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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百年运筹谢幕

    话说,红粉随监狱长向大人进了龙牙城中心一处须弥介实生死难料。

    传送阵传送的过程会使人眩晕,大脑出现空挡。奈何有心人早已提前服下丹药,稳固心神,待得脚下光华将退不退,刺盲双目那一瞬间,人动了,往外头一闯,叫身后之人,只依稀听得几声临死之前的哀鸣。

    ……

    “啊!旅祸!”十环山须弥介中,百里语蓉尖音,任她脑筋千百转,也想不通此处为何有这东西,不自觉的就盯向吴醒,埋怨这人有太多太多事情瞒着她,甚至弃黄粱山门安危而不顾。再一细思吴醒前些日子那种种举动,实不能不让她往“叛徒”二字去想。

    “妈呀!这些东西怎么会出在这里?你骗我。不要不要,吴爷爷,你放我回去吧。地方我都给你带到了,您大人有大量,将我当个屁放了吧!求求你啦。”一同进了须弥介那包不俗看到地上血尸吓得双腿一软,跪地求饶声声泪下,脑门磕出了包。

    “放喽?那怎么行。您这颗金子,还有待发光。说吧,段玉良他们是怎么遇难的?还有,这须弥介深处,收取法门所在,也一并道来。”说着,吴醒抬头看了看天顶高无穷,雷云滚滚闭塞,再落目远端,石窟洞,好比判官的脸,大张着嘴,喝问何方小厮胆敢尚闯阴曹涧!不禁让他拍手称快,照着阴曹里的“人”一比,连笑“像极像极”!

    此处越看,越叫人大为心喜!边听这包不俗复述过往之事,边带着人朝石窟行走之余,不禁让吴醒高声喊来,“贵客到访!安兄近来身体无恙否?”

    大嗓门响如喇叭,穿过石窟,那是巨响无比,叫那山岩颤一颤,回以兽吼之怒;也实实在在吓哭了喊娘的娃呀,听洞里传来这阵阵吼声,怕里头挤满了万子千孙。

    光听那包不俗如何背信弃义,害了段玉良被困重围绝地就已够让人惊心动魄,而再听那吴醒喊出“安一龙”的名字,叫那百里语蓉脸色急变转了色。

    有客不请自来,自叫那主家呼喝。待闻兽吼回应,此刻有人在家就好办了,猜定了心中所想,吴大盗这便迈向大富大贵之步法。。

    进了石窟,钟乳石杂乱无章,像某人嘴里坏掉的蛀牙。同时,他也没去管那堆“棺材板”后头的石室。早在包不俗说到此处遇妖女夺宝,他便猜得这是有心人故意布下的诱饵,引段玉良一干人等上当而已,继而再将人引入深穴之内,不知意欲何为。

    此刻,甚为难决断,这么下去岂不成了帮凶?百里语蓉头次跟着吴醒就遇到诸多险情,但那一路探宝,也捡走了大量钱财。而这次又莫名跟着这家伙来到了这里,不禁让她小鹿突突,猜想又有何等异宝在向人召唤。

    女人嘛,心里欢,却也别扭:“断不能与山门做了不义之事,宝物易不及此恩”!

    再回味坏家伙刚才“叫门”之语气,大有来者不善之意,断个不似同伙。如此,真叫小女子拍了拍小心肝,找来人来问,“天佑我黄粱门,这是大功劳一件。你是何时发现了旅祸巢穴在此的?此次前来,小妹越助一臂之力,诛灭操纵旅祸的元凶。”

    此话倒高看了某人一眼,此话更暴露此女轻浮之心态,真把自己当做殿上一根葱啦!索性,吴醒把手往自己脸上指了指,示意小女子好好看看这份“认真”,他有那么高尚吗?

    都说世人听不得真话!如此让吴大盗大大感悟一番,自不理会这丫头百般称夸他谦虚。继而在包不俗的指引下,七拐八扭过了石窟曲肠道,就又喊,“有朋自远方来,安兄何必藏拙。加上此次,你我已有三次正式碰面之缘,当是今世有缘,何不出来一见?吴某不才,知些小秘密。吴某人也不贪,想向安兄借取一‘物’赏玩。”

    听这话流里流气,直换来了百里语蓉心中嗤笑,嗔怪那坏家伙不愿承认大义之举而已。随后她脚步欢快追了上去,也渐听得水声哗哗,再去得近些,见得这自然天生之奇观。

    冲浪式踏水而过断壁山水一线天,路上包不俗百思不得其解,找来吴醒问,“十年前,为何五派派人来寻此穴,却无功而返呢?”

