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赎人
谢谷扬口念阿弥陀佛，强压自己的怒气，真怕现在自己一个不小心弄死对方。
“小虎爷，我可是你的同宗兄弟啊，我原名叫做谢耕时。”陈二牛凑近小声说道。
听这名字便知是驼爷所起，当年那批谢家村后辈皆以丰收耕种等含义重新改的名字，除了谢谷扬年岁小其他孩童，不论谢家村的与否都被强迫去当了暗桩，说是暗桩实际上是为了远离山寨。
五虎寨自然不可能让孩童打探消息，后面又让几批像老陈头这种山贼在临渚城成立暗桩据点搜罗消息，驼爷立下规矩暗桩之间不得互通，便是保证暗桩的安全，保护那些孩童的身份不被泄露。
“小虎爷，我爹爹在山寨可好？”暗桩皆有亲人做人质在山寨，驼爷却不当回事，认为孩童随着年纪长大便可忘记亲人，叫他们趁早远离，对山寨没有牵挂最好，所以这些孩童一般不会收到任何消息，当时谢谷扬教训二牛下了重手，也是因为他知道只有真正的山贼据点才有可能听过他“小虎爷”的诨号。
谢谷扬看着这张憨厚老实的脸倒是想起一人和他很是相像，性格好像也如此相像，倒是他爹不懂他这般隐藏。
“驴子叔是吧，近些年已经娶了三个老婆了，只是没有孩子。”二牛本想拉家常缓解二人关系，听到此刻不知如何回话。
“二牛，我有个疑问，帮我想想。”
谢谷扬猜测会是驼爷和哥哥安排赎自己，但想不通如何认出自己的。驼爷肯定为了保全自己身份不会传递画像给任何人，而和这件事有关的二牛和老刘头，全没和自己见过。那能办这件事的只有自己哥哥谢瑞丰了，但自己的哥哥多年未见怎么知道自己进城了。
“小虎爷在想谁救的你，我只能说二当家能掌控整个临渚城，其他的我也不知。”二牛眯着眼睛答道。
谢谷扬从他眯着的纯真大眼睛中根本看不出来是说谎还是实话，他望着天空竟有些胆寒，自己的哥哥究竟变成了怎样一个人。
“赎一个人要多少钱?”谢谷扬转而问道。
“一百两白银，不收他国币帛。”二牛伸出来一根指头来。
“八十两便可吧！”谢谷扬看着二牛那张人畜无害的脸蔑笑着。
“这个，这个…”二牛又开始释放本能的憨厚，要不是谢谷扬差点死在他手里肯定就相信了。
“我只是卖自家酿的酒，并无多少收入，只能饱腹！”
二牛被谢谷扬再次搂入怀中，返回牢房去找柱子。
柱子正在和当差的同僚玩叶子牌，看离开的二人相拥而来，甚是惊奇，短短几刻就好到这个份上了。自己让其他人接了班，起身迎了上去。
“两位怎么折返回来了，莫不是什么东西放在羁押处了。”
“柱子哥，我来赎人。”
“石头兄还有亲人在牢房中，那不可怠慢，来人取花名册。”柱子眼看生意来了，忙招呼手下。
不多时，狱差便捧着一托盘走来，托盘之上摆着五六卷竹简。
“石头兄可知亲人在哪个房间，死囚一千两，重刑犯八百两，只要不是上面钦点的犯人，看在陈叔面子上都能办。”
“陈叔的面子”当然不重要，只是柱子说的好听，全部还有看在钱的面子上。
本来只想赎岁空和尚的，但看着托盘堆砌的竹简，又想着牢房那里面人不人鬼不鬼的囚犯，一时间犯起了难。
谢谷扬不是同情心泛滥谁都要救，他可以看见无辜的人被特别对待，亦可以看到恶行在自己眼下实施，只不过他不想破坏别人想救世的心，那人何况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谢谷扬一脸肉疼的拿出来怀中手串。手串一出众人的目光紧盯着此处，要不是自己头头柱子还在，估计已经围拥过来了。
“那些可以放的人都放了吧！”既然豪气就豪气到底，反正不是自己的钱，谢谷扬一脸正气的说道。
柱子盯着上面的琉璃玛瑙，琥珀金银，还有一些不知道名字但看上去极为珍贵的宝物都看呆了，一时间没回话。
谢谷扬轻轻咳了几下，柱子才反应过来。
“我可以先把‘越境犯’先放了，都是自家兄弟不瞒说，那些都是弟兄们的外快，其实没有这项罪责，大魏内地才有。其他的犯人也有被冤判的，但需要细细整理，我得请示一下柳爷。然后才能告诉兄弟。”柱子倒是实在，把自己底都交了。
“好，都听柱子哥的。”
“此佛珠太过贵重，石头兄我先为你保管，莫要让贼人偷去。”
谢谷扬一听此话，字字好字，连成句子也是好句，怎么听起来就那么不入耳，佛珠确实要给对方，不过不应该是这个时候，万一你要黑走怎么办。
