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迷 » 玄幻奇幻 » 1无心 » 第四十三章 人群里争头眼,天道里好轮回

第四十三章 人群里争头眼,天道里好轮回

    “八千三,还有没有叫价的?”蹬桌老胖墩话音一拖老长,问得不知真假。

    当即有那么一个大块头挤进内围,便窥得桌上三个木匣匣,以至于他那双招子里惊讶得不能言语,索性也不顾旁人怎么想,竟径直抢上两步取来一样用心把瞧。紧着周遭鼓声三击欲止,他便立即弄来语气之肯定,仿佛这三样宝物就该摆在他家里一般,“八千四。”

    望此等痴态,岂不叫贼心惦记?瞧这人那傻样,真个小眼无神,鼻大如蒜,而人傻竟有福相,天庭之饱满却要画个框框给自己圈起来,实乃绝世肥羊!吴醒观得如此,方得不再怪罪适才那金牙胡乱击鼓敲吹黑哨,明面上看似帮了竞价八千三这位道友,暗地里却是在给他传信号,以表:这位有实力的到啦,且叫那位与人再凑些银子,乱了才见成效。

    “呀!这不是方潭吗?听说今年刚破了玄关挤身地阶,好一身本事。”

    “切!不就是手持黄粱令进山,投了方长老本家,有了名门资助,本事见长不足为奇。”

    “可不能这么说。这姓方的以伪修之身才入门两年,转眼便能挤进地阶修为,足以并入精英之列!没听最近好些人都在传这事,言及几年之后五门举办英雄会,门中大部分人都看好他。”

    地阶修士黄粱精英层的出现引得满场嗡嗡杂杂,熟不知这些家伙平常皆躲在内门苦修,偶尔外出也不一定会路过晓街,难道今天如此巧?场中自然有人不信邪,猜测适才必是有漏网之鱼钻出去通风报信去了。

    当然,同是黄粱门弟子情同手足,还不至于是个精英就让人畏之如虎。主要是他们这些人皆是寻常弟子,而今来的不只是个精英,还是个长老本家弟子,想必这些人平日里手面上还是挺宽的,那么当下这场竞拍可就悬喽。

    这不,既知财力悬殊,大伙正考虑是否值得与那位爷撕破脸硬杠,一时无人竞价,从而致使老胖墩那小鼓敲得是心烦意乱,听听那串急鼓声已是有一会儿,周遭却无人吱个声,累得他那张老脸已小有白毛汗,似乎在怪罪某人:他么的,金爷我最初嚷那一声,还不是特地想放某些人流出去,当下鱼儿已引来,你小子不下钩却犯什么楞呢?坏了坏了,这鼓再敲下去,姓方的又如此面色不善,待会儿得把老身打出屎来哦。

    某人这般愣神,不知是否会坏了这一局!皆因适才有人嘀咕“黄粱令”一事,吴醒这会儿心里正高兴呢,实乃双喜临门。不敢想百达镇那只“耗儿”竟与门内某长老连着关系,那样一来,他手中解不开禁制的那枚“玉简”便就有出处喽,真乃时运一到挡也挡不住,蒙他个财源滚滚哪。

    “八千四还有没有叫价啦?”当下,老胖墩已经顶不住啦,那鼓声落下最后一击之际,他眼神慌慌几乎冒死提杆来问!然而旁那一声高吆,代表了某人沉寂已久将重出江湖,这才让他心中大石落下,却也不敢看方潭此刻投来的那副怒容。

    一时间,大伙都在看最初献丑这一位而今好‘男人’,想之前拼财力不是让咱给赛下去不敢言声了吗?久未露面,如今却这样突然顶风拔尖,如此拿出棺材本来赛,真给外门弟子长脸。

    “名门子弟是吧?”瞧吴醒得了双喜之后那是嚣张得没边没际,他就差当众喊出来“您有黄粱令,俺也有,谁瞧不起谁”。是说男人那口袋里不该装太多钱,否则易惹出事端。

    且顾不上凶那吹黑哨的,闻得有人欲借自家台阶而露脸杨威,再听那报价小提一千,才让方潭失声笑来,“哈,大你八千八!拜拜了您呐!”

