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守夜人（六）
奥尔菲斯向怀里摸去，就在戈登以为他会拿出一张名片，或是一把枪。
但奥尔菲斯只是拿出了一盒烟，从中抽出一根。
戈登再次以为他会给自己一根，或是询问自己需不需要，结果他直接点燃放到了自己嘴边，用力的抽了一口。
如果奥尔菲斯不是结结实实的坐在车上，如果不是戈登还记得对方是怎么强行上的车，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想错了。
“我叫奥尔菲斯，是个侦探。”奥尔菲斯吐出一口烟，缓缓说道:“我对你们警局，很失望。”
他眼神忧郁，像一个受了严重情伤的失意人。
任谁辛苦工作了一夜的成果，被人用莫须有的理由压下去都不会太高兴。
他以为守夜人的事情会上新闻，就算不上新闻，至少也会流传出一些和守夜人有关的传闻。
但当他怀着期待的心情，和普通变态杀人犯一样，亲自前往案发现场围观自己的杰作时，却听到案子竟然以普通黑帮火拼结案了。
啊？
警察记者没看到这些人的死法吗？没感觉到异常吗？
犯罪巷的居民集体失声，没有一个提出异议吗？
现实版的皇帝新装，就在奥尔菲斯眼前上演着，他忽然感觉自己就是那个故事中的小男孩，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那些他挑选了用来宣传的流浪孤儿，也因为莫名的罪名被抓了起来，导致剩下的流浪儿人心惶惶，根本不敢说话。
奥尔菲斯跟踪了其中一辆车，亲眼看见车开上了与少年监狱背道而驰的方向，最终进入了一家制药工厂。
他在工厂附近停留了很久，思考明白了一件事。
偷窃罪是对大众的第一层解释，处理“目击证人”是对警队内部的第二层解释。
守夜人出现杀了多少人，对哥谭而言根本不重要。
他的出现，他犯下的案件，只是一个理由，一个有效的工具，遮住家族黑暗事业的毫不起眼的一块遮羞布。
当奥尔菲斯觉得，自己演绎的守夜人已经足够坏的时候，哥谭原住民们给了他当头一击，告诉他什么才叫真正的邪恶。
奥尔菲斯相信这种事情在哥谭不是第一次发生，所以，市政厅会一无所知吗？
似乎不需要去求证，就能得出答案。
奥尔菲斯看向戈登，这位青涩的年轻警察。
约翰提到过他是警局唯一的良心，小说家的邮件中也写到，戈登是未来的哥谭警局局长，蝙蝠侠最信任的合作者。
所以奥尔菲斯找到他。
他心中对这座城市的失望和愤怒，压过了守夜人的演绎任务。
而且，他有种强烈的预感，如果现在不做些什么，那么她复活的过程一定会出现大问题。
“今天发生的黑帮火拼案真多，但我想更主要的原因是哥谭警局里工作着一群瞎子。”
前方的司机竖起了耳朵，后座的两人都没在意，他们的注意力在彼此身上。
戈登听到奥尔菲斯的话，心中十分赞同，但明面上，他必须维护一下警局的名声:“你注意你的言辞，侦探。”
“你要用‘侮辱公安’的罪名把我送进监狱吗？”奥尔菲斯讽刺道。
“不，没那么严重……”戈登尴尬的说道。
“我明白，因为我已经成年很久了。”奥尔菲斯打断他，冷笑道：“真奇怪，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担忧。”
听到反复被提起的年龄问题，戈登似乎明白了奥尔菲斯在暗示什么，这让本就心中难受的戈登备受煎熬。
这件事的决策者不是他，他只是无能为力的被迫接受了命令，为什么只有他在忍受内心煎熬的同时，还要承受来自对方莫名的语言攻击？
戈登忍不住怒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詹姆斯·戈登。”奥尔菲斯抬起拐杖，敲在他愤怒起伏的胸膛。
这种略带侵略性的动作很容易引起对方的不满，但他做的十分顺手。
因为这一招还有一个十分好用的效果，那就是将目标的注意力完全吸引到自己身上。
