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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狭路相逢

    少顷,轻风扬尘卷落叶,吴小爷若身着夜行衣真是个做贼的料。然而他上树这身法却不及浓雾三米开外那道“黑影”,那才叫个飞鼠滑翔抱树,一丝轻声无有,黑与夜彻底融为一体。

    落叶沙沙,不知天意冥冥,树根下竟迎来了一名不速之客,有如妖王与人玩笑一般欲下钩放饵。

    瞧林海里来者屁颠屁颠之状是个“黑娃”,然而某人却不为寻到“木灵”而心喜,却是直勾勾盯着破雾遁来时那个方位,仿佛想要看清里间一切疑云,可惜在这雾海寒潭里视力反而成了所有人的累赘。

    正是如此,“黑娃”忽然冒出行踪,这才惊着紧紧尾随而来之人慌了心神弄出少许异响,且叫某人窥去身后那般动静。

    不错,吴大头兵是在千军万马中杀出一条血路的主,“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早已形成惯性,比常人更多上一份警惕。适才落叶沙沙,分明有些响动源自于身后那棵树,显然有只“吊死鬼”正挂在那边虎视眈眈。

    常年于刀尖起舞,不会有人天真到认为被人悄悄尾随无伤大雅吧?眼下吴大聪明收罗铜钱这番动作还得依照之前那等惯例不能有半分耽搁,且不管是被人半路盯上,还是那五大马猴有意追踪而来,总之他遁往下一颗树那动作不能停,否则会刺激到旁人,那样一来就不易下手了。

    于摘果子这功夫,吴大脑门正要筹备出个陷阱,他打算利用浓雾等地利及树根下扭屁股那娃一同做做文章。

    一念间妙计由心来,瞧这人遇玩乐那天大的麻烦也不当回事,真是无法无天。在妖王地盘竟胆敢耍弄“巡山小妖”,那是铜钱加“糖果”直砸树下来客小脑门,好个“闲来无聊,自家阳台往楼下吐口水,专戏路上行人”,好猴。

    说是“孤魂野鬼”,好像这些木灵没什么记忆可言,倒是童心未泯!忽被硬物砸脑壳,无恼火,拾个玩具自家乐!刚弯腰,后脑勺上又来“咚”一声,真个呆瓜,丢了眼前这个捡那个,小短腿蹦得挺欢。

    这回让那树上猴乐得紧,想那开裆裤也不是那么难耍嘛,就是那件小肚兜挺晦气,绣个“多灾多难”,比之最初那位“吉祥如意”大肚娃可能淘些。然而耍一阵乐一阵他忽眉头紧锁,源于“樟脑丸”十分受娃娃欢迎,可那厮却视“铜钱如粪土”,爱搭不理的,难不成五大马猴糊弄人?

    且管顾不上恼火,树上铜钱摘光了,他立时鼓动袖风放蛇上树,一并瞅准了地上娃啃糖果时那背门所在,寻着那方位飞索钩树人自来去:这回好,身后那吊死鬼若不跟来,爷自逍遥去;若紧跟,那浓雾三米开外目不视物,落下一步都不成,爷这边替您敲锣打鼓欢欢喜喜过大年,葬喽。

    好个“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人入瓮,鱼入网,黑影掠树无声息,然而未登顶,白磷龙颜怒,一口龙息欲吞吐,真个“炮填镇海楼”一幅钢铁面孔,无声更显杀机。

    正值黑影受惊急下意识蹬树退避浮半空,于那树根下啃糖正欢那黑娃闻声扭身回来一探头,正好四目相对!这场捉迷藏它一旦笑开,天哪!那“嗷叫”,惊得九天外流云打颤,寒潮滚滚天摇地晃,比之最初那位大肚娃还要凶猛。

