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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大义灭亲人钦佩奉人之命请主回

    秋凤用手掠了掠耳边秀发,说道:“快去召集来。”

    飘灯一脸茫然,问道:“你要干什么?”

    秋凤脸露不悦,跳将起来,怒道:“你怎么这么多的废话呢?快快去把人给我召集来!你若阳奉阴违,本姑娘,一把火把你房子烧了!”

    飘灯一听,花容失色,不敢劝她息怒,也不敢拂逆她,慌不迭地去召集雇工了。

    秋凤不言自笑,徘徊一阵,见人到来,不待飘灯开腔,吩咐客栈的雇员去把盆子和其它什么什么东西拿来。

    飘灯不知她要干什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她想问个明白,却又不敢撄怒她,把话咽回肚里,静观其变。

    秋凤见她们不去拿东西,勃然大怒,厉声威逼几句后,催雇员快去,雇员和飘灯不敢违抗,慌不迭地去拿东西去了。

    不一会儿,飘灯主仆拿来东西,但不说话,茫然地跟着秋凤来到一道房门前时,但见秋凤一脸严肃,下达命令了,她们主仆听得心里纳闷,但都不敢问她。

    但她们畏她如虎,一齐动手,敲打器具,刺耳的咚咚哐哐之声,顿时大作,犹如民乐演奏一般。

    房里刚入梦乡的万秀,妈呀惊叫不已。

    这时,秋凤扯开喇叭似的嗓子喊道:“狼来啦狼来啦!快来打狼啊,快打狼啊!”

    器具敲打声和秋凤喊叫声,惊动客栈还没起床的,和起床的客人,好奇的向循声之处奔来,一看究竟。

    万秀怒骂一句,赶忙起床,迅快穿上衣裤,趿拉着鞋,开门一看,只见门口无数人看西洋镜似的,瞪着一双眼睛盯着她看,她羞得无地自容,而她心中的怒火,顿时全消。

    秋凤怒哼一声,说了一句羞话,发疯似的大喝一声,把人撵走之后,看着万秀讥笑不语。

    飘灯这时才明白秋凤召集人来敲击器具的目的,她忍住笑,赶忙上前,好言相劝蹲身抱脸直哭的万秀。

    呼的一声,万秀站起,扑在飘灯怀里,哇的一声,一边哭泣,一边怒骂:“死妮子,臭妹妹!”顿了顿,又道,“姨娘,那疯婆子欺负人,太欺负人!”

    秋凤一手推开飘灯,扶住直前扑的万秀,怒道:“给我去洗手脸!你洗了之后,我讲道理给你听!”拉着万秀,直往目的地步去。

    万秀洗了手脸后,一脸不欢,但不言语,跟着飘灯秋凤她俩,出了房来,但不停脚步,仍跟着她们向前步去。

    她们来到后院一颗大树下站住,秋凤旋即转身,怫然作色:“姐,你睡,不能像死猪一样的贪睡!在行事中,睡觉要小,时时刻刻听周边响动,如果睡得沉了,敌人到来你都不觉不说,必丢性命的!我今天早晨羞你,实是教育你,你知道么你?”

    万秀一听这话,顿时恍然大悟。

    万秀她自责一句,抱住秋凤,一边哭泣,一边娇嗔:“你明说就是,何必羞我?你这小妮子,臭丫头,你可恶极矣!”她一边说,一边挥动粉拳,轻打秋凤的背。

    秋凤推开万秀,劝她一句,看着飘灯,说道:“妈,你也教姐她别贪睡,把有利无害的话向她说了。”

    飘灯点头,应了一声,正待再说,秋凤道:“妈,你去把你妹妹们召集到茶厅,我有事布置。哦对了,你们知道我爸他干的什么事么?”