    吴醒此刻心情不错,随意赏了他一句,“宝物通灵,它收敛气息,常人又怎么寻得着?否则,关于那些出世的天地灵宝,消息遍布山野,只要寻得方位,岂不是都叫人盗了去?如今十年之期已复,旅祸成患,岂有不开城门,纵兵施掠之举?如此,自然就能寻得此穴入门之法了。”

    水声渐急,渐渐清可见底,过了一线天,果是见得包不俗所言之祭坛,但所见一幕,倒是让吴醒惊讶,百里大叫。

    “来人止步。”斗天枪,悬祭坛之顶,并带有紫袍咧咧之音,浮一名碧莲之清雅女子,喝声来。

    “哈!枉我慧眼,竟有看错之时。你们这对男盗女娼,岂不成了蛇鼠一窝。”

    “蓝灵姐姐,你不要被那邪相安一龙给骗了,他可是大大的坏人。”

    闻此不速之客有三,蓝灵笑颜不止,怪这百里丫头太天真,又喝吴醒,“你这鬼人大言不惭。若不是本姑娘放开洞门禁忌,你又怎进得来此处须弥介。”

    “哦!小爷自道我是来者。原来,你丫头才是善者不来。”

    吴醒一亮刀,视破水飞出多名“武灵”尸将,开有“天阶”之眼,弄玄术之光耀。人不惊,反倒让他眼前一亮,心中大喜:“天地造化!如此这般生变活人,想我在毒门未寻得法门,此处却见得逆向之玄术!”不禁让他想要活擒此女,言行拷问一番。

    斗战起,吴家儿郎以一敌众将;又有蓝灵在高处寻机,抢挑寒冰幽莲朵朵。

    战一时,巧又听闻河岸洞内传来“咚咚”声,像极了心跳之擂音。忙让吴醒招呼不让百里与包不俗参战,却是呼喝他们速入洞内探玄机,速找出收取须弥介的法门所在,此处由他来阻。

    一时浪激声不绝,血尸难缠,拳动如火龙吐息,叫吴醒只得踏水遁远些。

    又有疾风遁,如此刺杀之影,时不时递来诛心血刃,叫人心惊胆跳急运煞元罩。

    可恨蓝灵捣乱,擒一把“斗天抢”,寒芒毕露捅个天窟窿。煞元罩被击,只叫人陷入重围。

    正当鏖战之刻,隔岸洞口有断龙砸落,震得浪花翻涌不休,叫吴醒心又一惊,担心那百里安危,不该过于贪功,不该冒然让她舍身犯险。

    此一时,又叫东来一枪,西捣一拳,处处被动,只叫人怒吼一声,放煞咬人。

    血尸无有情感,亦是愣头种,不惧蛇蟒巨口,竟舍命拼个你死我活。

    不过,这倒惊得蓝灵急运法令,担心这恶鬼发狂,自是识得那一刀定人魂灵之威。她一个筋斗打回祭坛之上,如神婆做法叫魂,丫丫手舞足蹈,又生生变出一堆血尸,欲趁敌穷力,倚多打少,行奇速之攻。

    正巧赶上那吴醒把臂一扬,升龙击长空,立时天龙回翔,人披玉甲,续骨重生,活脱脱玉面骷髅,恶刹罗阴曹尸鬼!他踩着血海,拳风擂动,扑向两拨血尸,那一番滚打在一起,实让人分不清,谁才是真正的尸鬼。

    万鬼啸天之威,叫那蓝灵瞧出血海中玉骨乃是个不死不灭之怪,那兽性大发之状,根本不惧天灵破开之危,活生生撕人吞肉又饮血。

    她急又再召血尸来援,这次,来的不少,整整百十来头。待得法令毕,再回首时,血海里冒出个骷髅头,恶笑连连,方才与其对撕的尸将,早被撕得四肢分离,正渐渐沉入血海。

    更叫她惊惧之事,那玉骨竟啃着一条手臂,冷不丁的,还让她看见了,血海里竟冒出了十多名开着黄闪闪天眼之鬼头,分明就是刚才那些血尸所化之厉鬼,这算何方道法?

