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奇药
夏日的正午，烈日高悬。
晒得医院外路边的花草恹恹的，连柏油马路都发软烫脚。
海富权丢了一张百元钞票给的哥，不等人找零直接推门下车，趿拉着一双人字拖往急救室跑。
“请问一下，上午送来的火灾烧伤的姑娘在哪儿？我是她爸爸。”
护士指了指，还没等她开口，一个老女人冲过来，一把抓住海富权的领口。
“姓海的，你可算现身了，我家老刘现在还躺在病床上，这都是你那个不要脸的姑娘招来的祸事，我家一切损失你得赔！”
陈月琴跟在后面，跑得盘好的头发都乱了，一听这话音不对，急忙上前辩解。
“您这是说什么话呢，这火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乱讲话，人家姑娘还是急救室里抢救，生死未卜，您怎么能随口污蔑人呢。”
围观的人听这话议论纷纷，人心向善都同情弱者。
刘大妈呸了一口，叉腰指着陈月琴破口开骂。
“你算个什么东西，在这里充什么良家妇女，勾搭人家老公把原配气死了，没名没份的跟老海睡了七、八年，这是听说咱们这边要拆迁了，人家大姑娘死活不让你进门，你现在挣表现来了？呸！也要人家看得上你才行！”
“你~~”
陈月琴气得脸色发白，浑身颤抖说不出话来。
“老海~~”
可此时，海富权的心思全在姑娘身上，压根没留意两个女人之间的嘴皮官司。
“周叔，小清怎么样？”
“还在抢救。你去看看小晏，这孩子吓坏了。小胖，跟爷爷去买饭。”
陆小胖听懂了老爷子的意思，瞥了眼匆匆走来的陈月琴，小眼睛眯成一条缝，将背包和水桶都拿上，才跟着周武仁走出医院大门。
“爸，你怎么才来呀？你去哪儿啦？”
海富权有些尴尬。
“小晏，都怪我，今天一早打电话给你爸，请他帮忙修水管，都是陈阿姨的错，要是老海当时在家，小清肯定不会出事的。”
陈月琴眼眶泛红，泪珠从眼角滑落，她扭过头看向窗外，用手拭去泪痕，余光一直停留在海富权脸上。
正在此时，急救室的灯熄了。
海晏腾地站起身冲过去。
“让让，现在不能探视，患者还没有脱离危险，需要进ICU，哪位是家长，过来领单子去交费。”
“医生，我姐的情况怎样？”
医生看了眼面前的三人，斟酌着回道：“患者的情况不太乐观，你们要有思想准备，烧伤面积太大造成失血过多，抢救期间几度休克，如果不是救生意志超强，人可能下不了手术台。”
“另外，接下来的治疗会给患者造成心理及生理上很大的痛苦和压力，你们家人要有长期作战的准备，而且，后续植皮等等的费用会比较高。”
“医生，我是爸爸，大概需要多少？”
“照目前的情况看，至少你们得准备上百万。”
海富权倒吸一口凉气。
陈月琴一听愣了愣，急忙问：“为什么会这么多？”
“光是ICU的费用就少，患者现在全身80%的表皮烧伤，为了不出现感染必须留在特护ICU里，直至她的新生皮肤产生一定的抵抗能力。”
海晏听到这话，眼前一亮，扭头却没见到那只水桶，师傅和小胖也不在，便猜是他俩拿走了，毕竟，自己刚才一直精神恍惚。
这一刻，海晏决定再去其它星球时，一定要尊老爱幼，至于那只嘉嘉拉兽也算有功，把心里记账的小本本翻出来，划掉一条，算了，全划掉！
老姐的命，值那么多。
等周武仁拎着饭盒回来时，发现自家小徒弟盯着水桶好半天没眨眼。
一老一少四目相对，又齐齐移开，又看一眼，又移开。
傍晚，海富权被海晏撵走了。
两小在墙角起了争执。
“那是我姐，当然得我去啦，你留在外面望风。”
“海老大，你设想一下，当你给清姐擦药时，万一醒来看到你肯定特尴尬，我就不同啦，她给我洗过内裤。”
“小胖，你这什么逻辑？我姐看到我尴尬，看到你就不尴尬啦。还有，内裤这话不许再提，否则，我揍你！”
“反正你不行，你是男的！”
“小胖，你啥想法？不准备当男人了？你奶会被你气死的。”
“谁说我不是男人啦！我，我能对清姐负责，你能么？”
“要你负啥责？那是我姐，不知所谓！”
陆小胖见说不通海晏，气得在一旁直跺脚，而周武仁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根本不掺言，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的，也不知道老爷子在想啥。
时间流逝，转瞬间便已是金乌西坠、玉兔攀岩。
消毒水的味道混杂着夜花的香味，显得格外的怪异。
“周老哥，你跟我说的事我听明白了，小清这孩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没想到却遭了这么大的罪，放心吧，我啥也不会说，啥也不知道。”
零点刚过，巡查的当班医生和护士打着哈欠溜边偷懒。
