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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千年迷龙,镜无止境

    宫殿耸如巨兽阳顶天,吞流纳物之疾,好似喉管无底深,果是庞然大物。可而今此情此景之下,正如那一句:流水无情,潮到空城头尽白,离歌一曲怨残阳。

    一眼望去,殿内周围高可见云,深藏海底寒气重,雾化白虎彩凤攀云顶,左右采用减柱法,空旷有如鬼坟冢,唯有“哗啦”水流声,不知粪水向何方;伴有“呜呜”风儿哽咽言,道不尽往时繁荣。由此可见,万岁无疆何其虚妄。

    江流儿随波逐流,偶尔来个鱼儿打挺,一路上他看个欢喜!岸上个个尊身排排列,面恶首,獠牙密,睁睛怒,扑白灰,可见老猿不拿先祖敬,猴蹲头顶唧唧叫。这些石尊不知哪路神仙将,无有香炉奉香火。水儿逐,哗啦响,大雄宝殿未现身,奈何老猿已一蹿难觅踪。

    “丫头,别放跑了它。这是它家门口,此殿常驻土地公。呆猿,哪里走。”一声招呼未落,吴醒从水里跳来,这回痛快了,如此空旷之地,怎能不叫人大展身手、出出风头,扬我“哥哥”威名。

    霎时间,殿内宫室多精美,可怜窗台噼啪碎,都说俗世小儿好扬名,有门不入抖威风,不知老天怎惹他,怒卷妖风拆迁户。一通劈打惹人恼,好似老猿不认路,钻了穷途有末路,不似此殿老神仙。

    此一时,多好一口青花缸,你来撒泼?怎赛猴猿。百里语蓉要进来,眼看宫室要完了,那两斗将全是力巴汉,拳来拳往,踢裆插眼,偷桃无罪,真乃同畜类。转眼灰影蹿门去,百里心存善菩提,她双掌合十:众生无罪!怎料闹将大骂来:“傻丫头,那猿拿着开门锁呢。”

    瞧那猿罗圈腿,跑得好似屎拉裤衩里,一晃没影了,兴许是屁股上被踢的那一脚挺重。

    “龙宫就长这样?”对于宫室内追出来的嚷言,百里语蓉眉目含笑佯做没听见,也没看见,反正她不赞成吴醒胡乱打人。岔开话题之余,她转而点水轻身,一路数去这里摆着好多神仙,叫不上名字。

    “埋死人的,还能怎样。没看到大门外那块巨石碑吗?”不让别人玩,他倒先耍着,那吴醒不比泼猴差,蹬了神台搂君须,吊儿郎当的,“嘿,丫头你来看,三清都摆这儿了,正殿该供着谁?誒誒誒,我说你个傻丫头别拜了,这里摆的全是野毛神,想求平安寻正主去,在这副殿里拜个屁啊。你没听说过吗?做官做正,头顶熬秃;当官当副,万事常务。一心为公,权正责正;无事清闲,奉公米虫。”

    “罪过罪过。熟不知举头三尺有神明。”一听这口无遮拦,百里小女子摇头浅笑不已,不知道该拿这人不敬神如何是好。

    “呸!还怕人说?我看你是那和尚经念多了。告诉你啊,以后少练那野和尚传下的道法,不似正途。”吴醒说着心里又碎碎念叨:静似如来,住色生心自烦恼。这丫头就是摆脱不了山门那一套,敬个什么呀?都是一群假神仙摆个架势,有本事让他下凡来,爷们我光腚跟他单练,到底也不求他。

    百里语蓉此刻真拿吴醒没办法,他比猴还泼,剥了人家三清的道袍披自己身上了,大摇大摆的在那儿晃,真把自己当新官了。很快,报应好似来了,周遭降下念咒音,生生败了他那嚣张劲,同时也把百里语蓉吓坏了,因他那家伙受了惊吓却忽然转身一巴掌把人家神像那颗脑袋给拍掉了,且还带嚷着,“诈尸啊你?泥石还吓爷一跳。”

