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探望
“这是？”副局攥着俊山拿来的打印图，越想越觉得恐怖。
“副局，您是看出什么另外的端倪吗？”
“那是关于河姆村的一个民间传说，具体只有村民知道，河姆村的消息罕见的很封锁。死掉的人只能按照你描出的这个形状去埋尸，就可以永远禁锢他们的灵魂，他们就无法将财富带出河姆村，村里人当然一般都是自愿的。”
“村外人都是强迫的吧？”
“也不一定都是凶杀，还没通路的时候河姆村附近的山地势比较险要，很容易发生事故。”
“一场山洪对他们来说是灾也是福，掩盖了他们的虚伪，但时代永远在进步，以前能被埋藏的，现在一定也能。”
“这件事暂时对负责这个案件之外的警员保密。”
“您是怀疑？”
“我们当年不是没有试过你这种方法，虽然是直接在地图上描的，但得出的图案却与此大相径庭，加上很多尸体不完整，甚至细胞都被破坏，以当时的还原技术，很难找到当中部分受害者的真实身份。这个案件疑点重重，事情还未明朗，不能下结论，暂时以平常心对待，不要在局里疑神疑鬼，打草惊蛇。”
“我明白了。”
“我要醒，我不能被困在这里。”路风声嘶力竭地呐喊着，可却极其安静地躺在医院地病床上，整间屋子，只能微微听到呼吸机的声音。
路风感到身体完全使不上劲，好想说出他听到过的话，可是声带似乎一点声音也发不出。
“什么情况？”俊山还在局里和副局开会，若颖就被支来查探两个幸存者的状态。
“今天还是老样子，昨天夜里巡房的护士说小伙子睁眼了，我赶紧进去查看，医生也随后赶到，说了些什么寻常病理特征之类的话就走了。”小赵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就被大动静给震醒，满心欢喜冲进病房，结果只是一场空。
“就这样吗？”
“也不算，折腾了一番，下半夜我没睡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偶尔听到病房里沙哑的说话声，像是隔着呼吸罩。”
“那你有进去查看吗？”
“有，但是我一进去，声音就没了，小伙子眉头紧皱，很警惕的样子。我也没敢出声，小刘因为拉肚子在楼下病房呆了半天，所以昨晚就我一人守夜，你真别说，医院一到夜晚，就给人一种邪门的气氛。”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要怕也不该是你怕。”若颖想到明明抓到犯人了，却因为证据不足不得不放人，心里咽不下这口气。“给你留个电话号码，一有状况，立马打给我。”
这还是入行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有女孩子主动给他留手机号，以往每次鼓起勇气要办公室文警小姐姐们的电话，却总是被冷眼相待，他属于长得朴素老实的类型。小赵把纸条攥在手里，跟个宝贝似的。大家都不知道的是，小赵是个踏踏实实的富二代。
若颖不敢怠慢，路风这边了解完情况，立刻前往赵诗音所在的疗养院。路上经过市附属医院，顿时心情低落，那样的人，说不定此刻还在病房里充当烂好人，可她暂时也奈他不得，总有些人，表面风光，内心早已发臭溃烂，作为一名人民警察，尽管力量有限，她必将用尽力量剔除罪犯。
“怎么回事？”
若颖还没踏进疗养院，就听到一片嘈杂声，护士、护工、园丁们都在急急忙忙提水。发生火灾了？怎么没有报火警？若颖冲上去，逮着个小护士就开问。
“后院的树着火了，是比本院还早在此处的，一直是疗养者们喜欢去的一处，光打雷闪电，就是没下雨，刚刚正好劈中了树，大家这才着急灭火，周遭也没什么易燃易爆物和建筑，所以就没报火警。”
看大家的动作逐渐慢下来，应该是火已扑灭。若颖走到赵诗音所在的病房前，照例询问看守的警员。
“前几天小姑娘还闹腾，这两天不知怎的安静了许多，我问过护士，镇静剂的剂量没又加重，反而昨天开始减少了，院长亲自来看望她，说是减少剂量也能更快恢复神智。”
“有没有发生什么特殊事情？”
“奇怪的事情倒没有，不过这小姑娘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叨叨要见什么路风。”
若颖在小纸张上写下自己的手机号，叮嘱看守的警员有事立马联系她，随后轻轻打开了病房门，此时护士正在换输液瓶。
“不要刺激病人，不要逗留太久。”
“好。”
“那我就先出去了，有需要就按铃。”
“好的，谢谢啊。”
