出去的，你知道吧？”
“出去一个多月了吧！”
“到哪里去打工了？”
“好像去什么地方了？”白迪回头看了一眼夏卜凡，“凡哥，你知道吧！”
“不知道！”夏卜凡一副很冷漠的样子。
白迪摇摇头，“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我们也好长时间没有看到他了！”
石灵没有得到答案，也不准备继续问下去，“好，谢谢！”说完，转身离开。
看着石灵离开，夏卜凡好奇的问了一句，“这是夏天辰的同学吧？”
“这是天辰女朋友，和他同桌，你不知道呀？”白迪惊奇地说。
夏卜凡摇摇头，“不知道！”
夏卜凡的父站在旁边“哼”了一声，“这个夏天辰不好好学习，到哪里打工也混不好！”说完转过身去。
等了好久，也没有遇到顺风车，白迪的父亲提议，“骑车去吧，还没骑车快呢！”
夏不凡的父亲也等的不耐烦，“走！”说着两人去推车，重新将行李绑在车子后座。白迪又从家里骑来一辆车子，载着夏卜凡，一起赶往镇上。
到了镇上，刚停好车子，一辆公交车驶来，白迪的父亲赶紧招了招手，车子停下来。几个人手忙脚乱的将行李提上公交车，寄存好车子，又一起挤上了公交车。
王大娘正忙着洗衣服，两只手湿哒哒的。一个骑摩的送报员，停在家门口，大喊了一声，“白迪！”
王大娘闻声，立刻从家里走出来，送报员将一只信封递到她的手上，“通知书到了！”
王大娘不识字，顺便问了一嘴，“这是哪里的通知书？”
“你拆开看一下就知道了，我们不好拆开！”
王大娘来回翻看了一眼正反面，也没看出所以然，正准备离开，送报员问了一句，“夏卜凡家，怎么走？”
王大娘指了指，“前面的胡同口，第二家就是！”
“是那个吗？”送报员又问了一遍。
王大娘怕送报员不明白，“你跟我走吧！”说着自己在前面带路。
恰巧夏卜凡的父亲正站在门口，送报员也将一个信封送到他的手里。他看了两眼，随后打开，看到是一中的通知书，惊喜万分。
王大娘急的不行，“你也帮我看看，我们的是哪里的？”
夏卜凡的父亲也帮王大娘拆开了信封，同样是一中的通知书，王大娘开心的合不拢嘴。
收到通知书的第二天，王大娘骑着车子慢悠悠地赶到雪糕厂，将白迪和夏卜凡喊回了家。回到家，白迪才知道天辰外出打工的事情，走上了不同的人生道路。
石灵一路走，一路想着夏天辰的事情。从大姨家回来，刚进家门，含含跑过来说，“姑姑，你咋才回来，昨天你同学来过了！”
“同学，什么同学？”石灵一脸疑惑，除了夏天辰，她还真不知道有谁来。
“就是那个男的，经常来我们家的那个！”含含着急的解释着。
“你说的是夏叔叔吧！”石灵一下反应过来。
含含点点头，“嗯！”然后将夏天辰的话一一传达给她。
石灵有点太相信，从来没听夏天辰提起此事。小孩子总是记性不太好，摔一跤可能什么都忘记了。石灵以为是含含记错了，也没放在心上。
石灵经常去大姨家，每次都要住上几天，多则半个月，少则七八天。这次，大姨想着石灵已经毕业了，让她住上一两个月。刚住了四五天，石灵就要急着回家，大姨很是不解。石灵还是回来了，因为夏天辰每隔几天就会跑过来。
石灵等了好几天，一个多月过去了，夏天辰还是没有来。石灵心里疑惑，难道真如对含含说的那样，外出打工了！但她还是想自己确定一下，趁着赶集的借口，跑过来。
收完麦子，大嫂急着外出，很多事情落在石灵的身上，她不仅要做家务，还要帮着大哥干农活。一双细嫩的手，很快长满厚厚的老茧，这对农村人来说算不了什么。
以前石灵总喜欢将小拇指指甲盖留的长长的，感觉很特别，还经常护理。回来之后，她已经没有心思打理自己的指甲，长长的，反而有些碍事。
石灵要烧火做饭，把大门外的柴火一点一点地抱回家，一不小心碰到了指甲，指甲盖被划破，伤到了肉里，血流不止，疼痛难忍。
夏天辰看到石灵受伤的指甲盖，心疼不已，掏出指甲刀，把多余的部分，一点点减掉。看到她手上的老茧，愣了好大一会。后来，石灵索性把所有的指甲盖剪秃。正是因为这次受伤，夏天辰也变得勤快了许多，每次来无论遇到什么活，都会抢着做。
