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红枫残叶落
宣化府，已是腊月二十。可是城内见不到多少明亮的红色，倒是白布白幕满布大街小巷。
雨，依旧在下，这个冬季，格外阴冷。
一袭暗红纹玄色底衣袍，也许是城内难见的红了。
绣儿打着伞，和夭若轮走在城内最大的街上。
说是最大，是因为两旁只剩下一些残破的商铺了，连人影都不见多少。
与其说是大，不如说是寂寥。
夭若轮看着完全没有一丝喜庆气息的宣化府，心里很是失望。
毕竟是醒来后过得第一个年，本来是想和绣儿姐一起好好玩玩的，结果大战之后城内一片废墟，这个春节，大多人是过不了了。
行至一间小茶馆前，许是因为位置颇偏，小茶馆倒是没收到多大影响，成为少数还在开业的商铺。
“伙计，来一壶好茶，几笼点心。”
夭若轮拉着绣儿坐下，茶馆里人不多，应该是做熟客生意多。
伙计很快就把夭若轮要的给端上来了，夭若轮拿出一小块碎银子递给伙计，伙计识趣，退到后房去了。
“小少爷，接下来，我们打算去哪？”
夭若轮喝了口茶，茶色上清，香轻而久，虽不是名贵茶，也是好货。
“也不瞒绣儿姐，接下来，我要去京城了。”
“京城？”
绣儿给自己倒上一杯，就着点心，也是有些吃惊。
“是啊，眼下蚩尤残魂一事暂定，我也想，是时候处理一下王爷被杀这事了。”
夭王爷无故被杀，夭王府更是一夜灭门，背后是谁指使，夭若轮是想查清的。
先前因为自己身材只是孩童模样，不好出面，那时又没鬼灵四仆，所以暂时搁置。
但宣化府一事后，夭若轮实力长进，外人又可以借由鬼灵四仆去应付。
至于天道之力，夭若轮还是忌惮于陈鸿通，在没有合适时机下，是不会出手了。
“也是，毕竟王爷的仇，还是要报的。”
说着，绣儿有些伤感，那么大一个王府，其中不少和她是亲密之人，却是惨死，怎么说，还是有阴影的。
夭若轮察觉到绣儿姐的心情低落，心中也是郁闷。
那会他灵魂被拘于混玉里，身体出于不知觉状态。也是因为灵肉分离过久，以至他刚回复时，实力不济。
其实，那是夭若轮在看到夭王爷尸身时，便发觉他的头颅消失了，在王府内竟是找不到。
也就是说，当年有一人拿着夭王爷的头颅，在夭若轮屠杀之前离去了。
但为什么要拿走夭王爷的头呢？
要知道，毕竟是一个王爷，在齐州乃至周边的官府，可是认识夭王爷的，一旦被发现，可是诛九族之罪。
除非，是京城的人，只有是朝中人物，而且是权势大过夭王爷的上层，才敢对亲王下手。
只是，这样的人物，怎么会对于一个远离京城，又没实权的世袭王爵有杀心呢？
夭若轮正想着，先前的伙计已经拿着一张纸条上来了。
绣儿很是好奇，一块碎银子，足以在宣化府最大的酒楼吃饱了，是什么东西，这么贵重？
夭若轮接过，又拿出一块比先前大了不少，约有三钱的碎银，交给伙计。
“小少爷，这是何物？”
夭若轮喝完杯中茶，收起纸条。笑着说：“是我们俩的户口证明。”
绣儿一时想歪了。
“夭王府已灭，我们自然是已死之身，宣化府尚可贿赂敷衍，但京城门禁森严，没有身份证明，一旦被盘查出来，视作刺客。”
说着，夭若轮见雨停了，便是起身，拉着绣儿的手走出去了。
“只是，这家茶馆为我做了假证，难保一天被发现，所以，还是抹去吧。”
夭若轮低声呢喃，身后，魍的身形缓缓淡去。
是夜，火光灼天。
官道上，马车吱呀着前行。
夭若轮倚着窗，看着窗外灰暗的田野，一时感慨。
曾几何时，是何等繁荣。
“尊主，已经抹去了。”
魍的声音响起，他双手奉上了宣化府官方通报。
“昨夜，城内一茶馆走水，造成五死。眼下冬雨阴寒，各户人家多有取火驱寒，然防火不可忘，还望周知。”
夭若轮听着，笑了笑，不语。
一阵瑟冷的寒风吹过，夭若轮掌心感觉到什么东西落下。
原来，是一片被烧得半残的红叶。金色的叶脉在破碎的叶面上断断续续，虽然残破，但夭若轮感觉得到，那生机，远未散去。
或者说，是那不甘的怨念，还在这片土地上徘徊着。
“收起来吧。”
夭若轮将红叶递给魑，魑将之带入鬼灵世界，埋葬在高山之巅。
不知异乡的土地，能否安慰它的灵魂。
还是有一天，这仇念会再一次发芽，在月色下，盛开一树红装。
夭若轮合上窗，将黯淡的灰色隔离在外，只是他灰色的双眸，像是被窗外浸染了一般。
多少，有些无光的低落。