    飘灯低声说道:“我们知道。我们不但不阻拦他干那种事情,而且我们还支持他干那事,还跟他一起干那种事儿。”语气一顿,接着又道,“好,我去叫她们来,同时安排她们在我家吃早饭。”她话说完,旋即转身,回房去了。

    飘灯刚走,地皮震动,大树旁边霍然露出一洞,一颗人头冒了出来,正是秋春。

    秋春一上了来,正欲开口,秋凤压低嗓子问道:“爸,伤者的伤治了么?”说着朝一排木椅走去。

    他们父女坐在椅上,交谈起来。

    秋春低声说道:“伤已治疗了。她们的伤,不大严重,都无性命之忧。”

    秋凤眯着凤目,仍低声问道:“你是带着伤者是从这儿进地下密室的么?”

    秋春摇头说道:“没有。凤儿,你的顾虑,与爸的顾虑,不谋而合。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语气一顿,接着又道,“伤者,是在另一处受的伤,当然我要多长一个心眼儿了,因此,我把伤者已安排到另一处治疗了。我这么安置伤者,其实是防受伤中一人是探子,若是不防的话,那可后果不堪设想的!然而,那两具尸体,其实不是李艳红她们亲人的尸体,其实也是我们同道中人的尸体。尸体已被我处理了,你就放心好啦。”

    秋凤握住秋春的手,道:“爸,你的私生子女太多,人多嘴杂,因此,我想把你的人和我收的弟子,转移到我义姐妹她们那儿去住,这样安全。”

    秋春万秀父女一愣,同声奇道:“义姐妹?”

    秋凤不再隐瞒,简明扼要地向他们说了。

    他们父女一听之后,同声惊喜道:“原来如此!”

    万秀握拳,轻轻的锤秋凤一拳头,笑哈哈道:“凤妹,你呀你,真同江湖人!嘉定那两个义姐妹……”

    秋凤听到这儿,极不乐意,把脸一沉,瞪她一眼,怒声打断她的话道:“你惊乍干什么呀?你别搭讪,听我说事!”

    万秀伸了伸舌头,扮了个鬼脸,不再说话。

    秋凤把话锋一转,正色道:“爸,自从我回来,你就一直不明说你们两口子写信催我回来之因,不过,女儿却早已知道催我回来之因了。你们是不是要把我嫁到梅家去?”

    秋凤不待秋春开口,怒道:“爸,我人儿小不说,我正在同你一起干革命!在革命中,不可有儿女情长!不过,在革命中,瞧我那白马王子梅峰他是不是个可用之才,和他是不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若他是狗熊,那我是不嫁他的!目前,我们把事干完了,你把古董出售了,到北方武当去,咱们一边练功,一边学特工知识。待武功和特工知识学到后,再返上海,大闹上海,杀国民党人,让那些……”话说此处,不说下去。

    这一席话,秋春听得又是惊讶,又是愣怔,又是骄傲,又是大喜,诸般神情,闪现脸上。

    万秀握住秋春秋凤他们一只手,低声赞道:“凤妹,你这小妮子,才真正是巾帼英雄!”

    万秀移开目光,看着秋春,劝道:“爸,妹的话至情至理,你必须听妹的!爸,你别急着嫁妹妹她,好么?”

    秋春激动得热泪盈眶,一只手握住秋凤的手,哽咽道:“凤儿,爸有你这么个女儿,爸我高兴死啦!凤儿,爸不糊涂!爸写信催你回来,一是完你婚事,二是,你自个破坏了你的婚事。”

    万秀一听这话,大吃一惊,她张嘴惊呼,但没叫出声,却被秋凤一手给掩住了嘴巴,但听秋凤怒斥道:“姐,别一惊一乍的!”

    秋春掏出香烟,点燃烟后,狠抽一口,压低嗓门道:“凤儿,我话中弦外之音,你姐她听不出来,当然不懂,当然就不明就里,而你已听出言外之意,那你明白就好,也省我给你解释了。”

    秋春顿了一顿,又道:“凤儿,爸不隐瞒,爸一生中,如今却面临一件极其难以解决的事!唉!什么事,你也许知道。”

    秋春不待她开腔,又道:“你这几天,查事当中,八九不离十什么难事难住了我了。爸支持你干我干的事,其实就是让你把事情调查清楚时,自个裁决退婚一事,同时解决爸的难事。”说着愁苦地狠抽香烟。

    秋春这一席暗语,秋凤一听就懂,然而,万秀她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张口想问,但又怕触怒了秋凤,只得住口。

    秋凤握住万秀的手,道:“爸,你心要硬,事情才能解决得了的!”