下过第一场雨，大家都忙着种玉米。石灵家有好几块农田，又长又宽。天蒙蒙亮，石灵和大哥一块下田。大哥在前面弯着腰刨坑，石灵提着口袋在后面点种，一步一步得向前走，手也被种子染成粉红色。种子的粉红色是浸泡的药水。回到家她使劲的搓洗，一小部分药水还是进入了皮肤，奇痒难耐。下次点种，石灵找了一双手套，手套很快被染成粉红色，又沾染在手上，也无济于事。
忙了好几天，农田也只种了三分之一，眼看土地要被吹干，大哥已经急的不行，石灵更不敢提手痒的事情。恰巧夏天辰跑来，帮着一块下田，他年轻力壮，跑的又快，种田的速度也加快了许多。
每天看着夏天辰一身泥土的赶回去，石灵心里很不是滋味。经管如此，夏天辰还是每天坚持，直到石灵家的农田种完。
不忙的时候夏天辰也来，石灵洗衣服，他蹲在旁边，两个人聊着天。石灵一时兴起，故意逗他，“快来，快来，帮我压水！”
夏天辰也不反抗，一边压水，一边说，“你家这水井一点也不好压！”
“怎么不好压了，出水很快呀！”
“哪里好压了，又笨又重，和你差不多，笨笨的！”说着夏天辰就去拽她的头发。
“薅我头发干啥！”石灵上去就是一锤。
“没打到，没打到！”夏天辰故意躲闪了一下，得意洋洋地说。
“看到了没有，如果这是你，我要把你捏扁了！”石灵一边说，一边咬牙切齿地捏着衣服。
过了一会，石灵起身，“过来，过来，帮我拧拧衣服！”
“拧啥拧，你给我，看我的！”夏天辰接过石灵手里的衣服，使劲的抖动，一不小心，衣服从手上滑落，掉在地上，他嬉皮笑脸地说，“失误，失误，纯属失误！”
石灵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洗好的衣服，还要在洗一遍，气不打一出来，冲着天辰又是一脚。夏天辰一个敏捷的躲闪，又逃过一劫。石灵心有不甘，抓着他，握紧拳头，在背上敲打了几下。夏天辰不疼不痒也不躲闪，看着石灵一脸的坏笑。
仿佛这一切就发生在昨天，两人还是那个爱打闹的少年，石灵的心一点点沉重起来。
农田里的玉米已经长出一人多高，昔日耕种的小伙又去了哪里。风迎面吹来，只有叶子哗哗的回应声。一颗豆大的泪珠，从石灵的脸庞慢慢滑落，流进她的嘴巴，带着淡淡的盐水味。石灵刚要擦去脸上的泪珠，又压制不住内心的悲伤，一边走，一边大哭起来。此时的她，才如同一个孩子，毫无忌惮的哭泣！
王大娘一边回应，一边往背包里塞东西。早上刚煮的玉米棒子，还热乎乎的，塞了两个，感觉不够，又塞了两个。昨天才买的苹果，又大又红，王大娘接连塞了好几个。一些饼干、面包之类的小零食，一股脑地塞进去。用手压了压，勉强拉上拉链。王大娘提着沉甸甸的背包从屋里走出来，顺手递给白迪的父亲。
白迪的父亲接过背包，抱怨了一句，“装的啥，这么沉！”
“一些吃的，都带着吧，得一个月不回来！”在王大娘心里，一个月十分的漫长。
“一个月就回来了！”在白迪的父亲心里，一个月十分的短暂。他又将背包放在自行车的后面，捆绑好。推着车子向外走，王大娘和白迪跟在后面，一道出了家门。
站在大街上，白迪的父亲向后张望着，黑色的脸庞没有任何变化，甚至看不出喜悦。对他来说，白迪考上最好的高中，只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过了好一会，夏卜凡的父亲推着车子，从胡同口的拐角处走出来。车子后座捆着一大包行李，夏卜凡跟在后面。两个人相互打了招呼，一起向前走，夏卜凡和白迪悠闲的跟在后面。王大娘站在大街上，一直目送着他们离开，脸上洋溢着笑容。
村西头是一条宽大的马路，来往的车辆，络绎不绝。将行李放在马路边，白迪的父和夏卜凡的父亲一起将自行车暂存在附近的小卖部，两人商量着拦截一辆去往镇上的顺风车。
