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六章 文明
“宇宙旅行，远远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的！”
“我好后悔！如果能回到那一天，我一定听你的……”
蒋澈的心揪了起来。
而后，
影像中出现的小鱼越来越苍老，越来越苍老。
直到最后一段影像的出现，
已经白发苍苍的小鱼，眼神深邃又散乱的看着镜头，好像她真的看到了蒋澈一样。
“蒋澈，我要死了。”
“是老死的呢！”
“仔细算了算，我都一百九十七岁了！”
“在人均寿命不到一百五十岁的情况下，我真的很长寿了……可我，对不起！”
“我也还不想死……我还没看到你好起来。”
她擦了擦泪，别过头去。
“好在，我已经勉强推算出人类原乡可能的位置了，并设定了舰艇的自动航行。”
“就算我死了，舰艇也会朝着人类原乡一直航行的！”
“终有一天，舰艇会把你送到人类原乡，你会好起来的！”
“我的话，罪孽深重，我杀了很多人，很多很多人……”
“我从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将舰艇还剩下的人都杀掉了，只是想让舰艇的能量能撑得久一些，而现在……我还要把其它的冷冻仓全部关闭，将其他冷冻仓全部分解为原子进行核能反应……”
“我很自私！但，我不后悔！”
“蒋澈，如果，你有一天真的到了人类原乡，真的好了起来，你再看到这些影像，你还会……爱我吗？”
“你还会爱这个满手肮脏鲜血的女疯子吗？”
“会的吧……还是不会呢？”
“我觉得你会，可我又好想你恨我，如果你恨我，未来你一个人也就不会难过了……”
“但不管你怎样看我，我都希望，即便只剩下你一个人了，你也要好好的活下去。”
“去拥抱新生活，去替我看看人类原乡！”
“要相信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呜呜呜……”
“你要找一个很漂亮的妻子，一个真正爱你用心照顾你的妻子……不要再找我这样任性的女人了……听话！”
她缓缓的坐在了地面，趴在培养舱旁边，仿佛趴在了蒋澈的怀里。
“蒋澈，我好像看到我爸妈和咱爸妈来叫我了，他们在跟我招手，好像是要让我跟着他们一起走……”
“这就是回光返照吗？就是临死前看到死去的亲人吗？但是，我好开心！我没有看到你！”
“所以，你还活着，对吗？”
那苍老的身躯软倒下去，就躺在了影像中蒋澈的冷冻培养舱旁边。
蒋澈狠狠的按着心脏，一口气差点呼吸不上来。
他踉跄着走到伊人曾经趴过的培养舱的位置，想哭，眼泪却怎么都不出来。
心痛！
极致的心痛。
好像一刀一刀的用钝刀子，将心，千刀万剐！
“爱的……哪怕你变成魔鬼，我也依然爱你。”
“只是……”
天人永隔！
他活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还不如当初就直接了当的死个干干净净。
他抓起了那把合金锤子，对准了自己的脑袋。
没有丝毫犹豫的，用尽全力。
砰！
鲜血喷洒而出，混合着白花花的脑髓。
蒋澈气绝身亡。
躺在了小鱼曾经躺过的终点。
可下一刻，
又是一种暖流涌入体内的感觉。
他又出现在了封闭死了的冷冻培养舱之中。
“我……没死？”
“不对！我怎么还是没死？”
“怎么又回到了冷冻培养舱里面？！”
蒋澈疯狂的抓起锤子，砰砰砰的敲动起来。
他看到了培养舱上的时间——公元5049年9月9号！
他以为之前是做梦。
然后急速的点开录影播放。
影像中的一切，却是跟之前一模一样的！
“蒋澈，我好像看到我爸妈和咱爸妈来叫我了，他们在跟我招手，好像是要让我跟着他们一起走……”
