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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威逼

    马市一方众人欢欣雀跃,就差放炮庆祝了。而尤正豪这边内力消耗无几,硬撑着负手持剑立于残渣中央。

    尤正豪完全有能力在擂台坍塌的一刻站在棍身之上,只不过为了保持高人姿态,避免被别人把自己当成猴子,才施展了御剑术。这就是典型的死要面子活受罪。

    尤正豪还没从虚弱和狂喜的状态中出来,就有一阵马蹄声传来,听马铃声响还是军伍的马匹。

    “闹事者全部抓走!”

    来者尤正豪自然识得,乃临渚城守备副将马德法。平时尤正豪与临渚城这般人物都有过或多或少的交情,出面处理这等斗殴小事不成问题。

    只不过对方在办公事,明面上的面子是要给的,自己现在没必要去找马德法。完全可以等对方办理完,私下再去商议解决,情与面就都有了。

    所以尤正豪并没有阻止守备军抓人,只是对马市众人说道:“大人会主持公道的!大家都莫慌!”

    回头再看看那几个闹事的人,脑中回忆画面开始涌动,飞快运转。三人结军阵,持弓之人好像有些眼熟,大概在哪见过,好似守备主将李郓的大公子。一人持扇,扇坠好像是文相吕氏家徽!不得了的人物呀!

    一番头脑风暴,这四位公子哥的身份大致猜出七七八八了。和自己对擂的那位和没出过手的憨厚男人却未曾见过,估计是三人的书童侍从吧。

    马市请来的打手和流氓地痞尽数被抓,谢谷扬和吕少棠六人也一并被带走。

    流氓地痞被丢进了临渚城大牢,谢谷扬和吕少棠六人则被带进了李通仁的府邸。一间比上次行游司规格还高的房间,谢谷扬又再一次被请进“雅间”。

    吕少棠坐在前有案桌的椅子上,左手一边把玩着自己的玉扳指,一边对谢谷扬说道:“石头兄,还记得我们的赌约吗?”

    “当时比较慌乱,我看当时情况紧急便应下决斗,没在意什么赌约。”谢谷扬当时因场面紧张没来及思考,现在仔细想想多半是对方在诈自己,于是便假装不懂。

    “嗯!这种小贼将其诛杀便是,何谈这么多!”一旁的猪头李通仁怒喝。

    “对!将其诛杀!”两位小跟班附和。

    “通仁兄,你们的事情会解决的。只不过我们具体要用什么样的关系去解决?”

    不同的关系代表着解决问题的方式不同。朋友和朋友可以因误会相视一笑,仇人之间自然是生死相搏。

    “挚友!生死挚友啊!我们刚才可是将性命依托于对方了。”一旁的陈二牛适时回答道。

    “嗯…对。”谢谷扬略有思索的回答,不要脸还是二牛在行。

    “哈哈,好一个生死挚友!”吕少棠大笑道,“不过我前段时间拜访了石头兄的叔父,他说我的两位挚友居然是五虎寨的山贼!如此污蔑我的挚友,我一气之下便对他动了刑。”

    谢谷扬顿感不妙,对方肯定因为刘石头这个假身份去找了老刘头,自己和老刘头并没有碰面通气,老刘头不知道自己有个远方投奔的侄子。故而出错被抓,一番拷打之下,老刘头便说出来五虎寨之事。

    两位小跟班不知从何处推来一个中年男人。那男人被紧缚在轮椅上,双眼被一块黑布蒙上,头上还扎了数十根银针。

    陈二牛看着中年男人一下子跌倒在了地上,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脸,略带哭腔的说道:“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我将他全身骨骼尽碎,让骨渣顺着血液流向身体各处,我还用银针帮其续命,让他想死都难。我要让他活着,活着忏悔自己罪过。污蔑我的生死之交便是如此下场。”

    “罪不至此!罪不至此!”陈二牛掩面而泣。

    “石头兄,你说应当如何?”

    “如是山贼当杀之。”谢谷扬对于背叛者一向没有好感,虽是自己过错造成老刘头暴露,但无论什么原因也不能背叛山寨,叛徒不是山寨中人,不值得自己拼命守护。别人乐意杀人,自己可没有理由阻止。

    “好,此人便交给你们处置吧。”吕少棠起身便要走。

    “我等皆是平民,怎能对犯人动刑。”二牛不住摇头表示拒绝。

    “此人不死,你们就是山贼,请二位细想。这贼寇的五感被我用银针剥夺了,不会知道谁杀了自己。我还特意蒙住他的眼睛,要不然没杀过人的两位挚友会看到别人待宰的眼神而心软。”

    走到门口的吕少棠转过身来,指着二人后面的柜子说道:“后面柜子有很多趁手的兵器,如果二位还不想有愧疚感,我贴心为挚友准备了两瓶毒药,一瓶有毒,一瓶无毒。同时喂下两位就不知道谁杀了他。”

    四位公子哥走出房间,一旁的李通仁不解问道:“这二人有必要让吕少如此对待吗?”

    “创造历史当然需要这等草莽之辈,我们现在力量还改变不了当下格局。”

    猪头三人组崇拜的看着吕少棠远去的身影,不禁憧憬起未来与吕少做大事的场景。

    “你与吕少棠在马市说了些什么?”谢谷扬头仰面背靠在桌椅上。

    “治国之策,许我等未来。”

    “果然,老刘头是我们的‘投名状’咯。刚才我还觉得他背叛了我们,现在看来是因为我们的过错连累了老刘头才对。”

    “小虎爷果然聪慧。一眼就看穿了对方的阴谋。”

    “你是想借我手杀了老刘头,然后攀附吕家势力。”谢谷扬怒视着眼前这个一脸憨厚的男人。

    “审时度势,顺势而为。老刘头身受重伤可视为必死之人,临死之前能成就我们也该为幸事。”二牛气质大变,起身拱手拜向老刘掌柜。

    “少在那假仁假义了!”谢谷扬绕过二牛便想拔下老刘掌柜头上的银针。

    “小虎爷这是做什么,不要乱动,头上银针可是保命的。”二牛连忙阻止,自己则顺手接过了谢谷扬的操作。解下蒙眼的黑布,将头上的银针拔掉几根,又将几根插在别处。

    银针渡穴,医家手段。

    “我解放了老刘头的五感,但封不住痛觉。”二牛点点头,“成了,我们三人都可以没有遗憾的告别了。”

    恢复视力的老刘掌柜,看着眼前的陌生男人和一旁常年给自己酒家送酒的小伙计,不住大笑起来,每声大笑都会咳出鲜血来,血中带着少许碎骨渣。

    “哈哈,你们两小子是拿我的头颅换功名的吗?”

    陈二牛扑通一声便跪在地上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