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章 死亡降临

    死亡对我说：“你的意志足够强大，你的才能千古难遇，你的孤独无人理解。”

    可能是在对痛苦麻木之后我恢复清醒的，我眼前站着那个怪物，不，应该称其为死亡更合适一些。

    “我并不懂人类的感情和语言，能够和你对话完全是控制他人的意识，而现在我进入了你的意识，你可以看到你眼前的个体，那是我展现给你的即将回归的你。”死亡的声音回荡在我的脑中。

    “你的意思是我眼前的就是我？”我问道。

    “是，那就是你。我们来看看更多关于你的事吧。”

    我眼前出现那段我带领军队一次次取得胜利的画面。

    “这是无数个你的其中一个，没能摆脱宿命的一个，看看他的结局吧。”

    画面继续着，观看到最后，那个我竟然屠尽整个大陆的人类，最后消失在世界中。

    “再来看看你，只属于你的过往。”

    我看到了更多画面，我的母亲并不像印象中那么温柔，她似乎和父亲、我的关系都不怎么好，没有给过我好脸色，有时会假装出来，我不知道她会是这种人，竟然对我和父亲漠不关心，所以父亲死的那个时候她才那么做。但父亲不同，两段回忆中的父亲都很温柔，都很爱我。

    “看她之后做了什么，继承家族权利和财产，和她勾结的那些家族成员也都得到了奖赏，她没有真心为你和你的父亲哭泣过，悲伤过，连一丝愧疚都没有，睡觉时做梦都露出了得意的笑，恶魔都会感谢付出的人。后来她死在了车祸中，以扭曲的姿态死亡，这是她应得的结果，别的家族成员也一样，被我的鸟儿侵占着心智癫疯而死。”

    我真心爱着我的家人，爱着得到的却是这种结果，可恨的人心。

    “再来看看我的使徒，他召唤了我，与你结下契约，你一定忘记了。另一个你的世界中了，使徒为了赶走他认为的外来者召唤我，他看不到更高的层次只能这样认为，不过无妨。这个世界使徒为了见证，为了信仰，他献祭了除了他外的整个族群的死亡换来我的出现，给你带来痛苦的就是他，信仰我却不遵循我的他。”

    我的眼前出现了一个白发男人，穿着华丽的衣服，手中端着酒杯。

    “你愿意接受我，让你的意志融合进我，与我一体吗？之后你可以回到世界，代替我，你可以以自己的意志做想做的事。”

    事到如今，我没有别的选择，拒绝然后消亡不是我想要的，看到完整的回忆后我开始憎恨挑起战端的阿尔法人，没有他们就没有战争，现在战争还在继续，那个图荷斯的父亲所爱的家，那样的美好被战争摧残我不想再看到。

    “我接受你，死亡。”

    “感谢你的选择，你可以看到，这个世界的阿尔法远比图荷斯强盛，没有人背叛阿尔法，图荷斯被彻底碾压，本该美好的事物逐渐消失，那些生命不该这样消亡。接下来我会告诉你一些事，你会得到有用的东西。你会成为我，我是你的躯体，你是我的意识，但你的情感不会消散，你所接触的一切都会死亡，你会给看到你的生命带去渗入骨髓的恐惧，你会得到信徒赠与你的武器，刀可以斩断你所视一切，短枪可以撕碎你的目标，长枪可以摧毁阻挡你的障碍，得到情感的同时你会感觉到痛苦，但你的意志已经过滤它了，即便任何疼痛都不会影响你，你会得到不灭的躯体，你可以派遣我的鸟儿为你巡视，看到它们所见。怀揣着目的，你可以让任何物质化为你的助手，你所经历的死亡的人类也可以经历。最后，记住你眼前这个人。”

    我看到一个黑发少年，他是谁？死亡让我记住他，那我便记住他。

    “为我及我之主、之友、之体，我们将归合，你的下一眼会看到离去已久的世界。”

    突然我感到风的流动，声的嘈杂，眼前出现的是人来人往的街区，这里是我死去的贫民区。我低头看向自己，被布条紧紧缠绕的躯体没有不适感，对我不利的触感都已经消失了。视线所及之处，我看到每个生命，行走的人类，地面爬着的虫子，下水道穿梭的老鼠，每个生物体内的生命都被我所看见。

    地面的污水映照出我的面貌，和死亡的面貌相同，我现在已成为死亡。

    看着眼前曾歧视、侮辱、谩骂、痛殴我的人类，愤恨的情绪滋生在心头，我抽出背后的刀，刀柄上刻着不死鸟的纹理。

    日子过的这么舒畅想必战争接连胜利吧，毁掉那么多美好此刻还在嬉笑的你们该迎来死亡了，一个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