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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五邪峰窥宝,路遇歹意冥冥

    黄天高高在上,不知人间疾苦,该骂。可老话又说得好,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可信?

    老汉正弓在那拾掇地上碎片呢,忽见得眼前一双大脚突然开口说话了,他抬了抬眼皮,并不是想看看那断臂人长得什么面貌,只是想让对方看一看他如今这抽抽的脸皮,可恨这人还“事不关己”大说风凉话,他是气不打一处来,“什么就这样算啦?老汉我容易嘛。就这一摊子手艺活累死几头驴,赔死啦。你小子无事别再打牙花子。呜呜呜,我那未断奶的娃哟。”

    “世间穷疾华佗难医,不过山人有妙招。”

    老汉祖辈吃的陶艺活,就会这一手营生,身上也没啥绝活能让人瞧得上的,难不成眼前这人还能替别人把钱赔了,好让他回家买些糖果让那孙媳妇高兴高兴?这会儿,他眼巴巴地看着对方,正示意你有招快出呀!

    吴醒瞧老汉上钩啦,他原本可以左右而言他,声东而击西,假意摸些平常物件,再随意贬低价值,顺带“拐”个陪嫁品,那样一来他想要的那件东西也就到手了。可细又想来,光这点“玄铁”分量也不足,还得指望老汉指点迷津,可不能让别人打一开始就误会他这位实诚人,干脆就指着老汉脚面旁那“拉胚机”(制陶的转盘)说,“老话说得好,书破万卷,路行千里,长见识。如今有人竟抱着金山喊穷,有趣。”

    老汉一听有些转不过脑筋来,这人是在夸他手艺妙,还是看上这干活用的家伙事了呀?且不管这人打个什么主意,自心中明了。他这“拉胚机”与别家不同,关键就在锻造的用料之上,玄铁的尊贵乃是王家专属,加入一点倒够不上罪名。于是他大胆猜测此人找他打探消息来了。

    “这个不卖。那是我家祖上世代传下来的,不卖不卖。”老汉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可他那双冒着贼光的眼珠子是否太刻意了呢。

    “哟!还是古董啊?”眼下要谈的事情有些犯忌讳,又生怕来往行人偷听,吴醒赶紧猫腰将物品捧来看个不够,心下却是另外一番嘴脸:“哼,祖传的?这玩意研磨受损程度不过一二十年,敢情您老祖是刚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老猴啊!生意人这张缺德嘴哟。他怕是看出来了,就是怕先开口,失了利。”于是,他一抖长袖把手给缩进了袖子里,这意思就是叫你赶紧“拉手”把价谈妥了。

    “要寻它可不易,在五……”老汉话到半截给堵住了,只怪吴醒背后飘来了一位英姿飒爽的姑娘。

    吴醒只嗅了嗅香风便知是那“芸芸众生”云大小姐,他头也不回逗人一句,“小孩,你还没断奶呢,就充个好汉楞闯兽王林?”

    “哼,不识好人心。”云小姐高傲地抬着小鼻子,她用眼神示意吴醒往王城看去。

    有些好意是在无形中衍生,一切自在不言中。百里语蓉的担心也不是不无道理,差派这没去玩耍的云丫头前来护驾来了,还不是因为吴醒如今受制于暗伤的影响手段无多的缘故。

    待王子和公主的队伍去得好远了,吴醒才把目光收回,继而转望天际心潮澎湃,遥遥山北“五邪峰”,移花接木我争雄,不觉让人燃起一股战意藏心田,是解了十年断臂道法不续之忧。

    山路崎岖却不远,老汉能同意此行领路,也省去吴醒一番唇舌。只是他看得出来,老汉怕是“认”出他来了,说得也是,那么浩大的抬棺队唯他几名人族掺在其中,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见。

    常言道王城脚下无庶民,别看是个练摊的主,说不准就与哪家王权沾着亲带着故呢!看得出来,老汉祖上三辈也是王族子弟,面貌与人无异。

    云霄之上才是王权,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山北路遥不能直达,先行向西绕水路折返。这话是老汉说的,因兽王林与天罡山脉战事焦灼已数不清年月,但凡哪个人族修士敢架云掠过山头,且看你是否有三头六臂。这话同时也是在邀功啊,意思是无有他老汉引路,这一路上就过不得众家族的门槛,搞得吴醒赶紧厚着脸皮丢出好话。

