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反向演讲
“我并不是不念旧情的人，马哈德。你呢？”
“我愿意为我乐意效忠的奉献终身，邱寻大人。您是我最尊敬的人，可我身后还站着我必须守护的人们。我得遵从他们的意愿，我得照顾好他们。”
邱寻和马哈德唠了一会家常，彼此希望能够拉近彼此的距离。
这个时刻，邱寻有些明白于雪地里自己和康斯坦汀的一次次会面了。
双向奔赴才是美好的！
但马哈德身后站了一百多个脑袋为他出谋划策，致使他无法鉴定立场跟随邱寻的步伐。
“不论怎样，这场战我们必须要打，不是吗？”
“我个人对此十分认同！只是，我还需要更多人投赞同票才能向城民们宣布这个慎重的决定！”
见马哈德特意给自个和他之间设置隔阂，邱寻索性的甩了甩手。
“会议结束了，诸位慢走。”
邱寻略带高冷的驱赶走反抗军代表和韦拉札诺的心腹们。
盛大的篝火燃烧完燃料，只剩下晦暗的光和暖意，城主府大厅也跟着变暗了。
“我们的战士给我一种陌生的感觉。”
“不是我们的战士，邱寻。所有人都在为自己而战，为自己而战时才是最强的！冠以大义之名的斗争都是用足够大的利益在支撑。”
韦拉札诺还在向邱寻经验之谈，邱寻只觉得自己脑子不太好使，他想中止这些话题。
于是邱寻和尤金开始收拢桌面上的大地图，这用羊皮绘制的地图有些沉重。
“那鹰派军团内部是不是也一样呢？”
一直沉默的康斯坦汀开了口，他用执着的目光凝视着韦拉札诺。
“康斯坦汀大人，是的没错！鹰派军团也是为了利益而战。”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指鹰派内部，他们是否也会这样混乱呢？”
“哦！拜托！”韦拉札诺仿佛听到了笑话，“相较于我们这群乌合之众，即便鹰派内部有仇隙，他们间的关系也不是我们能瓦解的！当然，他们也不会内部倾塌，他们身后站着的可是女神和皇帝。”
康斯坦汀皱眉神色稍显暗淡，邱寻的询问让他回过神来。
“康斯坦汀，你见过织罗了吗？”
“邱寻大人，我没有。”
“那关于鹰派北上的情报？”
“泽诺比垭，她回到城中告知于我的。”
邱寻将地图靠在墙边，他继续询问关于泽诺比垭的踪影。
“泽诺比垭有没有说点别的？”
“我询问过有关织罗的去向，她只说织罗现状良好，叫我们不必担心。”
“还有吗...”
“他在十万大山里面寻找着什么...泽诺比垭没说两句就匆忙走掉了。”
既是知晓心心念念的织罗安好，邱寻心中担忧消去不少。
“现在战火临近！若是织罗在场，这战胜算还能高些！”
“我也期待着他能整点什么神秘的东西回来呢，札诺。”
场面安静了一会，关于反抗军的论述又重新开始了。
“反抗军是我们作战的基石，为何亲自将他们送走？”
康斯坦汀发言提问，邱寻只作无奈微笑。
“他们心不在焉，即便聊下去也没有结果的。强扭的瓜不甜，我们不能依赖根本无心参战的人上战场。”
“难道到头来，战争始终都是少数人的战争吗？”
康斯坦汀将韦拉札诺的精英论再次搬出来，韦拉札诺附和连连。
“对！战争最后一定会演变成为精英的对战！那群普通蝼蝼还没意识到这一点，还搁这挑三拣四！要是等到鹰派军队攻进来了，你看城里谁能活下来！”
“他们不是那样的人。”邱寻为马哈德他们说了话，“至少先前不是这样的人。”
“我们作为给予了他们一切的人，如今反倒被他们嫌弃了！”
康斯坦汀语气逐渐高昂，他述说着内心的不甘。
邱寻靠在桌子旁边，他回想起刚才看到那两双阴暗腐蚀的双眼。有一刻，邱寻怀疑是马哈德身边的人对马哈德造成了较大的影响。
“或许我们不能只听一家之言，城中人们对我们的态度还是尊敬的。”邱寻很快露出了坚定的目光，“我决定要进行一场演讲！我要动员那些能动员的人成为我们的战士！”
韦拉札诺和康斯坦汀对视数眼，两人都对邱寻寄予厚望。