    但见那,天际边千目怒,黑奴咆哮万妖现!先一步遁走那位“始作俑者”一刻不敢停,急急冲出包围圈外,想这回那吊死鬼吃了大席面,痛快。

    “哼,区区幻影之术也敢招惹老夫?要想动手,还得请出你家真身!”随咒念燃,黑袍拔高三丈威,一指法印从天降,于万妖丛中疾掠向千目方位,竟是凶煞一名,意欲擒王止戈。

    昆仑界有法度,各疆域定国安邦靠国防,兵墙之下无圣手,四海内外宗门古刹亦臣服,谁若兴风,巨浪吞吐,就地正法。足见妖海中,独一人之力实孤舟,风一来颠自散架!特别在此雾海寒潭,若无钱通敌,实自掘坟墓。

    ……

    不多时,待吴醒遁回阵地,他扛了一麻袋铜钱回来邀功,却招来众人冷脸及怒目,亦不知那胖道人因何故浑身是伤,难不成那吊死鬼是此人?大水冲了龙王庙,整劈叉喽!未免弄巧成拙,他紧急联系了白破,直至得出两者“身材”对不上号时才见心安,毕竟“瘦演胖”容易,而“胖演瘦”却千难万难,怎么说咱这也不是耍个东方四大邪术拿滤镜欺己。

    可是误会并不好解开,时逢满林子妖魔出动,远远那片闹得正厉害,这就是铁证,总不能是胖道人自己送上门去让人揍吧?定是那厮跳猴在外惹了祸端,害人不浅。

    “誒誒,我说,都都别盯着我呀!路上是有些许发现,可那娃黑成炭,满面多灾多难实晦气,傻子才去招惹它,不是我不是我。”

    “什么多灾多难,少在那胡言乱语。让你老实些,从来不听教,撞到黑木灵了是不是?”

    那俏佳人好凶,上来就要给人几个耳光!幸亏外头闹哄哄,这个节骨眼上整不了动静,才使得瘦道人急忙拦着,要不然吴醒缩在树梢末端去都没用,实委屈。

    “善哉善哉!此事与吴师弟无关……”许是伤势不轻的缘故,胖道人刚说一半便猛咳不止,却没能透露出伤势因何而起。

    实在巧了,直让旁人也不好追问,一个个上去嘘寒问暖。

    “哪!美师姐,您把师弟我冤枉得好苦啊!”那麻袋一上肩,这回论到吴大爷指鼻来骂简直得理不饶人。若不是那臭娘们自觉理亏没架起膀子挺着,乖乖被一步步逼进角落咬唇低眉别脸不敢看人,您就问问他这混球敢不敢当众说出“情债肉尝”这句话。

    当然,这“理”大部分还得在那一大麻袋铜钱当中,总不能别人做“实事”服务大众,如今被冤枉,还不许人吼喝两声吧?如此旁人即便有心,也不好相约上去劝阻。好在那家伙莽是莽,却没不依不饶,吐出一句不痛快便也作罢,给大伙多少留足了些脸面。

    就在这空挡,吴醒转去探病号,他鸡贼得紧,趁机轻拍胖道人臂膀以作招呼,顺便验一验那身‘肉’是否为布里泡沫棉花填充,绝不能让硅胶做真皮以次充好,“师兄,您是否……”

    “咳咳咳……”

    坏事了!胖道人服下丹药之后显然伤势并未到重伤不治那等地步,而今未遇问却猛咳不止,胜似刻意避而不答!以至于吴大脑门那心思转得跟火轴似的:死胖子耍心机,明显那林子里还有第七人在,他如此避讳是何因由?

    “哎呀吴师弟一片好心,我替师兄心领了。”瘦道人骆英还是好心,他轻轻拉开吴醒是不想打扰到自家师兄调息疗伤,“这一路收集铜钱也挺辛苦,来来来,师弟先在旁休息片刻。”

    如今,弦门三师姐弟已全给得罪全无好脸,悟心派胖瘦二人又难以琢磨,自家真心投靠这份情义说断就断。吴醒想退去却无渡湖之法,真是无一事顺心,以至于黑娃为何不喜铜钱这事也只能暂做搁置。事发许多,时间匆匆而过,他牛哄哄擅闯雾海“逮猫”已过去小半天功夫。

