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姜大姚今天的心情也不怎么好，不仅是日常的工作没有他预想的顺利，一大早给安晓媛处理了烂摊子，一众人确认过最后的信息由他把内容对接给公司早已安排好的Q国营销团队；还有他本以为自己可以被安排去Q国出差，却突然间出现了一个虞佳。
安晓媛资历尚浅，朴慧理不可能让她单独去对接工作；可虞佳不同，作为Q国人又是前辈，如果不是之前犯错被金总监大惩小诫了一番，谁说的准这次的项目究竟会给朴慧理还是她呢。
“说白了，这人到底什么来历，连番和总监对着干都没能把她赶出策划部。”
一口闷酒灌肚，姜大姚郁闷地想着。
他看着眼前这个带着贝雷帽的男人，翘着二郎腿还点了根烟，一看就是那种没什么名堂的侦探什么的。
“说吧，找我做什么？”
男人不慌不忙地抽了口烟，漫不经心地环顾着酒吧的周围。
“IPA的酒味是蛮重的，不过闻着有蜂蜜的香味，回味还很清爽。即便是啤酒也有好好品味的必要呀，姜先生有心事？”
“哼。”姜大姚轻蔑地看着他，“你都坐在我对面了，我还不会多想点吗？”
“我看应该不是因为我。”男人叫来酒保，让他再续一杯。“在酒吧里惆怅闷头喝酒的男人，不是失恋、失业，就是背债还不上了吧。”
姜大姚没有意外，再怎么不正经的侦探也是侦探，能查到他欠债并不是多么稀奇的事。
“那又如何？”他感兴趣的是这个人找他的目的，如果能和他猜想的一样，说不定这些债务就有希望了。
男人看着他的表情，也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看来姜先生的意思已经很明确，对我们来说就是再简单不过了。”
“数目。”
男人比出八的手势。
“能让姜先生还完债务还有余款。只是相应的……”
“想要什么？”
“呵呵。嗯，关于KAYONG的项目，姜先生手上有的东西。”
姜大姚不算很意外，即便他们在很短时间里删除了安晓媛失误发出的内容，但有点手段和人脉的势力都能得到消息。
“你们要项目内容做什么？”
男人比了一根手指摇了摇，“姜先生，各行有各行的规矩。”
“什么时候交易？”
“明天中午1点，对面。”他指着从酒吧的窗户看出去对面的咖啡店，“咱们老套一些，一手转货，一手转钱。”
“成交。”
……
李越抛转着手中的U盘，大剌剌地躺在屋里的沙发上。
“确保U盘里面是干净的？”
“当然。你不都说了姜大姚先生是计算机专业出身的，我可不得好好准备。”
“嗯，转完文件后先用外面的电脑检查一遍，当心别被他植入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放心。”李越握住落下的U盘，翻身看向落地窗前身着浴袍优雅倚靠的女人，“八百多万也不是什么多大的债，要是被KAYONG发现可是会丢工作的，你怎么就肯定姜大姚一定不会犹豫呢？”
“经济公司的工作内容有时候是挺没人性的。”
“嗯？”
“能毫不犹豫进行这些工作的人，也不会有什么责任心就是了。”
“不用担心，他有那个能力不被公司发现。再说朴慧理这个项目，本也没有绝对保密的必要，否则就真该只有她跟金成宇两个人知道了。”
“那你还真是实惨，被人当成商业间谍一样防着，也难怪后辈们都不拿你当回事。”李越无情嘲笑着。
虞佳转过头看了他一眼。
“不过我实在不明白，你本人就在公司，想知道这些东西的手段多得是，怎么偏偏要用这么个劳民伤财的办法？”
“我试过了，然后发现除了金成宇的私人电脑以外，朴慧理的确只把完整的文件内容交给姜大姚保管。他是个电脑高手，想入侵他的计算机还不被发现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再说这么做也有好处，至少以后可以直接从他那里获得信息。”