当天下午，城镇中央，擂鼓喧天。
此番盛景引来了全城人的观望，先是临近居住的城民，然后是一传十，十传百，各方势力和领袖们齐齐来到了中央广场。
这大概是平静时刻邱寻唯一的召集群众行为。
台下喧闹不止，高台上站着的是两位至高领袖，康斯坦汀和韦拉札诺，还有城主本尊伫立于属于他的石雕之下。
城民仰望着如假包换的城主模子，见到邱寻一双眼眸眺望着远方，手中持着象征权利的青铜权杖。
这柄权杖其实也被城中居民吹捧到了一种极为夸张的地步。
因为这是贵族们联名赠送的，贵族们愿意卑躬屈膝赠送给邱寻之物，完全可以说是名副其实的权利象征。
“城主大人！”
“城主大人万岁！”
不知谁带头高呼万岁，台下涌来炽热的声浪。
‘唰’
凌冽寒光显露，弃掉了杖条后，青铜权杖变成了陨铁心剑。
邱寻突然的拔剑动作比大喊安静还管用，场上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望着高台。
台下许多人的身影都很熟悉，譬如韦拉札诺的心腹，还有反抗军的老战士，马哈德依然带着他新提拔的那些人，以及熟悉的十万大山的战士们，托雅，黛丝妮，伊娃等人。
“我本来打算下一旨罪己诏，将自己骂个狗血淋头，可惜那样于事无补。”
邱寻开口第一句话让台下所有人愣了神，多数人不能理解邱寻为什么说这样的话。
“战士们，很遗憾！敌军来袭，属于我们的安宁日子到头了！”
此话一出，台下一片沸腾。
鹰派北上作为军事机密，反抗军内部还未将此消息传递给指挥官以外的人听。
而今，邱寻轻而易举让城中人都知晓了此事。
“诸位将士，我知晓你们皆有妻儿老小，亦知晓你们受苦受难。眼前的安宁抚慰着你们受伤的内心，那骄傲的内心因为战争带来的荣誉而升华！”
“可是很遗憾，眼前的安宁迟早会被打破。”
“你们所拥有的一切，未曾享受过的一切，内心充满期待的一切！这一切都将受到敌人的侵蚀。一旦我们失败了，那眼前所有的美好都将灰飞缘灭！”
“鹰派的二十二万大军正往北方袭来！一场大战近在咫尺！”
“除去战争带来的死亡，战场上还有数不尽的宝藏！”
“本人在此号召所有有志之士为守护北三镇而战！凡参战者皆可获得物资，地位，荣誉，数不胜数的奖赏！”
台下城民们读懂了这些话，一时纷纷窃窃私语。
场面很热闹，甚至有些混乱，可太多脑袋一起思考总是无法拿准一个答案。
渐渐的，人们将目光汇聚到了主流人物上。
韦拉札诺的心腹们纷纷将目光投向韦拉札诺，反抗军的战士则将目光落在了马哈德身上。
一般情况下，邱寻举办这种盛大的活动，马哈德是必然会登台一起呼喊的。
可作为反抗军名义上的领袖之马哈德此刻却站在台下，反抗军的战士们不能理解这诡异的一幕。
场面逐渐趋向于寂静，暗地里有磅礴的情绪正在积攒。
“邱寻...城主大人...”
“马哈德。”
台上台下邱寻与马哈德对视着，两人当众表演着哑剧。
除了彼此称呼了一下，再无交流。
不知过了多久，台下有人问出了心中所想。
“请问城主大人和马哈德大人闹了什么矛盾吗？”
反抗军的战士对这一点极其看重，邱寻的回答则令人瞠目结舌。
“马哈德，我在此免除你的一切权利，反抗军就此解散。”
“！！！”
本还安静的马哈德瞪大了双眼，他无法想象邱寻会当众掀起这等惊涛骇浪！
台下的城民先是死寂了一下，旋即爆发出了各种惊诧声。
“我听到了什么？”
“这怎么可能！”
“城主大人在说什么？！”
城民们纷拥熙攘在了一起，口中念念有词，数十万张嘴一起发声。
声音很浓很密，可一句也辨认不清。
哄杂的场面持续了很久，城民心中所念口中所言皆是困惑。
台上的邱寻用平淡的目光望着台下的马哈德，两人就这么一直对视着，一直到场面再度趋向于安静。
“我不能理解！城主大人！”
“为什么这样做？”
“马哈德大人做错了什么？”
“城主大人，您没有权利...”
