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鬼胎
“你说的李医生是叫李华吗？”越接近真相，若颖越不敢放松警惕。
“不知道。”
“还能想起其他细节吗？”
不管再问什么，都只得到赵诗音无力的摇头，她那个时候状态很不好，能记得这些已经很难得了，过分强求让她再度崩溃更得不偿失。
找到理由不跟李华同居的河渡儿仿佛逃离了坚固的笼子，终于呼吸到自由的空气。不巧的是，李华这个时候找她出来喝咖啡。
“忙碌的李医生，今天不用上班吗？”河渡儿挣脱束缚，一时得意忘了形。
“休假，喝点什么？”李华坐在对面，连拿菜单的动作都很轻，他一场的小心却让河渡儿收敛了态度。
“热美式。”
“这位先生您呢？”一个年纪轻轻身材凹凸有致的女服务生问道。
“冰美式。”
“好的，请稍等，为您准备一杯热美式，一杯冰美式。”女服务员礼貌地点点头，拿着菜单往吧台走去。
“幸存者呢？没有打算吗？”河渡儿心想，赵诗音和路风就是两颗不定时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给他们带来毁灭。
“轻易能捏死的，我不感兴趣。”大概有四五年了吧，这么一眨眼的时间，李华很好奇河渡儿成长到什么地步，还是那个他能随意掌控的小女孩吗？
河渡儿笑了笑，她明白的，这种不起眼的收尾工作向来是丢给她的，小时候她就很娴熟了，只不过，现在她不想，不仅不想，还很希望少一个威胁她的存在。也许，是时候让路风醒过来了。
“小影子。”
河渡儿愣了一下，捏紧了手中的杯柄，马上又恢复了平静的表情。
“很久没见到了，有点想念。”李华接着说道，轻啜了一口咖啡，摇了摇头，“速溶的永远没有现磨的耐回味。”
“我这边整理得差不多了，过两天回趟家，下周要开始上班了。”河渡儿找了一个对她来说没什么难度的工作，而她正在筹划一场更美妙的实验。
“我明早就回去，村里有些事。”要埋葬自己曾经的得意之作，是需要一些准备的，李华望了望窗外，天气晴朗，但不论什么样的天气，总有人会心生怨言，破坏原本美好的一天，这种人难道不该被净化吗？
这还是第一次李华会跟她说自己要办的事，虽然只是轻描淡写，却让河渡儿有种不好的预感。
市中心唯一保存较为完好的古老街道以及旧楼房，从街头到街尾，全是来给你三层的房屋，一栋连着一栋，有的中间有小廊道，有的一连好几栋都紧挨着，距离不过一巴掌，是流浪猫流浪狗的避难所。
河渡儿住在街尾倒数第三栋的三楼，因为最讨厌别人在头顶制造噪音。一开门，扑面的黑暗袭来，屋子一共三个窗户，全被窗帘层层遮挡，密不透光，老房子的灯光昏黄，灯泡结了几条蜘蛛丝，她却很喜欢这种环境。
墙上密密麻麻贴的都是各种照片、手写报，围着屋子摆了一圈的桌子，桌上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有些是空的，有些当中有各种液体，还有些除了液体，也放了难以分辨的不明物体。
“我向来都不乖巧啊，河诺儿，一个还没出世就被我玩死的人，这种身份，我不屑要。”当初的小影子一跃成了大师，未来大家将争先恐后把她当成范本写到论文中，书中，结局就是人们无法将她从记忆中抹去，河渡儿站在房子的正中间，不断幻想着自己成名的场景。
“好久不见啦。”镇上的司机一看到李华就迎上去，他是金主的儿子，司机们自当小心对待，盼着今后能分着更多的红利。
“是呀，这段时间医院忙。”李华客套地敷衍着，这些个嘴脸，也不是他想对着地，要不是因为路没通到村口，他更愿意自己开车，光是走那些山路回去，皮鞋都要沾满泥了。
“年轻有为啊，时间到了，上车吧。”司机拿了一个水杯，带上手套，利索地上车了，平常已经没什么乘客，今早更是只有一个李华。
回家之前，李华先去了趟河渡儿家，河建廉夫妇高高兴兴迎上来，还以为村里又有什么福利了。
“最近身体怎么样？老河该戒烟酒了。”虽然李华年纪没有河建廉夫妇大，但毕竟也算同辈，之前村民大小毛病都赖他给看的，托村民的福，他从妇科走向了全科，也就是那个时候他对人体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和兴趣。
“挺好的，快戒了，好久没抽了，今年长势不比往年，你回去也安慰安慰村长。”