“来人，备书签字。”
随着柱子的招呼，一张空白的竹简摆在桌前。
“二牛兄，我知你是儒生，请你代笔写下佛珠与石头兄的善事来。”
二牛不好推辞，便代笔在竹简刻字。内容是刘石头花钱让高人为众犯人诵经祈福，以消罪孽，劝恶行善，为叔父积累福报。而犯人深感罪孽深重，或死或随高人离去，或被超度登仙。
也不知道修的什么道，居然用花钱买雇佣犯人祈福修德，内容之离谱随手就写，看来没少代笔这种文章。
谢谷扬不在乎书简的离谱，反正要交差的不是自己。倒是在乎的是二牛这个人，他刻的字，真可谓刀走凌云，字形流云之姿。
二牛一时技痒，把真功夫拿了出来，发现谢谷扬正一脸玩味的看着自己，不由得尴尬一笑。
谢谷扬和柱子皆在书简之上签了自己的名字。为了方便柱子画了个长方形，谢谷扬画了个方不方圆不圆的石头。
一个个“越境犯”会分批被送走，最先放走的便是岁空和尚那一间。
办完事情的二人站在监狱门口并未离去，等待着岁空和尚从牢房里面出来。
“小东家，在等谁呀?”监狱门口人多口杂，便以假身份称呼。
“什么是‘儒生’?”谢谷扬没有回答他，反而问了一句。
“儒家学院地位稍高一点的学生。”二牛一脸得意。
看着二牛如此得意，谢谷扬没有理他，只是继续专注内力试图发现岁空和尚。
“小东家，你在找那个和尚吧。”二牛指着一处说道。
谢谷扬皱眉并没有发现和尚，只是怪异二牛怎知我在寻找和尚。
“阿弥陀佛！”
一声佛号在谢谷扬面前传来，这才看清来人，不过是一白面和尚，样貌俊美，身着破旧的杂色僧袍。
细看之下，谢谷扬大呼不可思议，竟是岁空和尚。
“多谢施主搭救，小僧谢过。”岁空和尚颔首施礼。
“和尚就喜欢打机锋，自己花钱要别人行善，我不理解。”谢谷扬还没说话，二牛已知佛珠来源，抢先说道。
“好一颗‘七窍玲珑心’，施主就此别过，有缘再见！”岁空和尚转身就走。
“切！”二牛恶心道。
“大师要去哪里?”谢谷扬问道。
“去往去处去！”二牛学着岁空和尚的语气说道，也学着和尚的身姿转身离开。
“大梵佛乡！求取真经！”岁空和尚的声音在二人头顶响起，如听狮子吼。
“小虎爷，我可是你的同宗兄弟啊，我原名叫做谢耕时。”陈二牛凑近小声说道。
听这名字便知是驼爷所起，当年那批谢家村后辈皆以丰收耕种等含义重新改的名字，除了谢谷扬年岁小其他孩童，不论谢家村的与否都被强迫去当了暗桩，说是暗桩实际上是为了远离山寨。
五虎寨自然不可能让孩童打探消息，后面又让几批像老陈头这种山贼在临渚城成立暗桩据点搜罗消息，驼爷立下规矩暗桩之间不得互通，便是保证暗桩的安全，保护那些孩童的身份不被泄露。
“小虎爷，我爹爹在山寨可好？”暗桩皆有亲人做人质在山寨，驼爷却不当回事，认为孩童随着年纪长大便可忘记亲人，叫他们趁早远离，对山寨没有牵挂最好，所以这些孩童一般不会收到任何消息，当时谢谷扬教训二牛下了重手，也是因为他知道只有真正的山贼据点才有可能听过他“小虎爷”的诨号。
谢谷扬看着这张憨厚老实的脸倒是想起一人和他很是相像，性格好像也如此相像，倒是他爹不懂他这般隐藏。
“驴子叔是吧，近些年已经娶了三个老婆了，只是没有孩子。”二牛本想拉家常缓解二人关系，听到此刻不知如何回话。
“二牛，我有个疑问，帮我想想。”
谢谷扬猜测会是驼爷和哥哥安排赎自己，但想不通如何认出自己的。驼爷肯定为了保全自己身份不会传递画像给任何人，而和这件事有关的二牛和老刘头，全没和自己见过。那能办这件事的只有自己哥哥谢瑞丰了，但自己的哥哥多年未见怎么知道自己进城了。
“小虎爷在想谁救的你，我只能说二当家能掌控整个临渚城，其他的我也不知。”二牛眯着眼睛答道。
谢谷扬从他眯着的纯真大眼睛中根本看不出来是说谎还是实话，他望着天空竟有些胆寒，自己的哥哥究竟变成了怎样一个人。
“赎一个人要多少钱?”谢谷扬转而问道。
“一百两白银，不收他国币帛。”二牛伸出来一根指头来。
“八十两便可吧！”谢谷扬看着二牛那张人畜无害的脸蔑笑着。
“这个，这个…”二牛又开始释放本能的憨厚，要不是谢谷扬差点死在他手里肯定就相信了。
“我只是卖自家酿的酒，并无多少收入，只能饱腹！”
二牛被谢谷扬再次搂入怀中，返回牢房去找柱子。
