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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花朝节2

    “通嘎,这中原怎么开花都要办一个节日。我们这次去哪里玩呢?”

    锦姑姑说:“国公夫人可以上午郊外踏青,花神庙附近会有庙会,可以下午去。庙会热闹极了,有卖花的,卖灯的。人来人往,热闹极了。”

    “好好好,我们上午去踏青,下午去花神庙。锦姑姑,你也出去玩吧,我给你放一天假。”阿史那云拉着通嘎开心的说。

    “多谢国公夫人恩典。”锦姑姑也许久没有回过家了,刚好可以借此机会回家一趟。

    花朝节当天,阿史那云与通嘎换上南国的春衫学着其它女子贴了花黄,快乐的出门,与楚剑同游终南山。

    花朝节日,终南山上,游人如织。男女出游,赏花游春。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

    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

    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阿史那云听见有一女子在马车外对马车之内的人念诗。想来马车里的便是她翘首以待的心上人。

    “楚剑,听说你们中原人兴之所至便要作文章。你给我做一篇听听。”阿史那云折一枝梅花插在楚剑的发髻间。

    “我的好公主,你就饶了我吧。我一个剑客写那么好的文章干吗,不说了,免得你扫兴。”楚剑摇阿史那云的袖子。

    “我不,你说过言为心声,文如其人。你快作。你要是不作,我就不理你了。”阿史那云催促道。

    孟爽也附和道:“就是就是,公主让你作你就做嘛。你不是自称什么都会嘛,作文章又难不倒你。”

    楚剑无奈,“那好吧。”

    夫何倾城之令姿,独旷世而秀群。漫步于山阴兮,倩笑于水泽兮。远望之,粲然若朝霞举。近观之,浩然如明月生。风流俊态,一笑天地光。把酒临风,飘然欲去矣。潇洒闲情步,无挂安乐心。愿与长伴兮,念岁月有止。仰头拜羲和,低首酹地神。今生不相负,来世共此情。

    阿史那云羞涩的笑。

    “哥,没看出来呀。你还会这文邹邹的调调。往后爹要是让我写文章你帮我写吧。”孟爽有些惊讶,一个人若是什么都会了那他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经历。但对于楚剑,他不敢探究。他是一个谜。孟爽还记得,他第一次见到楚剑是在两年前。楚剑一袭灰衫怀抱长剑,推开了孟家的大门。他不认识楚剑,还以为是哪里来打秋风的,接待他的态度极其不好。后来父亲生气他才知道那是素未谋面的亲哥哥。

    他起初觉得楚剑这个哥哥,除了那张脸,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可取的地方。整天就是呆在自己那个偏僻的小院,也不要服侍的人,不怎么与人交流。

    直到有一天,他与楚剑一起看见宇文会纵马于闹市。楚剑将面巾一系,飞身上屋檐而后越下一剑斩下宇文会的马头。宇文会被吓得瘫在地上半天起都起不来,派了许多人追杀楚剑,可都被楚剑反杀了。从那以后他们才知道楚剑原来武功这么好,父亲也将指点他习武的事情交给了楚剑。

    说真的,楚剑不是一个好先生,习武的时候他在烈日炎炎下浑汗如雨,而楚剑坐在屋檐下吃着冰碗,气死他了。不过除了这个和楚剑呆在一起他还是挺开心的,有了楚剑他就再也没挨过打啦。

    “公主,我给你作了文章,你是不是也该回报我些什么呢。”楚剑含笑看着阿史那云。

    孟爽调笑道:“啧,人心不古。通嘎姐姐,你看那边那么多人,我们去看看吧。”

    通嘎不动,孟爽拉着通嘎就跑。

    “我是草原人,不懂你们这些道道。”阿史那云背过身。她也想像楚剑一样作出一篇文章赞美他,可是她的脑子里就是没办法想出那么美的词句。

    楚剑将头搁在阿史那云的肩上,“公主竟然不愿意对我念一首诗来夸夸我,我伤心极了。”

    “不是的。”阿史那云急忙转身,看见楚剑的笑低头,“只是我不会。我给你念诗。”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瞻彼淇奥,绿竹青青。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瞻彼淇奥,绿竹如箦。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宽兮绰兮,猗重较兮。善戏谑兮,不为虐兮。

    楚剑将阿史那云拥入怀中。

    阿史那云说:“对不起,我只能借别人的东西来送给你。”

    “不,你给我念诗我很欢喜。”

    阿史那云抬头望楚剑,“真的吗?”

    “你不相信我吗?”楚剑说。

    阿史那云高兴地说:“楚剑,你插花真好看。”

    “公主我和你说一件事情。我要离开长安一段时间。”

    “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梁国,我要去看望我的母亲。我很快就回来。”

    “你要不把你母亲接过来吧?我不想你离开我,但对于母亲而言与儿子分别又过于残忍。”

    “我的母亲已经长眠于淮水中。我能做的也只是每年去看望她。”

    “啊,对不起,提到你的伤心事了。”

    楚剑摸了摸阿史那云的脸颊,“没关系的,都过去了。”

    “你能和我讲讲你的母亲吗?”

    “我对她也所知甚少。她很早以前就将我托付给我的师父。我回孟家也只是完成她和师父的遗愿。”

    阿史那云起身,“那你呆在孟府开心吗?”

    “开心的,我还遇见了你。”楚剑望着阿史那云真诚的说。

    “你以前都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呀,你师父是什么人啊?”阿史那云问。

    “我的师父是楚衡,你应该没有听说过他,他的师兄是陶弘景。我以前住在茅山后来与师父游历天下,四海为家。”

    “陶弘景?我没听过。不过你游历天下我还是挺羡慕你的。这个世界这么大,我却只走了那么一点点,多可惜呀。”

    “他是一个道士,一个医生。我的医术就是他传授的。他也是一个很有趣的人,我很喜欢他。走过大地的确能学到很多东西,但有些东西过于沉重。”

    “哦。你什么时候走呀,你和你的父亲讲了吗?对了,你的父亲和母亲怎么会……”

    “我的母亲是昭明太子之女,后侯景之乱时流落民间被我的父亲所救,嫁给了他。但后来母亲心系故国也与父亲心生嫌隙。生下我不久就与父亲和离将我带回了梁国。”楚剑平淡的说。

    “楚剑我一定会好好疼你的。”阿史那云握着楚剑的手说。

    “那我就笑纳了。”楚剑回握阿史那云的手,“其实我一直都想问你,为何你一眼就能看出我是中原人?”

    阿史那云抬起下巴,“我又不笨,第一次见你时我就发现你的身上带了玉佩,虽然你藏得很好,但是你从未取下。先生说君子无故,玉不去身。周国人虽然汉化,但还不至于注意到这些东西,你肯定是南人,而且还是士族。”阿史那云顿了顿说,“其实最重要的是你这玉佩我的夫子也有。”

    楚剑有些惊讶,“一模一样吗?”

    “你让我仔细看看,我当时在月光下看得不真切。”

    楚剑将玉佩取下放在阿史那云的手中。

    阿史那云仔细看,“夫子的玉佩曾被我摔到地上磕了一个角,后来用黄金补上。除了这个一模一样。”

    “你知道你夫子究竟是什么人?”

    阿史那云摇头,“我不知道他的来历,他是通嘎哥哥的奴隶,我看他好看,说话也讨人喜欢还有些文化,就把他要过来做夫子的。”

    楚剑沉思。

    阿史那云仔细看楚剑,随口说:“我突然之间发现你和他长得还有那么一点点相似。”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楚剑想阿史那云的夫子或许是萧梁的宗室,但他对母亲的亲戚都不是太熟,也就略过不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