“好，那我就先走了。”
老村长拿着烟袋，站在大门前，望着村口的路，缓缓吐出一口气。不得不服老了，土都埋到下巴了，想起年轻时，带着一股干劲领导全村人发家致富，上头没关照到他们，好不容易过上好日子，却成了犯法的罪人。
“回了。”
“嗯。”
“屋里说。”
老村长步履蹒跚携着李华的手往里走，他知道从小这孩子思考的方向就跟一般人不一样。只希望有报应的话，全报在他一个将死之人身上就好。
“孩子。”
“阿姨。”
“这孩子，还不改口。”
“没事，听久了就顺耳了。”村长夫人知道李华爱干净，戴着围裙、手套做饭，“饿了吧，面马上好了。”
“好。”
“这次回来打算干啥？”老村长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进入正题。
“上次的实验不够完美，这次打算重新做。”李华拿起桌上的瓜子扔到嘴里，直接连皮带肉一并咀嚼咽下。
“不是说就此收手了吗？仪式早就完成了，何必多生事端？”老村长把烟袋往旁边一敲，落下许多灰烬。
“这次完美了，我就在市里安安分分当个医生，您就别掺和了。”他一个老古董懂什么？李华向来不满意父亲的刻板守旧。
“上次不是我到处疏通关系，你能那么快就出来？”老来得子，他实在放心不下。
“他们能有什么证据？需要你疏通什么？瞎忙活。”
“这次又是谁？”老村长不接他的话，彻底管不了了，但是最后善后的工作还得他出马，几十年的人情，一次性全要回来了，这张老脸都快架不住了。
“你不用知道，你只要晓得是最后一次就得了。”
村长夫人在隔壁厨房听得一清二楚，这么多年，她过着有名无实的老少夫妻生活，曾经爱慕过李华，但是李华破口大骂荡妇，她一度怀恨在心，直到遇见了河渡儿，一番劝诫后，才开始收心做个称职的继母。
“面好了。”
“怎么不是长寿面。”
“算了，她不知道你今天回来，村里前几天聚餐，长寿面用完了，这几天忘了买，就这样吃吧。”村长夫人是村长的黄昏恋，他真心疼爱她，平常除了做饭，其他事都交给村里其他妇女来做。
河渡儿收拾着明天要带回家的东西，这次行李意外的少呀，可是为什么这么开心？这么想翩翩起舞？
“不知道。”
“还能想起其他细节吗？”
不管再问什么，都只得到赵诗音无力的摇头，她那个时候状态很不好，能记得这些已经很难得了，过分强求让她再度崩溃更得不偿失。
找到理由不跟李华同居的河渡儿仿佛逃离了坚固的笼子，终于呼吸到自由的空气。不巧的是，李华这个时候找她出来喝咖啡。
“忙碌的李医生，今天不用上班吗？”河渡儿挣脱束缚，一时得意忘了形。
“休假，喝点什么？”李华坐在对面，连拿菜单的动作都很轻，他一场的小心却让河渡儿收敛了态度。
“热美式。”
“这位先生您呢？”一个年纪轻轻身材凹凸有致的女服务生问道。
“冰美式。”
“好的，请稍等，为您准备一杯热美式，一杯冰美式。”女服务员礼貌地点点头，拿着菜单往吧台走去。
“幸存者呢？没有打算吗？”河渡儿心想，赵诗音和路风就是两颗不定时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给他们带来毁灭。
“轻易能捏死的，我不感兴趣。”大概有四五年了吧，这么一眨眼的时间，李华很好奇河渡儿成长到什么地步，还是那个他能随意掌控的小女孩吗？
河渡儿笑了笑，她明白的，这种不起眼的收尾工作向来是丢给她的，小时候她就很娴熟了，只不过，现在她不想，不仅不想，还很希望少一个威胁她的存在。也许，是时候让路风醒过来了。
“小影子。”
河渡儿愣了一下，捏紧了手中的杯柄，马上又恢复了平静的表情。
“很久没见到了，有点想念。”李华接着说道，轻啜了一口咖啡，摇了摇头，“速溶的永远没有现磨的耐回味。”
“我这边整理得差不多了，过两天回趟家，下周要开始上班了。”河渡儿找了一个对她来说没什么难度的工作，而她正在筹划一场更美妙的实验。
“我明早就回去，村里有些事。”要埋葬自己曾经的得意之作，是需要一些准备的，李华望了望窗外，天气晴朗，但不论什么样的天气，总有人会心生怨言，破坏原本美好的一天，这种人难道不该被净化吗？
这还是第一次李华会跟她说自己要办的事，虽然只是轻描淡写，却让河渡儿有种不好的预感。
市中心唯一保存较为完好的古老街道以及旧楼房，从街头到街尾，全是来给你三层的房屋，一栋连着一栋，有的中间有小廊道，有的一连好几栋都紧挨着，距离不过一巴掌，是流浪猫流浪狗的避难所。