    一人是狂,两人是躁!那方潭鼻孔朝天笑而狂言,又视这厮一目扫过众人,那是何等自傲目中无人,惹得大伙来了脾气又不好发作,结果均悄悄与那老实人招呼,“老实人!今儿个是骡子是马得拉出来遛遛,别跌了份!放心,你手头灵石要是不足,可与大伙紧着凑,绝不会有人拒绝!上!”

    坏啦,这事整劈叉喽,瞧把桌上那老胖墩惊得失手摔了小杆杆!同时,吴醒心里更是慌得紧:我说诸位誒,小爷是耍猴的,怎成猴啦?要面子,要面子您们倒是搭把手吱两声啊!呸,整个一帮怂货,楞怕个个子高的,小爷甚可欺。

    此事一出,对岸一众郎才女貌眺望间闹出一阵阵莺莺笑笑,足足让万云和段玉良闹不清楚,也不知二位姑娘何以乐而忘行?不过他俩看对岸那老实人如今过得够呛,这梁子一旦架上,想走走不脱,扬袖硬挤都无用,楞给圈在内围还推推搡搡被人塞回来,是个乐子。

    想想,怕是此物若拍下来,那家伙得欠一辈子债务,熟不知外门子弟们手中那些灵石绝非资助而是借,外门、内门斗的就是一股气势,不平事。

    正当“居委会代表”在对岸人群中演个左右为难,而万云家那位跑腿的却退在远处与旁人嘀嘀咕咕,远远看去好似是那求人办事的“芦达”。

    话说,事若办通了,姓芦的不该留步在此,全然有碍旁人卿卿我我嘛。瞧这阵子伸着脖子望人之恋恋不舍,恐怕他在黄悦镇打理的产业如今出的乱子不小,是叫万云这等掌权者都不敢随意点头,瞧瞧这些大包小包的礼盒不全给退回来了嘛。

    “芦少侠想必有急事有求我家公子吧?”身为跑腿的没眼力价可不行,黑小子心思也活泛,他此一声明知故问楞教得那位爷那脖环转了回来,随后也没瞒着本意,“我倒是有个好主意。”

    “快快道来!”诸事烦心,芦达这一回身,他转回来的是愁绪里急转懊悔,怎把门敬这么重要的一环给忘啦。

    真个小小钱囊压奴手,您能递笑,那咱且把下巴抬,示意您往对岸望,“芦少侠可瞧准喽,对面人群里顶着脑袋与方潭较劲那家伙!适才您与公子上楼谈事,我见此人颇不受我家公子待见,便留了个心、抽了个空,暗自跟着这小子。结果您猜怎么着?他进了老金牙那间阳春铺,才一照面两人便偷偷摸摸进了暗门子,也不知聊些什么。只待一转眼出来之后就成了如今这个局面,更是场中一角儿。呵呵,原本此事应该立即知会我家公子,奈何此人与百里姑娘有些关系,而两位公子又与两位姑娘一直交谈甚欢,我一时插不上嘴也没敢明着说。”

    “嗨呀,真乃渡人上岸功德深!他一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黄悦镇产业皆在芦达手中打理,他能不明白那一唱一和、神也鬼也的道理?这便急与黑小子眼前亮出一枚玉简,“小小书信一封功妙深,破迷局解百优,待排得此障碍,芦某日后可要向万公子讨杯喜酒的!”

    “那就在此预祝芦少侠事事顺心。”

    ……

    “一万五!”精英方潭此一声几乎快吼出来了,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他块头再大也禁不住人多,这便看似压着怒火与人劝诫,却是在给场中人等敲一遍警钟,“小子,吃穿用度,车马劳顿,城防税务,符法丹妙,修行悟道,样样缺不得灵石。而那准灵宝虽好却易损,似你这般与门中子弟打一白条子……”

    此话出一半威力十足,教得场中好些人开始拿不准那老实人借了钱日后能还上否?闹来闹去他们甚至还不知这小子姓甚名谁师承何人。全怪那姓方的,好么秧一冒头就满堂里瞪什么瞪,勾得爷们们邪火乱窜!如今好啦,有人犯了拧巴一意要“赴死”,还不是他们把人给抬到那位置上去的?这就叫作茧自缚,且让已把钱借出去的那些个忧心忡忡。

    “劝?您个方大能耐还会暗口损人?少在这儿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小爷还使着绣剑一把,又幸有诸位弟兄们仗义帮衬,‘一,一万六’!没得商量!”吴大无赖演得好哇,誓不能让人看扁喽,瞧他有如气急攻心话也说不连贯,真个老实。

