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决战长白之巅（二）
他意识回笼，发现二十米外的方岳璇和四十米外的陈悦然都已经在这一秒钟之内来到了他面前，虎视眈眈地看着他，本能地转身想跑，然后就被符咒【缚】缠住双腿，摔了个狗啃泥。
陈悦然把铭歌留在了方岳璇身边，让他维持着时之结界，防止黑萨满猝不及防地反扑，叮嘱方岳璇说：“我去潭底拿碎片，你看着他点，一定要当心啊。”
方岳璇扔下第二张符咒【缚】把黑萨满的上半身也缠住，最后一圈缠在脖子上，像牵狗绳一样牵在自己手里，满不在乎地对着陈悦然一挥手说：“快去吧，不用担心我。”
陈悦然乘着有生命的灰色雾气，快速移动至池边，潜入池底。
“碎片在瀑布底下，那是从天池里流出来的水，可以为碎片注入活力。”墨雾在她脑海里说。
她从净化领域内看清了瀑布水注入深潭的精确位置，往那个方向漂去。
净化领域抵挡着瀑布巨大的冲击力，陈悦然从被水流扰乱的光线中辨认出了池底岩石间一个闪闪发光的小东西。她用力搬开几块沉重的石头，抓住了那个小东西：那是一个小小的透明物体，形状接近条形，表面凹凸不平。
“这就是了。”墨雾肯定地说。
“谢谢你，墨雾。”陈悦然温柔地对他笑笑。
墨雾黑乎乎的小脸泛起了不显眼的红晕，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
哗啦一声，净化领域形成的空气泡泡浮出了水面。比起上个月第一次用泡泡潜水，现在陈悦然和漱玉配合得默契了很多，身上一点水也没沾。
金盏花发出的钟声还在持续响着，看来方岳璇那边一切安好。
陈悦然在水面上远远看见了方岳璇，她带着黑萨满换了个比较隐蔽的位置，蹲在那里等着。
“久等了！”陈悦然轻快地乘着雾气来到她身边，笑容满面地看着她。
“哟，还挺顺利的，这么快就回来了。”方岳璇站起来，手上还攥着符咒形成的金色绳索。
凤毛麟角用符咒【防】给自己披上一层半透明的黄色“雨衣”，站在黑萨满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陈悦然脸上愉快的微笑变成了狞笑，从时之结界里给了他一通佛山无影脚：“他妈的，让你趁老娘睡觉的时候使坏！让你砸石头下来撞得老娘骨折！”
突然挨了狂风骤雨般的一顿踹，黑萨满直接被踹蒙了，没想到这个表面看上去温润如玉的女孩子会有这等与外表完全不符的行为。
方岳璇还在将灵力注入金盏花，现在有些疲惫了，她拉住陈悦然：“私人恩怨先放一放，找星影过来吧，我有点累了，一直这样敲钟消耗也不小。”
“哦，不好意思。”陈悦然停下来，黑萨满已经被踹得鼻青脸肿浑身疼痛，嘴里直呼饶命。她最后恫吓地瞪了一眼黑萨满，用麟角手镯召唤来了星影。
银白色光芒闪过，星影出现了。他还是西装革履的打扮，但是这次换成了白西装，不知为何与风景如画的山涧有一种别样的般配感。
陈悦然向他报告完事件的具体经过之后，用下巴指了指地上的黑萨满：“怎么处置他？这可是第一个对我造成了实质性伤害的敌人。”
“萨满的实力不可小觑，你做得已经很不错了。”星影赞许地拍拍她没受伤的左边肩膀，“我这就带他去审问，此外祝贺你找到了第一块碎片！”
陈悦然从口袋里找出那块小小的碎片，它在阳光下像一块水晶，透明得没有半点杂质。
方岳璇仔细辨认了一下，发现这似乎是一个微型雕塑，形状是……一条山脉？
星影接下来的动作证明了她的猜想。他出现时就一直背着一个用精致面料裁成的大布袋，里面是个扁扁的长方体，似乎是某种珍贵的东西，此时他撑开布袋的袋口，拿出里面的东西——一个接近一米长的深棕色皮匣子，匣子里是一幅木刻的中国地形图，三级地理台阶高度差分明，但缺少了那些隆起的山脉。
他拿过陈悦然手里的碎片，将它按在地图上长白山脉的位置，碎片顿时严丝合缝地嵌入了这幅地形图，原本透明的它在地图的底色上像是被赋予了全新的能量，流光溢彩地还原出了山脉的岩石、植被与发源于此处的一部分江河。
