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委托·两个女人·中华侦探（2）

    这一晚，在小酒馆。

    “是嘛！”黄蜂笑得喷了我一脸花生沫子。

    “我说你要这么高兴干什么！”我抗议。

    “不不，我的意思是，后来你买了什么吗？”

    “当然没有，我浑身上下就两千多日元，能买个什么？插线板吗？”

    “好吧，不过他克扣你工钱的事是他的问题，要我帮你讨回来吗？”

    “我可不想再欠你人情。”

    “或者帮你教训教训那个台湾人？”黄蜂仔擦了擦嘴，“我们也是丸田商店街振兴会的成员，我们不能容忍商店街里有这样不守规矩的生意人在。”

    “得了吧。”我喝了口酒，“我是不会回不动组的。”

    他眯起眼睛看了我一会：“我说陶桑，你是不是对我们有什么偏见？”

    “没有，”我把手拍在他的肩膀上，“你是很好的朋友，但是你们的事业我干不来。”

    “好吧，你们国家有句话是怎么说的，人各有志，不可强求。”他往嘴里丢入一粒花生，“那么接下来呢，你打算怎么样？继续吃软饭？”

    “我要找工作。”我一本正经说道。

    “工作，”他笑了起来，“除非你搬离东京，你会种田吗？去青森或者北海道。”

    我摇摇头：“如果真到那一步。。。。。。”

    黄蜂仔打断我的话：“那你为什么不接着干私家侦探这一行呢？”

    当时我虽然帮小野百惠解决了那桩事情，可我对RB的私家侦探是怎么回事一点概念都没有，“啊，私家侦探什么的我也只是在报纸上看到过他们的广告而已。”

    “你们国家没有的吗？”

    “我们国家哪有这么多破事。”

    他哈哈大笑，用一种看小孩子的眼神看着我：“好吧好吧，你说的没错。”立即把话题又转了回来，“私家侦探在东京遍地都是，干的么，也就是些跟踪、盯人、调查外遇的活，其实和我们干的事差不多。”他又笑了一声，“我们的事业。”

    “喂喂，有本质上的不同好吧！”我立刻反驳他。

    黄蜂仔耸耸肩膀：“所以我的建议是，你为什么不继续干这一行呢？”

    “做个三流侦探吗？”我呷了一口酒。

    “也许是二流，一流，谁知道呢。”他拿起杯子来和我的杯子碰了碰，“陶侦探。”

    我认真地考虑了黄蜂仔的提议，然后把想法对小野说了，没想到她竟非常赞成：“这是好事呀，一平君！”她的突然兴奋让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并开始怀疑我这么打算的理由是不是中了她的某种圈套。

    “呃，你的意思是？”

    “你很适合做侦探！”她的眼睛里闪着光，“我一开始就看出来了，你很适合！”

    “好，好吧。”在她的逼视下我竟避开了小野炽热的目光，“说说你为什么想要我，不不，我先来说说我为什么想要做这一行吧。”

    我吞吞吐吐地把那些一说出口自己都觉得很幼稚的想法说了一遍，听罢小野立刻接口：“预算不是问题！”

    “哦，”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那还有其他的。。。。。。”

    “我也会帮你去宣传的！”

    “我也会，我也会加油的。”我的声音越来越小，就像彼时在语言学校的时候她点我起来回答问题时一样。

    “不不不，问题不在这里，”她使劲摇头，“问题在你的形象啊，一平君，你的形象！”

    “我的形象怎么了？”

    “一平君，你是很帅的，可是你太不会打扮自己了！”

    那一瞬间，我忽然想到了黄蜂仔和我说的酒廊女包养小白脸的故事。

    这次交流的结果就是她给我置办的一身完全是按照当时热门电视剧《危险刑事》中男主角穿着来的行头，当然只是低配版。

    “你看，多帅气！”站在商场里，我正一下下地地被尴尬抽着耳光，却又不能找机会开溜。

    “会吗？”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你是有多喜欢清水綋治啊。”

    “你不觉得自己长得和他很像吗？”

    我看看她：“会吗？”

    当时我想即便我将来真的去当了侦探，也绝对不会把这身夸张的衣服穿出去——侦探需要低调、需要泯然众人，之前那身和黄蜂仔去搞拆迁穿的西装就已经很好了。

    小野拒绝了我要借钱去租办公室的请求：“会客可以来家里，或者去咖啡厅找个包间，实在不行公园长椅也是不错的选择。”

    好吧好吧，我是只被豢养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