    秋凤把目光移开,看着万秀,道:“姐,你深爱你的养身父母么?”说着轻拍万秀的手背。

    万秀叹道:“深爱他们,但你们说的暗示和暗语,在你此时明问之下,我霍然醒悟。我已知道,你们话语所指的什么事情了。”语气一顿,接着又道,“爸,凤妹,如果舅父舅母,他们若是危及千万人的性命,或者他们干过罪不可赦的事情,该杀便杀,我绝不会阻止的!但是,我妈她最爱我的养生父母,这便是极其难以解决之事!”

    秋凤说道:“姐,你深明大义和大义灭亲的正义举措,妹妹我由衷地钦佩得五体投地!既然你站在我们这一边,那妹妹就有办法解决了,你这就放心,也就别忧愁了!”

    秋凤不待她说话,看着秋春,岔开话题道:“爸,你放心,如果梅峰之父与复兴社、中统狼狈为奸,沆瀣一气,荼毒我方人士,我们不杀他,那就看梅峰他了。我们考验他,他如果是我们同一战线上闹革命的人,我们就叫他同我们一起干革命。假如,他不是我们同道中人,那就把他撵走,由他去了。”

    呼的一声,一个人儿就像出巢之鸟一样,从一颗大树中飞了出来,秋凤等人均大吃一惊。

    那人身轻如燕,飞落在秋凤她们面前。这人不是他人,正是梅峰。

    原来,梅峰见秋凤等人向后院步去,他做贼似的,不声不响的跟着她们而来。但他生怕秋凤乍见到他又对他大发雷霆的呵斥他,于是快步绕道而行,来到后院大树下,纵身高跃,花猫上树一样隐身在大树上,窃听她们谈话。他听到这儿,再也忍不住自己,现身而出。

    梅峰站在他们面前,低声怒道:“凤妹,哥我是你们道上人!我爸恶,我虽不杀他,但不阻止你们杀他!而今,我要跟你们一起干革命,我那恶爸他是拿我没辙的!凤妹……”

    秋凤等人惊魂甫定,同声打断他的话道:“冷静,别激动!快坐下来,咱们商讨下一步如何盗尸和干其他事。”

    他们刚刚商量完,飘灯不言自笑的走了上来,也不避嫌,脸无羞涩,挽着秋春的手,说道:“走,吃早饭去。”

    秋凤故作生气,大声讥讽道:“重色轻女,重色轻女!姨妈,你奶奶的,格格……”娇笑起来。

    秋春飘灯他俩羞红了脸,低头不语。

    万秀毫不知趣,火上浇油似的怒道:“对极对极,真是重色轻女!你们真把女儿抛之九霄云外,当真绝情寡义矣!”

    秋春飘灯他俩满面羞愧,慌忙赔礼道歉。

    秋凤一脸怒容,怒瞪了万绣一眼,斥责一句,转怒为笑,劝人一句,疾步如飞地向一道房门步去。

    吃早饭者,却没有李艳红等人,也没有受伤者,只有飘灯几姐妹,和秋春等人。

    大家一边吃喝,一边谈笑风生,极其高兴,满客厅里充满着喜的气氛。

    大家吃饱喝足后,下了饭桌,进入客厅,分宾主落座后,秋凤不谈闲话,直奔主题,把如何行动,向在座的人说了之后,说道:“爸,你是一家之长,去把你女儿们的学退了。哦对了,几位妈妈呀,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到时候,我不到来,我派人来请你们出山,与我一起去‘疯’去!”

    飘灯等人抱拳一揖,呵呵一笑,道:“头,属下遵命!”

    此话一出,立刻引起在厅之者哄堂大笑。

    秋凤不但不生气,反而笑道:“秀姐,阿峰,我们走!”