柱子正在和当差的同僚玩叶子牌，看离开的二人相拥而来，甚是惊奇，短短几刻就好到这个份上了。自己让其他人接了班，起身迎了上去。
“两位怎么折返回来了，莫不是什么东西放在羁押处了。”
“柱子哥，我来赎人。”
“石头兄还有亲人在牢房中，那不可怠慢，来人取花名册。”柱子眼看生意来了，忙招呼手下。
不多时，狱差便捧着一托盘走来，托盘之上摆着五六卷竹简。
“石头兄可知亲人在哪个房间，死囚一千两，重刑犯八百两，只要不是上面钦点的犯人，看在陈叔面子上都能办。”
“陈叔的面子”当然不重要，只是柱子说的好听，全部还有看在钱的面子上。
本来只想赎岁空和尚的，但看着托盘堆砌的竹简，又想着牢房那里面人不人鬼不鬼的囚犯，一时间犯起了难。
谢谷扬不是同情心泛滥谁都要救，他可以看见无辜的人被特别对待，亦可以看到恶行在自己眼下实施，只不过他不想破坏别人想救世的心，那人何况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谢谷扬一脸肉疼的拿出来怀中手串。手串一出众人的目光紧盯着此处，要不是自己头头柱子还在，估计已经围拥过来了。
“那些可以放的人都放了吧！”既然豪气就豪气到底，反正不是自己的钱，谢谷扬一脸正气的说道。
柱子盯着上面的琉璃玛瑙，琥珀金银，还有一些不知道名字但看上去极为珍贵的宝物都看呆了，一时间没回话。
谢谷扬轻轻咳了几下，柱子才反应过来。
“我可以先把‘越境犯’先放了，都是自家兄弟不瞒说，那些都是弟兄们的外快，其实没有这项罪责，大魏内地才有。其他的犯人也有被冤判的，但需要细细整理，我得请示一下柳爷。然后才能告诉兄弟。”柱子倒是实在，把自己底都交了。
“好，都听柱子哥的。”
“此佛珠太过贵重，石头兄我先为你保管，莫要让贼人偷去。”
谢谷扬一听此话，字字好字，连成句子也是好句，怎么听起来就那么不入耳，佛珠确实要给对方，不过不应该是这个时候，万一你要黑走怎么办。
“来人，备书签字。”
随着柱子的招呼，一张空白的竹简摆在桌前。
“二牛兄，我知你是儒生，请你代笔写下佛珠与石头兄的善事来。”
二牛不好推辞，便代笔在竹简刻字。内容是刘石头花钱让高人为众犯人诵经祈福，以消罪孽，劝恶行善，为叔父积累福报。而犯人深感罪孽深重，或死或随高人离去，或被超度登仙。
也不知道修的什么道，居然用花钱买雇佣犯人祈福修德，内容之离谱随手就写，看来没少代笔这种文章。
谢谷扬不在乎书简的离谱，反正要交差的不是自己。倒是在乎的是二牛这个人，他刻的字，真可谓刀走凌云，字形流云之姿。
二牛一时技痒，把真功夫拿了出来，发现谢谷扬正一脸玩味的看着自己，不由得尴尬一笑。
谢谷扬和柱子皆在书简之上签了自己的名字。为了方便柱子画了个长方形，谢谷扬画了个方不方圆不圆的石头。
一个个“越境犯”会分批被送走，最先放走的便是岁空和尚那一间。
办完事情的二人站在监狱门口并未离去，等待着岁空和尚从牢房里面出来。
“小东家，在等谁呀?”监狱门口人多口杂，便以假身份称呼。
“什么是‘儒生’?”谢谷扬没有回答他，反而问了一句。
“儒家学院地位稍高一点的学生。”二牛一脸得意。
看着二牛如此得意，谢谷扬没有理他，只是继续专注内力试图发现岁空和尚。
“小东家，你在找那个和尚吧。”二牛指着一处说道。
谢谷扬皱眉并没有发现和尚，只是怪异二牛怎知我在寻找和尚。
“阿弥陀佛！”
一声佛号在谢谷扬面前传来，这才看清来人，不过是一白面和尚，样貌俊美，身着破旧的杂色僧袍。
细看之下，谢谷扬大呼不可思议，竟是岁空和尚。
“多谢施主搭救，小僧谢过。”岁空和尚颔首施礼。
“和尚就喜欢打机锋，自己花钱要别人行善，我不理解。”谢谷扬还没说话，二牛已知佛珠来源，抢先说道。
“好一颗‘七窍玲珑心’，施主就此别过，有缘再见！”岁空和尚转身就走。
“切！”二牛恶心道。
“大师要去哪里?”谢谷扬问道。
“去往去处去！”二牛学着岁空和尚的语气说道，也学着和尚的身姿转身离开。
“大梵佛乡！求取真经！”岁空和尚的声音在二人头顶响起，如听狮子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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