“这就是回光返照吗？就是临死前看到死去的亲人吗？但是，我好开心！我没有看到你！”
“所以，你还活着，对吗？”
白发苍苍的小鱼软倒在了影像中的培养舱旁边。
蒋澈沉默至极。
他抓起锤子，对准自己的脑袋，用尽全力。
砰！
红的白的混合喷洒而出。
但，
随即，
他又感觉到了一股暖流涌入体内，他苏醒过来，依然还是在培养舱狭小的空间之内。
培养舱旁边的时间还是5049年9月9号！
蒋澈喃喃自语：
“这……”
“不是梦……而是回档？！”
时光回溯？
一切重来？
可为什么，起点是在这个破地方？
可以调整起点吗？
这一次，蒋澈连出培养舱的想法都没有，只是满心想着将回档点改到自己感染病毒之前，就直接提着合金锤子，将自己锤死在了培养舱内部。
然后，
又是一股暖流浮现。
蒋澈微微绝望。
“不能调整回档点吗？”
而且，
“死都死不掉吗？”
连殉情而去都做不到。
他沉默至极。
若是当初就在舰艇上没有被放进培养舱，而是直接死掉，会不会在当时就触发回档能力？
但按照蒋澈理智的推测，这种死亡后直接回档的能力，应该不是他早就具备的特殊能力。
而是极有可能是因为那一股暖流！
那股暖流到底是什么来历？
这里真的就是人类原乡吗？
人类抵达人类原乡之后的种种好处，蒋澈都熟记于心。
这是当初归心号舰艇触发前的宣传内容，尤其是在舰艇中那几年的枯燥日子，舰长更是无数次播放那些宣传内容来提高士气。
无数次的宣传之后，蒋澈即便从来没有用心去背诵过，可也真正是一字不漏的记住了。
可，在那人类原乡的无数好处的描述之中，却并没有能获得超能力的说法。
微微沉默。
蒋澈暂时压制了丧偶的悲痛。
他决心探索这个世界，然后尽可能的研究明白自己的这个回档能力到底是怎么回事。
若是有可能更改存档点的话……或许在未来，他未必不能将回档的时间点往前移到他刚刚感染病毒的时候，甚至是更早的时候。
那样一来，他可以改变很多事情！
也不会错过跟小鱼的一生！
收拾了一下冷冻培养舱，捡起了锤子和仅剩的四支可能过期的营养剂以及一只还能用的电筒。
蒋澈便朝着山顶缓缓的走了出去。
树密草深。
有些地方的草甚至比蒋澈还要高出一大截，而且茂密至极，行走在其中，走不到多远就会被草死死的绊住，得废很大的力气才能继续往前。
更是担心那潮湿幽深的草丛中会不会有蛇或者其他毒物潜伏，抽冷子给他一口。
但他微微一顿：我怕个球？
反正死了也能回档重来。
要是不能回档，那终结这可笑的生命也没什么不好的。
于是，蒋澈开始不再顾忌那些大脑侵入性思维提示的危险，开始大步前行，甚至不在乎是否会忽然一脚踩进沼泽，或者直接遇到恐怖怪物。
死不了，那就往死里莽！
民不畏死，所向披靡！
当然，如果想要将回档点进行改变，他也必须要有对这个世界和这种回档能力的进一步了解。
如果这里真的是人类原乡的话……
人类如果不是在地球诞生的生命，那么神话中人皇颛顼绝地天通的故事，很可能就有一个真实的现实基础存在。
或许，在人类还居住在人类原乡的时候，人类真的是跟众神一起混居的，直到后来人神之间的矛盾不可扭转，才出现了人神分离的绝地天通事件。
反过来推测的话，也就是说，如果这里是人类原乡的话，即便人类已经远走不知道多少岁月，可众神或许还在这里！
神，是有着匪夷所思的能力的！
起死回生对于神来说，应该不难！
如果能在这里找到能起死回生的神，能帮他将小鱼复活，他甚至愿意成为神的走狗和爪牙！
而想要找到神，那就必须先找到这个世界的文明，融入这个世界的文明！
最终借助更多的人力物力，去让神出现！
大步向前。
事实证明，当你什么都不怕的时候，怕的那些东西也不会出现。
一连七八个小时的赶路。
西边的天际，红彤彤的太阳慢慢的隐没在地平线之下，而与此同时，在东边的山顶树梢的位置，一轮红色的月亮缓缓升起。
红色的月光浅浅的洒落，将整个世界映照得如同森罗炼狱。
红月？