    好在遍地“樟脑丸”诱惑大,吴大爷之前那手笔连养殖场里也不敢这么投饲料,一经白木灵小鸡嘬米屁颠屁颠冒了头,之前黑木灵不喜铜钱那等疑难杂症也迎刃而解了。

    转眼,雾海迷空,林子里七个光腚娃晃晃悠悠走着。属前边那位头顶一麻袋乐得紧,走起路来雄赳赳气昂昂,而后头紧随那六位却大气不敢出,蹑手蹑脚真像贼。

    这伙人手段还真不少,胖道人骆崖发一“幻光秘术”做障眼法,依光幕裹住众人而投影出最前头那光腚娃之多个身影用以掩人耳目,使得四外蚊虫难辨“七娃扛麻袋,蚂蚁搬家勤”之真伪,但若离近贴了身,真会叮得人满头包,叫个东窗事发。

    看来山门传承顶重要,若没前人抛洒血泪,哪能传出那白木灵捡足铜钱之后会被迷了心,心心念念只想着回去买通千目妖好轮回转世,压根无暇旁顾其它,小快步走得冒烟。

    只是途中有些美中不足,立此奇功而吴小爷却没被夸,许是你我相帮公平交易一场罢了。瞧他此刻这眼珠子还在左右张个不住,不知又弄何心思。许是谨慎,却要在隔音光避之内弄出不雅,唬得旁人多咬牙切齿,一并害得俏佳人那凶眼神投来教训不及,“我说,几位,咱这样大摇大摆过去,即便唬了帐下‘督军’,待进了人家‘内院’也瞒不住‘妖王’,届时怎办?总不能那妖王是十里八乡内有名的好脾气,既好客又愿结交江湖义士吧?”

    “五十多年前那场大战,妖王受伤极重,至今未痊,不会轻易出来打发我等小角色。你别再言声,老实跟着。”

    如此一说,某人可就敢放心大胆的走了。

    时间不大,前方迷雾挑开,露出千盏“铜光”。而那娃急匆匆上前抱桃献礼,并在那五丈高之千目妖根下乐得手舞足蹈咿咿呀呀。却不似后边那六位娃,实因幻光秘术只做障眼法,若似前头那娃与千目妖又搂又跳的,丫被踩死。

    由此可见,生死成败只在那娃化烟飞升一瞬间,若马失前蹄,湖中紫花又添六朵冤魂。

    随草木退去寒烟生,于千目妖大发慈悲之际,除吴醒满目仇意紧盯着正前方那千盏“铜光”之外,其余五人均在心中默念往生经,祝愿这位受苦受难的前辈早日脱离苦海,投胎转世。

    冰湖浮现星门洞,屁娃化作青烟又高歌,霎时间,多人暴起,有一面“掌心八宝灵光镜”率先被掷向千目妖身后十丈远,忽有人高声疾呼,“动换!快,千目妖无法转身直视‘真实之眼’,随我入镜光挪移阴阳门。”

    然而,不该出岔子这关口偏偏出了事,是那千目妖一串惨嚎声撕裂云层传遍千里外,可惜“八宝灵光镜”已瞬移进那片冰雪世界,教满湖鬼爪密如藤蔓均无处抓挠……

    ……

    众人几乎是摔进这片冰雪之中,且不管旁人是否无恙,在吴醒将要爬起身之际,他这屁股上先挨了重重一脚,跌时吃了满嘴雪不说,却教后边五尺差半寸那矮子要造反。

    “倒翻天了你!”壮牛汉小个子终于逮到个能欺负人的机会,趁着大伙一致投目而来意表收拾那家伙之意,他这撸起袖管行上几步直从雪里拎小鸡,欲行三堂会审,“你这厮祸害,伤那千目妖,险些害死我等!俺这就超度了你小子。”

    “两位师兄,那家伙临走还挖人眼珠子,绝非我辈善类。”

    女人记恨一个人会用一辈子,明显那话还没说完,而胖道人这两兄弟并不想接那话茬,尤其是胖道人正暗暗示下自家师弟:若有情况,必须拦下!随后他给了别人一个机会,便问,“逃便逃了,吴师弟你为何要那样做?”

