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往日恩怨
四年前
濒死的万一被送到老中医家，此时，老中医身后站着一个青年，他叫老六，是老中医收养的孤儿。老中医无儿无女，视他如已出，他一直百依百顺，但在万一这件事上跟老中医意见相左。
“爹，为什么要救他？”
老六不满地质问，“我们压根儿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老中医说道：“见死不救，非医者所为。”
“万一他是什么危险人物呢……”
老中医救回万一，并决定把他留在家中，这再次遭到老六的强烈反对。
“爹，为什么要收留他？”
老六愤怒地吼道，“村里几百户，为什么不是他们？”
“因为，没人愿收留他，”
老中医平静地说道，“就像十几年前，没人愿意收留你……”
老六无言以对。
作为一个巨婴，万一需要照顾，但老中医很忙，所以这任务就落在老六身上。他恨透了万一，经常对万一拳打脚踢，万一有样学样，他怎么打万一，万一就怎么打他。再加上万一的身体素质远超过他，经常是他先动手，最后被万一按在地上摩擦。
在老六的细心照顾下，万一养成了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坏习惯，而且下手没轻重。老六有个发小叫老四，俩人臭味相投，在村里散布万一的负面消息，把万一包装成一个怪物，他们要借助村民的力量，赶走这个瘟神。口不能言的万一，不知不觉就成了村民口中的怪物。
后来，老六的未婚妻听说了万一，要求万一必须离开，否则就要退婚。老六又惊又喜，他觉得赶走万一的契机来了，但他高估了自己。
老中医没妥协，这门亲事，黄了。
老六痛不欲生，对万一的恨达到极点，他提着菜刀冲向万一房间。万一刚学会说话，傻傻地看着他，“大，大哥……”
“你这个混蛋！”
老六歇斯底里地咆哮，眼中充满血丝。
万一眼珠转了一下，“蛋，蛋蛋……”
“去死吧！”
老六发疯地朝万一乱砍，万一被砍了几刀后才反应过来，本能地反击，他用嘴咬住刀，才终止了老六的疯狂。
老中医听见隔壁的惨叫与咆哮，赶紧冲进房间，他看见万一浑身是血，嘴里咬着带血的刀。他沉默良久，冷冷地说道：“滚。”
“听见没，让你滚！”
老六指着万一鼻子骂道。
“不是他，是你！”
老中医扭头看着老六，眼中充满了失望。
“什么？”
老六目瞪口呆，“爹，你说什么？”
“我让你滚！”
“为了这怪物，你要赶我走？”
老六先是一愣，接着狂笑起来，“哈哈哈……”
“你，才是怪物……”
老六提醒道：“我要走了，可没人给你送终……”
“滚！”
“走就走！”
老六不服气地说道，“你以为我离不开你么？”说完，他冲了出去。
老中医默不作声地给万一处理伤口，眼中闪烁着泪光。事后，他发现老六把家里的钱全卷走了，反倒松了口气儿。
离开万家村，老六像一只自由的鸟，飞向了外面的世界。
他长大了，不再是十几年前的小鬼。
他有钱了，不再是十几年前的穷鬼。
他自由了，不再是老中医的接班人。
理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他医术不精，挥霍完盘缠，混的猪狗不如，跌跌撞撞又回到了原点。他躲在隔壁村的一个死宅里，靠老四的接济勉强度日。此时，万一已是无人敢惹的守门人，搬进了山上的树屋。
老六一脸惊讶，“他居然敢去住那个鬼屋？”
“鬼屋？简直就是别墅，木匠还帮忙做了家具……”
老四解释道，言语中充满羡慕。
“凭什么他住？那树屋应该属于我！”
“现在，咱们可惹不起他……”
老四把他拉回了现实。
老六想夺回一切，但他惹不起万一，他甚至不敢出现在万一眼前。他就静静地蛰伏在暗处，等待机会的降临。后来，小刀会出现，老六嗅到了借刀杀人的机会。他伪装成受害村民，去给刀尖儿通风报信儿，把万一包装成他必须除掉的敌人。
“老大，你一定要为民除害。”
老六假装可怜，“只要除掉那怪物，我老刘第一个服你！”
“地头蛇而已，我收他当小弟就是了……”
“不行，那怪物睚皉必报，必须除掉他，否则后患无穷……”
“有道理……”
二月二，龙抬头，老六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这一天，万一被赶出村子，而且没了音讯。他猜测是小刀会除掉了万一，于是迫不及待地去鸠占鹊巢。树屋没有门，他只能从窗户爬进去，脚还没落地，就被万灵儿缠住，然后一通暴揍，从窗户扔了出来。
