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结社同僚
趁内维尔和托雅专注饕餮的时候，埃萨冲卡莱思使了个眼色。卡莱思点点头，心领神会。
埃萨把老约翰拉到一边，耳语了两句，老约翰便把他拉进了后厨。
从旺来酒馆的后门走出去就可以进入到河边的一条小巷。这条小巷一边靠河，另一边则都是酒馆的后厨。路上堆满了垃圾，几只乌鸦和野狗正在抢食人类吃剩的饭菜。
埃萨强忍着臭气走到了一栋两层小楼前。相比于其他家，这家饭馆的后厨门口明显干净了许多。小楼二层的木门旁边挂着一块招牌，写着“清泉素食”。
埃萨径直走上楼梯，来到二层的木门前，手掌抬起，一株小小的藤蔓出现在他掌心。藤蔓接触到木门正中央的图腾，图腾亮起，门悄然打开。
埃萨推门而入。
这是一间种满了植物的温室，各种各样的花草琳琅满目。埃萨往里走着，不时有藤蔓或植物试图接近他，但都在离他还有两三步的地方忽然避开了。
房间的尽头，一个衣着得体的中年男人正举着一个银壶给植物浇水，丝毫没有意识到有人进来。
“尼拉！”埃萨一声呼喊，吓得中年男人一个激灵，银壶摔在了地上，发出叮叮咣咣的声响。
被称作尼拉的男人寻声看来，这才看见了已经离他不到三米的埃萨，惊喜地叫道：“埃萨！你怎么来了？”
埃萨走上前去，紧紧地抱住了他。
尼拉·贝莱曼比埃萨矮半头，因为中年发福肚子有点大。他穿着像普通有钱人一样的精致衣装，身上没有一点和德鲁伊教派有关的器物。
但不可否认的是，他是一名如假包换的德鲁伊，是埃萨在森林结社中的前辈，也是结社在蜻蜓镇上的议事代表，全权代表大地女神的意志。
虽然埃萨时常来蜻蜓镇赶集，但由于要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镇上的居民都以为他是个猎人或者果农。因此，如果没有紧急情况，他是不会轻易和尼拉联络的。
尼拉清楚地知道这一点。因此，来不及过多寒暄，他急切地想知道埃萨的来意。
埃萨从密教僧人传神谕开始，把之前的遭遇全部告诉了尼拉。尼拉不时提出一些问题，以确保自己理解无误。
当全部经过讲完，尼拉说道：“此事关系重大。我和结社里的同僚早就建议你把这个烫手山芋交还给塔拉帕，可是你在这件事上一直一意孤行。但不管怎样，结社一定会站在你的身后，支持你的选择，在必要时会出手保护你的安危。”
“另外，肃月教的动向让我有些担忧。”尼拉继续说，“肃月教如果是这件事的主谋，那他们一定还会卷土重来。无论是出于对联邦的责任，还是对于结社的责任，这件事我都必须上报。你有没有问清楚那个盗贼，他们是怎么跨过黯月湿地的？”
埃萨回答道：“我没仔细问过。那名邪术师法力高强，手下人也都个个能力出众，我觉得对于他们来说这应该不是难事。”
“你说的没错。但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在偌大的黯月湿地中隐居的湿地结社同僚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报告异常？”尼拉皱紧了眉头。
“你是说，他们运用了不会引起自然能量波动的方法？”埃萨开始后悔没有问清楚托雅。
“这说明这个邪术师或者他背后的力量掌握了结社的知识。而这又有两种可能，一是他们的能力深不可测，二是我们的同僚之中有变节之人。无论是哪种可能，都不是我愿意看到的。”
埃萨听尼拉说完，倒吸了一口冷气。
尼拉继续说：“这就是为什么我必须要把这件事上报的原因。这显然已经不单纯是抢夺宝物的事了，而是有人试图在暗中瓦解我们结社的势力。既然你躲在那种深山老林里都能被肃月教和密教找到，那你现在招摇过市就是个活靶子。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
埃萨有点无言以对，的确，他把事情想的过于简单了。“我和卡莱思打算去找叶茨，让他帮我们联系塔拉帕以寻求下一步的指示。”埃萨有点没底气。
“这是个好的选择，如果有可能就把宝物留在蜻蜓镇大学，让叶茨自己想办法交给塔拉帕，你最好尽早脱离这趟浑水。”尼拉语重心长地说。“另外，在去大学找叶茨之前，你们就先不要在镇上露面了。别的不说，就只是你们从下船到进旺来酒馆这一路，你知道你们已经招来了多少目光吗？如果只是你们夫妻还好，结果你们又带上了那两个扎眼的年轻人。话说回来，让那个盗贼就这么跟在你们身边，你们就不担心吗？”
埃萨目光坚定：“我相信卡莱思识人的眼光，她觉得没问题，那就一定没问题。”
尼拉说：“我并不怀疑卡莱思的识人能力，她在洞察人心这方面的确很出众。我只是觉得，前一晚还是敌人，转变会这么快吗？她可能不会杀掉你们，不会再伤害你们，但如果只是把宝物偷走呢？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埃萨心里有点不高兴，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讪讪地回答说：“好的，我知道了。”
