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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不伦·欺诈·小野百惠

    说起来有些伤感。

    1988年,我身为男人的第一次给了一个四十六岁的RB女人,小野百惠。

    是的,小野百惠就是我在语言学校的那个小野老师,她在那时候就对我有某方面的意思——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当然,小野老师不仅仅是对我有意思,实际上她对不少男学生都有“某方面”的意思,只是我比较迟钝罢了。

    事情还要从那年夏天我退出“不动组”的时候开始说起。正如前文所说,在我经历了绑架事件之后就立刻向组长大金提交了辞职表,以公司雇员的身份从社团退出。一开始我还挺庆幸自己做了这样的决定,可是当我开始求职但四处碰壁之后,我就不得不怀疑起自己来。

    因为黄蜂仔和不动组的原因,我无法再和之前的机械厂续签研修合同,而对方知道我与黑道有染也不敢雇我做正式员工;同理,之前照顾过我的建筑工地以及附近的其他建筑工地也都碍于“不动组”的原因明确表示不会再用我了。

    就这样,我经历了来到RB之后第二次经济危机。虽说之前几个月我在社团里帮忙也挣到了一些钱(对当时的我来说是不可思议的多),应付眼下情况还没有什么问题,可是坐吃山空的道理我也是懂的。我也考虑过离开这里去其他地方发展,可当时的RB正处于经济空前繁荣的时期,东京圈内寸土寸金,离开这里我就怕自己再也找不到如此便宜的公寓了。

    就在踌躇的时候,我接到了来自小野老师的电话。

    她的口气听起来一如往常,不过相比我之前向她询问兼职事宜的时候要和气很多。照例,电话那头的小野老师开始和我寒暄起来,就是问问我生活的好不好、有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有没有好好学习日语等等——其实我是挺不耐烦的,一来管理员通知我有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屋子里算账,有一千日元我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到底花在哪里了,正在懊恼;二来虽然的确是因为小野老师的推荐我才在建筑工地上找到了兼职,可她那时的口气明显是在嘲笑我。

    “我的生活现在一团乱,所以请您不要再和我讲无用的事情了。”我的口气应该是很生硬的,“请开门见山地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大约有十秒钟,小野老师才说:“那个什么,陶同学,我想麻烦你一件事。”

    “请直说。”一瞬间我已经打好了腹稿,无论她提出什么要求我都会直言自己办不到,然后挂断电话。

    她又沉默了一会:“那个,电话里说不清楚,能不能请你到我的公寓里来面谈呢?”

    我没有拒绝她。

    说实在的,作为一个处于那样年纪的成年男性,我若说听到这话的时候没有任何想法那是不可能的,可真的抱有什么明确的想法,其实也是不可能的。我答应了她的见面邀请,记下她的公寓地址,然后挂上电话,这时候我的脑袋里只有一团被荷尔蒙搅乱的浆糊。直到很多年之后,我看了由达斯丁·霍夫曼主演好莱坞名电影《毕业生》,恐怕我当时的精神状态与那个懵懂的主角一般无二吧。

    当天下午我比约定时间早了一小时就跑到了小野老师家楼下,心中怀揣着不安和莫名的惴惴感在公寓楼前犹豫,在绕着大楼走过三圈之后终于鼓起勇气向入口处走去:“你好,”我向坐在门卫室里的管理员老头说,“我是来找。。。。。。”

    他挥挥手打断了我的话:“小野百惠住在1102号,上去吧。”公寓防盗门“啪”得一声打开了。我赶紧推门进去,身上却已经被惊出了一身冷汗。等镇定下来我仔细想了想,这应该是小野老师已经提前和管理员打过招呼了,我不禁觉得自己可笑:这算什么?偷情吗?

    电梯上我不断告诫自己要头脑清醒,不要做出什么下作而无聊的事情来:我只是来和她谈事情的,也许她家的下水道堵了或者什么电器坏了,她只是单纯来找我帮忙,其他什么都没有。

    不知为何,一边想着这些,我竟一边起了生理反应。

    白痴,不要再想啦!我心里说。

    我站在电梯外不断做着深呼吸,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可下意识间已经走到了1102号公寓门口,鬼使神差地按响了门铃。

    “叮咚。”并没有人应我。

    “叮咚。”还是没有人应我。

    难道是我来得太早了?

    这时身后的电梯门再次打开,我被吓了一跳,连忙回头去看,正是小野老师,正抱着几个满满的超级市场袋子从里面走出来。小野老师看到我先是一愣,随后就笑了起来:“陶同学难道你忘了吗,我每天要到五点才从学校下班呀。”我的脸上一下子变得火热,“哎,不要站在那里,请帮我拿一下袋子,我来开门。”

    等我在客厅坐下,她将塑料袋都拿去了厨房,都是些食材和方便食品,厨房里又传来烧水的声音:“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我坦言自己现在正是无业,每天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听完我的话,厨房里又传来小野老师意味深长的一声“哦”。

    茶端上来,是很普通的立顿茶包。她笑说你来得这么早,自己还没来得及卸妆补妆再换身衣服——“一名职业女性怎么能用这么风尘仆仆的样子见人呢”。我坐在那盯着茶杯默不作声,那是一只墨绿色的仿古日式茶杯,被做成了带节竹筒的模样,我看着从里面飘出的热气出神,没有注意到她已经进浴室换洗去了。

    水声响了,我回过神来,喝茶,脑袋里一片空白。

    水声停了,我看向窗外,问自己这样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