    这一次,只以盾组阵,诸多血尸发动玄术神通,轰击血海隆隆。再听得这恶笑之音,蓝灵怕了,这东西本该活在世上吗?只叫她以笑而掩饰,喝道,“你这恶鬼,速速受降,否则本姑娘就把里头那小妞开膛破肚。”

    “阴曹屠戮千百年,本不惧世间情愁,小小妖猫自作多情。”

    “好!那本喵不与你动武,换人可好?”

    那血海里已不见玉骨面目,唯有那猩红之血目,盖过了血海之妖艳,刺破长空而来,洞破他人灵魂深处,叫人寒颤颤,冷到极点。就连那一排排盾阵中不具情愁之血尸,虽不见面貌扭曲,但那不住抖动的肢体,是骗不了人的,那是来自灵魂本源深处的恐惧。

    此一现象,妖猫蓝灵当初在雾海寒潭里见过,那是个无物不屠之怪所发出的气息。

    同时,其实吴醒也是个强弩之末了。斗法时间虽短,但这些年来,他已尽量不去运用以前的力量。只因那反噬的后果越来越严重,他能强撑住本性的时间也越来越短,所以他才会去修行肢体上的技艺,另辟武道。

    没一会儿,血海退散,吴醒露出本来面目,嘴角一扬,且撑着场面,挑逗那位满面布汗之憨憨,从而示意这丫头继续说下去。他也想听听,这猫为何会故意放人进来。

    “喵!苦差事,本喵不该答应他的。”蓝灵敲敲自己的脑袋,懊恼不已,“你你留下一‘魂’,本喵就放了那小妞,并且立即放你们出去。”

    “伤筋动骨一百天哪!安兄近来身体抱恙,何以要事事劳心劳力。”

    这猫还在惊恐当中,也不顾虑吴醒此话是真是诈!只惊得猫叫一声,顺着对方望向她背后的目光,她一转身,正好对上安一龙的目光,既是跳飞而起,抖抖枪头,急问:“你怎么能出来?”

    此时此刻,莫名冒出来那安一龙大口吐血不止,半边脸都染上了紫黑之病态,且腹部丹田更是破开一洞,想命不久矣。

    这才几天不见,安大高徒双臂早已不复当初如是鸡爪一般消瘦,自捂不住血从嘴里不停流出,实病殃殃,“蓝灵,你办事太拖拉。安某等不了了,让我来助你一臂之力,咳咳咳……”继而,他又转向吴醒说道,“吴兄弟,速将我‘魂源’还来,否则安某命丧,无人可阻屠毒妖灵噬魂。”

    百里语蓉和那孬孙包不俗真不顶用,斗战才不过半刻钟,这就被一群妖灵罩得满身都是,只差一寸,这就要饱尝那万鬼啃咬之痛了!而今正被押出断龙石。

    “哦!那小娘子闺房内,画中之物吧?”遇人威胁,吴醒笑笑,兀自扬起手来,让安一龙好好看看他的口型,就慢条斯理的说:“烹,啦!”

    这口白牙,这样笑脸,无不让人怒火灌天灵,安一龙道法大动,又唤蓝灵来助。他身有巨伤,不便操纵血尸,且让这女子速让血尸围住此凶徒,他还道自己知道吴醒的弱点所在。可当前情景,实际上他早已失去了对血尸的操控权。

    即便安一龙运道法浩大,像是注入了毕生法力,要发无穷一击,但蓝灵现在可信不过此人。

    如果要比较,安一龙此刻那股怒火,较之夺“魂”之恨那吴醒,更恨她这只猫千百倍。只因那挖腹之痛,源自于她的主人之手“紫罗兰妖王”!同时,还将安一龙当做尸体养殖起来,以便日后观摩他运转“诡异煞经”的玄门之道,好与那罗刹之鼎,合而为一,号令群雄。