    若无能工巧匠,怎窥得山河秀丽。丽山之巅,老汉可谓将吴醒两人领上了一条风景秀丽的路程,如今才体会到“一览众山小”的意境,也不知老汉是怎么寻到王城坠下的这条云梯,才让他们观赏到了这水域壮阔山河。

    没想到云霄王城身后有这等水域奇观!在那山与山之间,水路分八条主干绘成图形,它下有“四足匍匐”,上有“双耳耸立”,后有“长尾开叉”,这头由东向西奔跑的“妖狐”被各大山体阻断绘成五颜六色,看得人赏心悦目。

    所谓有理行遍天下,一张嘴也要吃遍天下,这就是吴醒的作风。山中有绿桃,又小又毛,可气他心眼坏摘桃只摘两颗,一手抓着左咬右啃,专门对付身后那瞎打听的“云大小姐”,还是不欺负人家不敢上桃树碰那长毛的虫。

    听这丫头缠着没完没了,可见昨夜斗战她在场,也是吴醒心眼小,怪罪人家不帮忙。

    云大小姐就这么一路黑着脸嚷嚷要回去,可下了丽山半山腰吴醒立马要做妖,他猴跳几下登石眺望,指着西边第一条运河大叫,“哇!那水中黑影,又粗又肥,怎会有这等如屋檐般粗壮之水蛇。哇,还不止一只,想是王族吧?”

    下山的脚步总是轻快的,这时,老汉踩着这人的后脚跟也朝水里看去,却是噗嗤一笑,“你这什么眼神?什么水蛇,那是鱼群。”

    一听这话,这才叫富山贵水呀!“人家吃鱼论条,他们这里论筐凑!”吴醒眼睛睁得更大了,这可是内陆,这么大的鱼群迁移,可见大自然的神奇之处。继而又让他联想起人类的文明发展史,古有文明传承有序,细分三类:其一游牧文化;其二农耕文化;其三海上文化。他自己就是农耕文明的后裔,守住自家一亩三分地,不恋他国万两金!民族的底气不免又让他心中傲娇不能,一场文明延续,三家分庭抗礼,且试试谁家脚步硬,本着“我自不动如山”的原则,还不是让我们笑到了最后?而其他两家哥们可逗,他们走着走着就把自己玩完了。

    其他两人抬眼看着这家伙蹲在石头上眼中含笑,乐什么呢?不过刚才好像听他说“要吃鱼”,老汉赶紧拭了拭额头汗要劝劝,“这可是鱼苗,吃了犯死罪,你可别犯糊涂。”

    听到这话,也让云大小姐来了兴趣。这条可不是普通大小的运河,彼岸对面那山体都如豆点那么小,可见运河面积之广,历代生养着多少水族繁衍生息。

    随着脚步抬动,你我有说有笑,往山下的绿草渐稀,想是远处昂着脑袋朝这边看个稀奇的鹿群干的好事,吴醒见肉便欢,他只咽了咽口水立马惹来了老汉目光警戒。

    他们越往深处去,身侧不远就有运河甩出一条细尾搭在山脚下,时不时还能见到鱼跃出水掉在岸边,有些蹦跶几下又弹回了水里,有些却是勾人犯罪一般楞往吴醒脚面弹来,他脸色这一阵笑意,可不写满了“嘿嘿,它自己个送上门来的能吃了吧?”又惹得老汉赶紧把他推离岸口,往平原深处进发。

    填饱肚子在其次,等进入平原朝运河中端行进时吴醒才发觉不对劲。远端偌大的运河时刻有粗壮的黑影扭走,怕是鱼群泛滥成灾,想这么多的鱼群,水底里哪来那么多的水草植物供养?这吃泥巴的鱼土腥味重啊,下锅水煮指不定一口咬到“屎”!想到恶心处,那打鱼的心情也给败了。

    渐入平原,往常这个时辰应该有牧民开始活动了,今日却是怪异,虽眼前这些兽族如以往一般会成群出外活动,但他们行动的方向却均是指向“南端”。

    一路上擦肩而过,这些兽族的眼神不大对劲,个个带着敌视,可让云大小姐赶紧缩到吴醒身后去了,她还伸手讨要他那副“猪刚鬣”的面具。可让吴醒心里发一笑,说:“您大小姐是有多天真?这都看见你了,才想起掩耳盗铃来?再说了,您身上熏香扑鼻,怎化出妖气来?偏不信人家的脑壳比核桃大?”