    瞒着小姑娘之余,吴醒之所以这么咋呼,主要是想骗来暗中之人喝骂,届时也好辨明正身,因方才那段咒音,不是来自人间,是为九天之音,惹不得的货色。话说,这都“惹不起”了,他哪来的好胆扇人家脑袋呢?这就要怪到“山高皇帝远”了,您离那么远,管爷拉屎还是放屁。

    眼看机灵是抖出去了,一时间又没人回应,吴某人自使眼珠子一转,管你是老天打哈欠,索性不管了。转而,他细回忆被海流冲进来时看到此处宫殿的轮廓,好似成品字形布局,再看那水流往右走,它去没多远,该转弯的还得转,看来这里应该是左宫室,供奉毛神的。

    一眼望去,此宫室里也就是神台上是干的,底下全被一人高的海水给淹了,海藻不少,苔藓渐多,且不见鱼虾,真乃落魄不堪,凄凄惨惨。

    有人说:敬神不信神,心中长存“自在天”,寄以信念“人定胜天”。此刻,吴醒这二溜子就把此意用到了极致,谁敢像他这么干哪?左右三清替他扶着锅,各家道袍一把火,舀来海水把鱼烹,祭了自家五脏庙,倒是馋坏各路老神仙怒眉瞪眼。这番行径,试问谁不恼?好个恶贼进庙无有一柱香,老来光腚遭人戏,天怒神罚、十恶不赦。

    想是来时路上饿得紧,先顾着自己的肚皮也就没神仙什么事了。没一小会儿,吃饱喝足之后,他俩就又打起了此殿的主意。

    所谓金银论秤,贼有分工。他俩这一分头行动,溜达了几圈也没找到半件像样的法器,全是锈死的黄铜、油灯一股臭熏熏的霉味,惹来吴醒插腰骂街是非嘴。

    此时吴醒有点想那“猫”了,“鸿运飞贼”名声浪!寻宝这点勾当非“她”莫属。他自己是办不成这事了,靠他“考古”?掘墓差不多。

    想想这趟往北洋来,是为了配合红粉的行动,主要找到海妖在哪处安家,能破则破,能乱则乱,该探得探。按理说,海妖若想在北洋争出个霸王,此处龙宫的地盘是最好的选择,毕竟这里是权力的象征,好比那狼群,干掉最厉害的那个,其他的全都得俯首称臣,不必个个降服。

    何曾想,原来这龙宫早已是几度夕阳喽,要不怎么说一朝天子一朝臣。

    出了大殿转弯这一段路上,百里语蓉走走停停,眼前这面被刀斧密密麻麻劈砍过的墙壁勾起了她的感伤,想到素未谋面的茯苓门旧址,怕是那破败程度远比此处更加不堪,神台上的祖先牌位怕已是多年未见香火,此番感触冷不丁勾人唏嘘。

    这条路应该是主道通往正面的“大雄宝殿”,而墙壁上必然有“祖迹”留存,也就是龙宫历来兴盛时的绘图。而今也不知哪个缺德的,败了此处兴盛还不足,还要在历史上抹除你的存在,不知龙宫曾几何时犯下了何等罪孽。

    顺着这条水路越往深处走,吴醒越发觉不对呀,这里的殿堂不是依“品”字布局吗?怎么这条路越走越打转,直往地下钻。连百里语蓉这不曾闯过多少地方的都起疑了,说:“这有点像‘移天易日’。”

    “少胡说。这地方都绝户了,鬼都找不着一只,还有人敢害我?”说着,吴醒这家伙把刚捡的破钵扔水里了,他这一得意嘴都翘上了天,也不知这表情是什么意思。

    “不是那‘意思’。这事您得问蓝灵姐去。”百里语蓉心里也偷着乐,这么生僻一个词,敢情这家伙还懂得识文断字,再说了,您老人家说不怕报应却抱着颗佛头走在我身后做什么,到底还是把这“女士优先”发挥得淋漓尽致,“上次蓝灵姐绘‘碧海龙宫图’的时候就听她低声念叨了一句:‘移天易日,借五行力,恍惚无物,无象之象,深藏功名’。看这些海水,好似推动着各处殿堂漂流在迷宫之中,错乱横生……”

    忽,话音未断,由于此处常年处于潮湿的环境下,挂壁上藏有水珠滴落水中“咚”一声!这引起了吴醒的注意,一看到这波纹荡动的水面,他连脸色都变了。急一时,自赶紧出手拽住了百里语蓉的胳膊,硬将小女子拉离了石阶外的暗涌。

    起先小姑娘还以为前面那条暗道有危险,又扭头顺着吴醒警惕的目光看向水面也是吓了一跳,因那水面的倒影中,其中一个是个“女人”,但并不是她自己!现在想想有些后怕,这个女人在水里跟着他们走了多久?