“这就是图？”陈悦然惊奇地问。
“没错，现在应该把它交给你保管了。”
“别，我们还在旅游呢，过几天再说吧。或者放在你那儿，行不？”
“行，那就放在我办公室里怎么样，我到时候在公司里给你们开一条专门通道，你们去那里也方便。”
“那可太好了。”凤毛麟角欣然应允。
星影带走了惶恐不安的黑萨满，临走时对陈悦然眨眨眼说：“鉴于这次取得了重大进展，我决定送你一件神器，但是有没有能力得到它，还得看你自己。”
方岳璇努力克制住笑容里的轻蔑，尽量用正常的语气说：“祝董啊，你这话说的好像‘女人，给你一个得到它的机会’。”
“哎，对了，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意思，你懂我。”星影显然没看过霸道总裁文，听不出她话里的讽刺意味。
陈悦然听出来了，憋着笑说：“谢谢，我尽力而为。”
星影带着黑萨满离开后，凤毛麟角互相搭着肩，捧腹大笑了一阵。
乘着墨雾用瀑布水制造出的灰色雾气，两人顺着长白瀑布一路攀升回到了天池。
“我觉得今天最大的收获就是你现在能腾云驾雾了。”方岳璇如是说。
“可惜我还没有使用筋斗云的本事，要不连机票钱都省了，咱们再也不用赶火车赶飞机，直接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陈悦然顺着她的话揶揄道。
天池上方，山神孙良爷也热烈祝贺了凤毛麟角，并对将要离开长白山的墨雾语重心长地教诲一番。陈悦然一脸慈爱地看着墨雾依依不舍地向孙良爷告别，脑子里忽然冒出了一个问题。
“我刚才忽然想到，碎片被带走了，会不会对它本身和这座山有什么影响？”她问道。
“不会，只要它在图上，就会一直保持活力，它的离开也不会对长白山造成负面影响。硬要说有什么影响……大概是它在长白山和您，也就是祭司之间建立了一种特殊联系，从今往后您可以通过图上的这块碎片瞬间移动到它所代表的长白山。”
凤毛麟角同时瞪大了眼睛。“从任何地方都可以过来吗？”陈悦然一双杏仁眼瞪得圆圆的。
孙良爷点点头：“对，前提是您和镶嵌着这块碎片的图在同一处。”
“可以带人吗？”震惊过后，方岳璇问。
“只要祭司愿意就可以。”
“这个应该挺管用的。”凤毛麟角对望一眼，心领神会地笑了。
告别了孙良爷，凤毛麟角顺着瀑布下来，方岳璇收起了金盏花。游人陆陆续续接近了深潭，她们趁机混入其中，寻找王锐和王钰。很快她们就看见了他俩的身影，方岳璇绕到背后，一声怪叫吓得他俩猛地转身。
“哎哟，你要吓死我们！”王钰抚着胸口瞪她。
方岳璇笑弯了眼睛，说：“没事，吓死了姐就出钱给你们买棺材。”
王锐无语望天，轻轻一巴掌拍在她脑门上：“怎么说话呢？出门在外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陈悦然观察着他们的神态，似乎没有任何异样，于是彻底放心了：看来金盏花没啥副作用。
“该走了，去看温泉，今晚还要坐火车去沈阳呢。”王钰催促道。
得以不受影响继续旅行，凤毛麟角都觉得挺开心，特别是陈悦然，解决了黑萨满，她的安全感又回来了。四个人在温泉边买了温泉水煮的鸡蛋，吃得津津有味，又过了不多时便有说有笑地下山了。
陈悦然的手臂还是多少有点疼，拖行李箱这个活就落在了方岳璇头上。他们坐上去往沈阳的火车，在车上陈悦然又和王锐玩起了王者荣耀，不出一个小时，方岳璇就不停地给她使眼色让她赶紧休息一下自己那条可怜的手臂。
“之后几天行李箱都要我搬了，你不觉得应该收敛一下，尽快让手臂好起来吗？”
看到方岳璇发的这条怨念冲出屏幕的QQ消息，她做了个鬼脸，打完最后一局就在峡谷里暂时跟王锐拜拜了。
她点开QQ，发现郑潇发来了一条几分钟的音频，下面有几条消息：昨晚我和同期的青训生一起去唱K，在KTV的门厅里恰好有一架钢琴，就给你弹了一首曲子。