    不过话说回来,眼前这一关确实有些棘手。从东往西细数过来,这些间断开的游牧方阵里,个个膀大腰圆的小团体中人数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这要是他们看吴醒一伙不顺眼,突然调转矛头,他两人岂不都给平原平添了两份肥料?

    兽骨傲气,果然还是避不开有人上前找麻烦来了,而老汉从中也帮着周旋不少,吴醒还从这些争吵的兽语中学了两句好话,他不时赔着笑脸操着一口蹩脚的乡音左右逢源,哈腰递烟。

    吴醒这般下作,又让云大小姐联想起昨日抬棺送礼,这家伙也是用这般嘴脸对待别人,她心里有些担心起来,这次出来帮忙是否会连累了自己,不知这家伙以往可曾在此地作恶?

    离运河中端不远了,可彼岸那些山体依然渺小,直到现在老汉才解释清楚,原来一切源自于王族的防范措施,布个未雨绸缪。

    前段时间天罡山脉与兽族接壤之地上的围兵不知怎的声势大做,好似要酝酿出一场风暴。可前几天这些兵马却突然退去,王怕有“诈”,也怕虎闸口这些前线将士们骄纵会把营地弄得外紧内松,故而有意调集“水乡八部”的精锐支援前线,起个双向敲山震虎之效。

    如此一听吴醒脑筋有些转不过来,兽王如此调度导致身后空虚何以防范?但兽王既能想到“诈”字,不该是个愚笨之人,想必此番兵马调动必有深意。

    今日有些游山玩水的意思,可也不能太过耽搁,路上风景且待别日观赏也不迟,所以吴醒等人脚步不慢已然来到运河岸边。

    真是江水滔滔,老汉几步跑到岸边捡起两颗大石块不停的碰撞敲击,江水却渐渐地平静了下来,好似有庞然大物正潜泳而来,惊走了虾米,吓退了风浪。

    “鹅毛沉江流沙河!想我‘西游’书中也有‘慧岸童子’、‘渡江老鳖’遇到险阻来相助,就是我们这伙人里没有一个像和尚的!哈哈……”想到有趣处,笑容渐渐泛到吴醒嘴角,可让那云大小姐见了又是由惊转愁,怕不是这家伙又有什么坏主意,要兴风作浪。

    水面倒影碧空净,吴醒抢着蹲在水边想着沾一沾“神话里的人物”那点贵气,图个一见如故。可水里蹿出这张毛绒绒的大饼脸,面带獠牙,活脱脱妖精一头,把他惊得倒跌筋斗往后滚,又叫人满心怪哉,眼前这头考拉何时又变个水栖物种?

    “考拉水里好活,避凶就吉。”老汉朝吴醒招手打过招呼,头一个跳到了考拉头顶。

    不一时,水面就露出一个大脑壳渡江遨游。耳留涛涛江水滚滚过,唯不见蛟龙觅真王,江水四面怪貌,静而易妖,不觉又让云大小姐贴近了吴醒,自细声道,“他这江中有怪,一团死气。凡生灵栖息地必尊长幼有序,如今江中无有‘灵智’统领,唯剩游鱼侵巢。”

    老汉听了仅浅浅一笑,更不理会吴醒投来的凝重神态,他抛给你一个笑容自己领会,若怕杀人越货,何必贪心冒进。

    水乡八部,八条运河主干,并非每条都去,依水路之便,翻越三江一广域,身后便是“五邪峰”。

    眼下三江已过,云大小姐一路身心戒备,好在无有怪事发生,直叫吴醒一拍大腿,想了一路才想明白,道这王族果然会享受,养了整整“八”大江河鱼虾,只图个口欲之福。

    可老汉听了却不以为然,想我兽族未开智之前,确实是以物竞天择为根本,但后天进修,却以灵根为辅,天地灵气修身为主。如此修行,也是顺应天意,保我一族血脉欣欣向荣,更不会为了口舌之欲,夺取善小机缘,抢占栖息之地,自古有祖训更是王命不可违。

    只剩一广域便达五邪峰,可眼前这荒山秃岭与身后的富山贵水又成了鲜明的对比,显然此处是个穷凶极恶之地,廖无人烟也就不奇怪了。

    荒山是因无水失了地脉的龙气,导致陆面干燥破裂,吴醒刚踏入这里就已心生不安,倒是一路过来的云大小姐反而把戒心放下了,还不是老汉这一路帮衬灌下的迷魂汤有够奏效。

    抬望眼,高山有鹰一掠而过,群峰环绕耸立似巨口獠牙,伴随着鹰啸回荡,时而忽东“咕咕”鸣响,时而忽西“嘶嘶”吹奏,于山缝中似有阴鬼窃笑,不时窥眼。待得寻声追望久了,不觉让人有些头晕天旋地转,不论看向哪里总觉得伏兵重重。