李越觉得非常诡异，“这么大费周章的安排，这两人竟然只是为了防备你？又想驴拉磨，还不想驴吃草，虞佳佳，你之前到底是怎么跟那位金总监对着干的，让他对你这样又爱又恨，哪怕会得罪邵总都不怕。”
“呵呵，”虞佳耸肩笑了笑，“哪里，我自觉只是做了些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明天注意着点，嗯？之后尽快把资料整理出来并且另备一份U盘，我后天晚上要用。”
“没问题。”
梦境中，火焰好似也有温度，至暗的水底仿佛也能让人感到窒息。
在明艳的光与静谧的暗交错间的，是看不见也抬不起的欲要挣扎的双手。
虞佳大喘着气坐起身，额前的头发瞬间像是被水泡过一般紧贴着皮肤，梦中的声音仿佛回荡在耳边，不放弃地要让她沉入深渊。
她打开房间的门，李越依旧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玩手机，他就是有这种习惯，每回要做感到兴奋之事的前一晚就不想睡觉，虞佳才能在凌晨三点多的时刻看到他饱满的精神。
虞佳敞开着门回到床上躺下。
李越不可思议地看了眼卧室。他注意到了虞佳的动作，本以为是突然醒了想出来喝杯水什么的，谁曾想人家就这么回去了还不关门。
“呃…小姐，您打算让我帮您关个门？”他不确定地问道。
“就这么开着吧。”房间里传来温弱的声音。
“不是，咱俩关系再铁，也不能这么不把我的性别当回事吧？您这样我相当受伤。”李越故意用怪异的声音说着。
虞佳走出房间靠墙看着他，“你事儿真多，要么就去客房待着吧，我要开着门睡。”
李越这才在照进房间的光下看到女人惨淡的面庞和她额间细密的汗珠，双手抱臂的姿势前不似正常幅度般起伏的胸膛。他一直知道这女人长得不丑，但这一刻他发现，女人的一些姿态在这个充满复杂人性的群体社会里必须被掩藏在更私密的空间。
“做噩梦了？”
虞佳点点头。
“去睡吧，我就在这。”
……
李越的效率很高，上午虞佳刚被安排了要去Q国出差的任务，下午就收到了一份只有一支U盘的快递信封。
她看向姜大姚的位置，后者俨然和之前的状态有了微妙的变化。
即便是做了有违职业操守的事，这一刻对于姜大姚来说也是轻松，他甚至不再介意虞佳出差的事，毕竟原本他想去Q国也是为了拖一拖追债的人。
虞佳顺利发出了预先计划的信息。
文瑾尚皱眉看着地址，他至少要提前半个小时开车出发才能准点抵达。他朝着Louse说了店名，“你知道这个地方吗？”得到的只有摇头。
“没什么印象啊。是个新店吗？”
“怎么，哥要去开拓新店？那等练习结束了一起去呗。”
“…不去，我只是问问。”
多年来的默契让Jacob忍不住看向他。自从公司收走了他的账号后一直不见有什么动静，可是就连Louse和文瑾尚都安静地待着让他觉得有些许不对劲，俨然不像是这两人的性格。
“你如果感兴趣的话，刚好我晚上也没活动了，没安排的都一起去吧。小钰，你晚上不是也没别的事了？”
蒋钰愣了一瞬，多年的默契也不是仅仅只存在于他们之间，Jacob能察觉到的不自然他也没那么愚钝。
他偏过头没有回应Jacob的提议，“我今天想早点回家，…想喝点酒。”
“怎么了？”Jacob转移了自己的关注点。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沉默的摇头和起身。
“瑾尚，那就下次吧。”
文瑾尚松了口气。讲真的，刚才的一瞬间他甚至有要发信息改地方的念头。
Louse不起眼地捅了捅他的腰，“要我一起去吗？”
“什么？”
“装什么傻，你不是找了策划部的那位小姐。或者我帮你拖住Jacob也行。”
“别多事，你没看小钰已经拖住了吗。…那就一起去吧。”
Louse觉得很奇妙，“你没把握？你觉得说服不了对方站我们这边？”
“人家凭什么站在我们这边。况且，”他想起电话里那人的态度，“我们还不了解她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
