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死丫头嘴硬
苏大弓瞧着苏青鸢这幅模样更来气了。
这丫头她把小馍咬了竟还说我推她，真是恶人先告状，死丫头嘴硬！
苏大弓媳妇也来气，指着苏青鸢的鼻子大骂：“苏青鸢，你个死丫头，你颠倒黑白啊你！你跟村长说什么呢你？是你是咬小馍在先，我家大弓才不小心碰了你一下的。你自己不中用，轻轻碰一下就摔倒了能怪谁？”
旁边人劝架的都劝不住苏大弓媳妇，只得任由她继续了。反正最后吃亏的也不是他们。
苏大弓在旁附和。
“就是，就是。你看你把我家小馍都咬成什么样了！”
苏青鸢一句话也不反驳，只一个劲的默默掉眼泪。
那委屈模样惹得在场的人纷纷指责苏大弓。
村长见状，用力地将拐杖在地上敲了一敲，以震慑苏大弓一家人。
当着自己的面这么骂一个小姑娘，脸都到狗肚子里去了！
继而瞪了苏大弓一家好几眼，语气不善道：“怎么？当我死了？我亲眼所见你将青鸢推倒的还能抵赖？大弓啊，谁轻轻一推就能将人推倒啊？啊？再者而言，青鸢不过是个五岁的女娃娃，你都多大了。你儿子都比青鸢大两岁，你好意思的嘛你！”
苏小馍已经被吓得止住了哭声。
“村长爷爷，是青鸢先咬的小馍。”
“那是你青鸢小姑！”
苏青鸢狡黠一笑。
苏大弓憋屈极了。
“是，青鸢小姑，所以青鸢小姑怎么还打我儿子？她一个做长辈的跟自己孙子辈的孩子计较合适吗？”
“住嘴！你们家小馍不说比青鸢大两岁，就单看身量就知道青鸢跟你们家小馍打起来肯定是吃亏的那个。你看看青鸢身上的伤，她是个姑娘家，以后要是落了疤，不说苏大眼家没完，我就要你好看的！”
苏青鸢是村长最疼爱的孩子，此时心里自然偏向苏青鸢。
苏大弓无语了。我跟你谈年龄，你跟我说辈分。我跟你论辈分，你给我提年龄。
反正都是你老你有理呗！
此时苏大郎已经快步跑过来了。
他到了跟前先跟村长见过礼才查看苏青鸢。
“怎么样？伤到了吗？”
苏青鸢委屈巴巴将手掌与胳膊露出来给苏大郎看，一看到这伤可把苏大郎心疼坏了。
自家幺妹儿从来都是手心上捧着的，苏大弓竟敢让她受委屈，那自家还真是忍不了。
他将苏青鸢揽到身后，怒目瞪着苏大弓。
“苏大弓，你儿子把我幺妹儿打了，怎么整？”
此时苏大弓有些后悔了。苏大眼生了八个娃，跟生葫芦娃似的咣咣生一窝，一个都没掉，全活了。前七个全是儿子，属最后生的这个死丫头最得宠。平日里吹个冷风几个哥哥都要骂风一通，自家伤了他们家宝贝疙瘩，这要是打起来，自己独苗一个还能讨到好？
好汉不吃眼前亏，就当给村长一个面子了。
想到此处，他露出个自认为有诚意的笑容，也不找苏大郎，只找村长。
“那个村长太爷啊，这事儿呢起因是青鸢小姑先咬的小馍，我这才没忍住。这也怪我，手底下没个轻重，不小心给青鸢推个跟头，我赔礼，我赔礼。这事儿呢我看就这么了了。小馍被咬的事我也就不追究了，你看呢？”
苏大弓几句话轻轻了事，不就是想将屎盆子扣苏青鸢身上，而他苏大弓大人有大量，不一样计较嘛。
村长老爷子冷哼一声，只怕轻飘飘说了一句。
“青鸢丫头最知礼，绝不可能无缘无故咬你儿子。”
苏大弓撇过头去翻了个白眼，在心里咒骂了一声，又转过头来，笑道：“确实是小馍先拉青鸢小姑的，可是青鸢小姑先动的手。”
苏大弓媳妇也要争辩，被苏大弓用眼神制止了。
村长将青鸢招到身边，苏大弓在他这里的印象可不好，还是青鸢丫头更可人一些。
