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徐汇彻夜未眠。
他带着一瘸一拐的手下在金陵查了半日，仍未查出突袭京兆府的所谓何人。
直到仵作沈汐指挥着衙门的人抬进来一具血糊糊的尸体。
听沈汐讲完来龙去脉，徐汇这才意识到自己大祸临头。
他仔细琢磨了一下这两个月的所作所为，百思不得其解。
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怎么点儿这么背呢。
事到如今，再怎么琢磨也没用，第二天一大早他也只能跑到珩王府门前乖乖等着陈萧萧下朝后领罪。
另一边，刚下朝，陈萧萧正准备走，骤然听到了身后几个大臣的议论。
“张理呢？怎么今儿个没见他？”
另一个大臣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道：“昨晚张府可发生件离奇事。”
这下成功引起了其他人的好奇心：“跟咱们就别卖关子了，快说。”
陈萧萧减缓了脚步。所幸习武之人听力好，才能让她不显得刻意。
“张理半夜醒来打算去出恭，一伸手从榻上捞起来一个东西。他一摸怎么毛茸茸的，拿窗边趁着月光下那么一看……”
“什么你倒是说呀？急死了！”
他左右环顾一番，确定周边无人后才开口：“竟然是颗人头！”
“什么？”“有没有搞错？你这说书呢吧？”
“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家宅子与张理家相邻，听我家下人说他可吓坏了，昨夜里请来了不少大夫，一直折腾到白日呢。”
“那得赶紧报官啊！”
“我早上路过京兆府时还看见他夫人带了一群管家婆子在嚷嚷呢。”
听到张夫人，其他人皆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
这下徐汇有的受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
京兆府的侍卫气喘吁吁地找到徐汇，“大人，您还是快回去看看吧，小的们快撑不住了！”
徐汇盯着巷口着急得来回踱步。按理说下朝有段时间了，怎么还不见珩王回来。
他一拍额头。罢了罢了，再任由她在京兆府胡闹的话影响也不好。
他只能认命般的往回赶。
藏匿在屋顶上的人见他走远，也随即离开。
“王爷，他走了。”
陈萧萧点头，“那就回吧。”
她事务繁忙，这会可顾不上跟徐汇废话。
京兆府门前已围了不少人。
“徐汇！快出来！你堂堂京兆尹怎么能不理案情！”
隔着老远徐汇就听到了喊声，“快快停下！改道从后门进。”
在无人注意处，马车晃晃悠悠转了个方向。
“张夫人，您别激动，大人当真不在府里，您再喊也没用啊。”
刘若梅横眉冷对，“那你说说他在哪啊？”
门卫一个劲赔笑。他就是知道也不能说啊，总不能让她闹到珩王府吧。
这时门突然打开，出来一个小官：“张夫人，徐大人有请。”
刘若梅朝门卫冷哼一声，跟着奉先昂首阔步走进京兆府。
弯弯绕绕走过前院，典正将她带到一处门前。
“这就是徐大人的书房，您请。”
她刚推开门，就听到几声猛烈的咳嗽。只见徐汇斜靠在椅子上，柳若扶风。
“徐大人这是……”
像是才听到有人进门，他费力地抬起头，“是张夫人啊。咳咳咳。本官偶染风寒，身体欠佳，若有怠慢还望张夫人海涵。”
他这一出打乱了刘若梅原计划的说辞。她悻悻道：“没想到徐大人有疾缠身，是我唐突了。只是事出紧急，不得不劳烦大人。”
“张夫人但说无妨。”
刘若梅讲起了事情经过，越讲越义愤填膺，全然没有注意到徐汇渐渐发绿的脸色。
昨日的事他也有些了解，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取人性命，还明目张胆上门挑衅的，只能是那位了。
张伊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丑事他也在下人闲聊时听过几句，能碰上她也只能算他咎由自取恶有恶报了。
只是该如何解决张理这边，倒是个难题。
原本只是装病，现在他是真头疼。