    果不其然,吴醒大耳收风猛停住脚步,紧接着于顶上山腰露出一角处嗖搜蹿出一排毒针,赶忙让他一脚踹飞了领在前头那老汉,又转身扯走还在愣神那云大小姐,仅仅避开壁上影众落剑来。

    “呯呯呯”!五剑落地“定海针”再而荡起,一招未平一招又起,五众身位分花佛柳,高处鹰落孤峰剑指江山夺出一串剑气,触者磐石易穿;再有风扫落叶钻地龙卷动霹雳,分四方而来。

    剑动便是夺命招,幸有风沙卷动上九天,遮了天眼害人不辨四方,剑夺无路可屠。那云丫头一把折扇云中翼,夺空呼啸而去,正好让吴醒弯腰一捞把那正做逃命的老汉拉了上来。他此刻才回头心中大笑:“好家伙,真看得起在下,一来就是五名‘孑然’!”

    可后头五位长袍追凶者挥剑来架雾升空,观他们袍上肩背“狼头纹”,惊让吴醒尖叫出声,“好啊,险叫小爷认错人。该死的童人杀,老子与你等何仇何怨?”

    “哈哈……那断臂的莽汉别来无恙啊!我家家主厚德,见你小子牢饭吃得挺香,怕你在外吃不抱,命我等弟兄特此来迎。”

    这番误会,怎是个黄鼠狼下耗子,一窝不如一窝,一窝比一窝坏呀!吴醒想起这声音来了,后头这该死的“尖嘴”是与陆不平这混蛋时常在一起打秋风那“狱卒”!想是那“鹰怪”日夜思念,可他们怎知他身在此地啊?他左右一观形势,时下这丫头御器翱翔的本领不错,后头几个暂且追不上来,他要用嘴炮还你一招,“落魄的凤凰不如鸡,小小毛鹰有高官不做,非要来凡尘搅闹,真当小爷认不得它?哈哈,待小爷有空回去,拔了鸟毛,配些枸杞大红枣一锅煮了食饱饭。”

    话音落,吴醒脚底微一晃荡,却是莫名叫身后一道长虹追上,可气是这丫头心智太嫩,她卖弄小聪明借着高山遮挡欲调头遁回兽王城,眼下骂人来不及了,先解决眼前这怪鸟搜云鹤蛇八臂剑似雨。

    由于受伤的缘故,道力受阻,吴醒拿出了身外唯一能使的手段。在老汉惊讶的目光中,他抖袖夺出“蛇影手”奋力搅动东海后,只闻八声金属撞响,叮叮当当。

    任你勇凭挡车臂,敌方自有后手到。面对这五气归窍攻来,可气那老汉在吴醒这般示意下却是摊开了双手,表明了自己只是个种庄家的老农,爱莫能助。

    可惜纵使夺来剑光鸿飞冥冥,那敌众五人“眼顶天”也太冒进了,蛇影手非是单纯能伸缩的皮鞭,只待吴醒一声令下:“开枝散叶!”为了防御之前八方攻来的剑雨,早已伸到纵深的蛇影手开始疯狂地长出枝节,一瞬间纷纷转扑向欺近身来的众位敌手。

    面对这层出不穷的蛇口含毒之怪招,五人众只得放弃攻杀之势,且回剑挡住这突然的袭杀之力,也渐渐地被吴醒三人拉开了身位。

    只管在吴醒指向北方的指引下,羞得云大小姐涨红了脸,这要再听得半句过分的言语,她可要耍起大小姐脾气丢下这份差事不干了。

    正所谓欲治外先安内,吴醒还得苦口婆心的教导一番,“来时我等借助小道和兽族之力才行到此处,如今已深入广域腹地,再要折返,凭你修为道力岂能长距离遁跃而回。”说到这,他忽然灵机一动,催促着老汉,“老家伙快快现形,小丫头道力不足跑不到五邪峰我等就要急行军了。”