“青鸢啊，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爷爷谁的话也不信，就信你说的。你们这怎么还打起来了？”
苏青鸢乖巧的站在村长身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
村长这才注意到苏大弓家趁着自己不在多犁了三分地，不由得看向苏大弓的眼神更加不悦起来。
“大弓啊，这县衙规定好的一家只耕三亩地，你怎么还多耕呢？这要是你也用牛多耕三分，我也用牛多耕五分，这政令还听不听了？还是说你想把这牛买下来？”
买是不可能买的，买一头牛少说也要七八两，这点钱都够娶个差不多的媳妇了，可买不起。
苏大弓连连摆手。
“村长太爷，不买的，不买的！”
“既然如此，那你多耕的这三分地便要罚钱的。”
一听罚钱苏大弓可急眼了，一年到头赚点钱可不容易，再罚点钱可真是不值当啊。
“太爷，我错了，太爷。别罚钱了，我长教训了，太爷。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村长冷着脸看他。
“大弓啊，县衙这牛才发下来没几年，你说好不容易轮到咱们村了，你还不守规矩，这要是传到县里，咱们村以后可能就不在轮流之列了。你说你一颗耗子屎坏了整个村，合适吗？”
苏大弓想说合适他也不敢啊，这不是得罪全村人嘛。
虽说几年才能轮到用牛，可到底也是轮得到，总比再也轮不到强吧。
“不合适，不合适。”
“哎，这就对了。我也不多罚，就罚你五十文钱，这钱我到时候会上交上去，看县令是用在修路上，还是修水利上。这样你可愿意。”
苏大弓点头哈腰称是。
村长不再看他，吩咐苏青鸢。
“青鸢呀，让你大哥把牛牵走，赶紧干活了，要不然赶不上插秧了。”
“哎！”
此时无人管牛，牛便自己寻草吃去了。
苏大郎应了一声便去拉牛着犁自家地了。
“行了，行了，都回去干活吧。青鸢，你跟在我旁边说说话。”
“哎！”
一行人就这样散了。
一老一小在田埂上慢慢走着。
村长是读过书的，年轻的时候考过几次府学没考中便也不考了，在城里做过账房也做过师爷，老了老了越发喜爱田园生活，于是自己回到了村里，儿子给置了些田产，又备了些长工仆人，村长的生活也算过得舒坦。
苏青鸢最喜欢听村长讲故事，而村长的故事也只有苏青鸢爱听。
一开始村里的孩子也同苏青鸢一起听故事，可后来村长的故事翻来覆去就那些，他们就不愿意听了。
村里人喜爱一成不变，毫无波澜的生活，苏青鸢则不同，她很向往外面的世界。
她目光坚定地望着远处的大山。
有一天她一定要走出去看一看。
宋大郎将牛牵过去后将事情简单的同苏老汉等人说了一遍，又让七郎回家拿药水才开始干活。
苏老汉等人看青鸢还能在田埂上与村长聊天，便也放心的继续干活去了。
不知不觉间牛已经快将苏青鸢家的三亩地犁完了，村长的故事也讲完了。
苏大郎高喊旁边苏大吉一家。
“大吉哥，我家马上就犁完了，你们过来牵牛吧！”
“好咧！”
牛牵走后，村长便跟着去了苏大吉家田埂上，忙里偷闲的苏青鸢则需要下地干活了。
她将裤腿绑在高处，与尹氏一人扶一边犁，苏老汉则在前面弓着身子拉犁。
拉犁是个苦力活，以至于有些凉的天里苏老汉累出一身的汗。
扶犁也不是个轻省活，苏青鸢在闲暇时抬头看去，只见村长佝偻着身子孤身坐在田埂上，这画面莫名有些落寞。
村长似有所感也朝苏青鸢这边看来，两人相视而笑，各自忙自己的。
太阳随着升空越发毒辣。
突然！
尹氏松了犁，直愣愣的栽下去，这可把苏青鸢吓住了。
“娘！”