这句话引发了邱寻的不满，他的双眼死盯着此话那个方向。
或许真的被邱寻陡然迸发出的强烈杀意给震慑到了，全场再次安静。
一向温文和雅的城主展露出了于战场中的长出的獠牙，凶狠与漫天的杀意弥漫在了天空中。
“邱寻...”
康斯坦汀轻声提示邱寻收敛杀意，邱寻听见了，可邱寻没有接纳这个意见。
“马哈德怯战，这已经丧失了领导军队的资格！”
闻听邱寻给自己扣上了怯战的帽子，马哈德本人很是惊慌，也有几分恼怒。
当他抬起头来要去争夺个无罪之名时，却发自内心的被高台上那双盯着自己的眼神惊骇住了。
马哈德张了张嘴，咽喉干燥，吐不出半个字。
来自于恶魔的压迫力展露了暴君的姿态，城民们回忆起邱寻刚入城宰杀了格雷厄姆和首席贵族时的场景。
温文和雅并不是邱寻原来的模样，温文和雅只是他客气时的模样。
“马哈德，我就此免除你的一切职务，并解散反抗军，你有异议么？”
万众瞩目下，马哈德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他苦涩的吐出了一个字。
“...没...”
陡然间，漫天的杀意散去。
城民们惊骇到有些呆滞的双眼猛然回神，所有人后背早是浸染了冷汗。
“我在此宣布：以我的名义组建北境自卫军，以我的名义欢迎所有人的加入，以我的名义为参战的战士授勋授爵！”
“我在此申明，北境自卫军所有权利归属于我一人。”
“让我们上战场杀敌，下战场领赏！让我们守卫北三镇，让我们捍卫属于我们的权利！”
邱寻的话语慷慨激昂，但受惊如小白兔的城民们保持了安静。
邱寻用暴君之举撤销了马哈德的职务，废除了反抗军的建制，同时也很大程度影响到了他的民心。
城民们还有原先反抗军的战士们不希望自己跟随的是一个暴君！
意犹未尽的惊恐让邱寻的号召陷入了无人响应的境地。
韦拉札诺和康斯坦汀来到了邱寻左右侧，两人提醒邱寻做的太过头了。
邱寻无奈的摊了摊手，丝毫不去悔改。
“晚安，诸位。”
城民们目送着城主以一种桀骜不驯的姿态离场。
撤退路上，韦拉札诺不断向邱寻表露纠正态度，韦拉札诺和尤安两人安静的跟随在后头。
“现在我们彻底失去战士们了，邱寻！有万千种方式去针对马哈德，可你这一手当众处罚直接将整个反抗军都得罪了！”
“扎诺，如你所言，我们只是在筛选着精英战士，人数少就少了。”
“我想一个人都不会有的，没有一个人愿意加入我们！”
“扎诺，先前嫌弃他们的不正是你吗？为何你现在这么亢奋？”
“我可以接受没有战士上战场，可我无法接受北三镇成为一个隐形的战场！倘若我们去了前线，北三镇落入了反抗军的手里，我们怎么办？”
对于韦拉札诺这个看法邱寻微微一愣，可他还是露出了微笑。
“你我都清楚，这是不可能的，扎诺。”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假设我们上了战场被击败成为了溃军，那北三镇会毫不犹豫把我们卖掉的！卡利卡兹的招降书已经递交进北三镇了！”
此话一出，邱寻停下了步伐，康斯坦汀和尤金纷纷露出了诧异的目光。
邱寻露出了深意的微笑，他轻声道：“扎诺，你刚刚说了什么对吧？”
韦拉札诺捂住了嘴，他对自己的不打自招深表遗憾。
“我愿意为我乐意效忠的奉献终身，邱寻大人。您是我最尊敬的人，可我身后还站着我必须守护的人们。我得遵从他们的意愿，我得照顾好他们。”
邱寻和马哈德唠了一会家常，彼此希望能够拉近彼此的距离。
这个时刻，邱寻有些明白于雪地里自己和康斯坦汀的一次次会面了。
双向奔赴才是美好的！