    “简直冥顽不灵。一万七!”方潭如今也是被绕了进去的,一旦他开始估算身上带了多少钱银,若不够用,又想着门中又能与人借来多少,再凭着那老实人与他方精英乱加“外号”,两股劲如此较真又撞到一块,他不怒火中烧才怪。

    赶着大伙捧场之余已有情绪,想着“一万七”这个价已翻了一番,平日里替东家看店一个月也赚不来小几千,本着做人得知足常乐,于是老胖墩蹬桌急鼓欲收尾。奈何有人不听军令要擅自突围,真个狗胆包天,教得他响鼓声又起!当得方潭被逼上梁山,那边那小子忽然竖起好几根手指头,此举真要直接将他老金牙送上天。

    “小小爷豁出去与你拼啦!”跳猴好凶,吴醒言语之壮怀又气绝,配上他那副老实面相实在感天动地,真个“沙场秋点兵,猛士一去不复兮”!教得旁人望他如此咬牙且话从缝里挤哆哆嗦嗦,看上去好似吃足了委屈实不甘心,实则他是顶着桌上老金牙那双欲吃人的眼神在较劲,仿佛两大苟且那双眼神里能说话似的:不要?不要个屁!咬牙一跺脚的事,火力支援,给爷顶住。

    这价一口提到“两万五”直接把旁人惊得不轻,熟不知此等准灵宝非灵宝,价钱翻三倍,是叫寻常人根本禁不住,没看那方潭哑了半天好生为难!

    从今往后,黄粱门又添一桩奇闻趣事:晓街里,内门弟子赛不赢外门狂生。为此就要付出一定的代价,便是要他们这些寻常弟子自掏腰包。

    这不,场中如此热闹,必定有人没参与进“借贷”之中,有的暗自窃喜,有的明着幸灾乐祸。而这些种种变化于瞬息间,一旦落到方潭那眼里尽是“取笑”之意,他是内门弟子,同时也是长老本家人,那这等“笑话遗千年”绝不能出在他身上,否则日后门里门外没脸做人了都。

    正值僵持不下之际,老胖墩满面是汗且心慌意乱,他那口小鼓直敲进“加时赛”去了!此举如此不要脸反而没人怪罪,怕是在旁的都想看看到底是哪个从高处摔下来摔个粉碎。

    紧着那等微妙之间,人群外有新客正往里挤,是那芦达。他也坏,明知神鬼是谁,却硬生生任由那方潭一直在火上烤着,压根不打算言语。直至方潭权衡完利弊“自家身份丢不得,否则日后修行资源会有减量之嫌”,并在那边叫出“两万”二字之际,他动了,步幅迈得又那么自然,几乎是与方潭擦肩而过,却欣欣喜喜想过去看看摆在桌上的那三个木匣匣,捧得那叫一个宝贝,品得那叫一个滋味。

    方潭憋着劲刚一开口,旁那鼓声直接“俏”了起来,若给二贼丢上一张棉被必要起身扮个舞狮助兴,鞭炮锣鼓齐声响,今时开张大吉!然而那“两万”一出之后就没再往下咬,反而亮出了沙包大的拳头,且怒向二贼子,“你敢耍我?”

    这“耍”字何来?在旁人看来那老实人身着粗布,想必这“两万五”灵石小几年内若无机缘极难还上,可谓负债累累还这样与人斗气斗财,此等行为简直硬踩着方潭登台亮相,兴许日后会博得某些师长青睐“一朝腾飞”。

    这样一来此举与欺人、耍人无异,且在世道之下也非罕见。而将心比心,两万五灵石对于内门精英方潭来说也不算小数目,他如此言语反咬一口,怕是在演个怒极,反悔了又不能服软,只好自寻台阶下,高明高明。

    正当所有人肚子里有话已判定输赢,但吴醒却玩不出这么多心思。他瞧方潭双目如刀偏偏只盯着做局者二人来去,即已表明“事有败露”!可是方才大块头一直很配合的嘛,实不知事坏在何处。而眼下更有难事,那金牙禁不住唬欲弃鼓而遁,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是在那老小子要跳桌那会儿,他几步抢过去猛拍案先把老猴惊得原地起跳,且隔着那芦达与人言怒而解围,“哈,那能耐!您想耍赖呀?好!”

