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迷 » 玄幻奇幻 » 1无心 » 第一百九十六章 补天阵问天是何意

第一百九十六章 补天阵问天是何意

    西天鬼门关阵阵乌烟,这座山门与世人向往的仙人居所相去甚远,与之山威和地位有些名不符实。

    当得到了这里,上官正名被再次赶来的南陵子带走之后,只留下了云丫头和陆不平自在风中凌乱,因逃生之门就在眼前,而决绝之意却一时难下。当即,这两人不谈事后的打算,先估一估上官先一伙人等的胜算再做决定。

    心思最活泛者是那云丫头,毕竟她知道庄内如今的变故因何而起。既然说到政变,职权易主,她先试着估算了一下执法长老团那边的实力。如今仙庄内绝大部分精锐早已在五十年前罚往四方禁抵御妖魔,长老团手上基本可以确定无太多人手可用。而留守在“风雪奇阵”中的精锐虽说不多,但也算是上官先的心腹,断然会为其主奋力一搏。

    那么,两股势力一旦角力,暂时是分不出胜负的。如此抓住这个僵持的局面而动用“补天阵”应该没有问题,所以此时不宜离去,事态还有回旋的余地,一切就要看天南中心地带如何变化了。

    毕竟这补天阵是云老提出的想法,小丫头身为幻妙山门人断然不能失了情义害了相识多年的盟友,这一去怕是要行个“说和之意”与“求助之心”,希望以此能换来那位“好姐姐”的谅解,也为幻妙山的宏图大业搏来一丝希望。其实她为了避嫌一直不敢去探那“祭天缸”一带的情形,实因自己做了如此恩将仇报之事,着实没有脸面去见那“妖猫”。如今有了补救的机会,她当要试上一试。

    至于陆不平的想法就很简单了,他以浩气铸剑,断然不会做出不义之事。当时避暑山庄发生变故,他又迟迟等不来那酒鬼遁出南天门,索性自己先想个法子弄来“出门令”,那么跟着云丫头是最好的选择,事后再折回去接人。

    “陆大工,此事与你无关,你还是速速离去吧。至于修缮之事就此作罢,只希望你顾及坤域内众多百姓们的安危,不要将这里的事情透露出去。我还有事,就不一同结伴了,这就往天南中心地带而去。出去以后如若见到我幻妙山门人,麻烦替我向爷爷言明此事。”云丫头拱手作别,这就纵身架长虹而去。

    哪知,那陆不平紧追而来将人劫住,并御动百花率先开路,“大小姐与陆某之意不谋而合。实不相瞒,此次冒然闯入山门救人,还有一些同伴失散在此。而今动法已探得我‘佩剑’方位,也离那天南中心一带不远,届时望大小姐舍个情面叫住仙庄内众多好汉莫要打杀,陆某在此拜谢。”

    一提到还有人闯入山庄救人,那云丫头追声在后方自神情慌乱不少,但很快便又定了定神,实因自己吓唬自己,不免暗自窃喜一声。回想起适才避暑山庄内陆不平的请求,事因他家弟在镖局内引起的争端,巧让那妖猫站出来抱打不平才被人擒了去,从而猜想与陆不平一道前来的定然是花国内的好友,应该与吴醒他们沾不上边。

    世事就是这么巧,江湖那么大,有缘自然能相会,可有时擦肩而过,一家人竟又不认得自家人……

    ……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见面不相识。百里语蓉和东方公子这两位孤胆儿勇闯“风雪奇阵”就是太有“缘”了,时刻离不得“白荒”袭扰,赶鸭子似给驱到了天南地带,只可惜至今为止他俩还分不清东南西北,免不得让那当惯了人上人的世家公子爷抱怨不断,“什么狗屁仙庄,体验太差了,退票退票!”

    而今漫天鬼影呼啸,誓要赛一赛谁家嗓音高,白荒们好似都在抱怨,别以为就你个小鬼不痛快,老子们也是身不由己,只能拿你两出出气了。

    外带四外的护山神们也来凑热闹,对两个孤胆儿的叫嚣声中,骂得可难听了,兴许就是要勾人怒火,激得人奋勇直前,而不是知难而退。

    天南绝壁有剑阁,栈道难,登天无路,此险关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却叫两个孤胆儿为避风雪而冒冒失失地撞了进来。最要命的是这崖壁古怪,原先有些若即若离的白荒小队到了这里却是如鬼笑一般,戾气冲天,并与那百鬼游空共舞回天,妖里妖气,逮着人打栈道过就要扑来。