一阵欣喜涌上心头，陈悦然笑靥如花，将手机举到左耳边，听出是柴可夫斯基的《船歌》。
王钰注意到她的表情，双眼一眯，促狭地问：“在跟谁聊天呢，笑得这么荡漾？”
“还能是谁，当然是我男朋友了。”陈悦然专注地听着郑潇给她弹的钢琴曲，用波澜不惊的语气回答了王钰的问题。
王锐从屏幕上猛地抬起头来，王钰眯起来的双眼一下子瞪圆了，两人的嘴巴不约而同地张成了O形。
“我靠，你有男朋友了？啥时候的事？”
方岳璇意味深长地笑笑：“他俩的孽缘啊，说来话长了。”
陈悦然给了她一个警告性质的眼神，对王钰说：“上个月底复合的。”
“复合？看来真的是挺长，难道是咱们学校的？是哪个班的啊？”王钰的八卦雷达启动了，发出无声的信号音。
“不是。”
“我的妈呀，小老妹可以的。”王钰对陈悦然竖起大拇指，“想不到咱们四个人里你居然是最早脱单的！”
王锐退出游戏，挠了挠自己的下巴，打量着陈悦然：“我真的很好奇，是什么样的男人，能降得住你这种大杀器……”
“咋了？我不是挺安分守己的一个社会主义新青年吗？怎么就成大杀器了？”陈悦然听了这话柳眉一挑，看着王锐问道。
王锐和王钰对望一眼，似笑非笑地扫视着凤毛麟角。
“你是想说我游戏玩得好？”陈悦然看他俩这表情，不确定地问了一句。
方岳璇倒是想起了什么，对着他俩会心一笑：“你们是不是想到了咱们小时候最过分的那几次恶作剧？”
王氏兄妹频率同步地点点头：“那时候的陈悦然可是狗头军师一般的存在啊。”
方岳璇深以为然地跟着点头，用痛心疾首的语气说：“是啊，可惜后来从良了。”
“喂，你们行了哈，什么狗头军师，什么从良？好汉不提当年勇。”陈悦然嗔怪地挨个瞪了一遍另外三人。
郑潇弹的《船歌》再次在她左耳边响起，她和朋友们谈笑之间，思绪逐渐随着悠扬悦耳的琴声飘回了七年前的夏天。
陈悦然把铭歌留在了方岳璇身边，让他维持着时之结界，防止黑萨满猝不及防地反扑，叮嘱方岳璇说：“我去潭底拿碎片，你看着他点，一定要当心啊。”
方岳璇扔下第二张符咒【缚】把黑萨满的上半身也缠住，最后一圈缠在脖子上，像牵狗绳一样牵在自己手里，满不在乎地对着陈悦然一挥手说：“快去吧，不用担心我。”
陈悦然乘着有生命的灰色雾气，快速移动至池边，潜入池底。
“碎片在瀑布底下，那是从天池里流出来的水，可以为碎片注入活力。”墨雾在她脑海里说。
她从净化领域内看清了瀑布水注入深潭的精确位置，往那个方向漂去。
净化领域抵挡着瀑布巨大的冲击力，陈悦然从被水流扰乱的光线中辨认出了池底岩石间一个闪闪发光的小东西。她用力搬开几块沉重的石头，抓住了那个小东西：那是一个小小的透明物体，形状接近条形，表面凹凸不平。
“这就是了。”墨雾肯定地说。
“谢谢你，墨雾。”陈悦然温柔地对他笑笑。
墨雾黑乎乎的小脸泛起了不显眼的红晕，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
哗啦一声，净化领域形成的空气泡泡浮出了水面。比起上个月第一次用泡泡潜水，现在陈悦然和漱玉配合得默契了很多，身上一点水也没沾。
金盏花发出的钟声还在持续响着，看来方岳璇那边一切安好。
陈悦然在水面上远远看见了方岳璇，她带着黑萨满换了个比较隐蔽的位置，蹲在那里等着。
“久等了！”陈悦然轻快地乘着雾气来到她身边，笑容满面地看着她。
“哟，还挺顺利的，这么快就回来了。”方岳璇站起来，手上还攥着符咒形成的金色绳索。
凤毛麟角用符咒【防】给自己披上一层半透明的黄色“雨衣”，站在黑萨满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陈悦然脸上愉快的微笑变成了狞笑，从时之结界里给了他一通佛山无影脚：“他妈的，让你趁老娘睡觉的时候使坏！让你砸石头下来撞得老娘骨折！”