又过了不到十分钟，红月完全出现了，可在红月的下方，一轮皎白色的月亮跟着升腾起来。
两轮月亮同时挂在天空，将失去太阳而陷入黑暗的大地依然映照得很是明亮。
让蒋澈不用打开电筒，便能看清道路。
还有第三轮月亮吗？
感受到虚弱，坐着喝了一支营养剂，又休息了几分钟，蒋澈也没有等到第三轮月亮的出现。
看来只有两轮月亮了！
而在确认这个世界只有这两轮月亮的时候，蒋澈也越发的认定这里是人类原乡了。
至少，这里是人类原乡的概率的很大很大。
在地球，不管是东方还是西方，很多古籍上都记录过很久以前天空有两轮月亮的事情。
可随着力学和地理学、天文学的不断发展，在地球，无数科学家费尽力气，却也找不出丝毫曾经存在过两轮月亮的证据来。
而随着人类原乡的概念被炒作起来之后，越来越多的人相信，两轮月亮是人类原乡的风景！
想着这些，蒋澈心底的希望便更大了一些。
找到人类原乡的诸神，请求诸神复活小鱼！
或者，武力逼迫诸神，复活小鱼！
这是他如今唯一的动力！
休息结束，他便继续前行。
至于睡觉，
科学研究，如果连续七天不睡觉，人就会死。
但，
对于蒋澈来说，他还真想好好实践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连续七天不睡觉人就会死。
反正死了还能重来……
但忽然的，他又不确定起来，若是存档只能用四次呢？而不是可以无限使用呢？
那么这一次如果死掉，他不就真的死掉了？
这一刻，在看到一丝微渺至极的复活小鱼的希望之后，一开始毫不犹豫锤死自己好几次的蒋澈，反而有些贪生了。
“还是小心一点！”
“没有谁能保证我可以一直回档的！”
又经过将五个小时的行走之后，蒋澈终于来到这一片山脉的最高处的断崖。
从断崖前方望过去，一览无余。
全是密密麻麻的山林，偶尔可见在月光下反射出红白渲染混杂之色的河流从森林的覆盖中暴露出来。
而在河流的尽头处，他更是隐隐约约的看到了一些光芒。
似乎是火光。
有火就代表极有可能有人……不对，是有文明！
至少，人类的文明就是大致上从使用火的时期开始确定的，东方是燧人氏取火，西方是普什么的偷火送给人类。
火，在某种程度上就代表着文明的诞生！
就是那个方向了！
确定了方向，并确定了只要沿着那条河流一直往下走就能抵达火光泛滥的地方，蒋澈反而不着急了。
他坐了下来，就在悬崖边静静的休息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狼嚎惊醒了他。
蒋澈猛然站起来的时候，将那头雪白的狼王吓得花容失色，瞬间退出一百多米，而后消失在密林之中。
“这里……是有多久没有过人类了？”
野狼会畏惧人，只有两种可能性，一是它们曾经被人类狠狠的杀戮过，将恐惧刻进了它们的基因之中。
二则是它们从来没有见过人类，至少数百年没有见过人类，从而在看到人类的时候，觉得这是怪物！
对于未知的恐惧，可不是人类的专利！
而看之前那头狼一溜烟跑出百米的表现，显然不是畏惧人类到了基因里，若是仇恨的畏惧，它绝不是一溜烟儿的跑了，而是会凶神恶煞的低吼几声撑门面的。
它是真的从来没见过蒋澈这样的‘怪物’……
“这地方该不会真的只有我一个人类吧？”
“那如果只有我一个人类的话，刚刚那边火光附近的是什么动物？”
“恐龙人？蜥蜴人？”
“又或者，不是人的其他生物？”
“硅基生命？”
蒋澈微微好奇起来，他也好奇人类离开人类原乡无数岁月之后，在这人类原乡，人类到底还能算作什么样的存在。
是会被定义为善，还是恶？
他迫不及待的启程，借着明亮的淡红色月光，走到了河流旁边，沿着河岸朝着下游走去。
但河流的两岸并非是一帆风顺的，有浓密的水草，水草之中潜藏着看不见的危险生物。
但或许蒋澈真的是这个世界的长久以来的第一个人类，不管什么野生动物看见他，都是对方被吓得一溜烟儿的跑不见。