但马哈德身后站了一百多个脑袋为他出谋划策，致使他无法鉴定立场跟随邱寻的步伐。
“不论怎样，这场战我们必须要打，不是吗？”
“我个人对此十分认同！只是，我还需要更多人投赞同票才能向城民们宣布这个慎重的决定！”
见马哈德特意给自个和他之间设置隔阂，邱寻索性的甩了甩手。
“会议结束了，诸位慢走。”
邱寻略带高冷的驱赶走反抗军代表和韦拉札诺的心腹们。
盛大的篝火燃烧完燃料，只剩下晦暗的光和暖意，城主府大厅也跟着变暗了。
“我们的战士给我一种陌生的感觉。”
“不是我们的战士，邱寻。所有人都在为自己而战，为自己而战时才是最强的！冠以大义之名的斗争都是用足够大的利益在支撑。”
韦拉札诺还在向邱寻经验之谈，邱寻只觉得自己脑子不太好使，他想中止这些话题。
于是邱寻和尤金开始收拢桌面上的大地图，这用羊皮绘制的地图有些沉重。
“那鹰派军团内部是不是也一样呢？”
一直沉默的康斯坦汀开了口，他用执着的目光凝视着韦拉札诺。
“康斯坦汀大人，是的没错！鹰派军团也是为了利益而战。”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指鹰派内部，他们是否也会这样混乱呢？”
“哦！拜托！”韦拉札诺仿佛听到了笑话，“相较于我们这群乌合之众，即便鹰派内部有仇隙，他们间的关系也不是我们能瓦解的！当然，他们也不会内部倾塌，他们身后站着的可是女神和皇帝。”
康斯坦汀皱眉神色稍显暗淡，邱寻的询问让他回过神来。
“康斯坦汀，你见过织罗了吗？”
“邱寻大人，我没有。”
“那关于鹰派北上的情报？”
“泽诺比垭，她回到城中告知于我的。”
邱寻将地图靠在墙边，他继续询问关于泽诺比垭的踪影。
“泽诺比垭有没有说点别的？”
“我询问过有关织罗的去向，她只说织罗现状良好，叫我们不必担心。”
“还有吗...”
“他在十万大山里面寻找着什么...泽诺比垭没说两句就匆忙走掉了。”
既是知晓心心念念的织罗安好，邱寻心中担忧消去不少。
“现在战火临近！若是织罗在场，这战胜算还能高些！”
“我也期待着他能整点什么神秘的东西回来呢，札诺。”
场面安静了一会，关于反抗军的论述又重新开始了。
“反抗军是我们作战的基石，为何亲自将他们送走？”
康斯坦汀发言提问，邱寻只作无奈微笑。
“他们心不在焉，即便聊下去也没有结果的。强扭的瓜不甜，我们不能依赖根本无心参战的人上战场。”
“难道到头来，战争始终都是少数人的战争吗？”
康斯坦汀将韦拉札诺的精英论再次搬出来，韦拉札诺附和连连。
“对！战争最后一定会演变成为精英的对战！那群普通蝼蝼还没意识到这一点，还搁这挑三拣四！要是等到鹰派军队攻进来了，你看城里谁能活下来！”
“他们不是那样的人。”邱寻为马哈德他们说了话，“至少先前不是这样的人。”
“我们作为给予了他们一切的人，如今反倒被他们嫌弃了！”
康斯坦汀语气逐渐高昂，他述说着内心的不甘。
邱寻靠在桌子旁边，他回想起刚才看到那两双阴暗腐蚀的双眼。有一刻，邱寻怀疑是马哈德身边的人对马哈德造成了较大的影响。
“或许我们不能只听一家之言，城中人们对我们的态度还是尊敬的。”邱寻很快露出了坚定的目光，“我决定要进行一场演讲！我要动员那些能动员的人成为我们的战士！”
韦拉札诺和康斯坦汀对视数眼，两人都对邱寻寄予厚望。
当天下午，城镇中央，擂鼓喧天。
此番盛景引来了全城人的观望，先是临近居住的城民，然后是一传十，十传百，各方势力和领袖们齐齐来到了中央广场。
这大概是平静时刻邱寻唯一的召集群众行为。