    似梳妆一般,面对面的功夫,百里语蓉试了试,也怪了,水里的倒影是她的,只是面貌不同,因为她怎么动,水中的女人便会看看手、看看脚,诡异到他俩人都不知该如何交流了。

    水中影,端庄典雅,笑起来能醉倒满天神佛,在她脸上找不出一丝岁月的瑕疵,而这个“女人”他们偏偏认得。此时,“惊”倒未有,“奇”却塞满了心田,两人双双自问:她不是死在“雾海寒潭”里了吗?玄女怎会出现在这里。

    思未断,水珠再次落下“咚”一声!恍惚间水中影又有变化,“是那猫”!笑得白牙璀璨,张嘴不知说着些什么,反正她的表情特别诡异,像是在笑弄他人“小心小心”。

    霎时间他俩有些摸着头绪了,可在场的却不只他们两个,因那水中影,明明还有“一只手”悄悄地搭在百里语蓉的肩头,冷不丁来上这么一出,他俩被吓得面白如纸、汗如雨下似淹死的一样。也不知那藏在他们身后的东西是要做什么勾当。

    常言道:恶向胆边生。一小会儿的功夫,几口气缓下来,想想在这种情况下,多出一只鬼好像也不算太过诡异。可百里语蓉偏偏又认得她身后这黑影中闪动着的这双“无情的眼睛”!她情急之下这一回头,却是让那吴醒喊都来不及了,“别……”

    一时间好似有人吹灭了他们肩膀上的“三把阳火”,造就天地倒转。眨眼间他俩已经在水里了,准确的说是意识进入了水中倒影!他们甚至能看到站在岸上的自己因为惊吓而渐渐扭曲的面目。只是那藏在暗处的“东西”并未露面。

    这可把吴醒真的吓坏了,这是他的刀法“时空错乱,亡灵涌颂”!他可不想像“虫洞佛身像”外那背头怪一般被自己“移魂换位”把脑袋割下来。

    一时间吴醒全都明白了,此地之“水”会盗人记忆、乱人错觉,邪到这种地步。难怪会有玄女和妖猫相继在水中出现,那身后这只“爪子”到底是谁的记忆?兴许他自己已经想到了。

    仅仅几秒钟的天人交战,如是过了千万年煎熬,真要是死在自己手上,等下了阴曹真会被那些小鬼们供起来笑死。吴醒刚转换回魂,起伏不安的小心肝还没按下,可过道里紧追来那一声“轰隆”巨响,生生是要把人的心脏从喉管里往外挤。

    背后吓人吓死人哪!原来是那只该死的、兼缺德带冒烟的呆猿,它正举着铁臂捶打着这条通道外的空气墙,不知是记恨吴醒适才踢那一脚还是为何,那厮那面目狰狞,对人恨之入骨。

    道法千万,唯水通万物。此时怪事重生,浪拍岸,波涛随之起起伏伏,伴随着那呆猿擂响重鼓,水儿胜似舞娘弄影翩翩起舞,掀开了古往今来。

    这是一副末日景象,神雷滚滚,风云变色,海面上蓝色的黑洞旋转着恐怖的旋律,在那漆黑的深处,有一座破旧的黄昏圣殿深藏海底,诉说着古往今来。海风啸,两位宿敌好似已进入了最后的总攻。这一幕岂不让人扪心自问:“这又是谁的记忆?”