    “蓝灵!”安一龙这一吼,无不比那困于深渊之凶煞弱上半分,“安某人尸毁,你也有大罪。”

    而吴醒要拖刀杀来之势,无不是火上浇油,只叫那蓝灵速速调兵。正当她催动道法之际,视安一龙出招了。

    所谓御灵士无限火力,就是这般,那一通疯狂的烈火汹阳剑,乱一曲天降诛仙,展我御灵雄风。

    斜阳天外落下这一串剑雨,凭空幻化出烈火汹阳剑,剑心处之灵源,凝聚到了生出玄玉之耀彩,料那安一龙准是注入了毕生法力,此生最后一次拼死一击,也要夺回“魂源”,尝毕生所愿。

    这一切叫蓝灵看了心喜,如今那吴醒未运转不死不灭之玄术神通,遭遇这般狂轰滥炸,必死无疑。

    众力合攻,已视吴醒为死物,只叫那蓝灵欢极。可惜天不随人愿,当她看到那滑头立在原处抱臂而笑,自心中一个咯噔,还未及转头,腰眼已被点中,急一时,失了挂在腰间的令牌,也受不住那连环飞踢,更是叫一点金芯连幽梦之法身都顶不住那疯狂倾泻而来的“剑雨”,竟是安一龙倒戈……

    面对安一龙之反水,早在吴醒意料之中。两人相处时间虽短,但他很清楚那厮手段之狠辣。

    依他换位思考:“当时,安一龙断然不会认为以死相逼,就能让我放下屠刀,乖乖对他言听计从,从而放过那‘老树皮’之魂源。转而,再看安一龙那伤势来得不明不白,料定其中必脱不开这妖猫的关系。如此,两人恰巧在此相遇,势必教安一龙将调转矛头,以谋求得一“友”,待得退敌之后,再来求情为上上策。因为,这人连死都不怕,还要找小爷要东西,定是老子捏着他的命根。”

    水上浮尸一片,全是安一龙道法所杀,可见御灵道法之威力。随即,他又凭借夺来之令牌,把个祭坛法阵全部毁坏,阻断外部旅祸回巢增援的脚步。

    “安兄明智之举!拿东西来换。小爷要那部能练魂之经文。”

    安一龙用完道法之后,整个人完全缩水成了皮包骨,声声咳血,气若游丝,“无有经文,均在安某记忆之中。”

    果是个心狠手辣之辈,落得如今田地,还在耍弄心机。吴醒不急,拖了一阵子,自是佩服这家伙立马就要下地府跟那小鬼斗酒了,硬是咬着不放。可他也瞧出来了,对方手上还是有筹码的,百里这丫头还被妖灵围着,随时都会丧命,而那姓安得说死便就要死了。索性他也不担心对方事后闹出什么事情来,便从元神之中抽出了“老树根”的魂源。

    只见那安一龙看傻了眼,从未见过有人将魂体存在元神之中安放,可这一切的惊奇,来的快,去得也快。他望眼前之魂源,泪目而跪,强撑着那将要命断魂绝的一口气,深深陷入回忆,深深懊恼自责。

    它如父,如母。自幼于兽林之内,它将他捡来抚养,无不倍加关爱,使得他一直天真无邪。可恨小几岁记事那年,在山里遇到了大事!还是因为他顽皮,非要出外狩猎,聚敛冰雕玩具,却是引来了毒尊。还是怪他,幼年时,老树根分了一半树心于他服下,纵有了御灵士之威能,而在与毒尊一战,导致老树根不敌,受了那败北一刀。

    老树根,原名“启明”!

    “我儿!”像是一名将死人之人的呼唤,老树根看到安一龙这般病态,这般死相,声声泪下。实在是天不愿饶,它刚抢过去,这便是它与安一龙的最后一眼。

    “想要经文,你得帮我!”老树根此刻屠天的心思都有。

    吴醒沉思,老东西也在对他耍心机。可也有些心惊,这禁地屠毒妖灵,竟也受这老东西操控,于是他腔调极不耐烦,“你老小子该不会想让爷回去找‘书生’求情吧?这事办做不到。地府有地府的规矩,轮回更不是儿戏。小爷没那么大的面子。”

