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威尼斯的阴谋
7月的地中海艳阳高照，在这个受到副热带高压控制的地区，夏天的人们都不知道大风大浪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想必也只有被称作世界尽头的伊比利亚半岛上的探险家们才清楚，他们所航行的大西洋究竟有着怎样骇人的疾风怒涛。威尼斯的港口外，是密密麻麻熙熙攘攘的船只，以及小贩不绝于耳的叫卖声和行人的谈笑。伴随着一只只海鸥此起彼伏的叫声，一艘艘船只在港口停靠。码头的工人们搬运着货物。有的散发着奇香，有的是令他们大气也不敢出的精美的工艺品。商船上的商人们却和这一幕温馨的码头忙碌之景格格不入，很多人反而在沉思，在垂头丧气。甚至有人在大声咒骂着什么。引得途经的旅人惊诧不已。
一个老头正懒散的躺在港口的木板上晒太阳。望着来来往往的行人。看着这么多的人，他有点担忧。他的脑海中永远无法忘记幸存的父辈们口口相传的关于黑死病的惨烈景象。上一次，也是这么多熙熙攘攘的人，也是在码头港口。他笑着摇了摇头，催了口唾沫。突然在不远处，他听见了激烈的争吵声。顺着声音望去，有一群看起来衣冠楚楚的人正在争吵。这瞬间勾起了老头的好奇心。自己当年也跑过不少的贸易了，每次碰见这种争吵，多半是价格问题出了矛盾，老头以前也总是这么喜欢看热闹，有时还会给出点解决的见解。。老头悄悄地走了过去，想凑个热闹。但是当看到了争吵处一个葡萄牙人地摊位上香辛料的价格以后，老头不由得皱了皱眉。“这价格竟然比往年翻了四倍？”他不禁脱口而出。恰巧此时，一位身穿价格不菲的丝绸外衣，腰间别着闪闪发亮的小宝石的年轻人向他走了过来，他估摸着是刚才在争吵的商人。“老先生，您帮帮我吧，帮我和这个无赖讲讲价。他实际卖给我的价格比原本约定好的是三倍呀！我就算拿到这些货物到奥格斯堡等自由市去卖，我连本的回不了。里面还有一大笔钱是我借来的，我...”“别急，你等我问问。”老头立刻靠近了那个地摊上的葡萄牙人，展开了质问。
“你胆子也是不小啊，老兄。你这么黑，也不怕商会直接把你给办了。或者直接禁止你入港？将好的价钱怎么还加价卖？我在这跑货运专卖也几十年了，你别以为我们威尼斯人不知道这香辛料一类的货品往年应该多少钱！“
那个葡萄牙人用别叫地拉丁语回答说：“老先生，实不相瞒，不是我违约，这实在是不可抗力。东方的货物想运到咱这里，只能经过君士坦丁堡。如果走北边克里米亚的路线，还要防范那么多的***和斯拉夫强盗。这种贵重的大宗货物基本没人敢在那里跑。您也不是不知道君士坦丁堡那群自称罗马的希腊人和土耳其人打仗。昏天黑地呀。两边都缺钱，杀红了眼了。不少途径的商队商船全都被抢了，我这本来是三船的东西，就剩下这么一船。我交过船的关税，经过小亚细亚被重重地剥削一笔，过君士坦丁堡也得一笔。往年就在那儿直接装船过来了。又搞战争，停了老长时间，最后得运到安全点地阿尔巴尼亚再送过来。成本涨上来，我货物还被抢，这价格不翻倍可能吗？”
老头重重地叹了口气。拍了拍年轻人地肩膀，惋惜地说道：“没办法了，战争么，节哀吧。”老头留下了年轻人继续在那里争论的身影，向身后望了望这个美丽的水城。
威尼斯蓝色旗帜上那只耀眼美丽的金狮子，还能保护这个辉煌的城市多久呢......
威尼斯元老院
“我们这个月的商业税收和商队对外的贸易额已经将近下降了四成，再这样下去，国内的大部分开支就要承受不住了，到时候我们不得不向那个该死的富格尔家族申请高利贷维持。那帮混账，仗着自己背后有哈布斯堡的马克西米利安，就如此肆意妄为.....”