这丫头她把小馍咬了竟还说我推她，真是恶人先告状，死丫头嘴硬！
苏大弓媳妇也来气，指着苏青鸢的鼻子大骂：“苏青鸢，你个死丫头，你颠倒黑白啊你！你跟村长说什么呢你？是你是咬小馍在先，我家大弓才不小心碰了你一下的。你自己不中用，轻轻碰一下就摔倒了能怪谁？”
旁边人劝架的都劝不住苏大弓媳妇，只得任由她继续了。反正最后吃亏的也不是他们。
苏大弓在旁附和。
“就是，就是。你看你把我家小馍都咬成什么样了！”
苏青鸢一句话也不反驳，只一个劲的默默掉眼泪。
那委屈模样惹得在场的人纷纷指责苏大弓。
村长见状，用力地将拐杖在地上敲了一敲，以震慑苏大弓一家人。
当着自己的面这么骂一个小姑娘，脸都到狗肚子里去了！
继而瞪了苏大弓一家好几眼，语气不善道：“怎么？当我死了？我亲眼所见你将青鸢推倒的还能抵赖？大弓啊，谁轻轻一推就能将人推倒啊？啊？再者而言，青鸢不过是个五岁的女娃娃，你都多大了。你儿子都比青鸢大两岁，你好意思的嘛你！”
苏小馍已经被吓得止住了哭声。
“村长爷爷，是青鸢先咬的小馍。”
“那是你青鸢小姑！”
苏青鸢狡黠一笑。
苏大弓憋屈极了。
“是，青鸢小姑，所以青鸢小姑怎么还打我儿子？她一个做长辈的跟自己孙子辈的孩子计较合适吗？”
“住嘴！你们家小馍不说比青鸢大两岁，就单看身量就知道青鸢跟你们家小馍打起来肯定是吃亏的那个。你看看青鸢身上的伤，她是个姑娘家，以后要是落了疤，不说苏大眼家没完，我就要你好看的！”
苏青鸢是村长最疼爱的孩子，此时心里自然偏向苏青鸢。
苏大弓无语了。我跟你谈年龄，你跟我说辈分。我跟你论辈分，你给我提年龄。
反正都是你老你有理呗！
此时苏大郎已经快步跑过来了。
他到了跟前先跟村长见过礼才查看苏青鸢。
“怎么样？伤到了吗？”
苏青鸢委屈巴巴将手掌与胳膊露出来给苏大郎看，一看到这伤可把苏大郎心疼坏了。
自家幺妹儿从来都是手心上捧着的，苏大弓竟敢让她受委屈，那自家还真是忍不了。
他将苏青鸢揽到身后，怒目瞪着苏大弓。
“苏大弓，你儿子把我幺妹儿打了，怎么整？”
此时苏大弓有些后悔了。苏大眼生了八个娃，跟生葫芦娃似的咣咣生一窝，一个都没掉，全活了。前七个全是儿子，属最后生的这个死丫头最得宠。平日里吹个冷风几个哥哥都要骂风一通，自家伤了他们家宝贝疙瘩，这要是打起来，自己独苗一个还能讨到好？
好汉不吃眼前亏，就当给村长一个面子了。
想到此处，他露出个自认为有诚意的笑容，也不找苏大郎，只找村长。
“那个村长太爷啊，这事儿呢起因是青鸢小姑先咬的小馍，我这才没忍住。这也怪我，手底下没个轻重，不小心给青鸢推个跟头，我赔礼，我赔礼。这事儿呢我看就这么了了。小馍被咬的事我也就不追究了，你看呢？”
苏大弓几句话轻轻了事，不就是想将屎盆子扣苏青鸢身上，而他苏大弓大人有大量，不一样计较嘛。
村长老爷子冷哼一声，只怕轻飘飘说了一句。
“青鸢丫头最知礼，绝不可能无缘无故咬你儿子。”
苏大弓撇过头去翻了个白眼，在心里咒骂了一声，又转过头来，笑道：“确实是小馍先拉青鸢小姑的，可是青鸢小姑先动的手。”
苏大弓媳妇也要争辩，被苏大弓用眼神制止了。
村长将青鸢招到身边，苏大弓在他这里的印象可不好，还是青鸢丫头更可人一些。
“青鸢啊，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爷爷谁的话也不信，就信你说的。你们这怎么还打起来了？”
苏青鸢乖巧的站在村长身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