尼拉看出了埃萨的情绪，笑了笑：“可能是我在蜻蜓镇做生意太久了，每天和太多南来北往的商人打交道，变得不容易相信别人了吧。希望我的怀疑是多余的，这样你们也能多一个帮手。话说，你们夫妻俩是不是有点把这两个年轻人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啊？”
埃萨听他这么说，也笑了笑，没有说话。但他暗自在心里思考起了尼拉说的最后一句话，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反驳。他回想这半天的种种，他能感觉到卡莱思也和他一样，已经在心底里把他们当成了自己的孩子或是弟弟妹妹，想发自心底地照顾他们。他知道，卡莱思一定是在托雅身上看到了她自己的影子，就像他自己也从内维尔身上看到了一点自己的影子。
忽然，埃萨想到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忘了说：“其实我今天来还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尼拉摆摆手：“你别对我忽然这么客气，有什么事就直说。”
埃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在和邪术师的战斗过后，我觉得自己与大地之力的连接更近了一步，所以我想，是时候试试修炼进阶法术了。目前我手里只有一个进阶法术，如果方便的话，还请前辈不吝赐教。”
尼拉说：“说你胖你还喘上了，越说越跟我客气是吧。”他佯装生气地站起身，去柜子里翻箱倒柜地寻找，终于找到了两个羊皮纸卷。“这两个你先拿着，实不相瞒，这就是我压箱底的法术了。说来惭愧，可能是大地女神觉得我太世俗了，近些年我和大地之力的连接越来越弱。”说着他拍了拍自己的肚子，“你应该也能看出来，我自己一直疏于练习，连冥想都越来越少了，因此一直没有进阶，也没有学习新的法术，实在是帮不了你更多了。如果你想学习更多法术，可以去那隆森林里的乌娜神庙试试。”
埃萨毕恭毕敬地接过两份羊皮纸卷轴，揣到怀里。他一脸诚恳地对尼拉鞠了一躬，说道：“多谢前辈指点迷津！”说完头也不回地溜了出去，留下了尼拉一个人在屋子里对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
埃萨把老约翰拉到一边，耳语了两句，老约翰便把他拉进了后厨。
从旺来酒馆的后门走出去就可以进入到河边的一条小巷。这条小巷一边靠河，另一边则都是酒馆的后厨。路上堆满了垃圾，几只乌鸦和野狗正在抢食人类吃剩的饭菜。
埃萨强忍着臭气走到了一栋两层小楼前。相比于其他家，这家饭馆的后厨门口明显干净了许多。小楼二层的木门旁边挂着一块招牌，写着“清泉素食”。
埃萨径直走上楼梯，来到二层的木门前，手掌抬起，一株小小的藤蔓出现在他掌心。藤蔓接触到木门正中央的图腾，图腾亮起，门悄然打开。
埃萨推门而入。
这是一间种满了植物的温室，各种各样的花草琳琅满目。埃萨往里走着，不时有藤蔓或植物试图接近他，但都在离他还有两三步的地方忽然避开了。
房间的尽头，一个衣着得体的中年男人正举着一个银壶给植物浇水，丝毫没有意识到有人进来。
“尼拉！”埃萨一声呼喊，吓得中年男人一个激灵，银壶摔在了地上，发出叮叮咣咣的声响。
被称作尼拉的男人寻声看来，这才看见了已经离他不到三米的埃萨，惊喜地叫道：“埃萨！你怎么来了？”
埃萨走上前去，紧紧地抱住了他。
尼拉·贝莱曼比埃萨矮半头，因为中年发福肚子有点大。他穿着像普通有钱人一样的精致衣装，身上没有一点和德鲁伊教派有关的器物。
但不可否认的是，他是一名如假包换的德鲁伊，是埃萨在森林结社中的前辈，也是结社在蜻蜓镇上的议事代表，全权代表大地女神的意志。
虽然埃萨时常来蜻蜓镇赶集，但由于要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镇上的居民都以为他是个猎人或者果农。因此，如果没有紧急情况，他是不会轻易和尼拉联络的。
尼拉清楚地知道这一点。因此，来不及过多寒暄，他急切地想知道埃萨的来意。
埃萨从密教僧人传神谕开始，把之前的遭遇全部告诉了尼拉。尼拉不时提出一些问题，以确保自己理解无误。
当全部经过讲完，尼拉说道：“此事关系重大。我和结社里的同僚早就建议你把这个烫手山芋交还给塔拉帕，可是你在这件事上一直一意孤行。但不管怎样，结社一定会站在你的身后，支持你的选择，在必要时会出手保护你的安危。”
“另外，肃月教的动向让我有些担忧。”尼拉继续说，“肃月教如果是这件事的主谋，那他们一定还会卷土重来。无论是出于对联邦的责任，还是对于结社的责任，这件事我都必须上报。你有没有问清楚那个盗贼，他们是怎么跨过黯月湿地的？”