“冷静，你以为我们花大价钱养的这么大规模的舰队和士兵都是干什么用的？谁造成的损失我们就找谁武装抢回来就好了。”
“可是不久前罗马的教宗刚刚绝罚了我们...我们是否还要如此轻举妄动？”
“诸位，肃静，听总督发言！”
人们纷纷停止议论，回头望去。一位身着黑色长袍，头戴黑色圆毡帽，上面饰有金色羽毛的高大男人走入了会场。他的脸色看上去非常阴沉，令人感到恐惧。他便是威尼斯的总督——弗朗切斯科。
“诸位，我维持威尼斯，担任总督职位已经将近三十年，从未遇见过今天这样的经济危机与窘境。当年我们作为一个小小的城邦脱离拜占庭控制的时候，我们可是立下豪言要让整个地中海的商业利益都源源不断的融进我们的商业共和国。如今算是快要砸在我的手里了。我们今天必须讨论出个办法来。目前只有两条路可以走，第一条，再次集结西欧盟友攻打拜占庭，重现第四次十字军东征的概况，在君士坦丁堡建立一个屈服于我们的仆从国，同时给我们大开商业绿灯，转移贸易竞争力，保持我们的利润和商业特权。或者我们和北非的马穆鲁克人达成合作，以后从东亚来的货物直接从埃及的亚历山大港起锚到我们威尼斯，虽然马穆鲁克的关税也不低，但是他们的治安和稳定度都不错，算下来成本和代价还是要比过君士坦丁堡那边的混乱地盘值得。不过我们再和异教徒交涉往来，怕是教宗就要对我们十字军了。我们刚刚因为拒绝归还教宗在意大利中部的领地被绝罚，我不想再留给他们口实，我个人倾向于第一条，诸位以为如何？“
一位蓄有浓密胡须，手指上都是闪亮戒指的中年人补充道：“诸位，我也赞成第一条。这自称罗马的小希腊人的帝国刚刚打完外仗和内战，听说君士坦丁堡的都看不见什么年轻男性了。我手下在雅典的探子说，他们的皇帝现在就在雅典整理局势，练兵。总计不过四五千人。加上别的地方那少的可怜的雇佣军，总数不超过八千。他们没钱造船，用的还是和土耳其人打仗的时候的破烂。我们却有一万九千多人的常备军，更别提我们还有好几千的雇佣军等待调遣。精良船只30余艘。如果和拜占庭直接硬碰硬，我们能直接碾压他们。”
一位年迈的主教斥责道：“拜占庭和莫斯科公国已经结盟，莫斯科公国势力强大，非我们所能及。这无异于飞蛾扑火一般愚蠢，反正我们已经遭到了教宗的惩罚，倒不如踏实从马穆鲁克进货，继续和平贸易。我们现在的经济状况，经不起这么大折腾。到时候港口的货运更受影响。”
总督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在听取了元老院内数人的分析后，他提了个损招：“诸位，我意已决。就走第一条，我们会会这帮希腊人。不过嘛，我们得找匈牙利人和波兰人帮帮忙。”
一位年轻的商人噌地拍桌而起，（他正是刚才在港口争吵的那个富商）问道：”您的意思是....“
“我们不是担心和莫斯科人开战吗？和他们有仇的就是波兰人。他们雅盖隆家族的国王在波兰登位，正是缺钱笼络身边波兰大臣的时候。我们届时做出点利益交换，就能把波兰人争取过来。匈牙利人已经和拜占庭断盟，并且已经开始索求整个保加利亚的控制权。大名鼎鼎的抵抗突厥人的英雄，匈雅提听说过吧？他们也正缺着钱呢。与他们一起约定攻打拜占庭，他们还巴不得呢。唯一要注意的是我们自己不能出动全部兵力。最近奥地利人一直不停地在我们控制下的达尔马提亚地区搞摩擦。届时有这么强力的盟友援助，我们只需要拿出一半的兵力就足够了。到时候，整个雅典和伯罗奔尼撒半岛乃至君士坦丁堡，都是我们的！让他们的东正教的异端皇帝和那帮蠢蛋牧首下地狱去吧！”
会场爆发了激烈的掌声，总督的脸也由阴沉变为春光满面。他笑着面对元老院的委员们，相信自己将会趁此机会将威尼斯共和国带向一个新的巅峰。
在一个靠窗的角落，一位中年人一言不发，他摘下了自己左手闪闪发光的钻戒，频频搓手，紧张地看着会场的鼓起雷鸣般掌声的各个元老们。黑发黑眼暴露了他属于东欧希腊民族的事实。邻座的威尼斯大使刚刚正在和他攀谈东欧人的狡诈。实际上，他不是元老院的成员，他只不过是因为在威尼斯经商事业的成功而被秘密邀请过来参加的。他是君士坦丁皇帝麾下在威尼斯的秘密皇商，他营业的大量利润很大一部分要补贴到君士坦丁堡的国家支出。
威尼斯人正在准备进攻尚未恢复元气的帝国！他必须立刻终止在威尼斯的活动，尽快返回拜占庭，将这个可怕的消息带给皇帝。
此刻的他万分焦急，闭上了眼睛，祈祷这次会议赶快结束，最好，千万不要碰上总督对会场内参与人员的人身自由搞限制.....