“张夫人，情况我已经了解了，您别着急回去要好好照料张大人，我这就安排人手去彻查此事。”
如今他只能先以缓兵之计安抚住张府，待他想出一个万全之计。
他总不能直接指认珩王是凶手吧……
刘若梅可不吃他这套，“还请徐大人现在就派人吧，刚好随我一同回府。”
徐汇头更疼了。
他唤来门外等候的奉先，“调出人随张夫人去调查。“
终于送走了浩浩荡荡的刘若梅一行人，徐汇急忙赶去珩王府。
万全之计他是想不出来了，但有人可以。
“王爷，徐汇一直不肯走。”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陈萧萧放下折子，活动了下脖颈，“让他进来吧。”
徐汇在门外站了许久，双腿已经僵直，一路算是被祖旭硬拖进去的。
可他哪还顾得了这些，一见陈萧萧急忙扑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王爷，是臣失职，还请王爷高抬贵手，再给臣最后一个机会吧！臣以后……”
“别说废话，捡重要的说。”
这么看来珩王是原谅他了？徐汇喜不自胜，转而又为难起来：“确实有件事需王爷定夺……就是张理那边……”
陈萧萧瞥了一眼徐汇，后者浑身一颤。“所以呢？”
“臣……臣明白，定不会多说一个字！”
陈萧萧幽幽道：“原来徐大人就是这样查案的啊。”
哈？徐汇摸不着头脑。这话的意思是要他实话实说？然后呢？他还能给珩王依律处置不成？
“你是不是忘了本王有处刑之权？法典是怎么看的？你这京兆尹当的可真是尽职尽责啊……”
对啊！徐汇这才想起来，在大渝法典上有注明摄政王是有定刑处刑之权，只不是在珩王之前大渝从未有过摄政王，这条律令也早已被淡忘。
“那便不叨扰王爷了，臣告退。”
说罢，徐汇风风火火出了王府。他要赶紧去张府把人调回来。
顺便出口在百姓面前颜面扫地的气。
陈萧萧扫了一圈案上垒成山的还未看的折子，长叹一口气。“祖叔，今日不见客了。”
“行，我这就去通知守卫。”
他带着一瘸一拐的手下在金陵查了半日，仍未查出突袭京兆府的所谓何人。
直到仵作沈汐指挥着衙门的人抬进来一具血糊糊的尸体。
听沈汐讲完来龙去脉，徐汇这才意识到自己大祸临头。
他仔细琢磨了一下这两个月的所作所为，百思不得其解。
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怎么点儿这么背呢。
事到如今，再怎么琢磨也没用，第二天一大早他也只能跑到珩王府门前乖乖等着陈萧萧下朝后领罪。
另一边，刚下朝，陈萧萧正准备走，骤然听到了身后几个大臣的议论。
“张理呢？怎么今儿个没见他？”
另一个大臣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道：“昨晚张府可发生件离奇事。”
这下成功引起了其他人的好奇心：“跟咱们就别卖关子了，快说。”
陈萧萧减缓了脚步。所幸习武之人听力好，才能让她不显得刻意。
“张理半夜醒来打算去出恭，一伸手从榻上捞起来一个东西。他一摸怎么毛茸茸的，拿窗边趁着月光下那么一看……”
“什么你倒是说呀？急死了！”
他左右环顾一番，确定周边无人后才开口：“竟然是颗人头！”
“什么？”“有没有搞错？你这说书呢吧？”
“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家宅子与张理家相邻，听我家下人说他可吓坏了，昨夜里请来了不少大夫，一直折腾到白日呢。”
“那得赶紧报官啊！”
“我早上路过京兆府时还看见他夫人带了一群管家婆子在嚷嚷呢。”
听到张夫人，其他人皆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
这下徐汇有的受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
京兆府的侍卫气喘吁吁地找到徐汇，“大人，您还是快回去看看吧，小的们快撑不住了！”
徐汇盯着巷口着急得来回踱步。按理说下朝有段时间了，怎么还不见珩王回来。