    天大地大唯我最大!吴醒一身蛮力挣扎间差些推了那“壮牛汉”一个跟头,瞧他怒目向人这意思好像在说:小子,爷有修养,别以为不敢揍你,莫再上来了。

    “师兄明鉴,实在气不过被那厮囚禁许久,出口恶气罢了。”

    “哼,好!瞧你这架势要以一敌众不成?”俏佳人压根不理会瘦道人如何阻挠,她一步步上前欲教训人一顿,“莫以为此处没了限制,你就敢无的放矢。这一路过来你闯的祸还少吗?”

    “师弟我粗浅修为还不敢狂妄。只不过有师门要务在身急需离开此地,而美师姐您来此好似仍有事未完吧?那我等还是不要磨牙为好,就此别过。”看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既已闹僵,那么吴醒还是懂礼的,他这般拱手只向骆英骆崖投去敬意,这便抖袖转身就走。可他这心里却念个不住:哼,“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万般不拿人当自己人?你等自己找死,看看冰雪里那座“桥”吧,若没这枚“铜钱”在,可别怪爷无情。

    然而,弦门三师姐弟真是共进退,那剃刀胡早早截断了后路,看这意思还不打算让吴醒离去。其中属那五尺差半寸那位神貌怪很是阴阳怪气,好似在说:得了吧,就这么大点地方,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小子能上哪去?装个硬气谁不会。

    “这位史师兄,你我身在五派同盟,难道要在此手足相残不成?”

    “好,你既认得五派同盟便好。师姐只是恼你为人罢了,口头训斥两句不为过吧?之前我等弟兄可没拦着你。”剃刀胡好似不像他师姐那脾气,他这话里好似让了一大步,并且还微微让出半个身子,示意对方看看后边仅这十里冰原,于将要训话之际,却是胖道人骆崖挤上前来抢上一言,欲要化解一段纷争。

    “吴师弟切莫以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而意气用事,五派同盟共进退,在此处险地更是如此。若你先行一步,反累我等重新被传回对岸。”

    此言妙哉,可惜吴醒看不到背后人等那般眼神交流之神色。在旁人迅速一致表决不能因此而导致此次行动功败垂成时,那么他也不愿挡人财路,倒想见识见识这些人来此究竟谋个什么,“师兄,不是师弟我非要走,而是有些人总拿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哼,若老实,谁人揪你小辫子?”未免那人指名道姓,俏佳人如被触了逆鳞一般抢言之快,一并与人苦水倒个不停,足见她这位领队在旁人眼中根本不顶事,简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两位师兄,他之前趁机伤千目妖出口恶气也就算了,就说下树之前,师妹我那是千叮咛万嘱咐,可他偏偏就喜欢在中途交头接耳,这让……”

    “好了好了!都是些小误会,那就让它随风散去。咱大伙还是商量商量如何应对前方冰雪里那阵赤风,此地不宜久留啊。”瘦道人自觉不容易,一个一身小毛病不断,另一个自小天资过人于门中教人千依百顺,两者相遇真个水火不容,偏偏犯在那等‘喧宾夺主’之上,叫他也没办法,只能以正题转移些许矛盾,希望能揭过去。

    做人得识趣,既有台阶,那就就坡下驴吧。好在都是成年人,火气来得快,压得也快,彼此言声不是也就相伴而行。

    可惜感情破裂没那么好修复,彼此间谁又不是各怀鬼胎呢?某人仗着自家拿着一一锭“筹码”,不怕当前出个乱子,一路耍着!而旁人自有筹码,只是有些人玩起“秋后算账”来实在高明高明。

    直至今时,对方来此图谋个什么仍未交代,直叫九天响雷,掀开十里冰原真容。

    旁人担忧此盆地周边众“赤风”席卷会否收缩进来吞魂夺魄,却不识得由中心线割开此盆地那座“石板桥”才是噩梦,以至于风雪纷飞里岸上争渡客吴小爷投目远方莫名冒出一句:十里平湖霜满天!

