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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对话录音

    就在周墨与周和祥在审讯室内斗智斗勇之时,刑警队会议室内,马步一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周放,刑警队的氛围让周放有些惧怕,他抓着马步一的手,恳求道:“旦旦,我不想在这待着了,我要回家。”

    马步一拍了拍他的肩头,和颜悦色地说:“警察要问你爸几个问题,我们在这里等他出来,好不好?”

    听说在这里是为了等周和祥,周放似乎放松了些,他迟疑着点点头,接过马步一递过来的水杯咕咚咕咚地喝起来。

    马步一拉着周放坐在沙发上,用双手大概比了一个形状,闲聊似的问道:“周放,那天你用多大的石头袭击了庄三叔?”

    “不对,有这么大……”周放拍了一下马步一的手,自己用手比划了一下,显然那石头块并不大,即便是伤到了眼睛也绝对不致人死命。

    “回家后,你跟你爸说过这事儿么?”顾芃芃听着他俩的对话有点着急,便急切地凑上前,追问。

    周放看了她一眼,低头不语。

    马步一凑道周放耳边笑着小声对他说:“他是我女朋友,你可以告诉她的。”

    周放闻言,脸上突然绽放出笑意,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嚷嚷起来:“女朋友?旦旦的女朋友?”

    马步一没想到他来这一出,赶忙捂了他的嘴,制止道:“你小声点,当心她翻脸。”

    周放挣开马步一的束缚,笑看着怒视马步一的顾芃芃,凑近美女身边小声说:“我告诉我爹了,他知道。”

    “那你跟着庄云峰上山的时候,还遇到过其他人么?”听了周放的叙述,马步一认为当日杀死庄云峰的另有其人,忽然他脑海中浮现出周和祥的身影,他试探性地询问道:“你在山上的时候,看到过你爹么?”

    “我爹,没有。”周放否认道,“不过山里有个骑摩托车的人撞倒了我,然后跑了。”

    “骑摩托车的人?”马步一一把抓住周放,追问道:“那个人撞倒你是在你袭击庄云峰之前还是之后?他是上山还是下山?”

    这个突然出现在周放讲述中的骑摩托车的人,引起了马步一极大的好奇心,如此巧合的时间里,出现了这样一个行踪不明的人,让他觉得此人很有可能就是真正的凶手。

    “我比庄三叔先上的山,那个人也上山。”周放比比划划地说,逻辑关系并不明晰。

    “你的意思是,你在山路上等着庄云峰的时候,有人骑摩托上山,无意中撞倒了你?对么?”顾芃芃将他的话按照正常的逻辑重新表述了一遍,问道。

    “嗯。”周放点头。

    “你看清楚那人的样子么?你认识么?”马步一追问。

    周放摇摇头,说:“他戴头盔,没看清。”

    ……

    周墨举着物证袋里庄云峰的手机录音认真地听着。录音中有一男一女两个声音,男人的声音低沉略带沙哑,是庄云峰的声音,女孩儿的声音则气若游丝,柔婉纯净。

    “敏儿,错儿不在你,他弄脏了你的衣服你也只是推了他一下,又不是你推他掉进井里的,你何必自责?”庄云峰的声音传出,带着推卸责任的冷峻,显然他口中的敏儿,正是的体弱多病的女儿庄敏。

    录音里传来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很快庄敏气喘吁吁、战战兢兢的声音传来:“爹,延兴死了,我不是我一下子推到了他,其他人也不会上来哄抢,他也就不会……”录音里传来嘤嘤地哭泣声,说不清是自责还是恐惧。

    “你只是推倒了他,孙延兴掉进井里完全是那几个小子的责任,谁让他们抢他手里的糖葫芦的?”庄云峰的语气笃定,似乎还带着点嫌弃闺女死心眼儿的闷气。

    “张石、冯四、王奇那几个小娃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们老欺负老孙家的二小儿,你跟他们不一样。”庄云峰的语调里似乎在推卸责任,他顿了顿,又问:“老周家那个傻小子是咋回事?那天也在跟前儿?”

    “嗯,在。”庄敏答。

    “他推人了么?”庄云峰问。

    “好像推了?不记得了,那天他们几个滚在一团了,分不清……”庄敏含糊着说。

    “那就是了,老周还一心想把自家择出去,没门。”庄云峰语气阴冷,冷哼道。

    听完录音,周墨陷入了沉思,他猛然间明白了周和祥为什么始终犹豫着不肯道出实情,原来是庄云峰特意录下这一段与女儿的对话,借此要挟。庄敏作为涉事人同时更是见证人,她模棱两可地回答足以让周和祥心惊肉跳,如今当年有份参与杀害孙延兴的孩子相继离世,只留下了一个半疯半傻,口供不能作数的周放。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庄云峰即便死了,周和祥依旧三缄其口,不肯说出实情,他要保护周放。

    周墨把目光投向对面的会议室,隔着玻璃隔断他看到马步一陪着周放说话,他狠了狠心,走进会议室,命人将周放羁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