    如此狂风却掀不起“玄女”一缕青丝,她信手捏来一粒水珠,弹指一挥间竟捕住了时光,道法至尊方为最!当千军万马凭空涌现时,阵前横一将,蟒人天刀刃出鞘,一刀斩天,奏响战歌勇往无前。

    海景中的斗战再有一人,山一般的金身法相。他一双金瞳携傲然之色,擒住黄昏殿内诸龙不放之余,也无视千军万马涌来,同时心知棘手者乃是那月下之女。于是,他摇臂御动一面“魔镜”,光照之处,众生无相。

    这场较量,真似大漠金风,那千军万马,被一口气吹得一个也无。与此同时,不待魔镜照来,玄女摇臂摘来月中物,好似一颗“定风丹”,她朱唇微动,一气吹动九天十地。

    相继的,天没了,地没了,海也没了……这一阵风刮走的是今生来世,从根源上抹除一切。稍微僵持之后,哪知,一道天光冲破混沌纪元,好似将两人从流逝的时光中再次拉回了现实,天亮了,海也在呼唤。

    “好是恼人!这都拿他不得?”玄女愁眉,其神色好似厌弃自己不该管这桩闲事一般。

    犯人山门者,哪有事了拂袖而去这般轻易?果不其然,金身法相忽远眺皓月吼喝,“哼!寻‘你’千万载,既来了,便也走不得了。”

    镜生两面,一阴一阳,阳者众生无相;阴者光阴似箭。他不这么做还好,此番夺取光阴,反倒是让玄女大笑。只见她掌心一翻,竟也多出了一面一模一样的镜子,并冲那金身法相媚笑浮生,“你是在找它吗?”

    天地间不可能有第二面魔镜出世,金身法相领会其中诡诈,他要先收走自己的魔镜,以免对方借走法力。哪知玄女周身宝光突然亮起,每一寸毫光中囊括了“光照万古轮回”。

    “这是什么道法?”金身法相不知发生了什么,对方凭空捏来一面魔镜便也罢了,此物断然没有他手中法器的威力,但此刻却是从那面假镜中走出了另一个“金身法相”,是他自己!怎能叫人不惊。

    常言道:道者天成,为山太高,穷一生苦寒,错用心魔。眼下发生的事情已让这位神威赫赫的金身法相不知该如何还击了,因为玄女手中那镜光一抖,每次走出来的都是年华不一的他……转眼已到儿时光阴……他要疯了,万般不敢相信:“这不可能。剥夺记忆,‘至尊’也无能为力。”

    至此,水中的景象消失了,末尾的时候,他俩好似听到了擂鼓咚咚。最让百里语蓉不得其解的就是玄女如何能生生造出一个人来,而对于她脸上挂着的疑虑,吴醒没打算指点她。

    玄女是一位“镜灵”,她是依照地府中那一面与天地同在的“狱孽镜”而仿照。那位“神族”用魔镜中的法力去照她,岂不是把所有的威力都反射了回来,反射了出来……天底下她最不惧怕的便是“真相”。

    水浪炸响,许是“邪水”的法力用光,挡住通道的空气墙也消失了,那呆猿猛地冲了进来,当得吴醒摆好了架势要应付时,岂料这阵“人来疯”却是从他俩眼前刮了过去,半分没他们什么事,继而那条暗道里就响起了“噼里啪啦”的打摔之音、吼喝不绝。

    当然,如今这条打转的过道里确实另有通道,说是暗道不如说是岔路口,横生枝节。

    通道里那动静,似是新官老爷发怒一般,闹得挺厉害,他俩还不好进去了,但吴醒偷偷在外边看了一会儿之后,又出怪言,“丫头,我没踢它脑袋吧?哎哟这动静,这土地公是跟咱两有仇啊,里头那么精美的摆件全被它砸了个稀烂,可惜了,怎么说都是些古董,换点钱银也好啊。”

    “哥哥干嘛总叫它土地公?它也不秃啊。看它又抓又挠的、砸墙上那些‘龙文’做什么?”百里语蓉趴在吴醒背后也探个头,瞧着新鲜。

    “你以为咱们怎么进来的?这呆猿盗了一块彩石,许是龙门的动力源。再说了,你小丫头打小锦衣玉食的,受过穷吗?你小小年纪哪懂得‘保安爷’的苦处和脾气呀。没日没夜的独守空门,唯有寂寞为伴,自言自语把话唠,久而久之,土地公就是这么魔障地。三百六十行,做啥也别当土地公。”吴醒转来弄了个奸计得逞的笑脸,打个手势示意百里语蓉跟着他,“走。咱帮它好好回忆回忆,它定知此地宝物藏在哪。”