台下喧闹不止，高台上站着的是两位至高领袖，康斯坦汀和韦拉札诺，还有城主本尊伫立于属于他的石雕之下。
城民仰望着如假包换的城主模子，见到邱寻一双眼眸眺望着远方，手中持着象征权利的青铜权杖。
这柄权杖其实也被城中居民吹捧到了一种极为夸张的地步。
因为这是贵族们联名赠送的，贵族们愿意卑躬屈膝赠送给邱寻之物，完全可以说是名副其实的权利象征。
“城主大人！”
“城主大人万岁！”
不知谁带头高呼万岁，台下涌来炽热的声浪。
‘唰’
凌冽寒光显露，弃掉了杖条后，青铜权杖变成了陨铁心剑。
邱寻突然的拔剑动作比大喊安静还管用，场上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望着高台。
台下许多人的身影都很熟悉，譬如韦拉札诺的心腹，还有反抗军的老战士，马哈德依然带着他新提拔的那些人，以及熟悉的十万大山的战士们，托雅，黛丝妮，伊娃等人。
“我本来打算下一旨罪己诏，将自己骂个狗血淋头，可惜那样于事无补。”
邱寻开口第一句话让台下所有人愣了神，多数人不能理解邱寻为什么说这样的话。
“战士们，很遗憾！敌军来袭，属于我们的安宁日子到头了！”
此话一出，台下一片沸腾。
鹰派北上作为军事机密，反抗军内部还未将此消息传递给指挥官以外的人听。
而今，邱寻轻而易举让城中人都知晓了此事。
“诸位将士，我知晓你们皆有妻儿老小，亦知晓你们受苦受难。眼前的安宁抚慰着你们受伤的内心，那骄傲的内心因为战争带来的荣誉而升华！”
“可是很遗憾，眼前的安宁迟早会被打破。”
“你们所拥有的一切，未曾享受过的一切，内心充满期待的一切！这一切都将受到敌人的侵蚀。一旦我们失败了，那眼前所有的美好都将灰飞缘灭！”
“鹰派的二十二万大军正往北方袭来！一场大战近在咫尺！”
“除去战争带来的死亡，战场上还有数不尽的宝藏！”
“本人在此号召所有有志之士为守护北三镇而战！凡参战者皆可获得物资，地位，荣誉，数不胜数的奖赏！”
台下城民们读懂了这些话，一时纷纷窃窃私语。
场面很热闹，甚至有些混乱，可太多脑袋一起思考总是无法拿准一个答案。
渐渐的，人们将目光汇聚到了主流人物上。
韦拉札诺的心腹们纷纷将目光投向韦拉札诺，反抗军的战士则将目光落在了马哈德身上。
一般情况下，邱寻举办这种盛大的活动，马哈德是必然会登台一起呼喊的。
可作为反抗军名义上的领袖之马哈德此刻却站在台下，反抗军的战士们不能理解这诡异的一幕。
场面逐渐趋向于寂静，暗地里有磅礴的情绪正在积攒。
“邱寻...城主大人...”
“马哈德。”
台上台下邱寻与马哈德对视着，两人当众表演着哑剧。
除了彼此称呼了一下，再无交流。
不知过了多久，台下有人问出了心中所想。
“请问城主大人和马哈德大人闹了什么矛盾吗？”
反抗军的战士对这一点极其看重，邱寻的回答则令人瞠目结舌。
“马哈德，我在此免除你的一切权利，反抗军就此解散。”
“！！！”
本还安静的马哈德瞪大了双眼，他无法想象邱寻会当众掀起这等惊涛骇浪！
台下的城民先是死寂了一下，旋即爆发出了各种惊诧声。
“我听到了什么？”
“这怎么可能！”
“城主大人在说什么？！”
城民们纷拥熙攘在了一起，口中念念有词，数十万张嘴一起发声。
声音很浓很密，可一句也辨认不清。
哄杂的场面持续了很久，城民心中所念口中所言皆是困惑。
台上的邱寻用平淡的目光望着台下的马哈德，两人就这么一直对视着，一直到场面再度趋向于安静。
“我不能理解！城主大人！”
“为什么这样做？”
“马哈德大人做错了什么？”
“城主大人，您没有权利...”