水城中医院里，除了急诊大楼外，其余几栋楼里逐渐安静下来，特别是ICU这里，今夜似乎格外的安静。
迷烟透着门缝弥漫进监控室里，几分钟后，陆小胖在海晏的帮助下，溜进监控室，一番操作后黑了海清所在的那间特护ICU的摄像头，顺手抹去所有痕迹。
收到消息后，周武仁闪身进入，搞定特护ICU里的医护人员，将水桶提到病床前再退到门外守着，陆奶奶开始帮海清全身涂果冻。
“小清呀，你可不许有事，别让我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么多年了，奶奶拿你当亲孙女待，听说这药是你周爷爷他们那个门派的奇药，不管多重的伤一涂就好，据说有千年灵芝啥的……”
陆奶奶一边涂，一边念叨，看着小姑娘这一身的烧伤，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也不知道哪个害人精居然放火杀人，抓住得吃枪子！
阿弥托佛，诸天神佛保佑！
只要孩子没事，以后健健康康的，老婆子一定去观音庙供一年的香。
发了宏愿，陆奶奶也涂到小腿位置了，怜惜地望了眼一直昏迷的海清。
突然，一双老眼瞪得溜圆。
最先涂抹的脸颊，原本血肉翻卷惨不忍睹，现如今却已经结痂！
老人家稳了稳心神，哆哆嗦嗦地涂完余下的部分，一直等到全身都结了痂，才拎着水桶撑着挪出病房。
“陆奶奶，我姐怎么样？药起效了吗？”
“扶我去坐。”
三个男人心里都没底，也知道不能催，毕竟，陆老太也是上七十的人了，老年人，最忌讳心情大起大落，神魂不稳。
“听老婆子一句，你们这药万万不可露陷。”
海晏多聪明，一听这话双目生辉、亮似星辰。
“周老哥，小清现在全身已经结疤，往下怎么办？”
“自然是转院！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还要麻烦陆家妹子你照顾她。”
“你的意思是去我家里养伤？”
“对！去任何医院都不妥当，如果有人问起来，就说去外省医治了，日常买菜买油这些事都交给这俩小子，我也会在附近找间房子先租几个月。”
陆老太略一沉吟便点头应下，确实如此，去周家村更不方便。
老太太也不理会这三人怎么在医院里闹腾，紧紧拽住水桶提手，这可是救命的东西，万万不能出事。
晒得医院外路边的花草恹恹的，连柏油马路都发软烫脚。
海富权丢了一张百元钞票给的哥，不等人找零直接推门下车，趿拉着一双人字拖往急救室跑。
“请问一下，上午送来的火灾烧伤的姑娘在哪儿？我是她爸爸。”
护士指了指，还没等她开口，一个老女人冲过来，一把抓住海富权的领口。
“姓海的，你可算现身了，我家老刘现在还躺在病床上，这都是你那个不要脸的姑娘招来的祸事，我家一切损失你得赔！”
陈月琴跟在后面，跑得盘好的头发都乱了，一听这话音不对，急忙上前辩解。
“您这是说什么话呢，这火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乱讲话，人家姑娘还是急救室里抢救，生死未卜，您怎么能随口污蔑人呢。”
围观的人听这话议论纷纷，人心向善都同情弱者。
刘大妈呸了一口，叉腰指着陈月琴破口开骂。
“你算个什么东西，在这里充什么良家妇女，勾搭人家老公把原配气死了，没名没份的跟老海睡了七、八年，这是听说咱们这边要拆迁了，人家大姑娘死活不让你进门，你现在挣表现来了？呸！也要人家看得上你才行！”
“你~~”
陈月琴气得脸色发白，浑身颤抖说不出话来。
“老海~~”
可此时，海富权的心思全在姑娘身上，压根没留意两个女人之间的嘴皮官司。
“周叔，小清怎么样？”
“还在抢救。你去看看小晏，这孩子吓坏了。小胖，跟爷爷去买饭。”
陆小胖听懂了老爷子的意思，瞥了眼匆匆走来的陈月琴，小眼睛眯成一条缝，将背包和水桶都拿上，才跟着周武仁走出医院大门。
“爸，你怎么才来呀？你去哪儿啦？”
海富权有些尴尬。
“小晏，都怪我，今天一早打电话给你爸，请他帮忙修水管，都是陈阿姨的错，要是老海当时在家，小清肯定不会出事的。”
陈月琴眼眶泛红，泪珠从眼角滑落，她扭过头看向窗外，用手拭去泪痕，余光一直停留在海富权脸上。
正在此时，急救室的灯熄了。
海晏腾地站起身冲过去。
“让让，现在不能探视，患者还没有脱离危险，需要进ICU，哪位是家长，过来领单子去交费。”
“医生，我姐的情况怎样？”
医生看了眼面前的三人，斟酌着回道：“患者的情况不太乐观，你们要有思想准备，烧伤面积太大造成失血过多，抢救期间几度休克，如果不是救生意志超强，人可能下不了手术台。”
“另外，接下来的治疗会给患者造成心理及生理上很大的痛苦和压力，你们家人要有长期作战的准备，而且，后续植皮等等的费用会比较高。”