一个老头正懒散的躺在港口的木板上晒太阳。望着来来往往的行人。看着这么多的人，他有点担忧。他的脑海中永远无法忘记幸存的父辈们口口相传的关于黑死病的惨烈景象。上一次，也是这么多熙熙攘攘的人，也是在码头港口。他笑着摇了摇头，催了口唾沫。突然在不远处，他听见了激烈的争吵声。顺着声音望去，有一群看起来衣冠楚楚的人正在争吵。这瞬间勾起了老头的好奇心。自己当年也跑过不少的贸易了，每次碰见这种争吵，多半是价格问题出了矛盾，老头以前也总是这么喜欢看热闹，有时还会给出点解决的见解。。老头悄悄地走了过去，想凑个热闹。但是当看到了争吵处一个葡萄牙人地摊位上香辛料的价格以后，老头不由得皱了皱眉。“这价格竟然比往年翻了四倍？”他不禁脱口而出。恰巧此时，一位身穿价格不菲的丝绸外衣，腰间别着闪闪发亮的小宝石的年轻人向他走了过来，他估摸着是刚才在争吵的商人。“老先生，您帮帮我吧，帮我和这个无赖讲讲价。他实际卖给我的价格比原本约定好的是三倍呀！我就算拿到这些货物到奥格斯堡等自由市去卖，我连本的回不了。里面还有一大笔钱是我借来的，我...”“别急，你等我问问。”老头立刻靠近了那个地摊上的葡萄牙人，展开了质问。
“你胆子也是不小啊，老兄。你这么黑，也不怕商会直接把你给办了。或者直接禁止你入港？将好的价钱怎么还加价卖？我在这跑货运专卖也几十年了，你别以为我们威尼斯人不知道这香辛料一类的货品往年应该多少钱！“
那个葡萄牙人用别叫地拉丁语回答说：“老先生，实不相瞒，不是我违约，这实在是不可抗力。东方的货物想运到咱这里，只能经过君士坦丁堡。如果走北边克里米亚的路线，还要防范那么多的***和斯拉夫强盗。这种贵重的大宗货物基本没人敢在那里跑。您也不是不知道君士坦丁堡那群自称罗马的希腊人和土耳其人打仗。昏天黑地呀。两边都缺钱，杀红了眼了。不少途径的商队商船全都被抢了，我这本来是三船的东西，就剩下这么一船。我交过船的关税，经过小亚细亚被重重地剥削一笔，过君士坦丁堡也得一笔。往年就在那儿直接装船过来了。又搞战争，停了老长时间，最后得运到安全点地阿尔巴尼亚再送过来。成本涨上来，我货物还被抢，这价格不翻倍可能吗？”
老头重重地叹了口气。拍了拍年轻人地肩膀，惋惜地说道：“没办法了，战争么，节哀吧。”老头留下了年轻人继续在那里争论的身影，向身后望了望这个美丽的水城。
威尼斯蓝色旗帜上那只耀眼美丽的金狮子，还能保护这个辉煌的城市多久呢......
威尼斯元老院
“我们这个月的商业税收和商队对外的贸易额已经将近下降了四成，再这样下去，国内的大部分开支就要承受不住了，到时候我们不得不向那个该死的富格尔家族申请高利贷维持。那帮混账，仗着自己背后有哈布斯堡的马克西米利安，就如此肆意妄为.....”