    “用不着你。我儿三魂未散去,你只要帮我阻断那条从地府传来的引魂锁,一息之效便可。”

    听得老东西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之后,吴醒点头同意了。

    正当施法到关键处,天光竟透了进来,须弥介一时被人收走了!想也知道贼爪子出自谁人之手,吴醒想要强追那妖猫而去,却是又传来天锁“铃铃”摇曳之音,无不让人心中大恨。

    只一叫,那恨意冲天,吼得那引魂锁,凛了一凛,颤了一颤!这吼声,无不有白忙活一场之懊恼,坏了贼不走空之规矩,“死猫!待爷空下来,够你喝一壶的。”

    ……

    次日清晨,西凉魔窟内喊杀声不断加剧了战场的变化。

    夏老怪这等人物,远远隔着山林,也见着了那朵冲天巨植“紫罗兰”!无不让多人担心,均说妖王怎会破戒,毁了千百年之约定?

    当得五派将士变阵之际,天外冲来魔烟阵阵,使得众人一抬头。

    天外天,云层遮掩着七彩锁链耀华彩,好大的魔军掠顶而过。恰有传令兵从山林内急奔来报,“惊蛰,龙牙城破!宇武大军已杀至五心山脉,不消半个时辰,便要攻上山来。”

    此一言,叫众多老练之将脸色惊变。

    “速道详情。”

    “宇武屠城了,好大一片血海。”又本来武玄一名传令兵。

    这一言,更是令五派诸多长老,兼掌门心中大骇。大军交锋,不杀城民,千百年无人敢施如此狠辣之心。

    “据说,是龙牙城主帅,擅自扣押大批魔族,还私自圈养起来,并施以‘魔幻狂想曲’之毒药,以人肉服毒后喂养,导致这些魔族神智混乱,从而轻易的抽走魔血,供养不知名之‘魔妖’,继而掌控龙牙城震慑三国之獠牙。”

    有长老出言:“原来是用这等手段!年轻时闯荡江湖,我曾在见过此城獠牙。那长发之妖魔,来自虚空裂缝,它们随潮汐而来,随潮汐而退。只要是此城露出獠牙之日,便是个不败之城。今日,怎么会败?”

    “就在昨天夜里,龙牙城中心爆出了魔族失去神智的吼声,从而引来了城外涛涛江海中的魔妖,它们扑入城内,屠杀一切生灵。据活着逃出来的人说,那场面好比厉鬼围城,妖海飓风一般,也不知那江海之中,存活着多少魔妖!据说,兵败,就是那魔血所至!还有人说,魔妖与魔族是天生的死敌,专门吞噬魔族血肉而生。这才酿出了大祸。天上这队魔兵,已是攻向龙牙城的第三波人马了。宇武兵临城下在际,请诸位掌门、长老,速做决断。”

    多人都在争执速速带兵撤离山脉。可也有人反对,我五派在十年前虽受“帝秘之难”损失不少精锐,但结合我现有五派人马,再迅速布下大阵,便可阻挡宇武大军五日不前。为备后续增援而来的恒国铁蹄大军,争取时间。

    多处争执,多处反对之后,几位掌门压不下众多长老之声。

    还是夏老怪这帮定海神针出面,道明了五派立在龙牙城关口后方的职责,享恒国连年拨放的物质,说清了各中利害关系,断不可私自不战而退。即便要退,也是个战败而退,否则,诸位宗门,日后难在恒国立足。

    ……

    “你把那包不俗扔到哪去了?刚才洞内发生了什么?”百里语蓉运脚力,勉力追着前方遁林疾影那吴醒,却不巧又听得西凉魔窟方向,杀声渐急,大有败退之势,运目往西北去瞧的功夫,“咦!五派怎么退兵了。不对,他们把一半的精锐抽走了,只有小部分人退往十环山,做坚守之状,这是怎么回事?”