    这一切恐怕与藏在栈道附近的剑阁内的风铃有关。那曲音悠扬,好似一曲祭天咒,竟招来这么多“白荒”迷途,如是吊死鬼一般在人脑袋顶上荡荡悠悠,无不比那明晃晃的刀阵差半分。

    栈道上的拼杀声自进来之后就不曾停过,可恨这里地形狭窄实在难以施展身法,他俩只能以武力与白荒们相互拼杀。一旦不慎失足,听闻那石落山涧十几声,不一时,顽石化沙粉,实实在在的五马分尸,可见从这谷底刮上来的劲风堪比巨人的撕扯之力,凡夫俗子何敢一战。待再抬头望去,实是登天无路,如若纵上去,无异于品一品那厉鬼伸爪挠过天灵盖的滋味,还不惊得人虎胆发颤。

    又是几支暗箭飞来,实在是让东方公子那方不善防御的道宝“土行舍利”难以招架,几次险些被击个肠穿肚烂。次次吃这哑巴亏,着实激得人三尸神暴跳,可那墙体好似混了金刚铁石铸造,怎么敲都敲不破,实在是揪不出暗中做歹之人。

    这栈道就是个天然的陷阱,专门用来对付修为高深者,使得勇者难以凭借身法高速冲锋而过,惊那山谷内吹上来的劲风刮得人魂飞魄散。而高空里又簇拥着这些“天眼御灵士”,化了天地灵气做造化一股脑如雨点般打来,擅入者被夹在其中,真如那战场上冲锋的烈士们被那暗堡群疯狂扫射一样的下场,一排排倒下,一片片牺牲。

    “姐姐不好了。我身上的丹药全都用光啦,怎么办?”东方公子已经乱了方寸,他土行舍利顶在四周的土盾已经缩小了一大圈,仅仅贴着背,再遇到高空里下一轮齐射,即便土遁不被瓦解,自身皮肉也招架不住。

    正当百里语蓉试图联合东方公子启动冰雪风暴应付一下之时,剑阁里忽传来大笑,“哈哈,多谢相告。正值午时杀生忌,吉时已到,众英灵开饭啦。”

    “该死的孬孙,待本公子打烂你等风铃,看你还敢不敢嚣张!”东方公子叫归叫,实际上是无计可施,只图个嘴上痛快,堪比无能怒吼。他与百里语蓉齐哭着脸能不识得白荒那不死之身的恐怖?如今两人已是强弩之末,根本无力抵挡这一轮集体冲锋,也不知此时投降还来不来得及。

    白荒在这里受险关牵制,其凶性极为可怕,它们如潮涌一般冲入栈道,如是黄河绝提,其洪荒之力无人可挡。

    “慢!仙庄内众好汉还请住手。“危急关头,云丫头如是神兵天降,从山崖顶端领着陆不平一路俯冲而下,一应扬着上官正名临走前留给她的一枚令牌,”我是幻妙山门人,有庄主亲赐令牌,还望诸位好汉放开险关,饶过底下那两位朋友。”

    “什么令牌?小爷们不曾听说。只知道擅闯天南者格杀勿论。”

    “呸!哪家小鬼敢自称小爷?都冒个头,看看本小姐是谁。”云丫头一插腰,那泼辣劲全出来了,这望山指天,好似要把山腰骂倒,“好啊!你们家大人不在家,都在这守着雄关漫道狐假虎威,还犯到了本大小姐手上来了,信不信我让正名把你们全都揪到云牢去,关个一年半载?”

    兴许是因底细露了出来,适才拼杀期间,一直装着破锣嗓子的一群小鬼纷纷从剑阁里冒了头,待看清来人,才脸色发红,“这这这不是未来的庄主夫人吗?惹祸了都。”

    此话一出,不知跑了多少小鬼,却又让东方公子那懊悔声喊破苍穹,“啊!苍天哪!本公子一世英名竟败在一群穿着开裆裤的娃娃手上。士可杀不可辱,还不如就此别去。别啦,我的江东父老。”

    “你这厮若死了,也是死有余辜,大爷我倒是能耳根清净些。”

    原本百里语蓉还为遇见云丫头而心喜,当下她一听到这盘绕山坳间不断回荡之嗓音,无不是更加喜出望外。她招呼那要死要活的东方公子一边兴冲冲朝栈道上方奔去,一边指着就近的剑阁骂道,“哥哥好生狡猾,躲在里头坐收渔翁之利。”

    一众人等再相逢,吴醒拎着个小鬼过来之时,率先把半截断剑丢给了陆不平,而后说来,“哥哥我可不是贪小便宜的人,赶巧刚到这里而已。话说,你这丫头受了天大的机缘,一路攻来也没什么长进嘛。”