    看这意思这人要骑呀,且叫老汉忙说,“快饶了老汉我一条老命吧。我都这岁数了,自己跑都会跌跤,驮着你俩死得更快。”他其实特别不放心这狠货,天下之大,难道就没别的地方可逃了?可到了如今境地这狠货还不忘贪图富贵,楞要往五邪峰闯去。

    老汉这眼神里明显带着凶气和怪罪,吴醒转念一想就想明白了,这老东西不是怪罪他早得罪了后边的人,而是在骂他贪财。未免老汉事后尥蹶子走人,他还指望人家引路呢,便就说,“广域廖无人烟,身后这几个‘童人杀’就是看中了此点,我让云丫头往五邪峰遁去,就是要借兽族人多势众的力量一举歼灭他们。”

    “呸,什么童人杀,那明显是披着羊皮的狼!”老汉指着后头几人让吴醒看看清楚,“东渡口的童人杀马匪确实可以自由出入兽王林,事因五邪峰而起,不过眼前几个凶徒明显是杀人夺了衣物扮个假身份来此找你算账的。再者说了,凭童人杀一伙溜须拍马之鼠辈,也不配有这等武艺。”

    “抬举抬举。老人家有些见识,扬我威名。”眼下大车追尾难无恙,来声招呼不忙乱,尖嘴听到了前面老汉大声嚷嚷,便也回以大笑嚷着。如果能策反老汉反水,那就好多了,但他没有这么做,因兽王林中的兽族向来视人族为死敌,巴不得看你们自相残杀才来得过瘾。

    “小爷一句招来您一堆故事。”吴醒眼看老汉嘟嘟囔囔是不肯帮忙了,现下还是放下计较逃命要紧,这便就有了“灵丹”的用武之地,他掏出丹瓶递给云丫头说,“‘少吃多滋味,多吃坏肚皮’!快服下,后面路程还远。”

    “这是害人丹,本小姐才不吃。”云丫头伸过鼻子一嗅,辨出这是蓄灵用的丹药,可它的坏处她自然心知肚明,说什么也不愿意吃。

    “胡说八道,小爷这些年能在江湖中神龙摆尾全仗着它的相助,怎成了害人丹?”

    “呀,神勇小郎君啊!”云丫头回了个惊讶不已的神色,又比出大拇哥,“难怪你五脏失调,埋暗伤不浅。这东西吃多了要死人的。”

    可吴醒却听出另一番理解:“可恶的丫头是嫌丹药不够高级,入不得她法眼,倒是娇贵得很哪,看我治你。”冷不及叫他变了嘴脸,“行吧,不吃就不吃吧。不过我可告诉你,身后这五位常年阴阳失调,裤腰带绑得可不大利索,到时候抓住你,夺你一时清白倒不打紧,这要被关进他们那‘窑子窝’,准保叫你哭都来不及。搞清楚些,他们那里全是些长得奇丑无比、怪模怪样的男人。‘万人骑’,怕不怕?”

    说了一大堆,云丫头起先听得不以为然,可最后那三个字“万人骑”怎么也叫她寒毛倒竖,不用催促自己个就吃了,可让吴醒暗骂一句:“贱骨头。”

    一段追逐之后也不见身后五人放弃。瞧这云中翼奇速追风,可见这一通吓唬颇有奇效,只是害苦了云丫头面色惨白如纸,也听不见吴醒半句安慰,他只管与后头斗嘴。

    眼前这片山脉,“风火雷电”全到齐了,连山峰的脾气都这般暴躁。这么大片的原始湿地,吴醒逃来这里不觉心花怒放,这才是藏宝的地界,想老汉地道,不算昧心。因凡巨树密林遮掩,才有灵气生根,继而演化天才地宝,也不易被人窥了去;再瞧身后那些光秃秃的山头一眼看穿了,能藏得住个啥?

    同时,只一看吴醒也猜到了兽王为何敢冒后方布兵空虚的风险,光眼前这片“五邪峰”的脾气,非是寻常军队能过得了的。另外他斜了坐在边上那老汉一眼,心中恶意缠绵:“死老头仗着王族子弟的身份一路搭着顺风车,半分不出力,你是不怕后边凶徒拿你性命,难道你就不怕吴爷爷坏你营生。哼,你还想分赃?以为小爷我搬不走一座山?到时候让你抹泪归乡、人财两空。”

    随着吴醒一声号令,云雾滚落山腰,一番觅踪追逐正式拉开帷幕,且叫大伙林中相会,不知鹿死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