“冷静，你以为我们花大价钱养的这么大规模的舰队和士兵都是干什么用的？谁造成的损失我们就找谁武装抢回来就好了。”
“可是不久前罗马的教宗刚刚绝罚了我们...我们是否还要如此轻举妄动？”
“诸位，肃静，听总督发言！”
人们纷纷停止议论，回头望去。一位身着黑色长袍，头戴黑色圆毡帽，上面饰有金色羽毛的高大男人走入了会场。他的脸色看上去非常阴沉，令人感到恐惧。他便是威尼斯的总督——弗朗切斯科。
“诸位，我维持威尼斯，担任总督职位已经将近三十年，从未遇见过今天这样的经济危机与窘境。当年我们作为一个小小的城邦脱离拜占庭控制的时候，我们可是立下豪言要让整个地中海的商业利益都源源不断的融进我们的商业共和国。如今算是快要砸在我的手里了。我们今天必须讨论出个办法来。目前只有两条路可以走，第一条，再次集结西欧盟友攻打拜占庭，重现第四次十字军东征的概况，在君士坦丁堡建立一个屈服于我们的仆从国，同时给我们大开商业绿灯，转移贸易竞争力，保持我们的利润和商业特权。或者我们和北非的马穆鲁克人达成合作，以后从东亚来的货物直接从埃及的亚历山大港起锚到我们威尼斯，虽然马穆鲁克的关税也不低，但是他们的治安和稳定度都不错，算下来成本和代价还是要比过君士坦丁堡那边的混乱地盘值得。不过我们再和异教徒交涉往来，怕是教宗就要对我们十字军了。我们刚刚因为拒绝归还教宗在意大利中部的领地被绝罚，我不想再留给他们口实，我个人倾向于第一条，诸位以为如何？“
一位蓄有浓密胡须，手指上都是闪亮戒指的中年人补充道：“诸位，我也赞成第一条。这自称罗马的小希腊人的帝国刚刚打完外仗和内战，听说君士坦丁堡的都看不见什么年轻男性了。我手下在雅典的探子说，他们的皇帝现在就在雅典整理局势，练兵。总计不过四五千人。加上别的地方那少的可怜的雇佣军，总数不超过八千。他们没钱造船，用的还是和土耳其人打仗的时候的破烂。我们却有一万九千多人的常备军，更别提我们还有好几千的雇佣军等待调遣。精良船只30余艘。如果和拜占庭直接硬碰硬，我们能直接碾压他们。”
一位年迈的主教斥责道：“拜占庭和莫斯科公国已经结盟，莫斯科公国势力强大，非我们所能及。这无异于飞蛾扑火一般愚蠢，反正我们已经遭到了教宗的惩罚，倒不如踏实从马穆鲁克进货，继续和平贸易。我们现在的经济状况，经不起这么大折腾。到时候港口的货运更受影响。”
总督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在听取了元老院内数人的分析后，他提了个损招：“诸位，我意已决。就走第一条，我们会会这帮希腊人。不过嘛，我们得找匈牙利人和波兰人帮帮忙。”
一位年轻的商人噌地拍桌而起，（他正是刚才在港口争吵的那个富商）问道：”您的意思是....“
“我们不是担心和莫斯科人开战吗？和他们有仇的就是波兰人。他们雅盖隆家族的国王在波兰登位，正是缺钱笼络身边波兰大臣的时候。我们届时做出点利益交换，就能把波兰人争取过来。匈牙利人已经和拜占庭断盟，并且已经开始索求整个保加利亚的控制权。大名鼎鼎的抵抗突厥人的英雄，匈雅提听说过吧？他们也正缺着钱呢。与他们一起约定攻打拜占庭，他们还巴不得呢。唯一要注意的是我们自己不能出动全部兵力。最近奥地利人一直不停地在我们控制下的达尔马提亚地区搞摩擦。届时有这么强力的盟友援助，我们只需要拿出一半的兵力就足够了。到时候，整个雅典和伯罗奔尼撒半岛乃至君士坦丁堡，都是我们的！让他们的东正教的异端皇帝和那帮蠢蛋牧首下地狱去吧！”
会场爆发了激烈的掌声，总督的脸也由阴沉变为春光满面。他笑着面对元老院的委员们，相信自己将会趁此机会将威尼斯共和国带向一个新的巅峰。
在一个靠窗的角落，一位中年人一言不发，他摘下了自己左手闪闪发光的钻戒，频频搓手，紧张地看着会场的鼓起雷鸣般掌声的各个元老们。黑发黑眼暴露了他属于东欧希腊民族的事实。邻座的威尼斯大使刚刚正在和他攀谈东欧人的狡诈。实际上，他不是元老院的成员，他只不过是因为在威尼斯经商事业的成功而被秘密邀请过来参加的。他是君士坦丁皇帝麾下在威尼斯的秘密皇商，他营业的大量利润很大一部分要补贴到君士坦丁堡的国家支出。
威尼斯人正在准备进攻尚未恢复元气的帝国！他必须立刻终止在威尼斯的活动，尽快返回拜占庭，将这个可怕的消息带给皇帝。
此刻的他万分焦急，闭上了眼睛，祈祷这次会议赶快结束，最好，千万不要碰上总督对会场内参与人员的人身自由搞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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