赵诗音慢慢把视线从窗外收了回来，呆呆地看了一眼若颖，眼里确实多了几分镇定。如果她能正常作证的话，李华没有逃脱的机会，虽然若颖也想不明白李华做了这么多丧尽天良的事，竟唯独没有来灭赵诗音的口，她可比路风的威胁性要高得多。
“你还好吗？”若颖轻声试探地问道。
“会好吗？只有我好有用吗？”赵诗音还不知道路风尚在人间。天天对着四面白墙，她也说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
“有个消息要告诉你，你能答应我不激动吗？”
赵诗音轻轻点了点头。
“路风没死，不过一直昏迷不醒。”若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什么语言继续转达这些信息，因为到最后谁也说不准会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赵诗音瘪瘪嘴，下巴微微颤抖，眼泪一下就夺眶而出，仿佛已经积压了很久就等这一刻一般。
“我可以见他吗？”
“暂时还不行，如果他醒过来要见你的话，我们一定会安排的。”
“好。”赵诗音吸了吸鼻子，拭去眼泪，“你来是有什么要问的吧？”赵诗音露出疑问脸。
“叫我若颖就好。”
“嗯，若颖警官。”
“你还记得那天的事情吗？你不用太勉强自己，不能承受就跳过。”若颖生怕这个唯一的希望砸在自己手上。
“和路风，去山里，找同学......”赵诗音磕磕巴巴硬挤出这几个词。
若颖憋着一口气听完，挺具体，但重点呢？若颖紧张地等待着下文，她第一次像个赌徒一样，下注之后又担心没开出自己押的点。
“本来是好人，突然陌生，然后又突然变坏，有一个穿白大褂的人，拿了很多药，徐正一，他没有动静了，就一会。”赵诗音说着又开始啜泣，呼吸也越来越急促，话语开始不清晰。
“诗音，诗音，先不回忆了，现在没有人会伤害你们了，等路风醒来，你就可以见到他了，好吗？不想了，不想了。”若颖走到病床前，心疼地抱住赵诗音的头，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李医生。”这是赵诗音从记忆中努力提取出来的信息。
若颖暗暗发誓，一定要将李华绳之以法。
“副局，您是看出什么另外的端倪吗？”
“那是关于河姆村的一个民间传说，具体只有村民知道，河姆村的消息罕见的很封锁。死掉的人只能按照你描出的这个形状去埋尸，就可以永远禁锢他们的灵魂，他们就无法将财富带出河姆村，村里人当然一般都是自愿的。”
“村外人都是强迫的吧？”
“也不一定都是凶杀，还没通路的时候河姆村附近的山地势比较险要，很容易发生事故。”
“一场山洪对他们来说是灾也是福，掩盖了他们的虚伪，但时代永远在进步，以前能被埋藏的，现在一定也能。”
“这件事暂时对负责这个案件之外的警员保密。”
“您是怀疑？”
“我们当年不是没有试过你这种方法，虽然是直接在地图上描的，但得出的图案却与此大相径庭，加上很多尸体不完整，甚至细胞都被破坏，以当时的还原技术，很难找到当中部分受害者的真实身份。这个案件疑点重重，事情还未明朗，不能下结论，暂时以平常心对待，不要在局里疑神疑鬼，打草惊蛇。”
“我明白了。”
“我要醒，我不能被困在这里。”路风声嘶力竭地呐喊着，可却极其安静地躺在医院地病床上，整间屋子，只能微微听到呼吸机的声音。
路风感到身体完全使不上劲，好想说出他听到过的话，可是声带似乎一点声音也发不出。
“什么情况？”俊山还在局里和副局开会，若颖就被支来查探两个幸存者的状态。
“今天还是老样子，昨天夜里巡房的护士说小伙子睁眼了，我赶紧进去查看，医生也随后赶到，说了些什么寻常病理特征之类的话就走了。”小赵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就被大动静给震醒，满心欢喜冲进病房，结果只是一场空。
“就这样吗？”
“也不算，折腾了一番，下半夜我没睡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偶尔听到病房里沙哑的说话声，像是隔着呼吸罩。”
“那你有进去查看吗？”
“有，但是我一进去，声音就没了，小伙子眉头紧皱，很警惕的样子。我也没敢出声，小刘因为拉肚子在楼下病房呆了半天，所以昨晚就我一人守夜，你真别说，医院一到夜晚，就给人一种邪门的气氛。”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要怕也不该是你怕。”若颖想到明明抓到犯人了，却因为证据不足不得不放人，心里咽不下这口气。“给你留个电话号码，一有状况，立马打给我。”