奥尔菲斯清楚自己不会有挨揍的风险，戈登警官在大部分时候，都是个好脾气的人，他清楚自己为什么愤怒，所以他忍耐着一拳打上去的冲动。
说白了，奥尔菲斯就是欺负戈登是个老实的好人。
戈登愤怒源头并不是奥尔菲斯，它一直存在着，奥尔菲斯只是将它激发了出来。
奥尔菲斯等了一会，给对方冷静的时间。
“我居住的公寓老板说，你是哥谭警局唯一的良心。”
拐杖敲在戈登手臂上。
戈登一把抓住奥尔菲斯的拐杖，用力将拐杖夺到自己手中。
轻松的过于异常，对手根本没有反抗，当戈登抓住拐杖的一头，奥尔菲斯就立刻顺势松开了另一头。
戈登注意到拐杖是全新的，末端干净光滑，没有支撑过地面。
奥尔菲斯的身体十分放松，被夺走拐杖后眼睛平静的注视着戈登的脸，似乎很自信，拐杖最终会回到自己手中。
他一个身体素质开始下滑的中年侦探，可不想和年轻力壮的专业警察拔河:“我很好奇，良心到底长什么样子。”
戈登与他平静深邃的双眼对视，意识到他口中的“良心”是谁。
紧接着听到他失望道:“但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戈登身体一顿，将拐杖还给奥尔菲斯。
奥尔菲斯，一个极其自我的男人。
这是奥尔菲斯在戈登心中的第一印象。
“我什么都做不了。”戈登低声说道。
如果是刚来哥谭的那段日子，他可能会心潮澎湃的想要做些什么。
但这段日子的经验告诉他，眼下可能是最好的结果，除非他有更强大的能力，否则情况往往不会往他希望的方向转变。
“你觉得少年监狱能拯救那些孩子吗？”
戈登皱眉，他的心中并不完全认可哈维的想法，但此时在奥尔菲斯面前，他还是说道:“至少在那，他们能受到一些教育，学一门手艺。”
“他们不会被送进少年监狱。”
“不可能。”
“被抓住的孩子不会送进老师慈祥，同学友爱的哥谭少年监狱，而是会直接运往西恩尼斯家族的黑工厂。”奥尔菲斯又说了一遍，这次说的更详细。
戈登很想继续反驳，但他却开不了口。
没有什么是哥谭人做不出来的。
但奥尔菲斯只是拿出了一盒烟，从中抽出一根。
戈登再次以为他会给自己一根，或是询问自己需不需要，结果他直接点燃放到了自己嘴边，用力的抽了一口。
如果奥尔菲斯不是结结实实的坐在车上，如果不是戈登还记得对方是怎么强行上的车，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想错了。
“我叫奥尔菲斯，是个侦探。”奥尔菲斯吐出一口烟，缓缓说道:“我对你们警局，很失望。”
他眼神忧郁，像一个受了严重情伤的失意人。
任谁辛苦工作了一夜的成果，被人用莫须有的理由压下去都不会太高兴。
他以为守夜人的事情会上新闻，就算不上新闻，至少也会流传出一些和守夜人有关的传闻。
但当他怀着期待的心情，和普通变态杀人犯一样，亲自前往案发现场围观自己的杰作时，却听到案子竟然以普通黑帮火拼结案了。
啊？
警察记者没看到这些人的死法吗？没感觉到异常吗？
犯罪巷的居民集体失声，没有一个提出异议吗？
现实版的皇帝新装，就在奥尔菲斯眼前上演着，他忽然感觉自己就是那个故事中的小男孩，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那些他挑选了用来宣传的流浪孤儿，也因为莫名的罪名被抓了起来，导致剩下的流浪儿人心惶惶，根本不敢说话。
奥尔菲斯跟踪了其中一辆车，亲眼看见车开上了与少年监狱背道而驰的方向，最终进入了一家制药工厂。
他在工厂附近停留了很久，思考明白了一件事。
偷窃罪是对大众的第一层解释，处理“目击证人”是对警队内部的第二层解释。
守夜人出现杀了多少人，对哥谭而言根本不重要。
他的出现，他犯下的案件，只是一个理由，一个有效的工具，遮住家族黑暗事业的毫不起眼的一块遮羞布。
当奥尔菲斯觉得，自己演绎的守夜人已经足够坏的时候，哥谭原住民们给了他当头一击，告诉他什么才叫真正的邪恶。
奥尔菲斯相信这种事情在哥谭不是第一次发生，所以，市政厅会一无所知吗？