突然挨了狂风骤雨般的一顿踹，黑萨满直接被踹蒙了，没想到这个表面看上去温润如玉的女孩子会有这等与外表完全不符的行为。
方岳璇还在将灵力注入金盏花，现在有些疲惫了，她拉住陈悦然：“私人恩怨先放一放，找星影过来吧，我有点累了，一直这样敲钟消耗也不小。”
“哦，不好意思。”陈悦然停下来，黑萨满已经被踹得鼻青脸肿浑身疼痛，嘴里直呼饶命。她最后恫吓地瞪了一眼黑萨满，用麟角手镯召唤来了星影。
银白色光芒闪过，星影出现了。他还是西装革履的打扮，但是这次换成了白西装，不知为何与风景如画的山涧有一种别样的般配感。
陈悦然向他报告完事件的具体经过之后，用下巴指了指地上的黑萨满：“怎么处置他？这可是第一个对我造成了实质性伤害的敌人。”
“萨满的实力不可小觑，你做得已经很不错了。”星影赞许地拍拍她没受伤的左边肩膀，“我这就带他去审问，此外祝贺你找到了第一块碎片！”
陈悦然从口袋里找出那块小小的碎片，它在阳光下像一块水晶，透明得没有半点杂质。
方岳璇仔细辨认了一下，发现这似乎是一个微型雕塑，形状是……一条山脉？
星影接下来的动作证明了她的猜想。他出现时就一直背着一个用精致面料裁成的大布袋，里面是个扁扁的长方体，似乎是某种珍贵的东西，此时他撑开布袋的袋口，拿出里面的东西——一个接近一米长的深棕色皮匣子，匣子里是一幅木刻的中国地形图，三级地理台阶高度差分明，但缺少了那些隆起的山脉。
他拿过陈悦然手里的碎片，将它按在地图上长白山脉的位置，碎片顿时严丝合缝地嵌入了这幅地形图，原本透明的它在地图的底色上像是被赋予了全新的能量，流光溢彩地还原出了山脉的岩石、植被与发源于此处的一部分江河。
“这就是图？”陈悦然惊奇地问。
“没错，现在应该把它交给你保管了。”
“别，我们还在旅游呢，过几天再说吧。或者放在你那儿，行不？”
“行，那就放在我办公室里怎么样，我到时候在公司里给你们开一条专门通道，你们去那里也方便。”
“那可太好了。”凤毛麟角欣然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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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岳璇努力克制住笑容里的轻蔑，尽量用正常的语气说：“祝董啊，你这话说的好像‘女人，给你一个得到它的机会’。”
“哎，对了，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意思，你懂我。”星影显然没看过霸道总裁文，听不出她话里的讽刺意味。
陈悦然听出来了，憋着笑说：“谢谢，我尽力而为。”
星影带着黑萨满离开后，凤毛麟角互相搭着肩，捧腹大笑了一阵。
乘着墨雾用瀑布水制造出的灰色雾气，两人顺着长白瀑布一路攀升回到了天池。
“我觉得今天最大的收获就是你现在能腾云驾雾了。”方岳璇如是说。
“可惜我还没有使用筋斗云的本事，要不连机票钱都省了，咱们再也不用赶火车赶飞机，直接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陈悦然顺着她的话揶揄道。
天池上方，山神孙良爷也热烈祝贺了凤毛麟角，并对将要离开长白山的墨雾语重心长地教诲一番。陈悦然一脸慈爱地看着墨雾依依不舍地向孙良爷告别，脑子里忽然冒出了一个问题。
“我刚才忽然想到，碎片被带走了，会不会对它本身和这座山有什么影响？”她问道。
“不会，只要它在图上，就会一直保持活力，它的离开也不会对长白山造成负面影响。硬要说有什么影响……大概是它在长白山和您，也就是祭司之间建立了一种特殊联系，从今往后您可以通过图上的这块碎片瞬间移动到它所代表的长白山。”
凤毛麟角同时瞪大了眼睛。“从任何地方都可以过来吗？”陈悦然一双杏仁眼瞪得圆圆的。