“这有什么，一个人工作和私下的状态不一样也正常不是么。”
“…嗯，也对。还是一起去吧。”
安晓媛资历尚浅，朴慧理不可能让她单独去对接工作；可虞佳不同，作为Q国人又是前辈，如果不是之前犯错被金总监大惩小诫了一番，谁说的准这次的项目究竟会给朴慧理还是她呢。
“说白了，这人到底什么来历，连番和总监对着干都没能把她赶出策划部。”
一口闷酒灌肚，姜大姚郁闷地想着。
他看着眼前这个带着贝雷帽的男人，翘着二郎腿还点了根烟，一看就是那种没什么名堂的侦探什么的。
“说吧，找我做什么？”
男人不慌不忙地抽了口烟，漫不经心地环顾着酒吧的周围。
“IPA的酒味是蛮重的，不过闻着有蜂蜜的香味，回味还很清爽。即便是啤酒也有好好品味的必要呀，姜先生有心事？”
“哼。”姜大姚轻蔑地看着他，“你都坐在我对面了，我还不会多想点吗？”
“我看应该不是因为我。”男人叫来酒保，让他再续一杯。“在酒吧里惆怅闷头喝酒的男人，不是失恋、失业，就是背债还不上了吧。”
姜大姚没有意外，再怎么不正经的侦探也是侦探，能查到他欠债并不是多么稀奇的事。
“那又如何？”他感兴趣的是这个人找他的目的，如果能和他猜想的一样，说不定这些债务就有希望了。
男人看着他的表情，也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看来姜先生的意思已经很明确，对我们来说就是再简单不过了。”
“数目。”
男人比出八的手势。
“能让姜先生还完债务还有余款。只是相应的……”
“想要什么？”
“呵呵。嗯，关于KAYONG的项目，姜先生手上有的东西。”
姜大姚不算很意外，即便他们在很短时间里删除了安晓媛失误发出的内容，但有点手段和人脉的势力都能得到消息。
“你们要项目内容做什么？”
男人比了一根手指摇了摇，“姜先生，各行有各行的规矩。”
“什么时候交易？”
“明天中午1点，对面。”他指着从酒吧的窗户看出去对面的咖啡店，“咱们老套一些，一手转货，一手转钱。”
“成交。”
……
李越抛转着手中的U盘，大剌剌地躺在屋里的沙发上。
“确保U盘里面是干净的？”
“当然。你不都说了姜大姚先生是计算机专业出身的，我可不得好好准备。”
“嗯，转完文件后先用外面的电脑检查一遍，当心别被他植入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放心。”李越握住落下的U盘，翻身看向落地窗前身着浴袍优雅倚靠的女人，“八百多万也不是什么多大的债，要是被KAYONG发现可是会丢工作的，你怎么就肯定姜大姚一定不会犹豫呢？”
“经济公司的工作内容有时候是挺没人性的。”
“嗯？”
“能毫不犹豫进行这些工作的人，也不会有什么责任心就是了。”
“不用担心，他有那个能力不被公司发现。再说朴慧理这个项目，本也没有绝对保密的必要，否则就真该只有她跟金成宇两个人知道了。”
“那你还真是实惨，被人当成商业间谍一样防着，也难怪后辈们都不拿你当回事。”李越无情嘲笑着。
虞佳转过头看了他一眼。
“不过我实在不明白，你本人就在公司，想知道这些东西的手段多得是，怎么偏偏要用这么个劳民伤财的办法？”
“我试过了，然后发现除了金成宇的私人电脑以外，朴慧理的确只把完整的文件内容交给姜大姚保管。他是个电脑高手，想入侵他的计算机还不被发现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再说这么做也有好处，至少以后可以直接从他那里获得信息。”
李越觉得非常诡异，“这么大费周章的安排，这两人竟然只是为了防备你？又想驴拉磨，还不想驴吃草，虞佳佳，你之前到底是怎么跟那位金总监对着干的，让他对你这样又爱又恨，哪怕会得罪邵总都不怕。”
“呵呵，”虞佳耸肩笑了笑，“哪里，我自觉只是做了些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明天注意着点，嗯？之后尽快把资料整理出来并且另备一份U盘，我后天晚上要用。”