    “你唧唧咋咋个没完。他们打与不打,干小爷屁事。眼下,重宝被人夺走去,害人空忙一场,小爷必要找回这场子。你丫头要想跟来,就安静会儿。”吴醒涉水而过,遇木而断,显气急一时,大有将人开膛破肚之恨。

    少顷,这怒火果然是世间最可怕的东西,生生逼得人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百十里的路程,就这般当做儿戏一般玩耍。

    待得见到前方白雾封山,那断开的平顶山,吴醒前冲之势未减,却是瞥见雾林前跪着两人,还有一名站在一旁如木头一般,一动不动。

    待得雾云两散,吴醒蹿进雾海那功夫,似与雾外人等嚷嚷,“玉面老儿,你就站那等着,回头小爷找你算账!那木阳之地,破烂不堪,穷如陋巷,险些让爷丢了半条命,你得赔偿,赔钱哪……”

    后续那串咒骂声听不到了,这可喊得玉面老儿阻人之手扬在半空僵在那好一会儿,喊不住那身影丫丫叉叉冲入雾中,不知何事如此着急要进去送死。

    而后头跟来那百里语蓉更是如见鬼一般惊叫,实认出跪在雾前之人,“万长老!叶长老!”

    此一声唤,使得两位中年人抬起泪目,却不敢随意挪动半分,仍然跪着,亦不知他俩与雾中之主是何关系,似这般儿孙跪地认错泪目两行。

    当前雾海寒潭前这幅场景可怪,一切还是因吴醒而起,这要是在现实之中,街上如若见到有人拿着大刀追着一只猫砍,那估计得拉去枪毙呀!

    ……

    宇武大军攻向五心山脉,它左有百兽林,右有焚石山脉,均不可越,此处便是杀入恒国的必经之路,也是固守龙牙城,往恒国境内的犬牙之地,必须拿下。

    而五派,此刻乱如热锅上的蚂蚁,他们匆匆组建起大阵,临时胡乱拼凑出战力,在宇武大军第一轮强攻之下,败得丢盔弃甲。而身后的十环山连连传来战败的消息,还没等诸位掌权人惊出一身汗,更是有更加可怕的消息传上了山。

    十环山之战,可谓是屠杀!眼前所见之旅祸,已幻化出了最终形态,与昨日拼杀的血尸不同,那满山的“天阶”武灵大军,光凭气势,就吓得守山的诸多修士们屁滚尿流。多人已绝了生路,也不知那阵盾,是否能挡住那大军施展开的毁天一击。

    十环山这一战,五派弟子备受煎熬,那“天阶”武灵大军,像要实施饭要一口一口吃,展开一副细嚼慢咽之吃相。它们不为攻山掠地扑入五心山脉而来,只想慢慢来,一点一点折磨死五派弟子,逼得人不得不回山疾呼增援,意欲拖垮整个战局。

    战事,打了一天一夜,五派修士大为损失,各大关口,各大紧要阵眼处,急需精锐补缺!而这次腹背受敌,宇武大军,大有一口气吃光五派兵力的架势。

    苦苦支撑到了夜间,五派之巅,多人看到恒国境内闪出一道冲天烈焰,无不让诸多久经战阵的老将们落了泪,那是恒国西南边陲地的铁蹄军令!

    那万马奔腾之势,震动山河轰鸣,慰祭我等战死英灵,我辈修士不屈!

    “终于来了!”夏老怪兴叹一声,再环顾周围,老家伙们虽暂无战死,但为了保护实力低下的弟子们,也都受了不轻的伤势,再打下去。黄粱精锐将损耗殆尽。

    但这只是黄粱门,其他四派可就没那么好过了。若不是有开山老祖们一力压着,险些在战时,就来个全派哗变,毕竟谁家身心也撑不住这前后夹击之败势。

    此一时,五道黑影落在了黄粱门之巅,互称夸夏老怪有先见之明,前些天,那一封送往西南域铁蹄的书信,此刻救了所有人的性命。

    更是在这十年以来,早早就从故地宗门,调集了不少精锐来此。若不是有这帮人出现,替其余四派在精锐不足的情况之下顶住了宇武十连环猛攻,才撑到了夜幕降临。

    其中更有奇才,短时间之内,识破了鬼幽人之魂链之秘,虽未破,但也乱起法门,避免了大量高能者,被孤身摄入敌军杀阵而亡。

    总的来看,五派此刻,除了黄粱门还有些底气,其余的均已难再称作大派之宗门。

    不愧是铁蹄,破林之速堪称神速,他们来了,一部分到了十环山,还引出了百兽林诸多君王在侧观望,更是叫十环山死守阵地的将士们高歌一曲“铁蹄威武”!