“我好后悔！如果能回到那一天，我一定听你的……”
蒋澈的心揪了起来。
而后，
影像中出现的小鱼越来越苍老，越来越苍老。
直到最后一段影像的出现，
已经白发苍苍的小鱼，眼神深邃又散乱的看着镜头，好像她真的看到了蒋澈一样。
“蒋澈，我要死了。”
“是老死的呢！”
“仔细算了算，我都一百九十七岁了！”
“在人均寿命不到一百五十岁的情况下，我真的很长寿了……可我，对不起！”
“我也还不想死……我还没看到你好起来。”
她擦了擦泪，别过头去。
“好在，我已经勉强推算出人类原乡可能的位置了，并设定了舰艇的自动航行。”
“就算我死了，舰艇也会朝着人类原乡一直航行的！”
“终有一天，舰艇会把你送到人类原乡，你会好起来的！”
“我的话，罪孽深重，我杀了很多人，很多很多人……”
“我从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将舰艇还剩下的人都杀掉了，只是想让舰艇的能量能撑得久一些，而现在……我还要把其它的冷冻仓全部关闭，将其他冷冻仓全部分解为原子进行核能反应……”
“我很自私！但，我不后悔！”
“蒋澈，如果，你有一天真的到了人类原乡，真的好了起来，你再看到这些影像，你还会……爱我吗？”
“你还会爱这个满手肮脏鲜血的女疯子吗？”
“会的吧……还是不会呢？”
“我觉得你会，可我又好想你恨我，如果你恨我，未来你一个人也就不会难过了……”
“但不管你怎样看我，我都希望，即便只剩下你一个人了，你也要好好的活下去。”
“去拥抱新生活，去替我看看人类原乡！”
“要相信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呜呜呜……”
“你要找一个很漂亮的妻子，一个真正爱你用心照顾你的妻子……不要再找我这样任性的女人了……听话！”
她缓缓的坐在了地面，趴在培养舱旁边，仿佛趴在了蒋澈的怀里。
“蒋澈，我好像看到我爸妈和咱爸妈来叫我了，他们在跟我招手，好像是要让我跟着他们一起走……”
“这就是回光返照吗？就是临死前看到死去的亲人吗？但是，我好开心！我没有看到你！”
“所以，你还活着，对吗？”
那苍老的身躯软倒下去，就躺在了影像中蒋澈的冷冻培养舱旁边。
蒋澈狠狠的按着心脏，一口气差点呼吸不上来。
他踉跄着走到伊人曾经趴过的培养舱的位置，想哭，眼泪却怎么都不出来。
心痛！
极致的心痛。
好像一刀一刀的用钝刀子，将心，千刀万剐！
“爱的……哪怕你变成魔鬼，我也依然爱你。”
“只是……”
天人永隔！
他活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还不如当初就直接了当的死个干干净净。
他抓起了那把合金锤子，对准了自己的脑袋。
没有丝毫犹豫的，用尽全力。
砰！
鲜血喷洒而出，混合着白花花的脑髓。
蒋澈气绝身亡。
躺在了小鱼曾经躺过的终点。
可下一刻，
又是一种暖流涌入体内的感觉。
他又出现在了封闭死了的冷冻培养舱之中。
“我……没死？”
“不对！我怎么还是没死？”
“怎么又回到了冷冻培养舱里面？！”
蒋澈疯狂的抓起锤子，砰砰砰的敲动起来。
他看到了培养舱上的时间——公元5049年9月9号！
他以为之前是做梦。
然后急速的点开录影播放。
影像中的一切，却是跟之前一模一样的！
“蒋澈，我好像看到我爸妈和咱爸妈来叫我了，他们在跟我招手，好像是要让我跟着他们一起走……”
“这就是回光返照吗？就是临死前看到死去的亲人吗？但是，我好开心！我没有看到你！”
“所以，你还活着，对吗？”
白发苍苍的小鱼软倒在了影像中的培养舱旁边。
蒋澈沉默至极。
他抓起锤子，对准自己的脑袋，用尽全力。
砰！
红的白的混合喷洒而出。
但，
随即，