雨，依旧在下，这个冬季，格外阴冷。
一袭暗红纹玄色底衣袍，也许是城内难见的红了。
绣儿打着伞，和夭若轮走在城内最大的街上。
说是最大，是因为两旁只剩下一些残破的商铺了，连人影都不见多少。
与其说是大，不如说是寂寥。
夭若轮看着完全没有一丝喜庆气息的宣化府，心里很是失望。
毕竟是醒来后过得第一个年，本来是想和绣儿姐一起好好玩玩的，结果大战之后城内一片废墟，这个春节，大多人是过不了了。
行至一间小茶馆前，许是因为位置颇偏，小茶馆倒是没收到多大影响，成为少数还在开业的商铺。
“伙计，来一壶好茶，几笼点心。”
夭若轮拉着绣儿坐下，茶馆里人不多，应该是做熟客生意多。
伙计很快就把夭若轮要的给端上来了，夭若轮拿出一小块碎银子递给伙计，伙计识趣，退到后房去了。
“小少爷，接下来，我们打算去哪？”
夭若轮喝了口茶，茶色上清，香轻而久，虽不是名贵茶，也是好货。
“也不瞒绣儿姐，接下来，我要去京城了。”
“京城？”
绣儿给自己倒上一杯，就着点心，也是有些吃惊。
“是啊，眼下蚩尤残魂一事暂定，我也想，是时候处理一下王爷被杀这事了。”
夭王爷无故被杀，夭王府更是一夜灭门，背后是谁指使，夭若轮是想查清的。
先前因为自己身材只是孩童模样，不好出面，那时又没鬼灵四仆，所以暂时搁置。
但宣化府一事后，夭若轮实力长进，外人又可以借由鬼灵四仆去应付。
至于天道之力，夭若轮还是忌惮于陈鸿通，在没有合适时机下，是不会出手了。
“也是，毕竟王爷的仇，还是要报的。”
说着，绣儿有些伤感，那么大一个王府，其中不少和她是亲密之人，却是惨死，怎么说，还是有阴影的。
夭若轮察觉到绣儿姐的心情低落，心中也是郁闷。
那会他灵魂被拘于混玉里，身体出于不知觉状态。也是因为灵肉分离过久，以至他刚回复时，实力不济。
其实，那是夭若轮在看到夭王爷尸身时，便发觉他的头颅消失了，在王府内竟是找不到。
也就是说，当年有一人拿着夭王爷的头颅，在夭若轮屠杀之前离去了。
但为什么要拿走夭王爷的头呢？
要知道，毕竟是一个王爷，在齐州乃至周边的官府，可是认识夭王爷的，一旦被发现，可是诛九族之罪。
除非，是京城的人，只有是朝中人物，而且是权势大过夭王爷的上层，才敢对亲王下手。
只是，这样的人物，怎么会对于一个远离京城，又没实权的世袭王爵有杀心呢？
夭若轮正想着，先前的伙计已经拿着一张纸条上来了。
绣儿很是好奇，一块碎银子，足以在宣化府最大的酒楼吃饱了，是什么东西，这么贵重？
夭若轮接过，又拿出一块比先前大了不少，约有三钱的碎银，交给伙计。
“小少爷，这是何物？”
夭若轮喝完杯中茶，收起纸条。笑着说：“是我们俩的户口证明。”
绣儿一时想歪了。
“夭王府已灭，我们自然是已死之身，宣化府尚可贿赂敷衍，但京城门禁森严，没有身份证明，一旦被盘查出来，视作刺客。”
说着，夭若轮见雨停了，便是起身，拉着绣儿的手走出去了。
“只是，这家茶馆为我做了假证，难保一天被发现，所以，还是抹去吧。”
夭若轮低声呢喃，身后，魍的身形缓缓淡去。
是夜，火光灼天。
官道上，马车吱呀着前行。
夭若轮倚着窗，看着窗外灰暗的田野，一时感慨。
曾几何时，是何等繁荣。
“尊主，已经抹去了。”
魍的声音响起，他双手奉上了宣化府官方通报。
“昨夜，城内一茶馆走水，造成五死。眼下冬雨阴寒，各户人家多有取火驱寒，然防火不可忘，还望周知。”
夭若轮听着，笑了笑，不语。
一阵瑟冷的寒风吹过，夭若轮掌心感觉到什么东西落下。
原来，是一片被烧得半残的红叶。金色的叶脉在破碎的叶面上断断续续，虽然残破，但夭若轮感觉得到，那生机，远未散去。
或者说，是那不甘的怨念，还在这片土地上徘徊着。
“收起来吧。”
夭若轮将红叶递给魑，魑将之带入鬼灵世界，埋葬在高山之巅。
不知异乡的土地，能否安慰它的灵魂。
还是有一天，这仇念会再一次发芽，在月色下，盛开一树红装。
夭若轮合上窗，将黯淡的灰色隔离在外，只是他灰色的双眸，像是被窗外浸染了一般。
多少，有些无光的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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