    秋凤转身欲走,眼珠忽然滴溜溜的一转,戏弄之心,油然而生。

    秋凤故作伤心,抱住飘灯,哽咽道:“妈妈,女儿辞别你们了,你们多多保重。”

    毛飞等人不知她这是戏弄的计策,动情的伸手抱住她,嘤嘤呜呜哭泣。

    秋凤推开众姨娘,双手如扇,闪电般的在她们面前一晃而过,而她们每人的俏丽之脸,和胸脯子,均中了秋凤轻轻一掌。飘灯等人都是一愣,接着破涕为笑,娇嗔一句,簇拥着秋凤等人出了家门,送秋凤她们上路了。

    万秀见她妹这么多人儿爱她疼她,又是羡慕,又是嫉妒,一脸不悦,出房而去。

    一出了房,秋凤挥手而别亲人,大步流星地追人而去。

    秋凤一阵风似的追上了人,见了人脸,先是诧异,继而恍然大悟。她心里想,如何劝她开心。

    就当这时,万秀伸手穿过秋凤一只手,挽住她手,嘟起小嘴,长叹一声,说道:“妹呀,姐我又爱你又恨你,唉!凤妹,你这人魅力之强,真令天下人无可抗拒!唉!你,令我羡慕而妒忌!”

    万秀是个直肠子人,有什么话,素来从不咽而噎住,直言不讳不说,管它话该不该说,她都说出。因此,她此时说出这话,就是宣泄嫉妒和心头之恨。

    秋凤不是心胸狭隘的人,度量颇大。

    此时,她一听这话,不但不计较,反而笑道:“人的魅力,有的是相貌,有的是作风和行径。然而,你属那种相貌魅力,男人不可抗拒,而我呢?相貌行径,两者俱备。姐,你呀,跟我学,把事干出色不说,多与人沟通,建交感情,抑或助人为乐,帮人解决火烧眉毛的事,人呀,就宠爱你,或者敬佩你,这么一来,你的口碑和侠义行为,不胫而走,你呀,不但名扬天下,而且还成为一个……”话说这儿,故作不往下说。

    万秀叹道:“妹,你小小年纪,就明世人不明的道理,世人望尘莫及,自愧不如!”

    秋凤道:“姐,你从今而后,多做好事,多给妈妈她们干事,她们就会宠你爱你的。”

    秋凤说完,转开话题,与姐闲谈,万秀乐意,与她闲聊。

    秋凤等人一路南行,但她们干事中脸儿用黑布蒙住,没真面目示人,而设卡的检查站的军警和便衣特务,在检查中以肖像对照下,对照不上江涛和刘英母女、杨秋的面孔,也对照不上李艳红、吕一她们的面孔,就放了有户证的老少人儿过了安检。然而秋凤等人都有户证,就平安无事的过了安检,继续赶路,向目的地赶去。

    秋凤梅峰她俩都有户证,不足为奇,因为她俩的父母在她们回来之后,就给她们办了户证。

    秋凤姐妹来到“百乐门”舞厅这条街上,她俩就在“百乐门”舞厅斜对面的一家露天茶摊坐下,秋凤叫了茶水,目睹“百乐门”舞厅门口,不言不语。

    不一会儿,茶摊老板娘给她俩沏上茶后,客气一句,转过身去,忙碌碌张罗客人去了。

    秋凤等人品茶一阵,阿碧等人忽然一阵风似的奔了上来,双手捂住一鼓一鼓的胸脯子,惊喜叫道:“小姐,小姐!”“少爷,少爷!”

    秋凤板着面孔,嘿嘿一笑,问道:“是不是魔鬼在追你门呀?你们十万火急的,发生了何事?”

    秋凤呷了口茶,等她们答话,可是她们却不回话,她不由生气,看着她们,却不发怒。

    过了一会儿,阿碧似乎被她的气势给吓住了,颤声道:“小姐小姐,您妈命令我们请您回去。”

    阿宽插话道:“少爷,您妈命令我们请您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