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精致洋娃娃
周知，我望着日落，却只看到你。
圣诞节如约而至，校园里弥漫着甜腻的风，食堂的餐盘都变得冻手。唐言瘫在暖气扇边上享受着吹出来干燥热风，穿着驼色的翻毛领夹克，把厚厚的毛边立起来，试图挡住寒气。
周知和室友拖着课上要用的雕塑刚出寝室门，迎面撞上闻玺，
“早饭吃了吗”闻玺帮忙扶了扶周知手里的东西，
“走啊”
12月的风是钻着骨缝的冷，小跑到食堂拨开帘子，扑面而来食堂特有的黏腻糊住了镜片。
“真暖和啊”老冯擦了擦眼镜上的雾气。
买饭的窗口早早地排起长队，从这头到那头都是花花绿绿的人影。
“我不看都能闻出来食堂做了什么早饭，真的是太难吃了”周知把头戴式耳机拿下挂在脖子上，
“有的吃不错了，在不排队，一会迟到了，”闻玺推着周知往人少的一队去。
炒面，鸡蛋饼，白煮蛋，南瓜饼，皮蛋粥。。。。
看着窗口里面的被不锈钢盒子装的严严实实的食物表面向上升腾着巨大的白烟，五颜六色的食物被分割成一块一块的斑驳。
隔着玻璃窗的阿姨带着口罩，看不清她的神情，铁勺在锅里快速翻飞，一舀一抖一装，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周知不知道吃什么和老冯说你买一模一样的两份，我不想选，刷我的学生卡。
一行人在冗长的队伍里挤出来，找到一张空桌。
闻玺：“今天最后一节课了，上完就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老张的课真的不是一般人能上的。”
“你们做了什么？昨天看到你抱着一大堆易拉罐在洗，干嘛”老冯推了一眼镜看着闻玺说。
“那是给唐言的，我的作业元素都不是这个”
“可以啊，兄弟，般配的”周知没什么表情，大口大口的吸着面。
“你们觉得我们班哪个女生最好看”老冯笑嘻嘻的盯着他们。
“我觉得唐言，”闻玺想都没想
“你有没有品位啊，唐言奇奇怪怪的，像一把野草，我觉得吴瑶最好看”周知质疑。
“你怎么跟她有仇啊？”老冯和闻玺异口同声。
远远地唐言寝室一行人端着盘子再找空位，闻玺招呼她们坐下。
闻玺：“唐言你的作业做完了吗。”
“做完了，对了还没谢谢你呢，请你吃饭。”
“见者有份啊。”周知话音未落，伸手去拿唐言面前的牛奶，唐言眼疾手快收了起来。
“你就不能自己买吗，非要喝我的？”
“你又不喝，放着浪费”
“没事，你给他吧，我给你买新的”闻玺觉得气氛怪怪的站起来要去买牛奶。
“你干嘛去，他要喝自己去买好了。”唐言瞪了一眼周知。
拉着叮叮咣咣的拖车，刚做好的雕塑七歪八斜的躺在里面，听着易拉罐撞击金属的声音，错落有致。路过校门口，看到刚到站的公交车，像一只塞满金鱼的大水缸，透过透明的玻璃，唐言看到里面的鱼瞪着大大的眼睛，在氧气不足的缸里，努力的呼吸，唐言深吸一口气，紧了紧外套往教室走去。
雕塑课评分成绩出来了，
唐言和吴瑶并列第一。唐言对吴瑶的印象并不深刻，这是第一次交集，站在讲台上，她扭头看这个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女生，精致的像个洋娃娃，乌黑的头发打着卷快落到肩膀，画着可爱的妆容，睫毛膏把每一根睫毛都固定成一个卷度，粉色的腮红，穿着一套连衣裙，笑起来感觉连空气都是甜的。
她和鱼儿是两个风格，鱼儿是性感热辣，173的身高，加傲人三围。她是可爱萝莉。
“啊，这才是女生，”唐言感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牛仔套装，脚下一双踩得脏兮兮的匡威。头发因为起床气被高高的束起，脸上什么都没涂，素面朝天。