    一听这话,还腻味在一起的两名女子其反应有明显不同。云丫头如是刚出嫁的小娘子一般羞羞涩涩躲着人,好似心里堵着很多话不敢说。而百里语蓉一看那坏家伙戳着下巴那德性,立马就看明白了,她得配合着欢欢喜喜跳来贺,“哥哥你这手……”

    提及这事,那吴醒再次耍宝一般扬起玄铁铸造的铁臂,一应笑声荡荡,“如今你们该称我一声‘道爷’。”

    “行了行了,还道爷,那酒爷还麻烦着呢。”陆不平如今找回了佩剑,正是可以应敌的时候,他催着其他人有事到别处闲聊,救人要紧。

    “对了云妹妹。”百里语蓉转去拉来云丫头,口口声声叫得亲近,“蓝姐姐被人绑来了逐鹿山庄,不知你能不能?”

    面对亲如姐妹的请求,同时吴醒望来那眼神明显是别人欠他一个解释的意思,致使云丫头支支吾吾半天才吭声,“吴大哥和两位姐姐几次救我于水火,小妹自然不会忘记。其实蓝灵姐的事情我进了山庄之后就知道了,只是这里边牵扯到了太多的关系,未免一时误会,小妹只能暂时避嫌,但绝对不会让蓝灵姐有一丝差错......”

    听闻这段讲述,在场的无不倒吸一口凉气,原来小天阵依托着山庄内的“补天阵”,是为玄者证帝之用;而其用途是困住“天道一缕残念”,为玄者“屠天道,续神桥,而明智”。

    说是“屠”,其实不是与天道为敌,而是“悟”。其中原本是需要大量的“帝符”引动天象做为诱饵牵引天道降临,而今有了窥天兽和苍云猫两者却是可以舍了此物,并替代“补天阵”的核心助玄者激发一时的通天之力,才能与法力无边的天道有一搏之力。方法很简单,就是“屠”。

    随着讲述不断深入,吴醒也听明白了,原来被困在七口碗附近的那位五官挤在一块的小鬼便是天道化身。不过,看他神色好像对此事有些眉目,也不与其他人言明此事,反而听到补天阵的时候多有一些想法,同样不明示于人。

    而在此时才有了东方公子插嘴的机会,他是不会放过的,这样子对着别人指指点点,好像那云丫头做了多大的亏心事一般,“哦!原来五十多年前我爷爷一直在买办上资助你们,而你们却玩着暗度陈仓,好生鸡贼。要让我爷爷知道那是为了‘补天阵’而筹备的物质,恐怕要狠狠地宰你们一笔。”

    “你不说话能死啊?”云丫头白了那东方公子一眼,显然有些生气自己将要卖惨的时候被人打断,继而她寻来吴醒又说,“吴大哥,小妹求您一件事。到时候能不能让蓝灵姐姐也助我爷爷一臂之力。”

    “哼哼,长生真是羡煞旁人哪。那妖猫贪财得很,诱她并不难。”吴醒说这话,一应指向远方山脉,示意其他人看一看天南中心一带即将发生的变故,“我是从那边过来的,大约能猜到那猫如今过得很潇洒。”

    “不错不错。她有酒有肉的,每天大吃大喝,看得我与酒爷干瞪眼,也不知送一些上云牢来,好没义气。”陆不平这会儿想起来之前那受气的样子,他一发话,逗得大伙笑个不停,还不是因为他这“牢头”做上瘾了,千里迢迢自愿送来被人虐,也不知机灵一些。

    “我说云丫头,你爷爷如今率领大军正在虎牙口冲锋陷阵,而你却在这里大肆挥霍钱财,是不看好这场战役吗?”吴醒时刻注意着云丫头听得云里雾里的神态,是要判断一下云老在证帝这件事上有多大的绝心。没一会儿,似乎看不出来什么,他又转去与陆不平说,“酒爷半天不回来,想是被拖住了,我得去支应一下。你们还是先去把那猫捞出来吧,一切小心行事。”

    众人再次分道扬镳时,百里语蓉暗暗琢磨,方才吴醒说到云老的时候仿佛暗藏别的用意,当时她还产生了一丝错觉,这段话好像是冲着她说的,也不知那坏家伙卖的什么迷魂汤。

    不过,有了云丫头在前方开路,那能把人弄迷糊的风雪奇阵再也起不了作用,只是遁去不远之后,他们就遇上了吴醒故意不提及的隐患。眼前那群山连绵,彼此之间好似被水漫金山一般,浪拍岸,伴随着巨浪滔天,白色的洪流吓得人毫毛炸起,想那被困在天南中心一带的妖猫不会已经被“活撕”了吧……