似乎不需要去求证，就能得出答案。
奥尔菲斯看向戈登，这位青涩的年轻警察。
约翰提到过他是警局唯一的良心，小说家的邮件中也写到，戈登是未来的哥谭警局局长，蝙蝠侠最信任的合作者。
所以奥尔菲斯找到他。
他心中对这座城市的失望和愤怒，压过了守夜人的演绎任务。
而且，他有种强烈的预感，如果现在不做些什么，那么她复活的过程一定会出现大问题。
“今天发生的黑帮火拼案真多，但我想更主要的原因是哥谭警局里工作着一群瞎子。”
前方的司机竖起了耳朵，后座的两人都没在意，他们的注意力在彼此身上。
戈登听到奥尔菲斯的话，心中十分赞同，但明面上，他必须维护一下警局的名声:“你注意你的言辞，侦探。”
“你要用‘侮辱公安’的罪名把我送进监狱吗？”奥尔菲斯讽刺道。
“不，没那么严重……”戈登尴尬的说道。
“我明白，因为我已经成年很久了。”奥尔菲斯打断他，冷笑道：“真奇怪，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担忧。”
听到反复被提起的年龄问题，戈登似乎明白了奥尔菲斯在暗示什么，这让本就心中难受的戈登备受煎熬。
这件事的决策者不是他，他只是无能为力的被迫接受了命令，为什么只有他在忍受内心煎熬的同时，还要承受来自对方莫名的语言攻击？
戈登忍不住怒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詹姆斯·戈登。”奥尔菲斯抬起拐杖，敲在他愤怒起伏的胸膛。
这种略带侵略性的动作很容易引起对方的不满，但他做的十分顺手。
因为这一招还有一个十分好用的效果，那就是将目标的注意力完全吸引到自己身上。
奥尔菲斯清楚自己不会有挨揍的风险，戈登警官在大部分时候，都是个好脾气的人，他清楚自己为什么愤怒，所以他忍耐着一拳打上去的冲动。
说白了，奥尔菲斯就是欺负戈登是个老实的好人。
戈登愤怒源头并不是奥尔菲斯，它一直存在着，奥尔菲斯只是将它激发了出来。
奥尔菲斯等了一会，给对方冷静的时间。
“我居住的公寓老板说，你是哥谭警局唯一的良心。”
拐杖敲在戈登手臂上。
戈登一把抓住奥尔菲斯的拐杖，用力将拐杖夺到自己手中。
轻松的过于异常，对手根本没有反抗，当戈登抓住拐杖的一头，奥尔菲斯就立刻顺势松开了另一头。
戈登注意到拐杖是全新的，末端干净光滑，没有支撑过地面。
奥尔菲斯的身体十分放松，被夺走拐杖后眼睛平静的注视着戈登的脸，似乎很自信，拐杖最终会回到自己手中。
他一个身体素质开始下滑的中年侦探，可不想和年轻力壮的专业警察拔河:“我很好奇，良心到底长什么样子。”
戈登与他平静深邃的双眼对视，意识到他口中的“良心”是谁。
紧接着听到他失望道:“但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戈登身体一顿，将拐杖还给奥尔菲斯。
奥尔菲斯，一个极其自我的男人。
这是奥尔菲斯在戈登心中的第一印象。
“我什么都做不了。”戈登低声说道。
如果是刚来哥谭的那段日子，他可能会心潮澎湃的想要做些什么。
但这段日子的经验告诉他，眼下可能是最好的结果，除非他有更强大的能力，否则情况往往不会往他希望的方向转变。
“你觉得少年监狱能拯救那些孩子吗？”
戈登皱眉，他的心中并不完全认可哈维的想法，但此时在奥尔菲斯面前，他还是说道:“至少在那，他们能受到一些教育，学一门手艺。”
“他们不会被送进少年监狱。”
“不可能。”
“被抓住的孩子不会送进老师慈祥，同学友爱的哥谭少年监狱，而是会直接运往西恩尼斯家族的黑工厂。”奥尔菲斯又说了一遍，这次说的更详细。
戈登很想继续反驳，但他却开不了口。
没有什么是哥谭人做不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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