“原来周知喜欢这种类型的，我说他怎么可能对鱼儿不感兴趣。”下了讲台，唐言对闻玺悄悄地说。刚刚路过的时候，唐言刚听到周知说喜欢吴瑶。
“又不是每个男生都喜欢这两个类型的。”
“什么？还有男人不喜欢王雨的？”唐言打断闻玺的话。“不可能。”
闻玺愕然，懒得接话。
课程结束后，班长要求大家留下来进行聚餐，这是他们入学以来第一次班级聚餐，不可缺席。
走出校门，圣诞节的氛围已经蔓延到街上，
树上已经没几片叶，冬风的呼吸越来越矮，
沿着头顶呼啸而过，带下树叶的旁白。
一场急迫的雨水正合事宜的落到田野，
雨过高楼，温度开始急剧下降，没带伞的行人开始四下逃窜，每一年的冬天都匆匆，而冬天和冬天各有不同，唐言看着风声雨声，想起去年冬天在奶奶家的漫天大雪，才发现时间并不孱弱，它就静静地盘踞在你每一寸肌肤，在你被侵蚀动容的时候，窜出来给你狠狠地一拳。
唐言想这个冬天还会下一场雪吗，整个大地会是纯白色的嘛，在愣神的瞬间，被老粥狠狠地抓起隔壁，
“下大雨了，发什么呆呢，跑啊”老粥的声音隐匿在雨里，带着一点点雨水的湿润。
饭馆坐落在校外的一个小斜坡下面，穿过两个蓄满水的水坑，一路风里都是翻开泥土的青草味道，饭馆亮着幽幽的黄，被雨雾青睐，溺死在风里。
一群人盖住脑袋，仓皇的逃窜到饭馆，推开掩在门口的塑料挡风，油烟味混着饭菜香扑鼻而来。
大家自行落座，唐言挨着鱼儿，鸡妈挨着闻玺，老粥去了外面抽烟，远远地看着周知从门口进来，一屁股坐在吴瑶的身边。
聚餐无非就是互相认识，通过喝酒吹牛来迅速拉近和身边的人的关系。
班长拿着酒一轮一轮的在几桌人面前，打通关，男生的叫嚣声在天花板上飘荡，唐言实在是耐不住性子坐在这席里，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场面实在是让人头疼。推开凳子往室外走去，饭店后门是一个细长的巷子，前宽后窄，雨已经停了，路灯投射出的光影穿过树叶打在地上，可真冷啊。
被前面的音乐声吸引，顺着声线往外走，山脚的雾气开始慢慢的围拢。
路灯下开着一家小店，门头挂着一根竹竿，竹竿上面是一块红布，上面印着咖啡蛋糕样式图案，雾气在路灯的照射下氤氲出光斑，密密麻麻的围成一片，像是夏日荒原里的萤火虫，生生不息的野火，铺满整个画面。
店小小的，里面只能站下一个人，不对外开放，只可以站在窗外。玻璃起雾了，里面的光影照出来，只有一个人影，在里面忙碌。
_____
周知和吴瑶是老乡，开学的时候并不熟，在教室自我介绍的时候发现是同一个城市的，难免有点他乡遇故知的情怀在里面。
印象里，她是个热情开朗的女生。
在第二节自修课的时候，她就和室友坐在周知的前排，回头对周知打招呼，
“你好，吴瑶，我们是老乡你记得吗”
周知打眼看她，妆容精致一丝不苟，如果说唐言是肆意生长的野草的话，那吴瑶就是温室里明艳娇俏的玫瑰花。
“记得，我们住的还蛮近的。”
“那下次可以一起回家。”
吴瑶笑起来的时候眼睛里有一汪泉水，看的让人想纵身其中。
她见周知的时候永远都是甜甜的带着笑，或者说是见到每个人都是明媚温暖的。像是橱窗得精致娃娃，对着过往的行人予以笑容。
团建聚餐的桌子排了三张，进门的时候吴瑶坐在了靠门边的位置，外面到的雨越下越大，眼看着周知从小门进来，雨水打湿了他一半的身子，脚上的运动鞋沾满了泥泞。
“周知，坐这边。”吴瑶对周知招了招手。
周知往里望了望，里面的桌子已经坐满了人，闻玺拿着可乐倒在唐言面前的杯子里。
顺势在吴瑶身边坐下，吴瑶从口袋里拿出纸巾递给他。
饭馆里热气腾腾，同学们叫嚣打趣，周知向来喜欢热闹，喜欢人头攒动的场景，不由得多喝了几杯，听雨声慢慢的低了下来，玻璃上升起一水雾，把外面的世界隔绝起来。
酒杯被灯火晕染至昏黄，桌上的菜热气袅袅，通道里人影绰绰，周知帮吴瑶挡了几杯酒后，
越觉空气稀疏单薄，站起身来开门出去透气。路边影影绰绰，空气都带着一股酒里的甜香，往前走去，看到一个白衣女孩，站在一家昏黄小店外。