他狼狈地从厚厚的积雪中爬起来，恶狠狠地说道：“妈的，不让我进？”他一瘸一拐地走了，但他并没放弃，他在山上找了个隐蔽的地方，用望远镜暗中观察树屋。
万一和雪儿回到树屋的那天，他就在暗中观察，他本以为万一也会被扔出来，但并没有。他明白了鬼屋的鬼其实是树灵，而树灵接受了万一，拒绝了他。
“万一住得，我住不得？”
老六怒不可遏，“那女人是谁？为什么跟他在一起？”
他开始暗中观察雪儿，并深深地迷上了她，他觉得她是属于他的。他想趁万一离开时偷偷潜入，但心理阴影还在，他不敢上去。
几天后，万一和雪儿离开了，听说是去了小刀会，他想去看雪儿，也不敢。
一天晚上，他看见万一抱着醉醺醺的雪儿，回到了树屋。
“树屋藏娇？妈的，他们肯定睡了……”
老六的怨恨达到极致，心理开始扭曲，“草，让他抢先一步！几年前毁我婚姻，现在又夺我所爱，为什么，为什么？”
“树屋是我的，美女是我的，都是我的……”
“既然得不到，我就毁了它！”
月光下，一抹邪恶的微笑划过老六嘴角。
于是，他开始拼命收集干柴，静待报复的时机。
老中医被熊四掳走的这天，老四上山通知万一，万一离开后，他马上去找猫在山上的老六。
“太好了，”
老六两眼放光，“我们入夜后行动……”
他们按照计划，把提前准备好的干柴堆在树下，依次点燃树屋的九根支柱，待火势起来后，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老六歇斯底里地狂笑：“该死的万一，该死的树灵，哈哈哈……”
他回到漆黑的死宅，一头扎进被窝，美美地睡了一觉。梦里，万一被未知的野兽咬死，身首异处，雪儿依偎在他怀里，老中医老泪纵流，迎他回家……
“嘭”的一声，房门被撞开，现实打破了美梦，他听见房间里“叮当叮当”乱响，一束刺眼的阳光打在他脸上，他愤怒地睁开眼，从床上爬了起来。
“谁呀？”
老六往门外看去，眼前的人让他瞬间清醒，冷汗直流。
“你回来了，大哥？”
万一冷冷地问候。
濒死的万一被送到老中医家，此时，老中医身后站着一个青年，他叫老六，是老中医收养的孤儿。老中医无儿无女，视他如已出，他一直百依百顺，但在万一这件事上跟老中医意见相左。
“爹，为什么要救他？”
老六不满地质问，“我们压根儿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老中医说道：“见死不救，非医者所为。”
“万一他是什么危险人物呢……”
老中医救回万一，并决定把他留在家中，这再次遭到老六的强烈反对。
“爹，为什么要收留他？”
老六愤怒地吼道，“村里几百户，为什么不是他们？”
“因为，没人愿收留他，”
老中医平静地说道，“就像十几年前，没人愿意收留你……”
老六无言以对。
作为一个巨婴，万一需要照顾，但老中医很忙，所以这任务就落在老六身上。他恨透了万一，经常对万一拳打脚踢，万一有样学样，他怎么打万一，万一就怎么打他。再加上万一的身体素质远超过他，经常是他先动手，最后被万一按在地上摩擦。
在老六的细心照顾下，万一养成了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坏习惯，而且下手没轻重。老六有个发小叫老四，俩人臭味相投，在村里散布万一的负面消息，把万一包装成一个怪物，他们要借助村民的力量，赶走这个瘟神。口不能言的万一，不知不觉就成了村民口中的怪物。
后来，老六的未婚妻听说了万一，要求万一必须离开，否则就要退婚。老六又惊又喜，他觉得赶走万一的契机来了，但他高估了自己。
老中医没妥协，这门亲事，黄了。
老六痛不欲生，对万一的恨达到极点，他提着菜刀冲向万一房间。万一刚学会说话，傻傻地看着他，“大，大哥……”
“你这个混蛋！”
老六歇斯底里地咆哮，眼中充满血丝。
万一眼珠转了一下，“蛋，蛋蛋……”
“去死吧！”
老六发疯地朝万一乱砍，万一被砍了几刀后才反应过来，本能地反击，他用嘴咬住刀，才终止了老六的疯狂。
老中医听见隔壁的惨叫与咆哮，赶紧冲进房间，他看见万一浑身是血，嘴里咬着带血的刀。他沉默良久，冷冷地说道：“滚。”
“听见没，让你滚！”
老六指着万一鼻子骂道。
“不是他，是你！”
老中医扭头看着老六，眼中充满了失望。