“没问题。”
梦境中，火焰好似也有温度，至暗的水底仿佛也能让人感到窒息。
在明艳的光与静谧的暗交错间的，是看不见也抬不起的欲要挣扎的双手。
虞佳大喘着气坐起身，额前的头发瞬间像是被水泡过一般紧贴着皮肤，梦中的声音仿佛回荡在耳边，不放弃地要让她沉入深渊。
她打开房间的门，李越依旧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玩手机，他就是有这种习惯，每回要做感到兴奋之事的前一晚就不想睡觉，虞佳才能在凌晨三点多的时刻看到他饱满的精神。
虞佳敞开着门回到床上躺下。
李越不可思议地看了眼卧室。他注意到了虞佳的动作，本以为是突然醒了想出来喝杯水什么的，谁曾想人家就这么回去了还不关门。
“呃…小姐，您打算让我帮您关个门？”他不确定地问道。
“就这么开着吧。”房间里传来温弱的声音。
“不是，咱俩关系再铁，也不能这么不把我的性别当回事吧？您这样我相当受伤。”李越故意用怪异的声音说着。
虞佳走出房间靠墙看着他，“你事儿真多，要么就去客房待着吧，我要开着门睡。”
李越这才在照进房间的光下看到女人惨淡的面庞和她额间细密的汗珠，双手抱臂的姿势前不似正常幅度般起伏的胸膛。他一直知道这女人长得不丑，但这一刻他发现，女人的一些姿态在这个充满复杂人性的群体社会里必须被掩藏在更私密的空间。
“做噩梦了？”
虞佳点点头。
“去睡吧，我就在这。”
……
李越的效率很高，上午虞佳刚被安排了要去Q国出差的任务，下午就收到了一份只有一支U盘的快递信封。
她看向姜大姚的位置，后者俨然和之前的状态有了微妙的变化。
即便是做了有违职业操守的事，这一刻对于姜大姚来说也是轻松，他甚至不再介意虞佳出差的事，毕竟原本他想去Q国也是为了拖一拖追债的人。
虞佳顺利发出了预先计划的信息。
文瑾尚皱眉看着地址，他至少要提前半个小时开车出发才能准点抵达。他朝着Louse说了店名，“你知道这个地方吗？”得到的只有摇头。
“没什么印象啊。是个新店吗？”
“怎么，哥要去开拓新店？那等练习结束了一起去呗。”
“…不去，我只是问问。”
多年来的默契让Jacob忍不住看向他。自从公司收走了他的账号后一直不见有什么动静，可是就连Louse和文瑾尚都安静地待着让他觉得有些许不对劲，俨然不像是这两人的性格。
“你如果感兴趣的话，刚好我晚上也没活动了，没安排的都一起去吧。小钰，你晚上不是也没别的事了？”
蒋钰愣了一瞬，多年的默契也不是仅仅只存在于他们之间，Jacob能察觉到的不自然他也没那么愚钝。
他偏过头没有回应Jacob的提议，“我今天想早点回家，…想喝点酒。”
“怎么了？”Jacob转移了自己的关注点。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沉默的摇头和起身。
“瑾尚，那就下次吧。”
文瑾尚松了口气。讲真的，刚才的一瞬间他甚至有要发信息改地方的念头。
Louse不起眼地捅了捅他的腰，“要我一起去吗？”
“什么？”
“装什么傻，你不是找了策划部的那位小姐。或者我帮你拖住Jacob也行。”
“别多事，你没看小钰已经拖住了吗。…那就一起去吧。”
Louse觉得很奇妙，“你没把握？你觉得说服不了对方站我们这边？”
“人家凭什么站在我们这边。况且，”他想起电话里那人的态度，“我们还不了解她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
“这有什么，一个人工作和私下的状态不一样也正常不是么。”
“…嗯，也对。还是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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