大片大片的灯光落在她不温顺的头发上，她蜷着手，对着店门口的招牌发呆。
唐言闻到屋子里的奶油甜香，走上去扣了扣门，不一会正面的玻璃窗被打开，探出头来的是一个年纪不大的男生。
“您好，我们快打烊了，您需要点什么。”男生穿着一件奶白色的高领毛衣，头上是一顶做旧的画家帽，胸前围着一块湛蓝的围裙，手里还拿着打蛋器。
“这里是做什么的呀。”
“蛋糕和咖啡，但是咖啡已经不做了，蛋糕还有一些。”男生说罢，打开下面玻璃柜的灯。
整个冰柜被点亮了，里面排着几块好看的小蛋糕，往外散着微妙的甜，唐言选了一块。老板熟练的打包递给她。
蛋糕捧在手里的时候，在手心里不轻不重的柔软，看着眼前的草莓上的水珠，路灯将它反射出细密的光来，眼神都不自觉的柔软下来。好像唐言所有的偏执，乖张，都被收了进去，舌头触碰到细密柔软的膏体，满嘴的奶香化成一摊春水，流进喉间，就那么一瞬间抚平心里的不安。
周知看到了唐言，那个像野草一样的姑娘，捧着一块蛋糕在路灯下吃的小心翼翼，难得见她没有满身是刺的样子，今夜的风让她变得柔软可爱。在她走远后，周知走到小店面前，和老板交谈良久。
老粥看到唐言回来的时候，看着她手里半块蛋糕，
“行啊，半天没找到人，原来是背着我们去买蛋糕了。给我尝尝。”夺走剩下的半块蛋糕，自顾自吃了起来。
鱼儿拉唐言到身边，“你看我刚刚拍了好多照片。发你看看？”
“我手机没电了。”唐言拿出黑屏的手机晃了晃。
“发我吧，我看看。”鸡妈探过身来
“有好多老粥的丑照。”鱼儿一边笑着一边拿起手机。
“什么丑照，你给我拍的多丑。”老粥放下蛋糕为了过来。
一群人把脑袋挤在一起，看着鱼儿把照片一张张发给鸡妈。
鸡妈点开QQ的时候，赫然看到闻玺的头像放在置顶，一群人面面相觑，鸡妈迅速切掉画面，唐言借机站起身来去了厕所，鱼儿和老粥相识一笑。
圣诞节如约而至，校园里弥漫着甜腻的风，食堂的餐盘都变得冻手。唐言瘫在暖气扇边上享受着吹出来干燥热风，穿着驼色的翻毛领夹克，把厚厚的毛边立起来，试图挡住寒气。
周知和室友拖着课上要用的雕塑刚出寝室门，迎面撞上闻玺，
“早饭吃了吗”闻玺帮忙扶了扶周知手里的东西，
“走啊”
12月的风是钻着骨缝的冷，小跑到食堂拨开帘子，扑面而来食堂特有的黏腻糊住了镜片。
“真暖和啊”老冯擦了擦眼镜上的雾气。
买饭的窗口早早地排起长队，从这头到那头都是花花绿绿的人影。
“我不看都能闻出来食堂做了什么早饭，真的是太难吃了”周知把头戴式耳机拿下挂在脖子上，
“有的吃不错了，在不排队，一会迟到了，”闻玺推着周知往人少的一队去。
炒面，鸡蛋饼，白煮蛋，南瓜饼，皮蛋粥。。。。
看着窗口里面的被不锈钢盒子装的严严实实的食物表面向上升腾着巨大的白烟，五颜六色的食物被分割成一块一块的斑驳。
隔着玻璃窗的阿姨带着口罩，看不清她的神情，铁勺在锅里快速翻飞，一舀一抖一装，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周知不知道吃什么和老冯说你买一模一样的两份，我不想选，刷我的学生卡。
一行人在冗长的队伍里挤出来，找到一张空桌。
闻玺：“今天最后一节课了，上完就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老张的课真的不是一般人能上的。”
“你们做了什么？昨天看到你抱着一大堆易拉罐在洗，干嘛”老冯推了一眼镜看着闻玺说。
“那是给唐言的，我的作业元素都不是这个”
“可以啊，兄弟，般配的”周知没什么表情，大口大口的吸着面。
“你们觉得我们班哪个女生最好看”老冯笑嘻嘻的盯着他们。
“我觉得唐言，”闻玺想都没想
“你有没有品位啊，唐言奇奇怪怪的，像一把野草，我觉得吴瑶最好看”周知质疑。
“你怎么跟她有仇啊？”老冯和闻玺异口同声。