“什么？”
老六目瞪口呆，“爹，你说什么？”
“我让你滚！”
“为了这怪物，你要赶我走？”
老六先是一愣，接着狂笑起来，“哈哈哈……”
“你，才是怪物……”
老六提醒道：“我要走了，可没人给你送终……”
“滚！”
“走就走！”
老六不服气地说道，“你以为我离不开你么？”说完，他冲了出去。
老中医默不作声地给万一处理伤口，眼中闪烁着泪光。事后，他发现老六把家里的钱全卷走了，反倒松了口气儿。
离开万家村，老六像一只自由的鸟，飞向了外面的世界。
他长大了，不再是十几年前的小鬼。
他有钱了，不再是十几年前的穷鬼。
他自由了，不再是老中医的接班人。
理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他医术不精，挥霍完盘缠，混的猪狗不如，跌跌撞撞又回到了原点。他躲在隔壁村的一个死宅里，靠老四的接济勉强度日。此时，万一已是无人敢惹的守门人，搬进了山上的树屋。
老六一脸惊讶，“他居然敢去住那个鬼屋？”
“鬼屋？简直就是别墅，木匠还帮忙做了家具……”
老四解释道，言语中充满羡慕。
“凭什么他住？那树屋应该属于我！”
“现在，咱们可惹不起他……”
老四把他拉回了现实。
老六想夺回一切，但他惹不起万一，他甚至不敢出现在万一眼前。他就静静地蛰伏在暗处，等待机会的降临。后来，小刀会出现，老六嗅到了借刀杀人的机会。他伪装成受害村民，去给刀尖儿通风报信儿，把万一包装成他必须除掉的敌人。
“老大，你一定要为民除害。”
老六假装可怜，“只要除掉那怪物，我老刘第一个服你！”
“地头蛇而已，我收他当小弟就是了……”
“不行，那怪物睚皉必报，必须除掉他，否则后患无穷……”
“有道理……”
二月二，龙抬头，老六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这一天，万一被赶出村子，而且没了音讯。他猜测是小刀会除掉了万一，于是迫不及待地去鸠占鹊巢。树屋没有门，他只能从窗户爬进去，脚还没落地，就被万灵儿缠住，然后一通暴揍，从窗户扔了出来。
他狼狈地从厚厚的积雪中爬起来，恶狠狠地说道：“妈的，不让我进？”他一瘸一拐地走了，但他并没放弃，他在山上找了个隐蔽的地方，用望远镜暗中观察树屋。
万一和雪儿回到树屋的那天，他就在暗中观察，他本以为万一也会被扔出来，但并没有。他明白了鬼屋的鬼其实是树灵，而树灵接受了万一，拒绝了他。
“万一住得，我住不得？”
老六怒不可遏，“那女人是谁？为什么跟他在一起？”
他开始暗中观察雪儿，并深深地迷上了她，他觉得她是属于他的。他想趁万一离开时偷偷潜入，但心理阴影还在，他不敢上去。
几天后，万一和雪儿离开了，听说是去了小刀会，他想去看雪儿，也不敢。
一天晚上，他看见万一抱着醉醺醺的雪儿，回到了树屋。
“树屋藏娇？妈的，他们肯定睡了……”
老六的怨恨达到极致，心理开始扭曲，“草，让他抢先一步！几年前毁我婚姻，现在又夺我所爱，为什么，为什么？”
“树屋是我的，美女是我的，都是我的……”
“既然得不到，我就毁了它！”
月光下，一抹邪恶的微笑划过老六嘴角。
于是，他开始拼命收集干柴，静待报复的时机。
老中医被熊四掳走的这天，老四上山通知万一，万一离开后，他马上去找猫在山上的老六。
“太好了，”
老六两眼放光，“我们入夜后行动……”
他们按照计划，把提前准备好的干柴堆在树下，依次点燃树屋的九根支柱，待火势起来后，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老六歇斯底里地狂笑：“该死的万一，该死的树灵，哈哈哈……”
他回到漆黑的死宅，一头扎进被窝，美美地睡了一觉。梦里，万一被未知的野兽咬死，身首异处，雪儿依偎在他怀里，老中医老泪纵流，迎他回家……
“嘭”的一声，房门被撞开，现实打破了美梦，他听见房间里“叮当叮当”乱响，一束刺眼的阳光打在他脸上，他愤怒地睁开眼，从床上爬了起来。
“谁呀？”
老六往门外看去，眼前的人让他瞬间清醒，冷汗直流。
“你回来了，大哥？”
万一冷冷地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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