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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犯病

    周和祥的脸上愁云惨淡,儿子周放天生患有自闭症,成年后弱智的症状日益凸显,周和祥为此操碎了心。日前,孙家的百日宴上闹出了如此大事,外孙子遭歹人挟持,差点性命不保。连自家的傻儿子周放也因此受到了惊吓,回家后当晚便开始发起高烧来。周和祥和老伴儿见状,吓得赶紧送儿子住进了镇卫生院,两天下来,烧虽然退了,可人依旧是迷迷糊糊的,像是丢了魂儿一般。镇卫生院的大夫也不知道是何缘故,老伴儿守在儿子身边,不住地抹眼泪,他看着这情形实在是闹心,便蹲在镇卫生院门外,吧嗒吧嗒地抽烟解愁。

    突然,病房区里传出嘈杂之声,周和祥闻声担心出了事,忙不迭地把没抽完的烟蒂丢在地上,拖着略显肥胖地躯体,小跑着回了儿子所住病房。病房门口,他扶着门微喘了几下,见老伴儿正拼尽全力地抓住儿子的胳膊晃动着,想让他清醒些,而周放则像是中邪了一般,闭着眼睛,口吐白沫,身子抽搐着,双臂无意识地乱舞着,口中呓语连连:“延兴,是延兴,他……索命来了,他索命来了,不是我,不是我的错,放过我,放过我。”

    听清楚儿子的呓语,周和祥吓得顾不得喘匀气息,一个箭步冲上去,捂住儿子的嘴,不让他继续念叨,然后抚着他的胸口,哄孩子般,口中不住碎碎念道:“放儿乖,不怕不怕,爹在这,爹在这,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来……”这时,医生护士闻讯也跑了进来,护士麻利地抽出针管,将镇静剂注射入周放的身体里,随着药水推入,周放紧绷的肢体,渐渐松弛下来,沉沉地再次入睡。

    周和祥见周放睡过去,知道是镇静剂起了作用,他给儿子盖好被子,小心翼翼地上前询问医生情况:“大夫,我儿子这情况该怎么办?”

    “癫痫不时发作,这个情况还可以用药物控制。”医生蹙着眉,摇摇头,叹了口气,继续说:“不过他的精神状况,建议还是去精神病院住院治疗一段吧。”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病房,看着医生离去的背影,周和祥一屁股瘫坐在病床旁的凳子上,头顶残存几缕花白头发随即塌在额前。

    ……

    市区医院的高级病房内,整洁舒适。午后的阳光折射进来,照在了床头柜上的一束鲜花上。病床上的赵凤珍幽幽转醒过来,眼睛盯着白色的天花板,努力聚焦着,然后她环视房间一圈,认出这是医院的病房,伏在他身旁打盹的老伴儿孙宗堂感觉到了异样,抬眼看到了从昏迷中苏醒的赵凤珍。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孙宗堂关切地问,起身走向床尾,转动摇臂将床摇到一个合适赵凤珍靠坐的位置。

    赵凤珍随着床架子的移动,渐渐靠坐起来,她扭头看了一眼病房的大门,担忧地问:“宗堂,咱的乖孙呢?救下来没啊……”

    孙宗堂走到老伴儿身边,按了她头顶上方的呼叫铃,叫大夫来查看赵凤珍的情况,同时抓着老伴儿的手说:“放心,孩子没事儿,就在隔壁呢,茂儿他们照顾着呢。你呀,还是先管自己。”

    听孙宗堂这么说,赵凤珍长吁了一口气,终于放下心来,会想起那惊心动魄地一幕,依旧是心有余悸,后怕之余,眼眶里两行热泪还是不争气地滚落下来。孙宗堂见状忙拿了抽纸给老伴儿擦拭泪痕,又好言劝慰道:“我知道你后怕,没事儿,咱老孙家有后福,咱孙子命硬着呢。”

    赵凤珍接了面巾纸,边擦拭着,边不住地点头,附和道:“老头子,你说的对,咱孙子命硬着呢。没人害得了咱。”