    论到钱财,前面那位爷走出了嚣张的步伐,一时间也让百里语蓉忘了第二个问题。其实她弄错了,墙上那些文字不是“龙文”,只是吴某人故意不说而已。

    虽然吴大爷也是个棒槌,大字不识一个,但字体的轮廓还是记得清楚的。那些文字来自“神族”,想必是那“金身法相”抽走黄昏圣殿内的“龙魂”之前做下的勾当。如此一来,适才主道外边的“龙族祖迹”也是被此人刮去的,何仇何怨呢?人家已落魄到如此田地,你非要把最后的一丝“有生力量”抽走,硬刨人家绝户坟,不留一分东山再起的希望,这是为何呢?兴许这就是自然法则:人无完人,穷其力与天地争雄。

    接下来可就让百里语蓉这个小丫头大开眼界了。那呆猿不会说话,而那吴醒心存歹意也演个哑巴,比手比眼的,好似哥俩好。瞧他还帮着打砸墙上的“神文”,送出个殷勤,也好以此套个近乎。

    那呆猿起先没理会他,自顾自的砸着,但墙上的“神文”是有法力的,普通的物件怎么能把它打坏了。

    这样一来,正好让吴醒弄出主意。他鸡贼呀,起先怕那呆猿看不懂,先是捡起地上的破椅烂罐朝那呆猿大力摇头示意它看看,继而指着墙上的“神文”用力打砸下去,结果很明显“字还是字”毫发无损;再后来,他掏出一把锈迹斑斑的“破刀”,实打实的法器,这一刀下去有些气力,楞把那只字刮没了半边,可刀也崩了,哎呀这个懊恼。这会儿,弄得百里语蓉站在他身后咯咯笑不止,都弄不清他这些坏心肠是从哪挤出来的,连只猴都骗,多可恨哪。

    有些时候动物比人敏慧,看待问题最直接。那呆猿大力捶胸“呜呜”乱叫,也没人分得清楚,它到底是在捍卫自己的地位,还是高兴得忘乎所以,想到“招”了。

    很快,这条岔路就被抛之脑后。默契这个词是很有意思的,如今‘老大’要起驾了,当小弟的谁还不“让身”配合?只是谁也弄不清楚,那呆猿领路非要拿走吴醒挂在腰带上的佛头做什么?继而可让他乐坏了,那趾高气扬的臭德性,是要告诉你百里小丫头:佛爷保佑!看看哥哥我多灵性。

    转眼间,七拐八扭的,也不知这呆猿要带他们去哪,反正这路上遇到个断头的神像它就拿佛头续上,开了一条又一条的暗道,直到把人都转晕了才来到了“大雄宝殿”。

    哪知到了这里,吴醒心里这个骂呀:“嘿您个龟孙,敢情是没听懂啊,小爷我是来偷东西的,如今拜了正主,往后有了交情,我还下得去那手吗?”

    瞧神台前那两位假惺惺的拜谁呢?一块无字碑,巨如乐山大佛。

    那呆猿拜了也就算了,百里这傻丫头还当自己是虎子龙孙呢,跟着进孝。吴醒不理,兀自寻遍了殿堂,除了破布就是白灰,这回可急眼了,压根不理小姑娘挤眉弄眼的让他赶紧过去见过“主人家”。

    无有敬意来求神,那才叫触怒神灵,这是吴醒肚子里的解释。虽说他极为抵触这事,但眼下又有些不对劲。此地早已破败多年,就算是死了亲爹亲妈也不至于让这呆猿哭得梨花带雨的吧?悲痛、伤感哪能说来就来。

    许是某人心里阴暗多想了,但那百里语蓉却是正义感满满,她这快步过来要揪人耳朵,自脸上带着的这股怒气道不尽吴醒无良缺德,就不能体谅体谅人家哭得那么伤心,上前磕个头怎么了。