夏卜凡的父亲很少出门，除了镇上，几乎很少去县城。夏卜凡考上了高中，他满是骄傲。夏卜凡第一次进县城，执意要把夏卜凡送到学校。
白迪的父亲则不同，他觉的白迪一切都可以搞定。白迪第一次去县城，王大娘脑补了各种可能发生的事情，万一找不到地方，万一遇见了坏人，万一背不动行李散落一地。。。。。。
“哪有这么多的万一！”王大娘被白迪的父亲呵斥了一顿，但还是答应去送白迪上学。
四个人站在马路边，夏不凡的父亲心里乐开了花，每遇到熟人，他总是开心的打招呼，还不忘解释一句，“送孩子上学去！”
这句话成功引起别人的注意，那人立刻反问一句，“在哪上学？”
夏不凡的父亲骄傲地说，“一中！”
十里八村谁不知道一中，那人感叹了一句，“中，中，你家孩子学习真好！”
夏不凡的父亲更加高兴，反而谦虚的说：“还可以吧！”
白迪的父亲不爱讲话，只站在旁边看着夏卜凡的父亲和别人聊天。
白迪看着远处，貌似看到了石灵，又不十分确定。待那人走近，白迪喊了一嗓子，“石灵！”
石灵停下车子，看着白迪。她一眼认出了白迪，夏天辰的发小。
“你找天辰吧，他不在，出去打工了！”
所有的人都看着石灵，她脸红红的，“他什么时候出去的，你知道吧？”
“出去一个多月了吧！”
“到哪里去打工了？”
“好像去什么地方了？”白迪回头看了一眼夏卜凡，“凡哥，你知道吧！”
“不知道！”夏卜凡一副很冷漠的样子。
白迪摇摇头，“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我们也好长时间没有看到他了！”
石灵没有得到答案，也不准备继续问下去，“好，谢谢！”说完，转身离开。
看着石灵离开，夏卜凡好奇的问了一句，“这是夏天辰的同学吧？”
“这是天辰女朋友，和他同桌，你不知道呀？”白迪惊奇地说。
夏卜凡摇摇头，“不知道！”
夏卜凡的父站在旁边“哼”了一声，“这个夏天辰不好好学习，到哪里打工也混不好！”说完转过身去。
等了好久，也没有遇到顺风车，白迪的父亲提议，“骑车去吧，还没骑车快呢！”
夏不凡的父亲也等的不耐烦，“走！”说着两人去推车，重新将行李绑在车子后座。白迪又从家里骑来一辆车子，载着夏卜凡，一起赶往镇上。
到了镇上，刚停好车子，一辆公交车驶来，白迪的父亲赶紧招了招手，车子停下来。几个人手忙脚乱的将行李提上公交车，寄存好车子，又一起挤上了公交车。
王大娘正忙着洗衣服，两只手湿哒哒的。一个骑摩的送报员，停在家门口，大喊了一声，“白迪！”
王大娘闻声，立刻从家里走出来，送报员将一只信封递到她的手上，“通知书到了！”
王大娘不识字，顺便问了一嘴，“这是哪里的通知书？”
“你拆开看一下就知道了，我们不好拆开！”
王大娘来回翻看了一眼正反面，也没看出所以然，正准备离开，送报员问了一句，“夏卜凡家，怎么走？”
王大娘指了指，“前面的胡同口，第二家就是！”
“是那个吗？”送报员又问了一遍。
王大娘怕送报员不明白，“你跟我走吧！”说着自己在前面带路。
恰巧夏卜凡的父亲正站在门口，送报员也将一个信封送到他的手里。他看了两眼，随后打开，看到是一中的通知书，惊喜万分。
王大娘急的不行，“你也帮我看看，我们的是哪里的？”
夏卜凡的父亲也帮王大娘拆开了信封，同样是一中的通知书，王大娘开心的合不拢嘴。
收到通知书的第二天，王大娘骑着车子慢悠悠地赶到雪糕厂，将白迪和夏卜凡喊回了家。回到家，白迪才知道天辰外出打工的事情，走上了不同的人生道路。
石灵一路走，一路想着夏天辰的事情。从大姨家回来，刚进家门，含含跑过来说，“姑姑，你咋才回来，昨天你同学来过了！”
“同学，什么同学？”石灵一脸疑惑，除了夏天辰，她还真不知道有谁来。
“就是那个男的，经常来我们家的那个！”含含着急的解释着。
“你说的是夏叔叔吧！”石灵一下反应过来。
含含点点头，“嗯！”然后将夏天辰的话一一传达给她。
