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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孪生

    “赵诗音。”路风一声惊吼。

    “来啦。”赵诗音还觉得自己并没有靠近小溪啊,生什么气,喊什么喊。

    循声从树林中穿过,拨开遮挡的枝叶,走了快两分钟才看到路风,还有一个木屋,看起来密不透风的钉死的木屋,就像动漫里的幽灵屋,外观呈墨青色,有一股难闻的味道,屋外有一圈廊庭,台阶两侧长满了厚厚的青苔。

    “赵......”路风没有回头,他在木屋周围转了一圈,还趴在地上看了木屋的底部,最后站在屋前皱着眉头,想着一件可怕的事。

    “我已经来了。”路风的梦里没有小木屋,就因为变数,原本暴露的被掩盖,原本掩盖的却暴露了,赵诗音声音很小,一阵风吹过,她眼神里充满不安,忍不住靠近路风,四下张望。

    “别怕,我刚刚绕了一圈,没人把守,只是这屋里......如果我没有估错的话。”路风顿了顿,扭过头看着赵诗音,他不确定她是否能承受突如其来的变数。

    “渡儿?可是她明明在家里啊,我们出来的时候她还在看书呢,我们又不是在什么平行时空,这是现实世界,她也不会有什么超能力。”赵诗音话音大起大落,她不敢相信路风所猜想的。

    “这点我知道,但假如屋子里关着人,一定会有通风口,四周没有,底下没有,那就是......”路风和赵诗音同时抬头看了看屋顶,一个烟囱形状的四方口,位置有点不太寻常,对于一个正常的厨房来说,它的位置有点靠中间,具体要上去了才知道。

    “假如屋子里关着人,我们难道不能吸引她发出声音吗?周围都是木头,应该很容易制造声响的。”赵诗音四下找了找,瞥见了一根比较粗的枝桠,她吐了口气,捡起来砸向屋子。

    他们屏住呼吸,竖起耳朵,没有听到任何声响。可他们也不太敢从正面靠近,总觉得这个屋子有他们承受不了的邪恶魔力。

    “我上屋顶看看。”路风经过勘查,屋子后方有一颗歪脖子树,正好可以爬上去探一探,结实的话他就可以跳过去。

    “可是危险啊。”

    “我会注意安全的,你继续试探,有人的话,不可能一直没有反应的。”除非昏倒在地,路风想着就把书包给了赵诗音,只拿了一个腰包和一个对讲机,戴在了腰上。

    “你还带对讲机?”赵诗音猛然觉得跟他一起出门也太有安全感了吧,他莫不是预知了一切吧?

    “里面还有一个是给你的,本来是担心你走太慢被野猪叼了去,给你求救用的,现在也算派上用场了,注意周围,不要光顾着试探屋子里的动静,耳朵伸长点,说不定周围会有人来,有啥风吹草动,打开一号频道通知我,自己也要注意安全。”路风噼里啪啦说了一堆话。

    “我跟你一起去后面吧,我在屋后也可以试探啊,而且更能注意到林子入口,还能有时间逃跑。”赵诗音冷静地思考了一番,古人云,双方对战,不可把后背留给敌人,她怎么可能违背先人遗训呢。

    “不错啊,来吧。”

    路风轻轻松松上了树,试了试横干的承重,确定可以站人之后,张开双手保持平衡,走到了更靠近屋顶的位置,目测高度不到一米,他坐在一侧准备滑下去,这样能减轻对屋顶的冲击,毕竟是很老的房子了,也不知道木头里面有没有蛀虫啥的。

    刚要滑下去就听到了腰上对讲机传来的声音。

    “路风,入口有动静。”赵诗音找了个隐蔽的灌木丛,也顾不得有没有蛇虫鼠蚁,直接后退着滑了进去,幸好穿了长裤还披了件长袖防晒衣,她伸出手拨了拨眼前的藤枝好让自己更不显眼,怀里紧紧抱着路风的书包,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她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将对讲机的音量调到最低。

    路风听到赵诗音的信号,同样将对讲机音量降到最低,迅速滑到屋顶,双手死死扣在屋顶的木梁上,压低了身子,努力让呼吸归于平常。而来的那人赵诗音并没有看到。

    原来钉死只是假象,屋子正面有个门,用黑铁链和锁头锁住了。他们隐蔽着,耳里传来铁链和木门的摩擦声,心里毛毛的,赵诗音眼里不知何时噙满了泪水。

    门咿咿呀呀地开了,屋里立刻传来低低的说话声和撞击地板的声音,隔音效果真好,压低了声音,屋外竟一点也分辨不出是男是女。让他们疑惑地是,明明没有昏倒,那刚刚他们发出的动静那么大,屋里却丝毫没有回音。

    屋子的灯被打开,瞬间亮堂起来,屋子的正中央,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被绑手绑脚吊在横梁下,她的双脚能着地甚至有一定的活动范围,嘴巴被用厚厚的毛巾堵住,还缠了一圈粗麻绳。

    湿漉漉的头发凌乱地披在肩上,露出的眼睛充满了恐惧,脸上泪痕未消,眼里又流出了新的泪水。双手合十,不断跪在地上磕头,头发上的水珠溅到了来者的鞋面。

    来者不紧不慢拿出一条蓝色手帕擦了擦鞋面有拿起来看了看,嫌弃地丢到那女子身边,她赶紧爬过去捡起来,宝贝似的抱在怀里。

    “这么珍贵?那就该藏好了。”

    女子低着头,不敢有任何动作,她已经承受不起任何折磨。

    “我在救你你不知道吗?”来者从旁边的水缸里舀了满满一勺水,从女子的头顶浇了下去,“只要你不挣扎就不会受伤,很快你就能脱离苦海了。”来者在女子耳边说着,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来者拨开了遮住女子脸的头发,用手擦了擦她脸上的污垢,终于露出一副于心不忍的表情。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可如果我们只能活一个,你觉得该活着的是谁呢?”来者将女子的日记带了来,坐在水缸旁边的竹椅上,一篇一篇念给她听。

    女子爬过去,在离来者脚边不到一米的地方跪了下来,把头抵在地板上,没人能看见的角度,微微一笑。

    “今晚你可别再不知好歹了,那个人又出去赌了,你懂的,他一向没有赌运,只能借酒浇愁,酒解不了的就要你代劳了。”来者轻哼一声,自古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弱肉强食是不变的定律,可计划还没完成,又如何表达所谓的宽容,罪还得她代受,但路可以两人行。

    女子拼命摇头,头上的水甩了一地,她用右手食指在地板上颤抖地写下“带我走。”

    “还不是时候,不过,你不用担心,快了,很快你就不用受这种罪了。”来者胸有成竹地俯视着她。

    “真的?”女子又在地上写道。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用心想想,你是全世界最了解我的呀。”从小不管发生什么事,两人都没分开过,即使是一人挨着一人旁观,但总比两人都受伤来得强。这个屋子的存在就像这个村子的心脉,腐朽却不衰。

    “我等你。”地上的字渐渐干燥,渐渐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