    此“好”字一出,众人急见那老实人倒纵筋斗出圈且留下一言,更是笃定了这老实人一开始就打算这么干哪,真个借人财力踩人上位,好胆色。

    “来!亮出家伙!今日小爷不显‘道法’便在拳脚上再给您一次机会,且叫您瞧瞧真,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一见那小子欲“狗挑门帘子露一腿”十足班门弄斧,而方潭在“袖里传真”中得到玉简之后只知实情却无实证,届时告上官府也无用,反累自己一身骚,不如借机揍那小子一顿来得痛快,这便追目人群外,“好个狂生,正好教训教训你!”

    这事不得了了!当即,对岸那百里语蓉面有忧色而心却满是期待,想当初十里坡虎口施恩,那坏家伙难道使的便是此“黑白青红”四色流转?

    不错,那方潭气急败坏怒卷恶风袭来之际,吴大无赖直接拿着规矩当草纸!真个四色里光芒流转,法球临身天法地,魔神本相齐天怒,扬臂间昼夜更替,千百强光里胜似横刀号令:帐下谁人与吾煮酒!

    寒光夺目,又似近在眼前有千百利刃蓄势欲吞吐,教得方潭急收步未及骂,慌慌翻飞咒法印!不成想,索命撩音乱心弦,更叫旁人看清强光里冲出铁拳疾如风且都乐而忘形。

    “好哇,天地可鉴,您启道法还要脸否?方大精英!”

    头一回交锋十足上大当!黄粱精英晓街里颜面尽失,屎憋裤裆无处安放。

    大块头实沙包命,行功运法一断气机乱,时逢铁拳扑面上打三路,一拳未收一招已至,真个“强人闯宅破门式,流氓窝里有个急先锋”。

    如此状况突发,场外裁判都不知该如何判,瞧被唬那位“头撞钟杵,五星福临门,神在天外”!奈何修士修身脱胎换骨,教那吴小儿原地练拳也得喘,真个铁板。

    睁睛怒,大环刀走削首行如风,看看家雀振翅蹬梁弄光弄影又欺心,实不辨刀锋升龙跃撩破天门山,誓要教个梁断瓦碎飞鸟尽。

    山有棱,旭日东升百花含羞吐露芬芳,柔情之下屠刀藏猎户盲!鹰啄目,侠骨豪饮不嫌汉子糙,醉来当个娘们脸上搂一把,累得刀锋羞羞重卷恶风,真个大煞风景!可恨猴长尾,飞梭倒钩横梁贼上房,狂笑发!

    转眼间好一番过招,是叫旁人看得真却不明,“那家伙袖里藏着何兵刃?时而发强光,时而吐露暴雨梨花针?”

    “浑身是刺也罢,适才方潭撩刀登越房檐受惊而退,那家伙原本可以落鹰一击,却为何摸人脸蛋?”

    “杀人还要诛心?好小子,御器手法也如此精通,竟能让铁链如此灵蛇游空架鱼龙登庭!”

    而在对岸一众郎才女貌间,那段玉良是个明白人,他高声道破真相,看似与旁人解惑,实则在与此刻‘上下难决断’那方潭支招,更是教自家小师妹不要光顾着乐,好好看看人家如何使出四两拨千斤,“是‘幻器’,那四色强光应为此器本体!此器入魂,相由心生,可随心而动,不似御动旁的法器那样耗费灵力,却大伤心神。可惜,幻器韧度不足,遇重击而易崩。不过,若将此器当做暗器使,确实能够扬长避短,是个高招。”

    可是在旁那百里语蓉却不完全认同,因为她总觉得那股强光里藏着一股熟悉的气息。当下她对那俩正拌嘴的家伙看得更加认真了,似乎想要窥出某人的实力一般,当初施恩究竟是依气运而无心取胜,还是不愿仗义相助一门师长存亡。

    “你下来!”

    “您上来!”

