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求虐得虐
北荡村与南荡村一山之隔，村旁有湖，训练起来更加容易，夺魁也可谓探囊取物。
当两只龙舟全都在水中训练时，免不了有相遇时。
南荡的小郎们都憋着一股劲儿，准备与之一较高下，可每到这时候，鼓声就变得萎靡，大伙儿抬头看敲鼓的苏然，也是打瞌睡的样子，心里急到不行。
再次与北荡龙舟在水中相遇，苏然目测船速，两者几乎不相上下。尽管南荡先行一步，北荡却追地紧，南荡一点瑕疵，都会导致败北。
就在南荡桡手发力向前时，苏然忽然停下敲鼓，甩着手腕喊疼，大伙儿眼睁睁看北荡的龙舟从面前划过。
整齐划一，节奏鲜明。
北荡龙舟上传来一阵讥讽声，他们甚至故意把桨扬起，一股股水花落在南荡桡手身上。
“落水狗、落水狗、落水狗！”
北荡龙舟在鼓手的节奏中，齐声喊起来。
瞬间，南荡原本的气势就卸去了一半，大伙儿懈怠，嚷嚷要休息。
岸上，张柳也不解，看苏然被众人孤立，特意过来问他是何故。
苏然斜靠在一棵随杨柳上，眯起眼睛，往来船只的速度瞬间在他脑海中呈现。
“东家，北荡打春就开始训练，他们闭眼睛也比咱更默契。”
张柳不否认，点头，可不能因为这就丢盔弃甲的投降啊。
苏然继续：“咱们就算速度一样，一旦出一点错，就会被人家超过去。”
张柳依旧点头，没错。
苏然：“如果刚才卯足劲，还是没人家快，咱们明天拿什么来博？如果超过去了，明日必败。”
苏然说完，张柳依旧不解。
“此话怎讲？为何我们今赢了，明儿就败了？”
苏然无奈地笑笑：“骄兵必败啊！咱这是临时组装起来的，人家那是正规军，有的比？”
北荡无论输赢，都是稳定发挥、持续输出；而南荡不同，赢了，靠的是运气和气势，绝不是实力比人家强。
张柳似乎明白些，他离开苏然后，桡手忍不住围过来，问他何故。
他看苏然一眼，随后笑了下：“无他，苏小郎刚刚手抽筋了而已，他也很内疚，咱继续训练。”
天气暖和，水汽氤氲，苏然差点就睡在树下，至于训练之事，桡手们自己组织便好，最好是继续被北荡全方位碾压，把他们心智都虐到崩溃边缘才好。
苏然要的，就是一股子反弹的气势。
大半天的时间，南荡的龙舟都在水中划来划去，原本的鼓手虽然尽力，却总不及苏然那正正好好的节奏，这些人又没自知之明，求虐得虐，被北荡虐到死去活来。
苏然吃着喝着瞧着，仿佛看到一船都冒着怨气。
夕阳西下，过夜的船只陆续朝渡口靠拢，渡子不耐烦地指挥，呵斥着索要过夜钱。
由于被虐，南荡气势全无，大伙早早就从龙舟上下来；而北荡则不同，由于表演了一下午，各个神清气爽，有别村的龙舟陆续抵达，免不了要再炫耀一番。
“辛苦了。”苏然在岸上，朝每一个桡手拱手：“等会儿吃点好的。”
在小店坐定，两桌人各个都拉着个驴脸，里正脸色更是难看至极。
“今晚务必吃些好的。”苏然提议。
里正起身，气愤道：“吃什么吃！猪一样！”
说完他就甩手走了，临行，狠狠瞪了苏然一眼。
苏然叹口气，寻思若不因前世是优秀的大学生、优秀的特警，此时定然不会有如此好的心里素质，肯定早就蹦起来跟里正干一仗了。
桡手们各个没精打采。
“就是，吃什么吃啊，哪有脸吃。”
“我不饿。明天丢完人就赶进回村。”
“北荡骂的没错，小娘子们就是看不起咱们。”
苏然瞧富春江里依旧刻苦训练的北荡龙舟，反而笑了起来。
体力啊，这么重要的东西，他们都不要保留一下吗？还是说有什么高级蛋白粉，能快速补充体力？
科学训练多么重要！
“就算不饿，也别白来一趟，我去给大伙儿弄些吃的，等会儿早点休息。”
里正早就不知哪去了，苏然只好找到酒楼，又跟哄张柏喝酒那女子借了些。
“知道有人借钱为生活，第一次听说有人借钱给别人买肉。”女子虽嘲笑，还是拿了不少钱给苏然。