这还是入行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有女孩子主动给他留手机号，以往每次鼓起勇气要办公室文警小姐姐们的电话，却总是被冷眼相待，他属于长得朴素老实的类型。小赵把纸条攥在手里，跟个宝贝似的。大家都不知道的是，小赵是个踏踏实实的富二代。
若颖不敢怠慢，路风这边了解完情况，立刻前往赵诗音所在的疗养院。路上经过市附属医院，顿时心情低落，那样的人，说不定此刻还在病房里充当烂好人，可她暂时也奈他不得，总有些人，表面风光，内心早已发臭溃烂，作为一名人民警察，尽管力量有限，她必将用尽力量剔除罪犯。
“怎么回事？”
若颖还没踏进疗养院，就听到一片嘈杂声，护士、护工、园丁们都在急急忙忙提水。发生火灾了？怎么没有报火警？若颖冲上去，逮着个小护士就开问。
“后院的树着火了，是比本院还早在此处的，一直是疗养者们喜欢去的一处，光打雷闪电，就是没下雨，刚刚正好劈中了树，大家这才着急灭火，周遭也没什么易燃易爆物和建筑，所以就没报火警。”
看大家的动作逐渐慢下来，应该是火已扑灭。若颖走到赵诗音所在的病房前，照例询问看守的警员。
“前几天小姑娘还闹腾，这两天不知怎的安静了许多，我问过护士，镇静剂的剂量没又加重，反而昨天开始减少了，院长亲自来看望她，说是减少剂量也能更快恢复神智。”
“有没有发生什么特殊事情？”
“奇怪的事情倒没有，不过这小姑娘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叨叨要见什么路风。”
若颖在小纸张上写下自己的手机号，叮嘱看守的警员有事立马联系她，随后轻轻打开了病房门，此时护士正在换输液瓶。
“不要刺激病人，不要逗留太久。”
“好。”
“那我就先出去了，有需要就按铃。”
“好的，谢谢啊。”
赵诗音慢慢把视线从窗外收了回来，呆呆地看了一眼若颖，眼里确实多了几分镇定。如果她能正常作证的话，李华没有逃脱的机会，虽然若颖也想不明白李华做了这么多丧尽天良的事，竟唯独没有来灭赵诗音的口，她可比路风的威胁性要高得多。
“你还好吗？”若颖轻声试探地问道。
“会好吗？只有我好有用吗？”赵诗音还不知道路风尚在人间。天天对着四面白墙，她也说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
“有个消息要告诉你，你能答应我不激动吗？”
赵诗音轻轻点了点头。
“路风没死，不过一直昏迷不醒。”若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什么语言继续转达这些信息，因为到最后谁也说不准会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赵诗音瘪瘪嘴，下巴微微颤抖，眼泪一下就夺眶而出，仿佛已经积压了很久就等这一刻一般。
“我可以见他吗？”
“暂时还不行，如果他醒过来要见你的话，我们一定会安排的。”
“好。”赵诗音吸了吸鼻子，拭去眼泪，“你来是有什么要问的吧？”赵诗音露出疑问脸。
“叫我若颖就好。”
“嗯，若颖警官。”
“你还记得那天的事情吗？你不用太勉强自己，不能承受就跳过。”若颖生怕这个唯一的希望砸在自己手上。
“和路风，去山里，找同学......”赵诗音磕磕巴巴硬挤出这几个词。
若颖憋着一口气听完，挺具体，但重点呢？若颖紧张地等待着下文，她第一次像个赌徒一样，下注之后又担心没开出自己押的点。
“本来是好人，突然陌生，然后又突然变坏，有一个穿白大褂的人，拿了很多药，徐正一，他没有动静了，就一会。”赵诗音说着又开始啜泣，呼吸也越来越急促，话语开始不清晰。
“诗音，诗音，先不回忆了，现在没有人会伤害你们了，等路风醒来，你就可以见到他了，好吗？不想了，不想了。”若颖走到病床前，心疼地抱住赵诗音的头，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李医生。”这是赵诗音从记忆中努力提取出来的信息。
若颖暗暗发誓，一定要将李华绳之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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