石灵有点太相信，从来没听夏天辰提起此事。小孩子总是记性不太好，摔一跤可能什么都忘记了。石灵以为是含含记错了，也没放在心上。
石灵经常去大姨家，每次都要住上几天，多则半个月，少则七八天。这次，大姨想着石灵已经毕业了，让她住上一两个月。刚住了四五天，石灵就要急着回家，大姨很是不解。石灵还是回来了，因为夏天辰每隔几天就会跑过来。
石灵等了好几天，一个多月过去了，夏天辰还是没有来。石灵心里疑惑，难道真如对含含说的那样，外出打工了！但她还是想自己确定一下，趁着赶集的借口，跑过来。
收完麦子，大嫂急着外出，很多事情落在石灵的身上，她不仅要做家务，还要帮着大哥干农活。一双细嫩的手，很快长满厚厚的老茧，这对农村人来说算不了什么。
以前石灵总喜欢将小拇指指甲盖留的长长的，感觉很特别，还经常护理。回来之后，她已经没有心思打理自己的指甲，长长的，反而有些碍事。
石灵要烧火做饭，把大门外的柴火一点一点地抱回家，一不小心碰到了指甲，指甲盖被划破，伤到了肉里，血流不止，疼痛难忍。
夏天辰看到石灵受伤的指甲盖，心疼不已，掏出指甲刀，把多余的部分，一点点减掉。看到她手上的老茧，愣了好大一会。后来，石灵索性把所有的指甲盖剪秃。正是因为这次受伤，夏天辰也变得勤快了许多，每次来无论遇到什么活，都会抢着做。
下过第一场雨，大家都忙着种玉米。石灵家有好几块农田，又长又宽。天蒙蒙亮，石灵和大哥一块下田。大哥在前面弯着腰刨坑，石灵提着口袋在后面点种，一步一步得向前走，手也被种子染成粉红色。种子的粉红色是浸泡的药水。回到家她使劲的搓洗，一小部分药水还是进入了皮肤，奇痒难耐。下次点种，石灵找了一双手套，手套很快被染成粉红色，又沾染在手上，也无济于事。
忙了好几天，农田也只种了三分之一，眼看土地要被吹干，大哥已经急的不行，石灵更不敢提手痒的事情。恰巧夏天辰跑来，帮着一块下田，他年轻力壮，跑的又快，种田的速度也加快了许多。
每天看着夏天辰一身泥土的赶回去，石灵心里很不是滋味。经管如此，夏天辰还是每天坚持，直到石灵家的农田种完。
不忙的时候夏天辰也来，石灵洗衣服，他蹲在旁边，两个人聊着天。石灵一时兴起，故意逗他，“快来，快来，帮我压水！”
夏天辰也不反抗，一边压水，一边说，“你家这水井一点也不好压！”
“怎么不好压了，出水很快呀！”
“哪里好压了，又笨又重，和你差不多，笨笨的！”说着夏天辰就去拽她的头发。
“薅我头发干啥！”石灵上去就是一锤。
“没打到，没打到！”夏天辰故意躲闪了一下，得意洋洋地说。
“看到了没有，如果这是你，我要把你捏扁了！”石灵一边说，一边咬牙切齿地捏着衣服。
过了一会，石灵起身，“过来，过来，帮我拧拧衣服！”
“拧啥拧，你给我，看我的！”夏天辰接过石灵手里的衣服，使劲的抖动，一不小心，衣服从手上滑落，掉在地上，他嬉皮笑脸地说，“失误，失误，纯属失误！”
石灵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洗好的衣服，还要在洗一遍，气不打一出来，冲着天辰又是一脚。夏天辰一个敏捷的躲闪，又逃过一劫。石灵心有不甘，抓着他，握紧拳头，在背上敲打了几下。夏天辰不疼不痒也不躲闪，看着石灵一脸的坏笑。
仿佛这一切就发生在昨天，两人还是那个爱打闹的少年，石灵的心一点点沉重起来。
农田里的玉米已经长出一人多高，昔日耕种的小伙又去了哪里。风迎面吹来，只有叶子哗哗的回应声。一颗豆大的泪珠，从石灵的脸庞慢慢滑落，流进她的嘴巴，带着淡淡的盐水味。石灵刚要擦去脸上的泪珠，又压制不住内心的悲伤，一边走，一边大哭起来。此时的她，才如同一个孩子，毫无忌惮的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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