    天刚擦亮,十环山下诸多天阶武灵大军要来了,铁蹄的将领,将这九龙之环,真正武装成了一条带刺的猛龙!

    大战一触即发。

    “罗刹!你……”远山那立于天地间的巨植,紫冰兰妖王一声惊破天。

    “一朵小花,再修百年,也难成就我之‘煞经’。今时为多事之秋,既你与我已无缘,倒不如借你之妖身一用。”一尊罗刹鼎,立于天地笑黄朝。

    “果是与虎谋皮!可恶的‘老怪’,毁我五十余栽道行,否则,本王今日岂会落个本末倒置的下场。林中诸王救我……”

    ……

    雾海寒潭内,冰面破开,浮冰浮于水,其中插着一把寒冰玄剑,也不知哪处传来声声猫叫,悲鸣万分。

    “唉!尘封太久,易让人失去了耐性,老邻居上当了。”一名玄女,通灵之妙貌,浮空之缥缈,她把望向远空的目光收回,转而对那跪下之女说,“尘缘已了。小侄女,该知道的也告诉你了,你该走了。”

    待百里语蓉扣了九个响头,起身之际,那玄女递来了一颗种子,“你要观帝路,此种子里藏有帝境之秘。”继而她又把头凑近了,且用无人可闻的声音告诉百里语蓉,说,“今后,你若想成就帝境,超越帝王境,那个家伙可帮你。若想寻仇,难难难……我主留下之意愿,已传给了‘她’的后人。今日,我该归去。”

    这一段悄悄话,落在百里语蓉耳中,不自觉的让她转目去看那蹲得跟农民工一般,在那咧着大嘴笑呵呵,翻着一部“空枭战法总篇章”!得此经书的满足感,叫这人笑得跟个孩子一般。

    随着玄女把臂一扬,雾海散去之刻,她摇身一变,已化做一副庄严之道相,魏巍之老者。

    一步跨,天地崩,天外天之七彩华光抖跳,不禁让那被围攻的罗刹之鼎化作的雄壮男儿出声,“我的天!‘烬’帝未死!哈哈,你们这群遮头遮脸的鼠辈,这回有好戏看了。”

    此一言,石破天惊!无不让战场所有人停住了手脚,均在抬头望那耀光万丈之背影。他如山峦,他如天地,站在那,他就是道,身动便是法。

    “哼,乔装改扮的冒牌货而已,瞧把罗刹给乐的!”蒙面人不屑而笑,与几名玄术高超之人,继续攻打罗刹,也不知这些人之间,有何生杀大仇。

    “你逆天而行,偷活一千五百余载,终不能称帝。罗刹,还是把你这把骨灰洒入海中吧,兴许还能留些名节,哈哈……”

    那毁天灭地的动静,无不打得所有人抱头鼠窜,更叫百兽诸王急架虹冲来,都要观一观,这帝境如何之了得,求一求,那破境之谜。

    天顶昏昏,也不知来了几波人马,更不知罗刹同玄女在与多少人斗战,就连那外围观战的兽王们,均瞧不清那万丈耀光之内幕,里面更是无有一人出声,出手尽是杀招,偶尔有人身亡,还没落地,就已化成粉末!

    斗战熄,一名不知来自何方圣将,擒一把七彩方天画戟,把耀光打碎,已不见之前那些众多黑衣人踪影,唯有玄女露出了妙貌立于天地;而罗刹,不愧是那活了一千五百年的老油条,逃起来无人能及,跑起来登峰造极!

    “老祖!”此一声呼唤,喊尽了沧海桑田,万长老至始至终并未离开所跪之地半步,此一刻,更是要腾空而上,拔剑来助。

    玄女回头望下方之中年者,她笑笑摇头,“我不是你之祖先!他早已远去。你等儿孙该归乡了。”

    虽已是注定的事实,但也给了万长老心中沉重的打击。一时,青丝化白愁,年貌都老了十几岁,感慨那烬帝一脉传承,已成人间绝响,说不尽的凄凉,道不清的因果轮回。

    这样一说,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个中年者,竟然是“烬”帝之后,只不知他这身穿着,来自何方。

    但总有识货之人,就听的有人高声,“古来夕月有秘地,世人称作‘月亮湾’!”