他一拍额头。罢了罢了，再任由她在京兆府胡闹的话影响也不好。
他只能认命般的往回赶。
藏匿在屋顶上的人见他走远，也随即离开。
“王爷，他走了。”
陈萧萧点头，“那就回吧。”
她事务繁忙，这会可顾不上跟徐汇废话。
京兆府门前已围了不少人。
“徐汇！快出来！你堂堂京兆尹怎么能不理案情！”
隔着老远徐汇就听到了喊声，“快快停下！改道从后门进。”
在无人注意处，马车晃晃悠悠转了个方向。
“张夫人，您别激动，大人当真不在府里，您再喊也没用啊。”
刘若梅横眉冷对，“那你说说他在哪啊？”
门卫一个劲赔笑。他就是知道也不能说啊，总不能让她闹到珩王府吧。
这时门突然打开，出来一个小官：“张夫人，徐大人有请。”
刘若梅朝门卫冷哼一声，跟着奉先昂首阔步走进京兆府。
弯弯绕绕走过前院，典正将她带到一处门前。
“这就是徐大人的书房，您请。”
她刚推开门，就听到几声猛烈的咳嗽。只见徐汇斜靠在椅子上，柳若扶风。
“徐大人这是……”
像是才听到有人进门，他费力地抬起头，“是张夫人啊。咳咳咳。本官偶染风寒，身体欠佳，若有怠慢还望张夫人海涵。”
他这一出打乱了刘若梅原计划的说辞。她悻悻道：“没想到徐大人有疾缠身，是我唐突了。只是事出紧急，不得不劳烦大人。”
“张夫人但说无妨。”
刘若梅讲起了事情经过，越讲越义愤填膺，全然没有注意到徐汇渐渐发绿的脸色。
昨日的事他也有些了解，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取人性命，还明目张胆上门挑衅的，只能是那位了。
张伊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丑事他也在下人闲聊时听过几句，能碰上她也只能算他咎由自取恶有恶报了。
只是该如何解决张理这边，倒是个难题。
原本只是装病，现在他是真头疼。
“张夫人，情况我已经了解了，您别着急回去要好好照料张大人，我这就安排人手去彻查此事。”
如今他只能先以缓兵之计安抚住张府，待他想出一个万全之计。
他总不能直接指认珩王是凶手吧……
刘若梅可不吃他这套，“还请徐大人现在就派人吧，刚好随我一同回府。”
徐汇头更疼了。
他唤来门外等候的奉先，“调出人随张夫人去调查。“
终于送走了浩浩荡荡的刘若梅一行人，徐汇急忙赶去珩王府。
万全之计他是想不出来了，但有人可以。
“王爷，徐汇一直不肯走。”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陈萧萧放下折子，活动了下脖颈，“让他进来吧。”
徐汇在门外站了许久，双腿已经僵直，一路算是被祖旭硬拖进去的。
可他哪还顾得了这些，一见陈萧萧急忙扑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王爷，是臣失职，还请王爷高抬贵手，再给臣最后一个机会吧！臣以后……”
“别说废话，捡重要的说。”
这么看来珩王是原谅他了？徐汇喜不自胜，转而又为难起来：“确实有件事需王爷定夺……就是张理那边……”
陈萧萧瞥了一眼徐汇，后者浑身一颤。“所以呢？”
“臣……臣明白，定不会多说一个字！”
陈萧萧幽幽道：“原来徐大人就是这样查案的啊。”
哈？徐汇摸不着头脑。这话的意思是要他实话实说？然后呢？他还能给珩王依律处置不成？
“你是不是忘了本王有处刑之权？法典是怎么看的？你这京兆尹当的可真是尽职尽责啊……”
对啊！徐汇这才想起来，在大渝法典上有注明摄政王是有定刑处刑之权，只不是在珩王之前大渝从未有过摄政王，这条律令也早已被淡忘。
“那便不叨扰王爷了，臣告退。”
说罢，徐汇风风火火出了王府。他要赶紧去张府把人调回来。
顺便出口在百姓面前颜面扫地的气。
陈萧萧扫了一圈案上垒成山的还未看的折子，长叹一口气。“祖叔，今日不见客了。”
“行，我这就去通知守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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