苏然也颇奇些，问如何称呼她。
“叫我蚕娘便好，龙门渡人人都知道。”
“难怪昨日打砸起来气势如此之盛。”苏然恭维。
蚕娘哼笑，掏出那块押步欣赏：
“你这玉是真值钱，虽然来历不明，但看你不像普通人家的小郎，我姑且信你；如若不然，把你送去富阳县衙，说你偷盗，也未为不可！”
威胁？
苏然勾了勾嘴角，想笑也笑不出来，面无表情地离开了。
九岁孩童只身行走江湖，果然是难啊！
爹，你何时回，我要拿钱砸死她！
苏然带回的食物，有鸡、有羊肉，还有不少鸡蛋，这让桡手们大为震惊。
里正都放弃他们了，这小郎却花了至少三亩田的产出买这些回来……他是脑子有问题？
苏然喊张柳一家一起用餐。
起初，大伙儿不敢伸手。
苏然先展开自己的小手，让大家看。
“茧子？”张婉婉眼尖，惊呼起来。
苏然不以为意地点点头：“我昨晚打了半宿的鼓，磨出茧子也不算什么。只是有些疼。”
桡手们十分不解：
“那又如何？咱们也赢不了他们。”
苏然立刻反问：“还没比，怎就赢不了？”
“还用比吗？今儿来来回回多少趟，开始还有两分胜算，后来被人落出几仗远！”
“就是，他们现在还在训练。”
苏然笑了起来：“走，带上吃的，去江畔看他们训练。”
大伙儿虽然不解，可吃食诱人，苏小郎说去那就去吧。
这一群人可是不小一堆儿，大伙儿把吃食摆开，肉香四散，再富有的农家也没见这么吃肉的，很快就吸引了旁人注意。
艳羡的声音从四周传来，大伙儿那萎靡的心境，得到些许虚荣的满足感，登时精神不少。
就在北荡的龙舟从面前划过时……
苏然举起一个鸡腿，问大伙儿香不香。
“香！”
“大点声，说香不香？！”
“香——”
这一声“香”，划破夜空，北荡龙舟上的桡手们听了个真真切切。
“吃！”苏然一声令下。
正吃着，北荡龙舟再次从他们面前划过，苏然身旁一个年轻桡手怔住。
当两只龙舟全都在水中训练时，免不了有相遇时。
南荡的小郎们都憋着一股劲儿，准备与之一较高下，可每到这时候，鼓声就变得萎靡，大伙儿抬头看敲鼓的苏然，也是打瞌睡的样子，心里急到不行。
再次与北荡龙舟在水中相遇，苏然目测船速，两者几乎不相上下。尽管南荡先行一步，北荡却追地紧，南荡一点瑕疵，都会导致败北。
就在南荡桡手发力向前时，苏然忽然停下敲鼓，甩着手腕喊疼，大伙儿眼睁睁看北荡的龙舟从面前划过。
整齐划一，节奏鲜明。
北荡龙舟上传来一阵讥讽声，他们甚至故意把桨扬起，一股股水花落在南荡桡手身上。
“落水狗、落水狗、落水狗！”
北荡龙舟在鼓手的节奏中，齐声喊起来。
瞬间，南荡原本的气势就卸去了一半，大伙儿懈怠，嚷嚷要休息。
岸上，张柳也不解，看苏然被众人孤立，特意过来问他是何故。
苏然斜靠在一棵随杨柳上，眯起眼睛，往来船只的速度瞬间在他脑海中呈现。
“东家，北荡打春就开始训练，他们闭眼睛也比咱更默契。”
张柳不否认，点头，可不能因为这就丢盔弃甲的投降啊。
苏然继续：“咱们就算速度一样，一旦出一点错，就会被人家超过去。”
张柳依旧点头，没错。
苏然：“如果刚才卯足劲，还是没人家快，咱们明天拿什么来博？如果超过去了，明日必败。”
苏然说完，张柳依旧不解。
“此话怎讲？为何我们今赢了，明儿就败了？”
苏然无奈地笑笑：“骄兵必败啊！咱这是临时组装起来的，人家那是正规军，有的比？”
北荡无论输赢，都是稳定发挥、持续输出；而南荡不同，赢了，靠的是运气和气势，绝不是实力比人家强。
张柳似乎明白些，他离开苏然后，桡手忍不住围过来，问他何故。
他看苏然一眼，随后笑了下：“无他，苏小郎刚刚手抽筋了而已，他也很内疚，咱继续训练。”
天气暖和，水汽氤氲，苏然差点就睡在树下，至于训练之事，桡手们自己组织便好，最好是继续被北荡全方位碾压，把他们心智都虐到崩溃边缘才好。