村长这才注意到苏大弓家趁着自己不在多犁了三分地，不由得看向苏大弓的眼神更加不悦起来。
“大弓啊，这县衙规定好的一家只耕三亩地，你怎么还多耕呢？这要是你也用牛多耕三分，我也用牛多耕五分，这政令还听不听了？还是说你想把这牛买下来？”
买是不可能买的，买一头牛少说也要七八两，这点钱都够娶个差不多的媳妇了，可买不起。
苏大弓连连摆手。
“村长太爷，不买的，不买的！”
“既然如此，那你多耕的这三分地便要罚钱的。”
一听罚钱苏大弓可急眼了，一年到头赚点钱可不容易，再罚点钱可真是不值当啊。
“太爷，我错了，太爷。别罚钱了，我长教训了，太爷。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村长冷着脸看他。
“大弓啊，县衙这牛才发下来没几年，你说好不容易轮到咱们村了，你还不守规矩，这要是传到县里，咱们村以后可能就不在轮流之列了。你说你一颗耗子屎坏了整个村，合适吗？”
苏大弓想说合适他也不敢啊，这不是得罪全村人嘛。
虽说几年才能轮到用牛，可到底也是轮得到，总比再也轮不到强吧。
“不合适，不合适。”
“哎，这就对了。我也不多罚，就罚你五十文钱，这钱我到时候会上交上去，看县令是用在修路上，还是修水利上。这样你可愿意。”
苏大弓点头哈腰称是。
村长不再看他，吩咐苏青鸢。
“青鸢呀，让你大哥把牛牵走，赶紧干活了，要不然赶不上插秧了。”
“哎！”
此时无人管牛，牛便自己寻草吃去了。
苏大郎应了一声便去拉牛着犁自家地了。
“行了，行了，都回去干活吧。青鸢，你跟在我旁边说说话。”
“哎！”
一行人就这样散了。
一老一小在田埂上慢慢走着。
村长是读过书的，年轻的时候考过几次府学没考中便也不考了，在城里做过账房也做过师爷，老了老了越发喜爱田园生活，于是自己回到了村里，儿子给置了些田产，又备了些长工仆人，村长的生活也算过得舒坦。
苏青鸢最喜欢听村长讲故事，而村长的故事也只有苏青鸢爱听。
一开始村里的孩子也同苏青鸢一起听故事，可后来村长的故事翻来覆去就那些，他们就不愿意听了。
村里人喜爱一成不变，毫无波澜的生活，苏青鸢则不同，她很向往外面的世界。
她目光坚定地望着远处的大山。
有一天她一定要走出去看一看。
宋大郎将牛牵过去后将事情简单的同苏老汉等人说了一遍，又让七郎回家拿药水才开始干活。
苏老汉等人看青鸢还能在田埂上与村长聊天，便也放心的继续干活去了。
不知不觉间牛已经快将苏青鸢家的三亩地犁完了，村长的故事也讲完了。
苏大郎高喊旁边苏大吉一家。
“大吉哥，我家马上就犁完了，你们过来牵牛吧！”
“好咧！”
牛牵走后，村长便跟着去了苏大吉家田埂上，忙里偷闲的苏青鸢则需要下地干活了。
她将裤腿绑在高处，与尹氏一人扶一边犁，苏老汉则在前面弓着身子拉犁。
拉犁是个苦力活，以至于有些凉的天里苏老汉累出一身的汗。
扶犁也不是个轻省活，苏青鸢在闲暇时抬头看去，只见村长佝偻着身子孤身坐在田埂上，这画面莫名有些落寞。
村长似有所感也朝苏青鸢这边看来，两人相视而笑，各自忙自己的。
太阳随着升空越发毒辣。
突然！
尹氏松了犁，直愣愣的栽下去，这可把苏青鸢吓住了。
“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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