“医生，我是爸爸，大概需要多少？”
“照目前的情况看，至少你们得准备上百万。”
海富权倒吸一口凉气。
陈月琴一听愣了愣，急忙问：“为什么会这么多？”
“光是ICU的费用就少，患者现在全身80%的表皮烧伤，为了不出现感染必须留在特护ICU里，直至她的新生皮肤产生一定的抵抗能力。”
海晏听到这话，眼前一亮，扭头却没见到那只水桶，师傅和小胖也不在，便猜是他俩拿走了，毕竟，自己刚才一直精神恍惚。
这一刻，海晏决定再去其它星球时，一定要尊老爱幼，至于那只嘉嘉拉兽也算有功，把心里记账的小本本翻出来，划掉一条，算了，全划掉！
老姐的命，值那么多。
等周武仁拎着饭盒回来时，发现自家小徒弟盯着水桶好半天没眨眼。
一老一少四目相对，又齐齐移开，又看一眼，又移开。
傍晚，海富权被海晏撵走了。
两小在墙角起了争执。
“那是我姐，当然得我去啦，你留在外面望风。”
“海老大，你设想一下，当你给清姐擦药时，万一醒来看到你肯定特尴尬，我就不同啦，她给我洗过内裤。”
“小胖，你这什么逻辑？我姐看到我尴尬，看到你就不尴尬啦。还有，内裤这话不许再提，否则，我揍你！”
“反正你不行，你是男的！”
“小胖，你啥想法？不准备当男人了？你奶会被你气死的。”
“谁说我不是男人啦！我，我能对清姐负责，你能么？”
“要你负啥责？那是我姐，不知所谓！”
陆小胖见说不通海晏，气得在一旁直跺脚，而周武仁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根本不掺言，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的，也不知道老爷子在想啥。
时间流逝，转瞬间便已是金乌西坠、玉兔攀岩。
消毒水的味道混杂着夜花的香味，显得格外的怪异。
“周老哥，你跟我说的事我听明白了，小清这孩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没想到却遭了这么大的罪，放心吧，我啥也不会说，啥也不知道。”
零点刚过，巡查的当班医生和护士打着哈欠溜边偷懒。
水城中医院里，除了急诊大楼外，其余几栋楼里逐渐安静下来，特别是ICU这里，今夜似乎格外的安静。
迷烟透着门缝弥漫进监控室里，几分钟后，陆小胖在海晏的帮助下，溜进监控室，一番操作后黑了海清所在的那间特护ICU的摄像头，顺手抹去所有痕迹。
收到消息后，周武仁闪身进入，搞定特护ICU里的医护人员，将水桶提到病床前再退到门外守着，陆奶奶开始帮海清全身涂果冻。
“小清呀，你可不许有事，别让我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么多年了，奶奶拿你当亲孙女待，听说这药是你周爷爷他们那个门派的奇药，不管多重的伤一涂就好，据说有千年灵芝啥的……”
陆奶奶一边涂，一边念叨，看着小姑娘这一身的烧伤，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也不知道哪个害人精居然放火杀人，抓住得吃枪子！
阿弥托佛，诸天神佛保佑！
只要孩子没事，以后健健康康的，老婆子一定去观音庙供一年的香。
发了宏愿，陆奶奶也涂到小腿位置了，怜惜地望了眼一直昏迷的海清。
突然，一双老眼瞪得溜圆。
最先涂抹的脸颊，原本血肉翻卷惨不忍睹，现如今却已经结痂！
老人家稳了稳心神，哆哆嗦嗦地涂完余下的部分，一直等到全身都结了痂，才拎着水桶撑着挪出病房。
“陆奶奶，我姐怎么样？药起效了吗？”
“扶我去坐。”
三个男人心里都没底，也知道不能催，毕竟，陆老太也是上七十的人了，老年人，最忌讳心情大起大落，神魂不稳。
“听老婆子一句，你们这药万万不可露陷。”
海晏多聪明，一听这话双目生辉、亮似星辰。
“周老哥，小清现在全身已经结疤，往下怎么办？”
“自然是转院！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还要麻烦陆家妹子你照顾她。”
“你的意思是去我家里养伤？”
“对！去任何医院都不妥当，如果有人问起来，就说去外省医治了，日常买菜买油这些事都交给这俩小子，我也会在附近找间房子先租几个月。”
陆老太略一沉吟便点头应下，确实如此，去周家村更不方便。
老太太也不理会这三人怎么在医院里闹腾，紧紧拽住水桶提手，这可是救命的东西，万万不能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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