河渡儿住在街尾倒数第三栋的三楼，因为最讨厌别人在头顶制造噪音。一开门，扑面的黑暗袭来，屋子一共三个窗户，全被窗帘层层遮挡，密不透光，老房子的灯光昏黄，灯泡结了几条蜘蛛丝，她却很喜欢这种环境。
墙上密密麻麻贴的都是各种照片、手写报，围着屋子摆了一圈的桌子，桌上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有些是空的，有些当中有各种液体，还有些除了液体，也放了难以分辨的不明物体。
“我向来都不乖巧啊，河诺儿，一个还没出世就被我玩死的人，这种身份，我不屑要。”当初的小影子一跃成了大师，未来大家将争先恐后把她当成范本写到论文中，书中，结局就是人们无法将她从记忆中抹去，河渡儿站在房子的正中间，不断幻想着自己成名的场景。
“好久不见啦。”镇上的司机一看到李华就迎上去，他是金主的儿子，司机们自当小心对待，盼着今后能分着更多的红利。
“是呀，这段时间医院忙。”李华客套地敷衍着，这些个嘴脸，也不是他想对着地，要不是因为路没通到村口，他更愿意自己开车，光是走那些山路回去，皮鞋都要沾满泥了。
“年轻有为啊，时间到了，上车吧。”司机拿了一个水杯，带上手套，利索地上车了，平常已经没什么乘客，今早更是只有一个李华。
回家之前，李华先去了趟河渡儿家，河建廉夫妇高高兴兴迎上来，还以为村里又有什么福利了。
“最近身体怎么样？老河该戒烟酒了。”虽然李华年纪没有河建廉夫妇大，但毕竟也算同辈，之前村民大小毛病都赖他给看的，托村民的福，他从妇科走向了全科，也就是那个时候他对人体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和兴趣。
“挺好的，快戒了，好久没抽了，今年长势不比往年，你回去也安慰安慰村长。”
“好，那我就先走了。”
老村长拿着烟袋，站在大门前，望着村口的路，缓缓吐出一口气。不得不服老了，土都埋到下巴了，想起年轻时，带着一股干劲领导全村人发家致富，上头没关照到他们，好不容易过上好日子，却成了犯法的罪人。
“回了。”
“嗯。”
“屋里说。”
老村长步履蹒跚携着李华的手往里走，他知道从小这孩子思考的方向就跟一般人不一样。只希望有报应的话，全报在他一个将死之人身上就好。
“孩子。”
“阿姨。”
“这孩子，还不改口。”
“没事，听久了就顺耳了。”村长夫人知道李华爱干净，戴着围裙、手套做饭，“饿了吧，面马上好了。”
“好。”
“这次回来打算干啥？”老村长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进入正题。
“上次的实验不够完美，这次打算重新做。”李华拿起桌上的瓜子扔到嘴里，直接连皮带肉一并咀嚼咽下。
“不是说就此收手了吗？仪式早就完成了，何必多生事端？”老村长把烟袋往旁边一敲，落下许多灰烬。
“这次完美了，我就在市里安安分分当个医生，您就别掺和了。”他一个老古董懂什么？李华向来不满意父亲的刻板守旧。
“上次不是我到处疏通关系，你能那么快就出来？”老来得子，他实在放心不下。
“他们能有什么证据？需要你疏通什么？瞎忙活。”
“这次又是谁？”老村长不接他的话，彻底管不了了，但是最后善后的工作还得他出马，几十年的人情，一次性全要回来了，这张老脸都快架不住了。
“你不用知道，你只要晓得是最后一次就得了。”
村长夫人在隔壁厨房听得一清二楚，这么多年，她过着有名无实的老少夫妻生活，曾经爱慕过李华，但是李华破口大骂荡妇，她一度怀恨在心，直到遇见了河渡儿，一番劝诫后，才开始收心做个称职的继母。
“面好了。”
“怎么不是长寿面。”
“算了，她不知道你今天回来，村里前几天聚餐，长寿面用完了，这几天忘了买，就这样吃吧。”村长夫人是村长的黄昏恋，他真心疼爱她，平常除了做饭，其他事都交给村里其他妇女来做。
河渡儿收拾着明天要带回家的东西，这次行李意外的少呀，可是为什么这么开心？这么想翩翩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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