    无奈之下,吴醒被抓去之后跪是跪下了,只是他心里拜的是他自己:“罪过罪过,折寿哇折寿,小小龙神,长者我给你行礼了。哪!拜也拜了,长者我给足你面子,接下来我可就要问了,你可不兴小家子气。你我好聚好散,家中宝贝放着生灰也是生灰,赶紧的亮出来吧。莫说长者我无怜悯之心,你这地方人心都没了,留着座破殿有何用?也甭跟我犟,你要敢不亮出来,长者我就帮你把此殿‘光亮光亮’!一把‘火’的事,小心小心。”

    瞧瞧他心里想的这些事,他就不是那摸金一脉混手艺的,心存敬意!许是那**孙殿英才是他偶像,盗得霸气。

    老话说:有心请神神不来,不灵。如今却是无意为之福满楼,扶着。

    这福气说来它就来。忽,殿外一道宝光闪,遥遥不知在何方,几人把眼窗外瞧,游龙栈道万隆图,道不尽盛时光阴。

    原来殿外彼此环绕在一起的“栈道”是活的、是机关!可有那么一道细微的闪光却藏在群龙环舞遨游之深处,忽隐忽现,好似藏了不得了的“功名”,让人看了双目炯炯,胜似那春天要来了。

    闹出如此动静,吴醒偷空就想了:“坏了,敢情这条龙没死透啊?那这罪过惹大了。也不知这徒子徒孙那呆猿跟这位祖宗聊过没有?有没有交代它让它把宝贝许给小爷我呀?再瞧它看那洞光之神往,里头定是藏着大宝贝。嘿嘿,如今便宜大爷我啦。”

    一经询问,怎么过去这呆猿却摇头表示不知道了,而破窗硬闯,怕是连百里语蓉都不答应。明知这里的布局成了“移天易日”嘛,各处殿室厅堂好比迷宫一样四处游动,比如眼前看见的方向有洞光,若对正了朝着它去,兴许破窗迈出一步远,转眼就到“太平间”了。

    办法还是有的。吴醒正拿手指朝那点点光闪比划着,预估着彼此之间的距离,一会儿要是放出铁锁追过去,只要是钻到洞里头,再顺着铁锁摸过去也是一个方法。到时候大不了遇石则崩,反正铁锁咬着洞口呢。

    可百里语蓉的方法好似比较靠谱,她也机灵,没说出玄女与他们的关系。由于她不知道呆猿想毁去的文字是“神文”,心里也小有害怕,在知道了玄女道力非凡之后,也许那一幕末日海景,就是玄女与人争抢龙宫道宝一幕、罪孽之举。若事情真如这般,那“土地公”要是听见他们与玄女的关系,兴许会惹出祸端。

    此时,那傻丫头学着玄女的模样捏着一颗“种子”,要吹动九天十地!可害坏了在旁那呆猿笑跌不止,“一颗狗尾巴的花种”你当是宝贝呢!转眼间大雄宝殿的大门却咿咿嗷嗷响起,它的脸笑着笑着又僵了下来。

    忽然,大殿的扇门被撞开,风声好大,一颗不知从哪处飞来的龙首把大殿的地基给咬住了。

    “哈哈,是栈道,小小龙神够上道,大爷我笑纳啦。呆猿,咱们两清嘞。”甭管栈道通向哪里,吴醒笑声荡荡头一个快马加鞭冲了出去,真是要钱不要命啊。瞧他跑得登峰造极那小心思,好似生怕别家与他谈那见面分一半的规矩,谁让他是个实在人。

    随后百里语蓉也要随行,可她招手邀请那呆猿的时候,那家伙却有些扭扭捏捏的,好似在怀疑这栈道突然冲出来指路,未免有些“请君入瓮”的意思,这就不敢上去了。

    经由百里语蓉几番劝说,那呆猿才将信将疑的挪动着步伐,期间左右偷窥着殿内,神神鬼鬼的好似胆小、好似怕被责骂,特别是对它背后那一块巨大的“无字碑”敬而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