    孙宗堂递给老伴儿一杯水,口中恨恨地叨念着:“何劳海这个王八蛋,都怪我当年不认人,孙子没事儿就是万幸,咱们孙家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熬出来了,我绝不能让这个混蛋再给咱搅合了。”

    病房外一阵杂沓的脚步声,又不时有人影晃动。孙宗堂安顿好老伴儿,打开病房门出来一看究竟。只见隔壁孙乐岩病房中站着两名身穿警服的警察,孙延茂比比划划地跟他们说着什么。不多时,警察和孙延茂一同走出了病房,孙宗堂看清二人正是当时负责解救孙乐岩的周墨和小李。

    “孩子恢复的不错。”周墨面色轻松地说。

    “是啊,周队,感谢啊,要没有你,我儿子……”病房外,已经恢复镇定的孙延茂亲切地握着周墨地手,口中不住地道着谢。

    “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周墨一脸和煦地笑意,“孩子没事儿是咱们共同的心愿。”

    “您说的对,不过毕竟孩子还小,慎重起见,我打算给他做个全面检查。”孙延茂的脸上挂着欣慰的笑意,说出自己的打算。孙乐岩经过公安医院的救治之后苏醒过来,经过与院方的沟通,爱子心切地孙延茂便将儿子转院到了一家医疗资源配置更优的私立医院诊治。

    周墨知道孙延茂不差钱,便点头附和道:“也对,查查比较放心。”

    “周队,何劳海审了么?”提起何劳海,孙延茂脸上的笑意倏然退去。

    “正在审。”对于审讯地进度,周墨不便多说。

    “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他出来了,竟然敢明目张胆的上门来挑衅,还抢我儿子。”孙延茂提起这事儿来,火气便有些压不住。情绪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似的,全无平日里淡定谦和。

    “孙总,您别太激动,我们一定会调查清楚。”周墨见孙延茂情绪愤然,忙出声安抚。

    “这件事儿我一定会深究,不管警方最终的调查结果如何,我都会找最好的律师,一定要告倒他,让他再也不能出来害人!”孙延茂似乎对周墨的安抚视而不见,他的眼神中浮现出一丝决绝,那种气势着实有些吓人。

    “孙总,你的心情,我们可以理解,今天过来也是有点事情要跟您核实。”周墨见他情绪激动,忙将话题引到今日来访的目的上。

    “咳咳。”孙宗堂轻咳两声,像是提醒儿子似的,随后讨好似的凑上前说:“延茂,警察同志面前,别瞎说,我相信警察同志会还咱们公道。”

    “孙老先生说得对,我们一定秉公处理,请二位放心。”周墨见孙宗堂出来打圆场,也话赶话地又劝说了几句。孙延茂见爹开口了,激动地情绪也顿时收敛了几分。

    小李见孙家父子二人情绪稍定,便拿着一个本子边记录,开口道:“据何劳海交代,他今天的举动并非预谋,而是意外……”

    “他胡说八道,”不等小李把话说完,孙延茂就粗暴地打断了小李的话,“周队,你们可不能信他的鬼话,我们家办百日宴他都一清二楚,肯定就是蓄谋已久,这么多年了,他背地里不定怎么琢磨我们家呢。”

    周墨看到孙延茂的情绪阴晴不定,担心这么问下去也是徒劳,他给身边的小李递了个你策略点问话的眼神,小李也吓得低头不吭声了。

    周墨略思忖了一下,觉得今天并不是问话的好时机,他也不想因为调查而激化双方的矛盾,便说道:“今天我们过来主要是看看孩子。既然孩子没什么事儿了,也就安心了,你们好好照顾他,如果未来案子上有什么需要你们配合调查的,我再联系你。”

    孙延茂闻言认同地点点头,刚要亲自送周墨和小李下楼,一旁的孙宗堂突然凑上前,握着周墨地手,用恳求语调说:“警察同志,我只有一句话,可不敢再放这样的坏人出来害人了,你们可要把他关紧了。”

    听完孙宗堂的话,周墨表情凝重地点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