孙良爷点点头：“对，前提是您和镶嵌着这块碎片的图在同一处。”
“可以带人吗？”震惊过后，方岳璇问。
“只要祭司愿意就可以。”
“这个应该挺管用的。”凤毛麟角对望一眼，心领神会地笑了。
告别了孙良爷，凤毛麟角顺着瀑布下来，方岳璇收起了金盏花。游人陆陆续续接近了深潭，她们趁机混入其中，寻找王锐和王钰。很快她们就看见了他俩的身影，方岳璇绕到背后，一声怪叫吓得他俩猛地转身。
“哎哟，你要吓死我们！”王钰抚着胸口瞪她。
方岳璇笑弯了眼睛，说：“没事，吓死了姐就出钱给你们买棺材。”
王锐无语望天，轻轻一巴掌拍在她脑门上：“怎么说话呢？出门在外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陈悦然观察着他们的神态，似乎没有任何异样，于是彻底放心了：看来金盏花没啥副作用。
“该走了，去看温泉，今晚还要坐火车去沈阳呢。”王钰催促道。
得以不受影响继续旅行，凤毛麟角都觉得挺开心，特别是陈悦然，解决了黑萨满，她的安全感又回来了。四个人在温泉边买了温泉水煮的鸡蛋，吃得津津有味，又过了不多时便有说有笑地下山了。
陈悦然的手臂还是多少有点疼，拖行李箱这个活就落在了方岳璇头上。他们坐上去往沈阳的火车，在车上陈悦然又和王锐玩起了王者荣耀，不出一个小时，方岳璇就不停地给她使眼色让她赶紧休息一下自己那条可怜的手臂。
“之后几天行李箱都要我搬了，你不觉得应该收敛一下，尽快让手臂好起来吗？”
看到方岳璇发的这条怨念冲出屏幕的QQ消息，她做了个鬼脸，打完最后一局就在峡谷里暂时跟王锐拜拜了。
她点开QQ，发现郑潇发来了一条几分钟的音频，下面有几条消息：昨晚我和同期的青训生一起去唱K，在KTV的门厅里恰好有一架钢琴，就给你弹了一首曲子。
一阵欣喜涌上心头，陈悦然笑靥如花，将手机举到左耳边，听出是柴可夫斯基的《船歌》。
王钰注意到她的表情，双眼一眯，促狭地问：“在跟谁聊天呢，笑得这么荡漾？”
“还能是谁，当然是我男朋友了。”陈悦然专注地听着郑潇给她弹的钢琴曲，用波澜不惊的语气回答了王钰的问题。
王锐从屏幕上猛地抬起头来，王钰眯起来的双眼一下子瞪圆了，两人的嘴巴不约而同地张成了O形。
“我靠，你有男朋友了？啥时候的事？”
方岳璇意味深长地笑笑：“他俩的孽缘啊，说来话长了。”
陈悦然给了她一个警告性质的眼神，对王钰说：“上个月底复合的。”
“复合？看来真的是挺长，难道是咱们学校的？是哪个班的啊？”王钰的八卦雷达启动了，发出无声的信号音。
“不是。”
“我的妈呀，小老妹可以的。”王钰对陈悦然竖起大拇指，“想不到咱们四个人里你居然是最早脱单的！”
王锐退出游戏，挠了挠自己的下巴，打量着陈悦然：“我真的很好奇，是什么样的男人，能降得住你这种大杀器……”
“咋了？我不是挺安分守己的一个社会主义新青年吗？怎么就成大杀器了？”陈悦然听了这话柳眉一挑，看着王锐问道。
王锐和王钰对望一眼，似笑非笑地扫视着凤毛麟角。
“你是想说我游戏玩得好？”陈悦然看他俩这表情，不确定地问了一句。
方岳璇倒是想起了什么，对着他俩会心一笑：“你们是不是想到了咱们小时候最过分的那几次恶作剧？”
王氏兄妹频率同步地点点头：“那时候的陈悦然可是狗头军师一般的存在啊。”
方岳璇深以为然地跟着点头，用痛心疾首的语气说：“是啊，可惜后来从良了。”
“喂，你们行了哈，什么狗头军师，什么从良？好汉不提当年勇。”陈悦然嗔怪地挨个瞪了一遍另外三人。
郑潇弹的《船歌》再次在她左耳边响起，她和朋友们谈笑之间，思绪逐渐随着悠扬悦耳的琴声飘回了七年前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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