    然而,某人下意识般急止住此话头,毕竟这座桥下满庭罗兰开非是什么风花雪月之地,与言中“情情爱爱”十分不相符,反而使得兆头不吉。

    可惜“愣子”和“背头”此次不在身侧,那一刹那,笑容由嘴角泛到心间,记忆来得可快、去得可远,仿佛哥俩唤声贼兮兮犹在耳“嘿,老实人”!恍惚间,又仿佛千年修了一场“空”。是啊,不知不觉,一路形单影只,他孤身一人上路已漂泊千年。

    当即,任五大马猴翻烂随身携带的作战地图都无用,看来还是这“雾海寒潭”幻化无常更厉害!显然前辈们并没有来过此地,而此次便是他们首次“处女秀”,闯得过,待回山门,这牛能吹一整年。

    旁人有眼无珠自然不知,甚至不晓得千目妖千盏铜光里便是“铜钱”一枚,这便是临走时吴醒为何要挖人眼珠子的原因所在!因为当他看到铜光里吊着“多灾多难”大铜钱之际已心生不妙“大感骇然”。

    这种不妙感,源自于记忆深处那一段被人支配时的恐惧:“枉死城”!

    可惜,得知得有些晚,任吴小爷悄悄将大腿肉掐烂也未能从“梦”中醒来,渐渐的也分不清这“雾海寒潭”是真是假,这莫名的恐慌源于那一串串“铜钱”。实造化弄人,最初收罗铜钱归巢之际,为遮掩弄妖误伤胖队友一事,他搬来黑娃欲糊弄,而听闻“俏佳人”责骂,显然这些人并不识得黑娃着肚兜,布上绣字“多灾多难”,如此看来,最初白木灵那件“吉祥如意”红肚兜他们也看不见。

    虽早已疑心不安,兴许是巧合,直至看到千目妖真容,才叫人千回百转惊容变,怒意滔天。

    不错,树上结果生铜钱“吉祥如意”,而此钱应还有另外一种样式印着“多灾多难”,这是枉死城外那座“食人小镇”里所使的钱银,某人当初马大哈还使过它换茶钱糕点。

    再加上此地“孤魂野鬼”遍地生,某人开始迷糊了,总觉得自家背后长着一双眼睛,适时的阻挠又放任,以至于自家事事不顺太像一个“局”,太像那枉死城外那等幻象。随之冷汗打湿衣襟,他渐渐产生一个更加可怕的念头:他大爷的,小爷究竟有没有走出过枉死城?兴许身旁这些个家伙都是一同上路的死鬼,却无人惊醒。

    别怪人疑心,除了当初坏了情义那位魔界才子“年浩尘”,外界几乎无人能走进黄泉而独善其身。世人不可能知道黄泉里的东西,何况当前情景十分符合吴醒心中的记忆,这不是局又是什么?若不是局,那这等绝天灭地之神通只能是传闻中砸落此湖那件“绝世瑞宝”所为,那样一来这种推断就太可怕了。

    猛雷鸣叫响,冰雪融化汩汩声淅沥沥,十里冰原瞬息间“冬去春来”,极目茫茫一片绿油油,轻风送万物复苏!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刚才以推断做个自我安慰,可这等四季变幻无常又与记忆完全相符,瞧瞧隔岸眺那石板桥座下一片“染血紫罗兰”是多么扎眼多么嚣张:好好好!千年一梦,兜兜转转终究成猴!小爷偏不信,您本事通天还能把那“老妖婆”请出来?

    “史师兄快来看,这斜坡下土里埋一碑,写个:‘欲渡三生,不留前世缘’!”

    “等会儿,这边雪也快退了,桥头这边好像也有,待我刨出来看看。呃,写的什么乱七八糟?‘血兰三生渡,千年黄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