    ……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此一别,怕是要天人相隔。风雪无边催,酒浇愁更愁,上官先逃离了避暑山庄之后正漫步雪峰中,不知不觉竟来到了两颗依偎在一起的梅花树洞前。此情此景,真似难兄难弟不胜风寒刮骨,无不应对着他如今的心情。

    记不清上次离开是在什么时候了,这里是他在五十年前落魄时的一根支柱,等没缓过神来,又徒添迷雾茫茫、疑团重重。他立在风雪中,也不曾进去,只回想当年,一切皆因“你”而起。

    “这,这像极了白荒的手段,庄主你……”

    每当想到这一幕,上官先都会不由自主的打断自己的思绪,好似非常不愿回想起那一幕,那引发一切事端的根源。如果没有发生,他如今也不会如此迷茫,过得比谁都要逍遥。

    那一年,失了权力,被人打入冷宫的滋味不好受。身为囚徒的他悔恨不已,千不该万不该贪图“奇功”,惹来了这么大的灾祸,牵连了那么多子弟。一朝痛定思痛,唯与月倾诉,而夜空却莫名的做出了回应,“顽固!你就继续悔过吧。可惜了,你悟性不佳,枉费老夫一番心意授于你‘齐天真言的行功法门’。痴人痴人。”

    “滚!”回想到这里,上官先仍是如当初一样满脸戾气地咆哮着。

    “你果然顽固,仍就没想通何以能落到如此田地。”

    “是我不该听你谗言。”上官先至今还能清晰的回忆起那暗无天日的牢房,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只因一个“贪”字,剐自己千百刀都不为过。

    “哼,老夫问你,神兵利器可杀人,也可救人,何错之有?想来你也明白。你就不曾想过,你在道场中修行早已有上百栽,何时出过差错?怎么就不想想,自从那人来到此地,他每每时不常在周边露上一面,表现得和蔼可亲的指点庄内族小们理清道之本意,这其中的用意又是什么?你怎么就那么恰巧丢了权力?”

    “你胡说八道。先祖们耗费九百年之久,调用了道场之力铸造‘天门’,原本就是在无人授意之下自愿的,是一个修道者追求更高志向的本心,而到了你这里却成了别有用心,图什么?”

    “权力使人迷茫,更会让人自大,别小瞧了它的魅力。你看着吧,过不了多久,老夫料定那些执法长老们定会扶持自家势力登上庄主之位。你别看那人如今对此事毫不上心,完全不理朝政的做派,其实用心大得很。试问,短短不足十年以来谁最服他?当属你庄内的执法长老团。只要是长老们的嫡系掌握了权力,那他还不是如垂帘听政一般轻易拿捏着所有大权?可怜你家先祖当年一代天骄,千年辛劳建起的家业终成他人嫁衣。”

    “你识我先祖?”

    “呵呵,道场在此,老夫又何曾离开过?一直都在。你先祖万丈光芒也难夺其璀璨,可惜与那‘战无休’一样生不逢时,英雄无用武之地。不过,后者却没有你先祖那样的福分喽,死的那叫一个‘凄惨’。”

    “哈哈……我终于看清了你的嘴脸。千年一战,花界战无休功不可没,受世人敬仰,到了你这里却成了英雄无用武之地,凄凄惨惨。不过,你说这话也算是人之常情。我等杀死的毕竟是你的同类。再看你现今的表现,对这些死难的同胞毫无半点伤感,可见你心肠之狠,真邪无疑。莫想妄图迷惑于我,百年来你不曾得逞,如今也不行。”

    “此事老夫不与你辩。试问‘五十步敢笑百步’否?囚徒也。哈哈……”

    没用多久,经过上官先的心腹们向上请示告知长老团,“庄主在位期间并未有任何不轨之举,反而功绩有佳,造福于民。这一次不过鬼迷心窍而已。”

    这样的请求持续好一段时间之后,下界传法的那位上仙也出面求情,这才让上官先以戴罪之身重回庄主之位,从此荒者的谎言不攻自破。

    不过,这一场事端的出现,起因就是“首儿朵”,要不然没人能发现上官先弃了庄中绝学,修了歪门邪道;而因此物牵连的人数太多,要追究的话就要横跨几百年,可见犯事的规模之大。