他又感觉到了一股暖流涌入体内，他苏醒过来，依然还是在培养舱狭小的空间之内。
培养舱旁边的时间还是5049年9月9号！
蒋澈喃喃自语：
“这……”
“不是梦……而是回档？！”
时光回溯？
一切重来？
可为什么，起点是在这个破地方？
可以调整起点吗？
这一次，蒋澈连出培养舱的想法都没有，只是满心想着将回档点改到自己感染病毒之前，就直接提着合金锤子，将自己锤死在了培养舱内部。
然后，
又是一股暖流浮现。
蒋澈微微绝望。
“不能调整回档点吗？”
而且，
“死都死不掉吗？”
连殉情而去都做不到。
他沉默至极。
若是当初就在舰艇上没有被放进培养舱，而是直接死掉，会不会在当时就触发回档能力？
但按照蒋澈理智的推测，这种死亡后直接回档的能力，应该不是他早就具备的特殊能力。
而是极有可能是因为那一股暖流！
那股暖流到底是什么来历？
这里真的就是人类原乡吗？
人类抵达人类原乡之后的种种好处，蒋澈都熟记于心。
这是当初归心号舰艇触发前的宣传内容，尤其是在舰艇中那几年的枯燥日子，舰长更是无数次播放那些宣传内容来提高士气。
无数次的宣传之后，蒋澈即便从来没有用心去背诵过，可也真正是一字不漏的记住了。
可，在那人类原乡的无数好处的描述之中，却并没有能获得超能力的说法。
微微沉默。
蒋澈暂时压制了丧偶的悲痛。
他决心探索这个世界，然后尽可能的研究明白自己的这个回档能力到底是怎么回事。
若是有可能更改存档点的话……或许在未来，他未必不能将回档的时间点往前移到他刚刚感染病毒的时候，甚至是更早的时候。
那样一来，他可以改变很多事情！
也不会错过跟小鱼的一生！
收拾了一下冷冻培养舱，捡起了锤子和仅剩的四支可能过期的营养剂以及一只还能用的电筒。
蒋澈便朝着山顶缓缓的走了出去。
树密草深。
有些地方的草甚至比蒋澈还要高出一大截，而且茂密至极，行走在其中，走不到多远就会被草死死的绊住，得废很大的力气才能继续往前。
更是担心那潮湿幽深的草丛中会不会有蛇或者其他毒物潜伏，抽冷子给他一口。
但他微微一顿：我怕个球？
反正死了也能回档重来。
要是不能回档，那终结这可笑的生命也没什么不好的。
于是，蒋澈开始不再顾忌那些大脑侵入性思维提示的危险，开始大步前行，甚至不在乎是否会忽然一脚踩进沼泽，或者直接遇到恐怖怪物。
死不了，那就往死里莽！
民不畏死，所向披靡！
当然，如果想要将回档点进行改变，他也必须要有对这个世界和这种回档能力的进一步了解。
如果这里真的是人类原乡的话……
人类如果不是在地球诞生的生命，那么神话中人皇颛顼绝地天通的故事，很可能就有一个真实的现实基础存在。
或许，在人类还居住在人类原乡的时候，人类真的是跟众神一起混居的，直到后来人神之间的矛盾不可扭转，才出现了人神分离的绝地天通事件。
反过来推测的话，也就是说，如果这里是人类原乡的话，即便人类已经远走不知道多少岁月，可众神或许还在这里！
神，是有着匪夷所思的能力的！
起死回生对于神来说，应该不难！
如果能在这里找到能起死回生的神，能帮他将小鱼复活，他甚至愿意成为神的走狗和爪牙！
而想要找到神，那就必须先找到这个世界的文明，融入这个世界的文明！
最终借助更多的人力物力，去让神出现！
大步向前。
事实证明，当你什么都不怕的时候，怕的那些东西也不会出现。
一连七八个小时的赶路。
西边的天际，红彤彤的太阳慢慢的隐没在地平线之下，而与此同时，在东边的山顶树梢的位置，一轮红色的月亮缓缓升起。
红色的月光浅浅的洒落，将整个世界映照得如同森罗炼狱。
红月？
又过了不到十分钟，红月完全出现了，可在红月的下方，一轮皎白色的月亮跟着升腾起来。
两轮月亮同时挂在天空，将失去太阳而陷入黑暗的大地依然映照得很是明亮。
让蒋澈不用打开电筒，便能看清道路。
还有第三轮月亮吗？