苏然要的，就是一股子反弹的气势。
大半天的时间，南荡的龙舟都在水中划来划去，原本的鼓手虽然尽力，却总不及苏然那正正好好的节奏，这些人又没自知之明，求虐得虐，被北荡虐到死去活来。
苏然吃着喝着瞧着，仿佛看到一船都冒着怨气。
夕阳西下，过夜的船只陆续朝渡口靠拢，渡子不耐烦地指挥，呵斥着索要过夜钱。
由于被虐，南荡气势全无，大伙早早就从龙舟上下来；而北荡则不同，由于表演了一下午，各个神清气爽，有别村的龙舟陆续抵达，免不了要再炫耀一番。
“辛苦了。”苏然在岸上，朝每一个桡手拱手：“等会儿吃点好的。”
在小店坐定，两桌人各个都拉着个驴脸，里正脸色更是难看至极。
“今晚务必吃些好的。”苏然提议。
里正起身，气愤道：“吃什么吃！猪一样！”
说完他就甩手走了，临行，狠狠瞪了苏然一眼。
苏然叹口气，寻思若不因前世是优秀的大学生、优秀的特警，此时定然不会有如此好的心里素质，肯定早就蹦起来跟里正干一仗了。
桡手们各个没精打采。
“就是，吃什么吃啊，哪有脸吃。”
“我不饿。明天丢完人就赶进回村。”
“北荡骂的没错，小娘子们就是看不起咱们。”
苏然瞧富春江里依旧刻苦训练的北荡龙舟，反而笑了起来。
体力啊，这么重要的东西，他们都不要保留一下吗？还是说有什么高级蛋白粉，能快速补充体力？
科学训练多么重要！
“就算不饿，也别白来一趟，我去给大伙儿弄些吃的，等会儿早点休息。”
里正早就不知哪去了，苏然只好找到酒楼，又跟哄张柏喝酒那女子借了些。
“知道有人借钱为生活，第一次听说有人借钱给别人买肉。”女子虽嘲笑，还是拿了不少钱给苏然。
苏然也颇奇些，问如何称呼她。
“叫我蚕娘便好，龙门渡人人都知道。”
“难怪昨日打砸起来气势如此之盛。”苏然恭维。
蚕娘哼笑，掏出那块押步欣赏：
“你这玉是真值钱，虽然来历不明，但看你不像普通人家的小郎，我姑且信你；如若不然，把你送去富阳县衙，说你偷盗，也未为不可！”
威胁？
苏然勾了勾嘴角，想笑也笑不出来，面无表情地离开了。
九岁孩童只身行走江湖，果然是难啊！
爹，你何时回，我要拿钱砸死她！
苏然带回的食物，有鸡、有羊肉，还有不少鸡蛋，这让桡手们大为震惊。
里正都放弃他们了，这小郎却花了至少三亩田的产出买这些回来……他是脑子有问题？
苏然喊张柳一家一起用餐。
起初，大伙儿不敢伸手。
苏然先展开自己的小手，让大家看。
“茧子？”张婉婉眼尖，惊呼起来。
苏然不以为意地点点头：“我昨晚打了半宿的鼓，磨出茧子也不算什么。只是有些疼。”
桡手们十分不解：
“那又如何？咱们也赢不了他们。”
苏然立刻反问：“还没比，怎就赢不了？”
“还用比吗？今儿来来回回多少趟，开始还有两分胜算，后来被人落出几仗远！”
“就是，他们现在还在训练。”
苏然笑了起来：“走，带上吃的，去江畔看他们训练。”
大伙儿虽然不解，可吃食诱人，苏小郎说去那就去吧。
这一群人可是不小一堆儿，大伙儿把吃食摆开，肉香四散，再富有的农家也没见这么吃肉的，很快就吸引了旁人注意。
艳羡的声音从四周传来，大伙儿那萎靡的心境，得到些许虚荣的满足感，登时精神不少。
就在北荡的龙舟从面前划过时……
苏然举起一个鸡腿，问大伙儿香不香。
“香！”
“大点声，说香不香？！”
“香——”
这一声“香”，划破夜空，北荡龙舟上的桡手们听了个真真切切。
“吃！”苏然一声令下。
正吃着，北荡龙舟再次从他们面前划过，苏然身旁一个年轻桡手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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