    此一声,无不让众人惊呼,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烬帝,竟是古月之乡人士!

    玄女合掌,化一面玄镜,完全不惧七彩方天画戟打来。

    一众高能唏嘘,予以最高的敬意,送别最后一名帝境强者。境碎人归去,那圣人将也消失了。

    正当所有人众说纷纭之刻,猜这场大战来自何仇何怨,而高空又有云雾起,只又闪出那位圣人将,拿着七彩方天画戟,往底下山头一戳,喝道,“逆天之徒!竟然还有一名漏网之鱼,欲毁我三界平衡,罪该当诛。”

    此一声,好似代表了正义高歌一曲,无不让所有人移目望向此处山头。

    这会儿,吴醒挂在树冠上发一怔,嘴里便骂,“狗娘养的,你们打便打,也不能不讲理,拿个鱼叉乱戳人哪!恶意诽谤他人,是要犯天条地,你也不怕小爷告上天庭,赐你个极刑?”

    “你,不该存世之徒,你之存在,已违背天道,日后必乱天下,其罪当诛!先吃本将一戟,纳命来。”

    无上神威盖天压来,吴醒跑不得呀,那等威力浇灌下来,估计压碎他骨头。此刻再加上那方天画戟擒破天之威斩向首级,更是让他无力发难!

    巧一时,有天锁摇曳之声,一把折扇,从虚空中伸来,将那方天画戟轻轻挑开,继而化出一名风度翩翩之公子!

    “呼延博!”

    “属下拜见大人!”吴醒感到自己恢复了自由之身,立马朝那位公子跪下行礼,半分不敢懈怠。

    折扇一挥,呈现四季变化,一时间千树放花,将人都扬到了空中,随着飓风嗷叫连连,更是打得高空云层,露出天井,闪华光耀彩。

    “神凤大人,救……”遇地府第一猛将,圣人将面色发白,向天呼声急急又忙忙。

    折扇再一摆动,那圣人将如纸糊一般,散做沙尘,半点惨叫也无。继而,这位面貌非凡之公子回头看向吴醒,见这家伙一副“杨过”扮相,可惜了这货那无法无天之秉性败了杨大侠的侠义之道,他笑一声说,“小子,六道缚灵法咒唤我分化体而出,日后铁树不在,你就有麻烦了,大大的麻烦。”

    吴醒此刻不明呼延博所言,日后他将是百难缠身。

    以上这一切发生在瞬息间,外人只听得去而复返那天将吼出一番罪名,便已被金光禁了耳目,半分窥不得内里详情。

    终是曲终人散,十环山一界地,被呼延博一把折扇扫得空空如也,唯有在场那百里语蓉惊呆了面容,自心里千百个念头,猜这吴醒是何来头?可惜她那点道力,压根辨不出那两人唇动无音之妙法所在。

    ……

    远在地府一界,就在呼延博出现那一刻,一座火山之巅,有一处方台,那里有三名鬼族守将,正看管着平台之上锁着的五名血骷髅!瞧那一个个冲天之血焰,不知何方之凶煞。

    方才,呼延博忽然不见了,此处无了镇压之人,其中一名血骷髅,在其余四怪的帮助之下,忽然挣脱了锁链,咬掉了三名鬼将的头颅,发出震天之吼。期间,他还要回身撕破其余几人的锁链,可惜,方才是合五人之力,方断开了一条锁链,此刻,视那四个家伙,早已不复当年之勇,蔫了一般,这叫这个暴躁的血骷髅把个山头都打平了。

    不一时,地府值日官到阎罗殿告状,“禀阎罗王,炼狱嗜血修罗冥王,打伤诸多鬼族,破了鬼界,遁六道轮回而去。”

    “还当甚事如此急躁,他可曾盗走其他东西?”

    值日官摇头不应。

    高坐上,白面书生打个哈欠,随手摆了摆,就把人打发走了。他懒得听这些屁事,还是过他惬意而又逍遥的日子为好,把个烂摊子,丢给判官处理,记账记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