远远地唐言寝室一行人端着盘子再找空位，闻玺招呼她们坐下。
闻玺：“唐言你的作业做完了吗。”
“做完了，对了还没谢谢你呢，请你吃饭。”
“见者有份啊。”周知话音未落，伸手去拿唐言面前的牛奶，唐言眼疾手快收了起来。
“你就不能自己买吗，非要喝我的？”
“你又不喝，放着浪费”
“没事，你给他吧，我给你买新的”闻玺觉得气氛怪怪的站起来要去买牛奶。
“你干嘛去，他要喝自己去买好了。”唐言瞪了一眼周知。
拉着叮叮咣咣的拖车，刚做好的雕塑七歪八斜的躺在里面，听着易拉罐撞击金属的声音，错落有致。路过校门口，看到刚到站的公交车，像一只塞满金鱼的大水缸，透过透明的玻璃，唐言看到里面的鱼瞪着大大的眼睛，在氧气不足的缸里，努力的呼吸，唐言深吸一口气，紧了紧外套往教室走去。
雕塑课评分成绩出来了，
唐言和吴瑶并列第一。唐言对吴瑶的印象并不深刻，这是第一次交集，站在讲台上，她扭头看这个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女生，精致的像个洋娃娃，乌黑的头发打着卷快落到肩膀，画着可爱的妆容，睫毛膏把每一根睫毛都固定成一个卷度，粉色的腮红，穿着一套连衣裙，笑起来感觉连空气都是甜的。
她和鱼儿是两个风格，鱼儿是性感热辣，173的身高，加傲人三围。她是可爱萝莉。
“啊，这才是女生，”唐言感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牛仔套装，脚下一双踩得脏兮兮的匡威。头发因为起床气被高高的束起，脸上什么都没涂，素面朝天。
“原来周知喜欢这种类型的，我说他怎么可能对鱼儿不感兴趣。”下了讲台，唐言对闻玺悄悄地说。刚刚路过的时候，唐言刚听到周知说喜欢吴瑶。
“又不是每个男生都喜欢这两个类型的。”
“什么？还有男人不喜欢王雨的？”唐言打断闻玺的话。“不可能。”
闻玺愕然，懒得接话。
课程结束后，班长要求大家留下来进行聚餐，这是他们入学以来第一次班级聚餐，不可缺席。
走出校门，圣诞节的氛围已经蔓延到街上，
树上已经没几片叶，冬风的呼吸越来越矮，
沿着头顶呼啸而过，带下树叶的旁白。
一场急迫的雨水正合事宜的落到田野，
雨过高楼，温度开始急剧下降，没带伞的行人开始四下逃窜，每一年的冬天都匆匆，而冬天和冬天各有不同，唐言看着风声雨声，想起去年冬天在奶奶家的漫天大雪，才发现时间并不孱弱，它就静静地盘踞在你每一寸肌肤，在你被侵蚀动容的时候，窜出来给你狠狠地一拳。
唐言想这个冬天还会下一场雪吗，整个大地会是纯白色的嘛，在愣神的瞬间，被老粥狠狠地抓起隔壁，
“下大雨了，发什么呆呢，跑啊”老粥的声音隐匿在雨里，带着一点点雨水的湿润。
饭馆坐落在校外的一个小斜坡下面，穿过两个蓄满水的水坑，一路风里都是翻开泥土的青草味道，饭馆亮着幽幽的黄，被雨雾青睐，溺死在风里。
一群人盖住脑袋，仓皇的逃窜到饭馆，推开掩在门口的塑料挡风，油烟味混着饭菜香扑鼻而来。
大家自行落座，唐言挨着鱼儿，鸡妈挨着闻玺，老粥去了外面抽烟，远远地看着周知从门口进来，一屁股坐在吴瑶的身边。
聚餐无非就是互相认识，通过喝酒吹牛来迅速拉近和身边的人的关系。
班长拿着酒一轮一轮的在几桌人面前，打通关，男生的叫嚣声在天花板上飘荡，唐言实在是耐不住性子坐在这席里，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场面实在是让人头疼。推开凳子往室外走去，饭店后门是一个细长的巷子，前宽后窄，雨已经停了，路灯投射出的光影穿过树叶打在地上，可真冷啊。
被前面的音乐声吸引，顺着声线往外走，山脚的雾气开始慢慢的围拢。
路灯下开着一家小店，门头挂着一根竹竿，竹竿上面是一块红布，上面印着咖啡蛋糕样式图案，雾气在路灯的照射下氤氲出光斑，密密麻麻的围成一片，像是夏日荒原里的萤火虫，生生不息的野火，铺满整个画面。