埃萨回答道：“我没仔细问过。那名邪术师法力高强，手下人也都个个能力出众，我觉得对于他们来说这应该不是难事。”
“你说的没错。但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在偌大的黯月湿地中隐居的湿地结社同僚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报告异常？”尼拉皱紧了眉头。
“你是说，他们运用了不会引起自然能量波动的方法？”埃萨开始后悔没有问清楚托雅。
“这说明这个邪术师或者他背后的力量掌握了结社的知识。而这又有两种可能，一是他们的能力深不可测，二是我们的同僚之中有变节之人。无论是哪种可能，都不是我愿意看到的。”
埃萨听尼拉说完，倒吸了一口冷气。
尼拉继续说：“这就是为什么我必须要把这件事上报的原因。这显然已经不单纯是抢夺宝物的事了，而是有人试图在暗中瓦解我们结社的势力。既然你躲在那种深山老林里都能被肃月教和密教找到，那你现在招摇过市就是个活靶子。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
埃萨有点无言以对，的确，他把事情想的过于简单了。“我和卡莱思打算去找叶茨，让他帮我们联系塔拉帕以寻求下一步的指示。”埃萨有点没底气。
“这是个好的选择，如果有可能就把宝物留在蜻蜓镇大学，让叶茨自己想办法交给塔拉帕，你最好尽早脱离这趟浑水。”尼拉语重心长地说。“另外，在去大学找叶茨之前，你们就先不要在镇上露面了。别的不说，就只是你们从下船到进旺来酒馆这一路，你知道你们已经招来了多少目光吗？如果只是你们夫妻还好，结果你们又带上了那两个扎眼的年轻人。话说回来，让那个盗贼就这么跟在你们身边，你们就不担心吗？”
埃萨目光坚定：“我相信卡莱思识人的眼光，她觉得没问题，那就一定没问题。”
尼拉说：“我并不怀疑卡莱思的识人能力，她在洞察人心这方面的确很出众。我只是觉得，前一晚还是敌人，转变会这么快吗？她可能不会杀掉你们，不会再伤害你们，但如果只是把宝物偷走呢？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埃萨心里有点不高兴，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讪讪地回答说：“好的，我知道了。”
尼拉看出了埃萨的情绪，笑了笑：“可能是我在蜻蜓镇做生意太久了，每天和太多南来北往的商人打交道，变得不容易相信别人了吧。希望我的怀疑是多余的，这样你们也能多一个帮手。话说，你们夫妻俩是不是有点把这两个年轻人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啊？”
埃萨听他这么说，也笑了笑，没有说话。但他暗自在心里思考起了尼拉说的最后一句话，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反驳。他回想这半天的种种，他能感觉到卡莱思也和他一样，已经在心底里把他们当成了自己的孩子或是弟弟妹妹，想发自心底地照顾他们。他知道，卡莱思一定是在托雅身上看到了她自己的影子，就像他自己也从内维尔身上看到了一点自己的影子。
忽然，埃萨想到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忘了说：“其实我今天来还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尼拉摆摆手：“你别对我忽然这么客气，有什么事就直说。”
埃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在和邪术师的战斗过后，我觉得自己与大地之力的连接更近了一步，所以我想，是时候试试修炼进阶法术了。目前我手里只有一个进阶法术，如果方便的话，还请前辈不吝赐教。”
尼拉说：“说你胖你还喘上了，越说越跟我客气是吧。”他佯装生气地站起身，去柜子里翻箱倒柜地寻找，终于找到了两个羊皮纸卷。“这两个你先拿着，实不相瞒，这就是我压箱底的法术了。说来惭愧，可能是大地女神觉得我太世俗了，近些年我和大地之力的连接越来越弱。”说着他拍了拍自己的肚子，“你应该也能看出来，我自己一直疏于练习，连冥想都越来越少了，因此一直没有进阶，也没有学习新的法术，实在是帮不了你更多了。如果你想学习更多法术，可以去那隆森林里的乌娜神庙试试。”
埃萨毕恭毕敬地接过两份羊皮纸卷轴，揣到怀里。他一脸诚恳地对尼拉鞠了一躬，说道：“多谢前辈指点迷津！”说完头也不回地溜了出去，留下了尼拉一个人在屋子里对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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