这句话引发了邱寻的不满，他的双眼死盯着此话那个方向。
或许真的被邱寻陡然迸发出的强烈杀意给震慑到了，全场再次安静。
一向温文和雅的城主展露出了于战场中的长出的獠牙，凶狠与漫天的杀意弥漫在了天空中。
“邱寻...”
康斯坦汀轻声提示邱寻收敛杀意，邱寻听见了，可邱寻没有接纳这个意见。
“马哈德怯战，这已经丧失了领导军队的资格！”
闻听邱寻给自己扣上了怯战的帽子，马哈德本人很是惊慌，也有几分恼怒。
当他抬起头来要去争夺个无罪之名时，却发自内心的被高台上那双盯着自己的眼神惊骇住了。
马哈德张了张嘴，咽喉干燥，吐不出半个字。
来自于恶魔的压迫力展露了暴君的姿态，城民们回忆起邱寻刚入城宰杀了格雷厄姆和首席贵族时的场景。
温文和雅并不是邱寻原来的模样，温文和雅只是他客气时的模样。
“马哈德，我就此免除你的一切职务，并解散反抗军，你有异议么？”
万众瞩目下，马哈德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他苦涩的吐出了一个字。
“...没...”
陡然间，漫天的杀意散去。
城民们惊骇到有些呆滞的双眼猛然回神，所有人后背早是浸染了冷汗。
“我在此宣布：以我的名义组建北境自卫军，以我的名义欢迎所有人的加入，以我的名义为参战的战士授勋授爵！”
“我在此申明，北境自卫军所有权利归属于我一人。”
“让我们上战场杀敌，下战场领赏！让我们守卫北三镇，让我们捍卫属于我们的权利！”
邱寻的话语慷慨激昂，但受惊如小白兔的城民们保持了安静。
邱寻用暴君之举撤销了马哈德的职务，废除了反抗军的建制，同时也很大程度影响到了他的民心。
城民们还有原先反抗军的战士们不希望自己跟随的是一个暴君！
意犹未尽的惊恐让邱寻的号召陷入了无人响应的境地。
韦拉札诺和康斯坦汀来到了邱寻左右侧，两人提醒邱寻做的太过头了。
邱寻无奈的摊了摊手，丝毫不去悔改。
“晚安，诸位。”
城民们目送着城主以一种桀骜不驯的姿态离场。
撤退路上，韦拉札诺不断向邱寻表露纠正态度，韦拉札诺和尤安两人安静的跟随在后头。
“现在我们彻底失去战士们了，邱寻！有万千种方式去针对马哈德，可你这一手当众处罚直接将整个反抗军都得罪了！”
“扎诺，如你所言，我们只是在筛选着精英战士，人数少就少了。”
“我想一个人都不会有的，没有一个人愿意加入我们！”
“扎诺，先前嫌弃他们的不正是你吗？为何你现在这么亢奋？”
“我可以接受没有战士上战场，可我无法接受北三镇成为一个隐形的战场！倘若我们去了前线，北三镇落入了反抗军的手里，我们怎么办？”
对于韦拉札诺这个看法邱寻微微一愣，可他还是露出了微笑。
“你我都清楚，这是不可能的，扎诺。”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假设我们上了战场被击败成为了溃军，那北三镇会毫不犹豫把我们卖掉的！卡利卡兹的招降书已经递交进北三镇了！”
此话一出，邱寻停下了步伐，康斯坦汀和尤金纷纷露出了诧异的目光。
邱寻露出了深意的微笑，他轻声道：“扎诺，你刚刚说了什么对吧？”
韦拉札诺捂住了嘴，他对自己的不打自招深表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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