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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狼心

    司徒烈不依不饶不肯松手,我收回被捏痛的手腕,重重地锤他,怒道:“司徒烈,你是不是非要与我打上一架才肯罢休?”

    他急忙要跟我解释:“苏淼淼,你还生气么,本王……是,本王对不起你!”

    我冷笑道:“小王爷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我知道过去的事你还记恨着,若是想报我那一箭之仇,现在想杀了我也无可厚非。”

    “本王不是这个意思。”他咬唇,却不知如何开口。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执意要抓我不成?”这个混账,他一直为伤我耿耿于怀,根本不知道我生的什么气吧,我只是恨他不信我而已。

    “苏淼淼,是本王的错,是本王一时着急,本王不该对你动手,你打本王出气好了,本王绝不还手……”

    我闻言转身就走。

    “你别走,你听本王把话说完。”他再次用劲握住了我的手腕。

    “好,我就站在这听你说,你说,你快说!”我转身见他一副焦急无助的模样,终于觉得解气了些。

    “那天在狩猎场你不见了以后本王真的很担心,可是本王伤到了心脉只能卧床,本王命人四处打探你的下落,只要可能是你都接到府中,可她们全都不是你,后来怎么找也找不到你,大家甚至都以为你已经不在这世上。苏淼淼,本王知道自己错了,本王不想你死,本王错了……”

    我的泪漫出了眼眶:“可你还是还是将箭锋瞄准了我,你根本不信我。其实我没什么好生气的,有过前车之鉴,我还能指望你纵容我吗?不论感情多么深厚,有一天我若杀了你父亲,你也会不顾一切杀我吧。”

    “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苏淼淼,我们是师徒不是吗?”

    “谁是你师父,别天真了,我们早就回不到过去。”我挥开他靠近的手。

    “刚才是本王不好,鬼迷心窍,本王从没想过杀你,你信本王,你还是本王的师父。师父从前那么疼爱徒儿,徒儿怎会恩将仇报。”

    “狼心狗肺的东西,我从前才不疼你。”回想往昔,我终于忍不住掩面而泣,他轻轻将我揽入怀中。

    我痛痛快快哭了一场,打算就此避过这个话题,无论如何,我们再不可能若无其事像从前那样互称师父徒儿。

    我借他柔软的衣袖擦了擦泪花,又揉揉泪目,无奈道:“听说你逃婚了,莫非新娘子长得不够喜欢么?”

    他继续若无其事将我按在怀里:“徒儿没见过真人啊。”

    我破涕为笑踩了他一脚:“不许占我便宜。”

    他忍痛低下头来捏我的脸:“师父,和徒儿回王府吧,你瞧你瘦成这样,本王捏起来都没以前的手感了。”

    我扒开他不安分的手,横眉怒视,默默将前因后果告知:“我现在等同被困在皇宫,所以不能回敬王府,但是你看见啦,我想走也没人拦得住我。”

    我与他回到宫里,皇帝因失血过多还未转醒,抓住的刺客不肯供出幕后主使,几次寻死不成还押在牢里。

    乾清宫外偶然碰头,太子一见着我十分失态,甚至出言讽刺:“苏姑娘真是好手段,将我皇弟迷的神魂颠倒也就罢了,一介平民,连如今皇宫也出入自由了。”

    说起来好笑,宫中过半禁军归他管束,皇帝的安危也由他全权负责,如今出了事情自己不好好反省却来指责我是什么道理?

    无论如何我是不可能忍他的,多年前我就与此人不共戴天,那时候也发过誓要将他碎尸万段,现在回想起来,还挺励志。他八成也看见了司徒烈随我坠崖,心生误会,但这个误会我并不着急解开。

    我轻笑道:“太子殿下统领禁军的确威风,可草民能在皇宫自由出入难道不是你的失职吗?”

    “本宫怎么知道是不是你使了什么不堪的手段来买通人心。”他冷哼了声,显然没打算就此罢休。

    “既然人心这么容易被收买,殿下还留着他们的性命做甚?不如全拉出去砍了,岂不解气?”我问道。

    “不与你废话,你今日提剑来此,本宫不得不考究你对皇上是否怀有歹意,甚至那刺客,可能就是受了你的指派,前来行凶!”

    看来他还挺会往人头上乱扣罪名,我不经意道:“是四王爷在你心中没什么分量,还是你笃定我会任你欺凌,太子殿下。”

    他双眼一眯,狠狠瞪了我一记。

    司徒烈一手揽住我的肩头,一手将我拉近身旁,笑眯眯道:“大皇兄好悠闲,近日东宫的事务可还忙的过来?”

    我看见司徒煦的面色明显暗沉了许多,终于自讨没趣走了。

    “师父不必与他做口舌之争。”司徒烈看着我。

    “他瞧上去不太高兴啊。”我说。

    “你不知道一年之中弹劾太子的折子有多少,那帮老臣最会耍小手段令人猝不及防,他就是连哄带骗全数压制下来也要忙许久。”

    “臣子都敢得罪他,这么说来他这太子也做不长久了吧?”我发现他真不是一般会气人。

    他摩挲我的脸:“那倒不是,谁没一两个嗜好,大家只是例行公事打打小报告而已,储君乃国之根本,如果这些话就能轻易撼动,早就废除另立。”

    “我不懂,如此说来我如果杀他是动摇国本吗?”

    “你因何想要杀他?”他终于问我。

    再怎么说这两人即便互相看不过眼也是骨肉至亲,我与司徒烈保持了一定距离,平静地说:“他,有一天杀了我娘。”再大的仇怨终有一天也会消弭,可我偶尔回想起来,那些漫天飞溅的血珠,总是猩红而灼热。

    我常常做噩梦,醒过来的时泪流满面,只有那些恨意支撑着我,“司徒烈,你信不信我,我不会无故伤害任何人。”

    夕阳下他望着我许久,眼中的情绪我已经分不出是什么,可我喜欢他的注视,那双眼太过澄澈,会令人暂时忘记忧愁。

    我问:“你这么盯着我看,我脸上难道有花?”那双眼原来已经不再涣散失神。

    “嗯,倒不是有花,只不过将师父看的很清楚,突然发觉师父长得好看。”他心平气和地说。

    我抬头望天:“呃……这个嘛,如果你甜言蜜语是想说要我继续当你的师父,我还是要考虑一下下的,毕竟这关乎我日后的温饱问题。弱弱的问一下,小王爷你有无官职,一年俸禄多少来着?”

    “你是觉得本王养不起你,嗯?”他笑得颇为良善。

    我连忙摆手:“不敢不敢,毕竟以前也是养过的。呃……不对,毕竟为师以前也教导过你,我应该这么说。”

    虽然他笑得很忘我,但我愣是没从中找到笑点,只好无奈的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