    “泼猴,少玩那些伎俩,你下来亮出兵刃与爷好好斗一场,不要东躲XZ。”

    “哈哈,方大侠,刀在藏,小爷的刀常人可不兴看!”吴醒当下好嚣张,他踩着两条游空铁链直接猴蹲在天上,一味要戏弄死下边那位跳脚糙汉,就差往下吐口水了。

    当下,并非方潭不敢御器升空游斗,实因有规矩在先“只拼拳脚,不显道法”,而御器遁空飞行速度有限且大伙施展起来速度都差不多。若想提速擒贼得使身法,但这种遁空身法往往与神通钩挂,一经使出立即被判出局;外加段玉良一番提醒,那猴使的幻器无需灵力操纵,如此一来升空游斗他处下风。

    浪涛里起起落落,铁马金戈纵横飞渡,方英雄孤胆掠阵,累顽猴左右横跳钢缆桥,一人走钢丝,两人猫鼠戏!纵然赤膊缚虎威,奈何地利为人乘,风起之地蛇蟒乱舞,胜似摇拽天弦铃铃。

    行家里手,招不可尽,招不可再,似那般顽皮横跳,岂不叫刀锋怒舞截流,两岸难相会广宇急转暗巷危,猫影长长,鼠首慌慌,别闹。

    “哈哈,抓住你尾巴了,这法器不够韧吧!”半空里,方潭伺机谋动已久,他单臂擒铁链,话不多,举刀便斩,看看那厮下回乘孤舟如何翻江浪,实乃攥准命门也。

    谁成想,顽猴辨也不辩,直接弃船跳海,唯留下一言惊人耳,“方大英雄留神背门!”

    “唬三岁孩童不成?”方潭这样应声似识破奸计,而手中刀刃半分不留情,岂料刀锋过处竟是空空如也,只发觉掌中有异物,方一张开时逢百花怒放,又闻耳后风不平,惊刀花旋舞周身护目守心。

    “方大英雄,忘了知于您,天底下非您头一个摸过那条尾巴,小爷长记性啦,要不然怎有双蛇渡爷乘风显快意。老老实实下去吧。”

    此情此景,叫底下看客们见了直冒白毛汗,似那方潭脸探仙人掌何等英勇,从而再难防备身后长蛇摆尾“当头棒喝”!此刻再想攀上云头,怕是顶上那小子不饶。

    “好么,那张是什么弓?好夸张,那小子不是闹着玩的。”

    天光之下,乘风里骑龙骑虎,猛士回头望月弓满长弦,威威洒洒!

    此弓别样,弦未满弓体先崩,致使方潭攀云掠顶抬望眼急露惊容,识此绝非破烂货,法器损己身拔神威,骇然仙剑崩山。一念间,天顶寒光吐露,刀锋不敌身先卒,法爷单掌翻飞法咒燃,护体罩气烈火熊熊,寒与焰各领风骚一片天,雾渐浓。

    凭十八般武艺而不显道法,竟应手地阶精英而不坠,此为“杀”,绝非“道”。不仅底下一众看客哑然,连方潭落地再不曾傲然,一应抱拳望天,“黄粱门方潭!”

    此战算是一战成名了吧?半空里,吴小爷脸上笑意难掩而应声,“失敬失敬!迷途小道童……”

    话到此而止,底下人等眺望间正奇怪,那小子又玩什么花样?然而变故在此发生,半空里一点响动也无,而那雄鹰坠亡来得如此突然,不免让所有人冷目怒视方潭,想那小子好似忽然被人扭断脖环,也只有道法高强者才能做得如此神不知鬼不觉。

    “不是我!”方潭这回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想地面与半空里还有一段距离,他神通再妙也瞒不住在场那么多人。

    瞧那边遍地走访百口莫辩简直塞了一嘴屎,众人回过味来时想想也是,适才不过是人受惊之后的第一反应罢了,善寻个罪魁祸首!足见人性本恶,否则断不能无缘无故第一时间把罪名定在人身上!难道就不能是天地所为自然现象吗?

    可是那小子究竟因何故而坠亡呢?实乃某人过于得意忘形,全然忘了还阳之后“十年之痛”,今日“月十五”,天狗乱人丹顶玄穴,他竟还敢胡乱外出,此无异于“嗑药下海游泳浪一把”,狗胆也。

    世道就这样,有人正从高空坠下说死就死,而旁人怕被讹谁也没动换。好歹是条人命,幸有人群中一倩影升空,仿佛让人看到半空里划过一道“七彩虹光”一闪而逝,可惜在场无人会觉得惭愧,只在欣赏仙子不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