店小小的，里面只能站下一个人，不对外开放，只可以站在窗外。玻璃起雾了，里面的光影照出来，只有一个人影，在里面忙碌。
_____
周知和吴瑶是老乡，开学的时候并不熟，在教室自我介绍的时候发现是同一个城市的，难免有点他乡遇故知的情怀在里面。
印象里，她是个热情开朗的女生。
在第二节自修课的时候，她就和室友坐在周知的前排，回头对周知打招呼，
“你好，吴瑶，我们是老乡你记得吗”
周知打眼看她，妆容精致一丝不苟，如果说唐言是肆意生长的野草的话，那吴瑶就是温室里明艳娇俏的玫瑰花。
“记得，我们住的还蛮近的。”
“那下次可以一起回家。”
吴瑶笑起来的时候眼睛里有一汪泉水，看的让人想纵身其中。
她见周知的时候永远都是甜甜的带着笑，或者说是见到每个人都是明媚温暖的。像是橱窗得精致娃娃，对着过往的行人予以笑容。
团建聚餐的桌子排了三张，进门的时候吴瑶坐在了靠门边的位置，外面到的雨越下越大，眼看着周知从小门进来，雨水打湿了他一半的身子，脚上的运动鞋沾满了泥泞。
“周知，坐这边。”吴瑶对周知招了招手。
周知往里望了望，里面的桌子已经坐满了人，闻玺拿着可乐倒在唐言面前的杯子里。
顺势在吴瑶身边坐下，吴瑶从口袋里拿出纸巾递给他。
饭馆里热气腾腾，同学们叫嚣打趣，周知向来喜欢热闹，喜欢人头攒动的场景，不由得多喝了几杯，听雨声慢慢的低了下来，玻璃上升起一水雾，把外面的世界隔绝起来。
酒杯被灯火晕染至昏黄，桌上的菜热气袅袅，通道里人影绰绰，周知帮吴瑶挡了几杯酒后，
越觉空气稀疏单薄，站起身来开门出去透气。路边影影绰绰，空气都带着一股酒里的甜香，往前走去，看到一个白衣女孩，站在一家昏黄小店外。
大片大片的灯光落在她不温顺的头发上，她蜷着手，对着店门口的招牌发呆。
唐言闻到屋子里的奶油甜香，走上去扣了扣门，不一会正面的玻璃窗被打开，探出头来的是一个年纪不大的男生。
“您好，我们快打烊了，您需要点什么。”男生穿着一件奶白色的高领毛衣，头上是一顶做旧的画家帽，胸前围着一块湛蓝的围裙，手里还拿着打蛋器。
“这里是做什么的呀。”
“蛋糕和咖啡，但是咖啡已经不做了，蛋糕还有一些。”男生说罢，打开下面玻璃柜的灯。
整个冰柜被点亮了，里面排着几块好看的小蛋糕，往外散着微妙的甜，唐言选了一块。老板熟练的打包递给她。
蛋糕捧在手里的时候，在手心里不轻不重的柔软，看着眼前的草莓上的水珠，路灯将它反射出细密的光来，眼神都不自觉的柔软下来。好像唐言所有的偏执，乖张，都被收了进去，舌头触碰到细密柔软的膏体，满嘴的奶香化成一摊春水，流进喉间，就那么一瞬间抚平心里的不安。
周知看到了唐言，那个像野草一样的姑娘，捧着一块蛋糕在路灯下吃的小心翼翼，难得见她没有满身是刺的样子，今夜的风让她变得柔软可爱。在她走远后，周知走到小店面前，和老板交谈良久。
老粥看到唐言回来的时候，看着她手里半块蛋糕，
“行啊，半天没找到人，原来是背着我们去买蛋糕了。给我尝尝。”夺走剩下的半块蛋糕，自顾自吃了起来。
鱼儿拉唐言到身边，“你看我刚刚拍了好多照片。发你看看？”
“我手机没电了。”唐言拿出黑屏的手机晃了晃。
“发我吧，我看看。”鸡妈探过身来
“有好多老粥的丑照。”鱼儿一边笑着一边拿起手机。
“什么丑照，你给我拍的多丑。”老粥放下蛋糕为了过来。
一群人把脑袋挤在一起，看着鱼儿把照片一张张发给鸡妈。
鸡妈点开QQ的时候，赫然看到闻玺的头像放在置顶，一群人面面相觑，鸡妈迅速切掉画面，唐言借机站起身来去了厕所，鱼儿和老粥相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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