感受到虚弱，坐着喝了一支营养剂，又休息了几分钟，蒋澈也没有等到第三轮月亮的出现。
看来只有两轮月亮了！
而在确认这个世界只有这两轮月亮的时候，蒋澈也越发的认定这里是人类原乡了。
至少，这里是人类原乡的概率的很大很大。
在地球，不管是东方还是西方，很多古籍上都记录过很久以前天空有两轮月亮的事情。
可随着力学和地理学、天文学的不断发展，在地球，无数科学家费尽力气，却也找不出丝毫曾经存在过两轮月亮的证据来。
而随着人类原乡的概念被炒作起来之后，越来越多的人相信，两轮月亮是人类原乡的风景！
想着这些，蒋澈心底的希望便更大了一些。
找到人类原乡的诸神，请求诸神复活小鱼！
或者，武力逼迫诸神，复活小鱼！
这是他如今唯一的动力！
休息结束，他便继续前行。
至于睡觉，
科学研究，如果连续七天不睡觉，人就会死。
但，
对于蒋澈来说，他还真想好好实践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连续七天不睡觉人就会死。
反正死了还能重来……
但忽然的，他又不确定起来，若是存档只能用四次呢？而不是可以无限使用呢？
那么这一次如果死掉，他不就真的死掉了？
这一刻，在看到一丝微渺至极的复活小鱼的希望之后，一开始毫不犹豫锤死自己好几次的蒋澈，反而有些贪生了。
“还是小心一点！”
“没有谁能保证我可以一直回档的！”
又经过将五个小时的行走之后，蒋澈终于来到这一片山脉的最高处的断崖。
从断崖前方望过去，一览无余。
全是密密麻麻的山林，偶尔可见在月光下反射出红白渲染混杂之色的河流从森林的覆盖中暴露出来。
而在河流的尽头处，他更是隐隐约约的看到了一些光芒。
似乎是火光。
有火就代表极有可能有人……不对，是有文明！
至少，人类的文明就是大致上从使用火的时期开始确定的，东方是燧人氏取火，西方是普什么的偷火送给人类。
火，在某种程度上就代表着文明的诞生！
就是那个方向了！
确定了方向，并确定了只要沿着那条河流一直往下走就能抵达火光泛滥的地方，蒋澈反而不着急了。
他坐了下来，就在悬崖边静静的休息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狼嚎惊醒了他。
蒋澈猛然站起来的时候，将那头雪白的狼王吓得花容失色，瞬间退出一百多米，而后消失在密林之中。
“这里……是有多久没有过人类了？”
野狼会畏惧人，只有两种可能性，一是它们曾经被人类狠狠的杀戮过，将恐惧刻进了它们的基因之中。
二则是它们从来没有见过人类，至少数百年没有见过人类，从而在看到人类的时候，觉得这是怪物！
对于未知的恐惧，可不是人类的专利！
而看之前那头狼一溜烟跑出百米的表现，显然不是畏惧人类到了基因里，若是仇恨的畏惧，它绝不是一溜烟儿的跑了，而是会凶神恶煞的低吼几声撑门面的。
它是真的从来没见过蒋澈这样的‘怪物’……
“这地方该不会真的只有我一个人类吧？”
“那如果只有我一个人类的话，刚刚那边火光附近的是什么动物？”
“恐龙人？蜥蜴人？”
“又或者，不是人的其他生物？”
“硅基生命？”
蒋澈微微好奇起来，他也好奇人类离开人类原乡无数岁月之后，在这人类原乡，人类到底还能算作什么样的存在。
是会被定义为善，还是恶？
他迫不及待的启程，借着明亮的淡红色月光，走到了河流旁边，沿着河岸朝着下游走去。
但河流的两岸并非是一帆风顺的，有浓密的水草，水草之中潜藏着看不见的危险生物。
但或许蒋澈真的是这个世界的长久以来的第一个人类，不管什么野生动物看见他，都是对方被吓得一溜烟儿的跑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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