    六十年前,第一场暴风雪到来,全因“首儿朵”而起。这东西造成天象已变,风雪难阻,这是能摧毁千年基业的大罪,所以眼下犯事的儿郎们不能不罚。当即就让上官先恨上了那位藏在道场里千年之久的“荒者”,想来千年之久不知蛊惑了多少人心。可过了一段时间,细细观察下来,他又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眼下导致自己手中无兵可用的根本原因到底是什么?思不明,想不透,兴许只能怪鬼眼看人到处是鬼。

    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之后,后面的事情就与眼前的“梅花树洞”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

    上官先收回了思绪,取来一样怪异的东西捏在手心,继而一步步迈入洞口。过了昏暗的过道,直到看见当年临走时未能带走的衣裳,又寻望石炕上留下的干粮已碎成粉末,无不让人心情沉重万分。

    这个洞穴就是一切计划的开端,他与荒者两人同处一室,昼夜不停的研究着一项能让他看清未来的东西。当时,那荒者不遗余力传授着大量的东西,表现得极为乖张。经过一系列的努力之后,终究完成了“双子塔被迫封闭”、“南天门被捆”的计划,从而为布置“补天阵”换来了五十年的时间。

    期间,幻妙山好友“云老”多次来访,有意无意的透露出其“不屈天意”的本心。如此一来,两人臭味相投,虽说目的不同,但均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秉性。当然,他也刻意问过荒者千年前的禁言“剑铸峰,人离散。欲称仙,鸟兽惊。越礼教,花凋零。久易居,山河裂。”究竟是何意。

    荒者大笑:“闲来穷极无聊,一句戏言罢了。不过,事从因果,世事无常,谁也不知天意如何。你问的这事也巧了,补天阵中,你可一问‘天道’本意,二试狼子野心,一举多得,妙哉妙哉。哈哈……”

    当下,上官先步入洞穴,他嘴角扬起的得意之色却被空荡荡的书桌败得一丝也无!一时间令人方寸大乱。这洞施过禁法,无有荒的气息断然不能进来,有如他疯野似奔出洞外,叫那在外守候的“尊老”冷不丁露出一丝诧异之色,仿佛眼前不过是一片白雪之地,根本料想不到庄主会突然出现似的。

    “师叔,有人拿走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那事不能再拖了,等不及云锦山前来就要败了全部计划,看来只有我亲自上了。”上官先冲出来之后,他满眼猩红之色,好似要吃人。那些设计图连他都不敢带在身边,一旦泄露出去,逐鹿山庄势必与神族为敌,难怪如今如此抓狂。

    谁都能看得出来,多年心血眼看要毁于一旦时的抓狂。那位尊老却摇头说:“庄主您几次化去修为,补天阵受用不得。这次还是让老朽来吧,反正半截身子都埋土里了,没什么可损失的。只希望这件东西不是我那位‘逆徒’盗走的才好。”

    一听此言,上官先更乱了分寸,他恨不得现在就从天北观澜海遁往小天阵,问一问那位被驱逐出去的“荒者”到底有没有勾结外人……不过,很快人就冷静了下来。

    眼下,从虚空内零星流窜入仙庄的白荒已经超过了往年的规模,事态反常的厉害,但这正是上官先能冷静下来的理由。只因个人做事常有“私心”,若与人“合作”却各自看不到彼此的私心用意,那才叫可怕。

    眼下,大股白荒出现正好露出了“荒者”同意合作的“用意”,是想召回大军,重整旗鼓。而上官先毕竟是一庄之主,拥有过人的雄韬伟略自然不在话下,他与荒者的合作哪能不事先备好方案。

    这么多年观察下来,其实“白荒”之所以被视为不可不除的劲敌,是因为荒无智,比野兽凶猛,而唯一拥有“神智”者只有那位一直住在“道场”内的荒者,视为“首脑”。换而言之,荒之所以会为祸人间,实属身不由己,无意为之。

    两者合作自然是有对赌协议的,而且是“荒者”那边吃亏不少。而今众多白荒大军失去了“首脑人物”,威胁程度已降至“野兽级别”,掀不起太大的风浪。甚至,为了合作,上官先还得到了“道场”的一小半控制权。当下,王已不在城中,唯一能退兵的手段捏在了他手上。说他曲线救国不为过呀。

    不错,掌握了“道场”一小半的控制权,从今往后,“荒灾之年”已从历史的舞台上退下,坤域可永享太平盛世!一切都要拜这一场莫名其妙的“心魔作祟”之功劳。当下首要的麻烦,落在了心心念念仙家真言的“执法长老团”身上。唯有一试“天意”,方可拨开疑云,平反一切,还于仙庄子弟同心同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